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服了,他主子真是神算,“老板說他照顧好夢姑娘就好?!?p> “夢姑娘?”少女很意外,老人也很意外。
“嗯。他夫人?!?p> 易紹被安了個夫人,出于情況他還不能反駁,確實,除了夢姑娘、長安、他,沒人知道他和夢姑娘至今就幾面之緣,話都沒說過幾句。
少女沒好氣的說,“知道了,不用一直強(qiáng)調(diào),我不會對他下手的。我叫夕顏。交個朋友總行吧?!?p> 她伸出手。
易紹沒伸手,反而對老人行禮,“木先生,麻煩了?!?p> “不麻煩,就當(dāng)還安丫頭的情了?!崩先诵χ嗣?。
夕顏放下手,真小氣,手都不給摸一下。
福生馬上就拆臺,“她身上都是毒,你自己注意。”說著,迅速跑走了。
“啊!你怎么說出來呀!”夕顏追著福生跑了。
她跑了,在這住的人就遭殃了。
一走到看不見的地方,王媽媽馬上放開了長安的耳朵,退到了她身后。
“姑娘,京城里都安排好了,就等這邊了?!?p> 長安點點頭,她摘下路邊的綠葉,輕輕扯了起來,“我們?nèi)フ覈?yán)夫人?!?p> “姑娘,你是不是喜歡易大人?”
長安停下腳步,“為什么會這么說?”
王媽媽就是覺得長安突然愿意治療了。
長安搖搖頭,“沒有。我不是看中樣貌的人?!?p> 王媽媽倒是覺得有個喜歡的人好,她并不是沒有看見她擰易紹那幾下,甚至為她有了女兒姿態(tài)而高興,她的生活太像一壺死水了。
華燈初上,朦朦朧朧的,石板路有點發(fā)涼。她踩在上面,才感覺有實感。
兩人聊著天就到了目的地,被人從后門迎了進(jìn)去。
嚴(yán)夫人比之前見的時候要圓潤一點。
“夫人在賞月?”
“嗯,看月亮多像白玉盤?!眹?yán)夫人看著月亮,有些落寞,“被咬了一口的?!?p> 長安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月亮,尖尖的,像一把彎刀。
“世事不是樣樣都能圓滿的,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遍L安若有所指的說道。
“是啊?!眹?yán)夫人下定了決心,緊緊篡住她的手?!拔以敢夂湍愫献?。”
長安露齒一笑,“別這么緊張,這是合作共贏的事情。”
王媽媽聽的云里霧里,看上去目的是達(dá)成了。
“更深露重,還有人在等你?!?p> 嚴(yán)夫人回過頭,十幾步外,嚴(yán)張正靠著柱子,淺笑著看她。
月明星稀,晚上一點點風(fēng)都會有點冷。
長安提著燈籠,將手縮在衣袖里。
“媽媽,我們走快點吧,好冷啊?!?p> 福生等到深夜,也沒見長安回來。他固執(zhí)的等在門口,越等越著急。
易紹打著哈欠出來,“她們還沒回來?”
“沒有。”
一飛鏢擦著福生的臉而過,射向旁邊的易紹,釘在墻上。
易紹抽下上面的紙條。
“想救她,就一個人來明月樓?!?p> 長安暈倒在冰冷的墻邊,本來就在恢復(fù)中的身體被寒氣滲透。王媽媽拼命向長安移去,這樣的天氣說凍不死人,也不一定。她挪到長安身邊,努力的和她貼在一起。
綁架他們的人冷眼看著。一個老女人一個丑女人真的值得易紹前來送死?
“媽媽?!遍L安在王媽媽的呼喊中終于醒了,她無神的眼睛向四周看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她的手在地上摸了兩下,因為被捆住,幅度不大,她冷靜下來,“媽媽,天上有星星嗎?”
“有?!彼恢篱L安為什么這么問。
“媽媽,我看不見了?!?p> “什么!”王媽媽跪到她面前,長安的眼睛直視前方,神色平靜。
“看不見了?!遍L安平靜的描述這個事實。
王媽媽恨恨的看著抓他們來的人,試著掙脫繩子。
“姑娘別怕,我在?!?p> 長安閉上眼睛,放空思維。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安的腿也麻了。高樓上安安靜靜的,突然多了利刃入體的聲音,綁架她們的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再次劫持她們,已經(jīng)死在了刀下。
王媽媽一被解開,立刻撲向長安,把她扶起來,試探著把手往她眼前放。
易紹還在尸體上找線索。
福生也找了過來,握住長安的手揉搓起來,試圖傳遞一些熱量。長安撥下福生的手,福生一咬牙,轉(zhuǎn)為把她背了起來。
“易紹,沒什么事,我們先回去了?!遍L安在福生背上閉上眼睛。
王媽媽沉默的跟在福生身后。
易紹點點頭,他不知道長安看不見他的回應(yīng)。
一行人靜悄悄的走了。
他們沒有再回到湯浴館,一是長安覺得那不太安全了,二是不想回了。
易紹查完線索,趕了回去,由于兩路人走的不是一條路,根本沒遇見,易紹還奇怪他們怎么走的那么快。
回到湯浴館,整棟樓安安靜靜的,易紹終于覺得不對,房間一看,果然不在。
三個人一個也沒回來。
一只鴿子飛來,正好落在他的肩膀上。
易紹展開信,心放了下來。
“不安全,換地方?!?p> 上面的字跡很熟悉,就是字的排列有點歪。
“有本事他們就來?!毙∥逋蝗粡纳砗竺俺觥?p> 其他兄弟也如雨后春筍冒出,附和起來。
“其實,長安姑娘住在這反而很安全?!彪y不成還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以后,長安姑娘出去,我們派個人跟著就好,我都白吃白喝這么多天了。怪不好意思的?!?p> “對呀?!?p> “紹哥,把他們叫回來吧?!?p> “好?!币捉B跟著鴿子就走了。眾人放下心,繼續(xù)睡覺。
一處偏僻的屋子里,長安泡在浴桶里。
這次王媽媽和福生都不敢離開。
“可能就是冷著了,先泡著試試吧。”
王媽媽在水冷前將長安拉了出來,福生捂著眼睛,王媽媽把長安安置到床上。
“媽媽,福生?!遍L安突然叫了兩聲,之后又安靜的沉默了。
王媽媽心疼的直掉眼淚。
其實她更希望姑娘哭著撲向她喊害怕。
王媽媽抱著長安,“福生,把蠟燭拿過來!”福生趕緊拿著蠟燭靠近,“姑娘。”
長安感覺到蠟燭的光熱,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長安回抱著王媽媽,躲進(jìn)她的懷里,安心的閉上眼。
易紹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福生怒到差點把蠟燭直接扔過去。
“她怎么了?長安怎么了?”
長安緊緊抱著王媽媽,沉入了自己的思維里。
福生帶著哭腔,“老板她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