第五場 也許是巧合
“你是誰?”那位男子翩然坐下,用手抵著頭,瞇起眼看巫落珩。
巫落珩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自顧取了衙香。
那位男子的問話讓巫落珩十分不適,看上去溫柔和煦的人言語中卻有絲冷意與探究,這種反差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巫落珩?!?p> “那場車禍……”
有些詫異,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他。“我沒事?!蔽茁溏駬u搖頭,這種關(guān)心他并不需要。
那位男子輕笑一聲,繼續(xù)垂眉侍弄他的面前的盆景。綠葉在他手上起伏,露水從中滴落。冬日里幾乎無人問津的沁芳閣此刻落入一片寂靜之中。
如初雪落入池塘。
……………………
好尷尬……兩人沒有話說,各自沉默著,在冬日暖氣開得很足的茶館里靜坐打禪——就像個笑話。
蕭啟鶴如果在這會怎么說話?巫落珩腦中瘋狂回憶,要知道,他這個平日里看上去不太靠譜的小表弟其實(shí)情商還是蠻高的。
蕭啟鶴:“嘿,老兄,說說你坐車從哪里來的,要到那里去?要不要我?guī)钒???p> “你品味還蠻高的嘛,這家茶館是亭云最好、最雅致的門店。我可是老顧主啦,和老板混得可熟了,報(bào)我的名號可以優(yōu)惠哦?!?p> “嘿兄弟,你也來這間茶館?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的?現(xiàn)在有茶有花,很適合聊聊過往哦?!?p> 所以……我為什么非要和他聊天???
巫落珩現(xiàn)在有些惱火,不知是沒法在恩人面前保持鎮(zhèn)定憋出來的,還是單純地感覺空調(diào)打得太熱了。
他們本來只是有一面之緣,如果不是車禍他們甚至不會說上一句話。
想通了的巫落珩微不可查地?fù)u搖頭,等來花種便和苑主寒暄了一會兒。
“每年都見你來要花種,唉,只可惜啊,她沒有活到這個時候……不然就可以看到她最喜歡的琉璃月開放了。”巫落珩雖然年年見得到苑主,但是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苑主的全名,只知道單名有個曳(ye)字,小時候喊他曳哥。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了,母親大人還活著的時候便見到他經(jīng)營者這么一個店。
“巫乂大人看得到這些花的?!蔽讈V是他母親的名字,小時候巫乂逗他一直這么喊,現(xiàn)在改不過來了。
“我記得她一直喜歡這種花,說起來花種還是她提供給我的。我就算閱歷這么久,但在這之前從來沒有見過?!?p> 巫落珩接過花種,小心地藏在方盒里。
“我回去了?!蔽茁溏衤愤^一直沉默喝茶的陌生人,跟曳哥揮手,“新年再見,我到時候喊阿姨來啊?!?p> “別忘了讓蕭啟鶴那小子來,熱鬧?!币犯缧α诵Α?p> 余光中,他看到曳哥招待起那個人,但是出人意料——
巫落珩看到曳哥取出了用金盒收的香,放進(jìn)了香爐里。
他從來沒有見到曳哥這么對人畢恭畢敬,包括巫乂那會兒,曳哥也只是準(zhǔn)許自取信香。
那到底是什么人?
來不及多想,苑外的風(fēng)雪就將他的思緒打斷了。裹緊了大衣,巫落珩的背影消失在灰白之中。
苑中
“那是你的人嗎?”那個陌生人突然開口。
曳哥無奈地?cái)偸郑骸芭f交的孩子。你應(yīng)該還記得巫乂吧?鐘離溯,你太久沒有回來了,這邊變化太大了?!?p> “巫家的孩子?”鐘離溯問,笑起來,“當(dāng)年的降神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嗎?”
錯誤地愛上人類,下場也不是那么美好。畢竟不是童話故事?!?p> 你也是,為了她你還要留在這個破碎的世界到什么時候。蘭曳,你很有用,不如跟著我回去?!?p> 鐘離溯,你得知道,我答應(yīng)她會照顧她的孩子?!?p> “她又沒有讓你照顧她的親家!”鐘離溯扶額,搞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個都執(zhí)意留在不屬于他們的時空。
“我……我樂意?!碧m曳無話可說,他知道自己留在這邊是違逆天理的,但是他有自己的堅(jiān)持。
巫落珩,他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同于人類的地方,我這幾年一直在觀察他?!?p> 我得知道他是否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異化,如果出現(xiàn)了異化,我必須將他帶回去。”
“異化……她當(dāng)年也死于異化嗎?”
一片沉默。
“……是的?!?p>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我還是覺得當(dāng)年應(yīng)該勸一勸她,但,但……”
“現(xiàn)在說這些無濟(jì)于事?!辩婋x溯垂眸掩去了銀眸之中的冷漠。
飛雪依舊,世界被寒冷分割成無數(shù)的碎片,他們往窗外看去,那個未知的世界,在孕育。

丹昑
啊哈哈,一直鴿了這么久,雖然故事線一直在腦子里,但是又沒有寫的想法。 算是回坑了吧。 另:曳(ye)哥,別看成拽(zhuai)了啊家人們 巫落珩隨媽姓,巫乂與大姨以姐妹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