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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愛情公寓開始的萬界之旅

081.游橫濱

  泡完溫泉,大家聚在休息室商量后續(xù)行程,空氣里還彌漫著淡淡的硫磺香。

  咖喱醬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的貓,眼睛突然瞪圓了:

  “誒?大力,你的嘴唇怎么……”

  話沒說完,旁邊的趙海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壓低聲音:

  “泡溫泉嘛,熱的唄!水汽大!別瞎問!”

  咖喱醬被捂得嗚嗚直叫,眨巴著眼睛,懵懂地點點頭,趙海棠這才松開手,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汗。

  一菲和悠悠交換了一個“過來人”的眼神,嘴角彎起的弧度意味深長。

  大力只覺得臉頰剛被溫泉蒸下去的熱度“噌”地又回來了,耳根都紅透了,恨不得把頭埋進面前的坐墊里。

  “咳,”

  悠悠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明天中華街有超熱鬧的活動,還有大型cosplay展會!要不要去玩玩?”

  這個提議瞬間點燃了大家的興致,尤其是莫菲,聽到“cosplay”三個字時,眼底的光簡直能當探照燈用。

  行程敲定,夜色已深,眾人各自回到關谷安排的獨立客房休息——羅彬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心里那點隱秘的小奢望,只能默默化作一聲輕嘆。

  第二天。

  中華街的喧囂如同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地冒著熱鬧的氣泡。

  舞獅的金鱗在陽光下耀眼地翻騰,鑼鼓聲震得腳下的青石板都在微微顫動,空氣中彌漫著烤魷魚的焦香、糖炒栗子的甜膩,還有人群汗津津的熱氣。

  羅彬一行人匯入這五彩斑斕的人潮,像幾尾色彩各異的魚游弋在沸騰的海洋里。

  “哇!這個面具好酷!”

  咖喱醬被一個掛滿京劇臉譜的攤位吸引,挪不動腳。

  “誒誒誒,看看這個!關公大刀造型的癢癢撓!給關谷當新婚禮物怎么樣?”

  子喬舉起一個金光閃閃的塑料制品,一臉“天才創(chuàng)意”的得意。

  “呂子喬!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

  美嘉一巴掌拍掉他手里的癢癢撓,叉腰瞪眼。

  一菲和羽墨則在一個賣絲綢圍巾的店鋪前流連,悠悠正耐心地幫她們挑選著適合婚禮佩戴的款式。

  莫菲雙手插兜,帽檐壓得很低,目光銳利地掃視著街邊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尤其是那些掛著“Cosplay道具”招牌的攤位,眼底的火花噼啪作響。

  羅彬的目光落在身邊的大力身上。

  她今天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背帶褲,短發(fā)用發(fā)箍箍住,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在嘈雜的環(huán)境里顯得格外清新。

  陽光透過街道兩旁懸掛的紅燈籠,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羅彬的心頭像是被溫泉浸泡過一般,柔軟而溫暖。

  “我去給你們買禮物?!?p>  他輕聲說,指尖極其自然地拂過她額前被微風吹亂的幾縷碎發(fā),動作里帶著親昵的珍視。

  大力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落入了揉碎的星光,帶著期待的笑意點了點頭:

  “好。”她知道羅彬的禮物總是別出心裁,充滿心意。

  旁邊的莫菲雙手插在破洞牛仔褲的口袋里,聞言只是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標志性的冷哼,別過臉去,一副“誰稀罕”的模樣,但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和沒有立刻抬腳跟上大部隊的動作,卻無聲地表示了某種程度上的“默許”。

  羅彬笑了笑,轉(zhuǎn)身融入熙攘的人流。

  轉(zhuǎn)過一個掛滿紅燈籠的街角,一家靜謐的和風精品店吸引了他的目光。木質(zhì)的門楣,精致的櫥窗,與中華街的熱烈形成鮮明對比。

  他推開門,懸掛的風鈴發(fā)出“叮鈴”一聲清脆悅耳的輕響,仿佛踏入了另一個寧靜的世界。

  店內(nèi)光線柔和,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線香和木頭的清香。

  陳列架上錯落有致地擺放著精美的發(fā)簪、折扇、陶瓷玩偶和各式手工藝品,在柔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何かお探しですか?”(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需要嗎?)

  一位穿著素雅和服的店員微笑著上前,用流利的日英雙語詢問。

  羅彬正欲開口回答,目光卻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牢牢地定在了柜臺另一側(cè)的一個身影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鍵。

  那個側(cè)影——熟悉的、曾在他青春歲月里留下深刻烙印的側(cè)臉線條;那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習慣性嫵媚的唇角;還有那只纖纖玉手,正無意識地撥弄著鬢邊一縷卷發(fā)的細微小動作……

  即使隔著幾年的時光塵埃,即使她的妝容更加精致成熟,衣著也更加昂貴考究,羅彬還是在千萬人潮中,一眼就認出了她。

  柳如煙!

  這個曾用謊言和虛情編織了一張網(wǎng),將他困在情感泥沼里兩年,最終將他真心踐踏得粉碎的名字,猝不及防地,就這樣撞進了他的現(xiàn)實。

  一股強烈的、混合著錯愕、荒謬和久遠鈍痛的情緒猛地沖上頭頂。

  幾乎是出于身體的本能,他想立刻轉(zhuǎn)身,逃離這個狹小的空間,逃離這段他以為早已翻篇的晦暗記憶。

  然而,就在他腳跟微轉(zhuǎn)的瞬間,身后傳來了那個曾經(jīng)無比熟悉、此刻卻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試探性呼喚:

  “羅……彬?”

  高跟鞋敲擊在光潔的木地板上,發(fā)出“篤、篤、篤”的清晰聲響,由遠及近。

  柳如煙已經(jīng)繞到了他的身前,擋住了去路。

  她微微仰頭看著他,精心描繪過的眼睛里帶著一絲驚訝和……不易察覺的復雜光芒。

  “真是你??!我剛才差點以為認錯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的熟稔和驚喜,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些不堪。

  店外中華街的喧囂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

  羅彬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襲來,眼前甚至有些發(fā)花。

  奇怪……他清楚地知道,這并非他“親身經(jīng)歷”的記憶,只是屬于這個“羅彬”的過去,為何此刻身體和情緒的反應卻如此真實而強烈?

  他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回那個冰冷刺骨的夜晚。

  他就那樣僵立在女生宿舍樓下濃重的陰影里,看著那輛锃亮的豪車停下,看著那個足以做她父親的男人下車,看著她笑靨如花地迎上去,然后……那個在路燈下清晰無比的、帶著諂媚意味的親吻。

  世界在他眼前褪盡了所有色彩,只剩下冰冷的灰白,心像一塊沉重的石頭,直直地墜入深不見底的寒潭。

  “你還好嗎?”

  柳如煙的聲音帶著一絲關切,將他從冰冷的回憶漩渦中猛地拉回現(xiàn)實。

  羅彬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里翻涌的濁氣,眼神恢復了慣有的冷靜,只是那平靜之下,是深不見底的疏離。

  他瞥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寒暄的欲望,轉(zhuǎn)身就要再次離開。

  “別走!”

  柳如煙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急切和哀求。

  她甚至下意識地伸手,拽住了羅彬的手臂,力道不小。

  羅彬的身體瞬間繃緊,眉頭蹙起。

  “羅彬,我知道……我知道我當初傷你很深,”

  柳如煙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脆弱和懺悔,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真的!給我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好!就五分鐘!”

  拒絕的話幾乎要沖口而出。

  但看著眼前這張寫滿“悔意”的臉,一個念頭突然閃過: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真正地、面對面地,與那段不堪的過去徹底切割的機會?一個將殘留的、可能影響他現(xiàn)在幸福的最后一絲陰霾徹底驅(qū)散的機會?

  他需要一個了斷,一個干凈利落的句號。

  于是,羅彬停下了掙脫的動作,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距離感:

  “十分鐘。我趕時間?!?p>  他刻意強調(diào)了時限。

  就在精品店斜對面的紀念品攤位旁,一菲她們剛剛結(jié)束挑選。

  眼尖的咖喱醬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指著街對面的咖啡館玻璃窗,聲音帶著純粹的驚奇:

  “誒?你們看!那不是羅彬嗎?他對面坐著的是誰?。亢闷恋拇蠼憬?!”

  “嗯?哪兒呢?”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當一菲看清坐在羅彬?qū)γ娴呐藭r,臉色“唰”地一下變了,脫口而出:

  “壞了!是柳如煙!她怎么會在這里?!”

  “柳如煙?”

  子喬摸著下巴,咂摸了一下這個名字,職業(yè)病似地感慨,

  “嘖,這名字……一聽就很有故事感,自帶‘渣’屬性啊?!?p>  “嗯嗯嗯!”

  美嘉立刻用力點頭,深表贊同,還嫌棄地瞥了子喬一眼,

  “跟某些‘呂小布’時期的輝煌戰(zhàn)績有得一拼!”

  子喬:“……”

  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一菲快速而簡短地向不明所以的悠悠、美嘉、咖喱醬和趙海棠介紹了柳如煙的身份——那個讓羅彬一度沉淪、差點毀掉前程的“前女友”。

  美嘉一聽,瞬間炸了毛:

  “什么?!就是那個騙財騙感情還差點害羅彬畢不了業(yè)的渣女?!”

  美嘉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拔高,臉色焦急得不行,

  “羅彬怎么還跟她坐一起喝咖啡?!他……他難道還想舊情復燃?!不行!絕對不行!”

  作為“賓利CP”的頭號粉頭兼守護者,美嘉覺得自己的信仰受到了嚴重威脅。

  “千萬不能讓大力看到!”

  悠悠也反應過來了,壓低聲音,一臉緊張,

  “偶像劇里這種橋段太經(jīng)典了!絕對是誤會和虐心的開端!大力人呢?快把她穩(wěn)住!”

  眾人這才驚覺,剛才還在旁邊看小玩意兒的大力不見了蹤影!

  大家焦急地四處張望,目光最終齊刷刷地落在了隊伍最后面,正抱著一盒章魚燒,悠閑地靠在一根柱子旁,一臉“看戲不怕臺高”表情的莫菲身上。

  “看我干嘛?”

  莫菲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往嘴里塞了一個章魚燒,然后用竹簽隨意地朝對面的咖啡館指了指,語氣帶著點幸災樂禍,

  “你們要找的‘女主角’,喏,早就自己‘殺’過去了。動作快得很?!?p>  “??。。。 ?p>  眾人如遭雷擊,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美嘉更是捂住了嘴,倒吸一口涼氣。大家表情忐忑又緊張地望向那家咖啡館明亮的落地窗,仿佛在看一場即將上演的、結(jié)局未知的年度大戲。

  咖啡館內(nèi),陽光透過玻璃窗,在羅彬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溫暖的光影,卻無法融化他周身散發(fā)的冷冽氣息。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脊背挺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柳如煙用小銀勺緩緩攪動著面前冒著熱氣的咖啡,目光卻像帶著鉤子,在他身上細細描摹,試圖找出過去的痕跡。

  “你變了很多,”

  她終于開口,聲音刻意放得輕柔,

  “比以前……更沉穩(wěn),也更有魅力了?!?p>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和撩撥。

  羅彬沒有接話,甚至沒有看她,只是平靜地注視著窗外流動的人群。

  曾經(jīng),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都能輕易牽動他的喜怒哀樂,剛才初見時,那塵封的記憶帶來的沖擊也確實讓他心神震蕩。

  但此刻,坐在她對面,聽著她帶著目的性的開場白,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竟像一潭深水,再無波瀾。

  那種強烈的恨意、不甘、甚至痛苦,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原來真正的放下,不是遺忘,而是漠不關心。

  “我聽說……因為我,你差點沒能畢業(yè)?”

  柳如煙繼續(xù)小心翼翼地試探,觀察著他的反應。

  “嗯,”

  羅彬的回答簡短得像一塊冰,他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目光落在左手無名指上那枚簡潔卻意義非凡的戒指上,無意識地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戒圈光滑的表面。

  這個細微的動作,仿佛能汲取到某種安定的力量。

  柳如煙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動作,她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像是被針扎到。

  她放下勺子,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難以置信:

  “你……你結(jié)婚了?”

  她的視線緊緊鎖在那枚戒指上。

  “還沒,”

  羅彬終于將目光從戒指上移開,平靜地看向柳如煙,當提到那個名字時,他眼底冰封的湖面仿佛瞬間融化,流淌出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足以溺斃人的溫柔,

  “她答應了我的求婚?!?p>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低放緩,帶著一種鄭重的承諾感,

  “我們商量好了,等她研究生畢業(yè),我們就舉行婚禮。”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柳如煙像是被這句話抽走了所有力氣,猛地低下頭,濃密的長發(fā)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瞬間變得蒼白的臉和可能泄露情緒的眼神。

  她盯著杯中深褐色的液體,久久不語,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翻江倒海。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鼓足了勇氣,重新抬起頭,眼圈似乎有些泛紅,聲音帶著一種哀怨的、自我剖析般的脆弱:

  “你……恨我嗎?”

  她緊緊盯著羅彬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她熟悉的、屬于過去的痛苦或留戀。

  “恨?”

  羅彬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荒謬的問題,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笑意,那笑意里沒有溫度,只有看透一切的釋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

  他輕輕搖了搖頭,仿佛在拂去一粒塵埃,

  “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傻乎乎的自己,確實恨過吧。但現(xiàn)在?”

  他再次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和喧鬧的人群,聲音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不會了。再看到你,只是覺得……有些世事無常的唏噓罷了?!?p>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深刻的自我解嘲,

  “當初的我,確實很傻,傻得天真,也傻得可憐?!?p>  柳如煙捕捉到他話語中那一絲對過去的否定,黯淡下去的眼睛里似乎又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光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身體前傾,語氣帶著急切和某種隱秘的期盼:

  “那……那我們……”

  她的話沒說完,但意圖昭然若揭。

  “柳如煙!”

  羅彬突然抬手,動作干脆利落,像一把無形的刀,精準地斬斷了她未出口的、令人不快的后續(xù)。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絕。

  他將左手抬到兩人之間的桌面上方,無名指上那枚鉑金戒指在陽光下折射出堅定而純粹的光芒,像一道無形的壁壘,清晰地劃分開過去與現(xiàn)在。

  “我有未婚妻?!?p>  羅彬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每一個字都像一顆釘子,釘死了所有可能。他看著戒指,那目光里的溫柔瞬間驅(qū)散了所有冰冷,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珍視和歸屬感。

  “我很愛她,”

  他強調(diào)著,聲音不高,卻充滿了磐石般的重量,

  “非常愛?!?p>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柳如煙,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純粹的、不容動搖的決心和守護之意:

  “我已經(jīng)做好了用下半生所有的時間去守護她、陪伴她的準備。沒有任何東西,任何人——”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三個字,目光如炬地直視著柳如煙瞬間失血的臉,

  “能讓我放棄她!你,”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斬釘截鐵,不留半分余地,

  “更不可能!”

  柳如煙的臉色徹底失去了血色,變得一片慘白。

  她像是被最后一句話徹底擊垮,猛地低下頭,雙手緊緊攥著咖啡杯,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精心打理的發(fā)髻垂下一縷發(fā)絲,顯得有幾分狼狽。

  杯中的咖啡因為她手指的顫抖而漾開細小的波紋。

  “對不起……”

  她低低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我只是……只是……”

  “好了,”

  羅彬打斷了她徒勞的辯解,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卻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終結(jié)感。

  他站起身,動作從容不迫。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紙幣,壓在咖啡杯下,動作干凈利落。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徹底過去吧?!?p>  他的聲音像一陣風,吹散了兩人之間最后一點聯(lián)系,

  “我們都要向前看?!?p>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目光掃過柳如煙低垂的頭顱,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么,幫個忙——”

  他頓了頓,清晰地說道,

  “以后,請不要來參加我的婚禮。謝謝?!?p>  說完,他不再看柳如煙一眼,沒有絲毫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座位,步履沉穩(wěn)而堅定,仿佛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走向?qū)儆谒年柟夂臀磥怼?p>  然而,他并沒有徑直走向門口,而是在幾步之后,停在了隔壁一張小小的、靠墻的咖啡桌前。

  那張桌子旁,坐著一個穿著簡單T恤和牛仔褲的女孩。

  她正低著頭,手里緊緊攥著一杯涼透的檸檬水,白皙的脖頸彎成一個倔強的弧度,烏黑柔順的短發(fā)垂下來,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像一只努力把自己藏進沙堆里的鴕鳥。

  羅彬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擋住了她面前的光線。

  他雙手插在褲袋里,微微俯身,帶著一絲無奈、一絲好笑、還有滿溢而出的寵溺,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洞悉一切的笑意:

  “諸葛大力小姐,你打算裝鴕鳥裝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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