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控制一下應(yīng)該還能辦到，只是現(xiàn)在到了冬季，草木枯萎，草藥難尋啊?！毕南行殡y道。
智狐一看，似乎有戲，趕緊說道，“夏伯，你就行行好吧，幫幫我朋友吧?！敝呛肭蟮?。
“哎！看在你死去的父母份上，我再幫你一次，不過嘛?！毕南蹘σ猓呛?。
“不過什么？哦，哦，明白，明白，診金是吧？夏伯你盡管開口，我有的都可以給你?！敝呛桓毖b傻樣。
“你小子，真會跟我耍滑頭。這藥可貴了。”夏溪笑罵道，“就拿一條羊腿和幾只沙雞來吧，要求也不高，一條后腿，六只沙雞差不多了。聽說你朋友找獵物是一把好手?！毕南Σ[瞇道。
“大伯，你真狠，那是我半副家當(dāng)了??！”智狐整張臉變成苦瓜模樣，心里不知道咒了多少遍夏黑心。
夏溪呵呵地笑著，智狐手里有多少獵物，這個族里的高層們都清清楚楚。
夏溪在廳中那個木架子撿了不少的藥材，又在地面上堆放的新鮮的或干枯的草藥里挑挑揀揀，取出一大把，然后拿起一把木質(zhì)的斧頭篤篤地在砧板上剁碎，跟先前的藥材在長桌上一起分成兩份，堆成了兩大堆。
羅子琳和智狐相互看了一眼，兩人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困惑。
每一堆草藥都有一斗，要是熬藥，那起碼得放半桶水，這是給人喝還是給牛喝??？
夏溪取出幾張曬得皺巴巴的芭蕉葉，將這兩堆包了起來，接著又到藥柜上不斷地抓出一些藥材，分成三小堆，最后進(jìn)了內(nèi)屋取出兩個個木盒子。
羅子琳和智狐看著夏溪一臉肉疼的模樣，都非常好奇地張望著，猜測里面裝的是什么好東西。
夏溪打開一個盒子，小心取出一塊獸皮，打開獸皮，里面是一株淡紫色的根狀藥材，頓時羅子琳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
“人參？”羅子琳聞到一股人參特有的氣味，不確定問道，“紫色的人參？”
“呵呵，紫參，荒原特有的一種參類。這株是十幾年藥齡的老參了。我珍藏好幾個年頭了，一直都舍不得用，便宜你這小子了。”
夏溪嘴上說著，一臉肉疼地剪下幾條粗點(diǎn)的根須，將紫參軀干包裹好，放回了木盒內(nèi)。
再打開另外一個盒子，取出同樣用獸皮包裹著的東西，小心解開。
獸皮包裹的藥材羅子琳認(rèn)識，是黃精，一節(jié)一節(jié)如生姜一般，泛著淡淡暗金色。這起碼也有十年藥齡的黃精。
夏溪小心切下一節(jié)，再切成薄片。
夏溪邊切邊肉疼地嘟囔著，“虧大了，虧大了，紫參黃精兌野雞，真是虧大了！”
智狐和羅子琳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如何接話。
長桌上，兩大三小五包藥已經(jīng)包好，夏溪開始趕人了，“智狐，吶，藥撿好了，大包的分兩次熬藥湯加白酒泡澡，小包的煎服。羅小子，聽清楚羅，大包藥一次就熬一大桶水，可以泡兩次澡，小包早晚一次煎服，每包藥可以復(fù)火一次，聽明白了吧?！?p> 羅子琳趕緊點(diǎn)頭道：“明白，明白。我也是個藥夫。”
“哦？”夏溪一聽，來了興致，但仍一臉懷疑說道：“你也是藥夫？不可能吧？既然是藥夫，為什么自己不抓藥治療?。俊?p> 羅子琳訕訕道：“我不是這里的人，這里的藥材藥性我不認(rèn)識，不敢亂抓?！?p> 夏溪懷疑之色不減，“有這種事情？”
羅子琳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
“恩達(dá)，走，今天不打獵了?；厝グ舅幆焸?，其他的到時再說?！敝呛テ鹚幇屯庾?。
羅子琳只好跟上。
“一條羊腿和五只沙雞。”身后傳來夏溪的聲音。
“知道了，知道了?！敝呛^也不回應(yīng)道。
半路，智狐讓羅子琳帶著藥包先回自己的住處，而他則說要去借大鍋大木桶和藥煲。
在這村寨逗留了這么久，回智狐家的路羅子琳倒也認(rèn)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間老房子，便回到智狐的老窩。
不多時，智狐也舉著一個大木桶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問誰借的。木桶里還有一個大大的生鐵鍋和一個小陶泥藥煲。
洗鍋洗桶，劈柴燒水煮藥，兩人一陣忙亂，當(dāng)爐灶里升起火苗，智狐讓羅子琳自個看火，他則割下一條羊腿，取下五只熏雞去還藥債了。
回來時還在村寨里唯一一間雜貨鋪里買了一壇子的白酒。
半個時辰后，羅子琳赤裸裸地縮坐在大木桶里，深褐色的藥液沒到他的脖頸。
感受著從滾熱的藥液里傳來的藥力從皮膚里滲入體內(nèi)，散向四肢百骸，滋養(yǎng)著受損的脈絡(luò)，羅子琳整個人輕松不少。
羅子琳試著運(yùn)轉(zhuǎn)【烈焰心經(jīng)】，體內(nèi)立刻傳來一陣劇痛，嚇得他趕緊停下。
“我還是太心急了，哎！”羅子琳低嘆一聲。
這個地方?jīng)]有一絲靈氣，想通過吐納凝聚靈氣入體是行不通的了。
沒有靈力，開啟不了寶囊，小琳子守著一個寶山苦不堪言。
兩盞茶功夫，羅子琳有些傻眼地看著桶里變得有些清淡的藥水，一臉的古怪。
夏溪說過每桶藥水可以浸澡兩次，羅子琳嫌棄麻煩，一包草藥他連續(xù)熬了三次，熬了三大煲水后，發(fā)現(xiàn)那些藥渣沒什么藥力后扔掉了，得到這一大桶藥液。
人家說可以泡兩次，沒料到自己才泡了一次就將藥液里的藥力吸收個干干凈凈。
智狐看著穿好衣服走出來的羅子琳，一臉關(guān)切問道：“恩達(dá)，感覺怎樣？”
羅子琳點(diǎn)著頭道：“嗯，不錯，有點(diǎn)用，我感覺輕松了不少。”
“有用就好，哈哈，恩達(dá)，喝藥看看。”智狐指著方桌上的一碗深褐色的藥汁說道。
羅子琳端起碗，咕嚕咕嚕大口灌了下去。
“嗯？”羅子琳感受到這碗藥汁的非凡之處，藥汁里居然帶有一絲幾乎不可查的靈氣！
這絲靈氣剛?cè)塍w，便沒入干枯的經(jīng)脈里，同時，溫和的藥力也快速修補(bǔ)著破損的經(jīng)脈。
有用！
羅子琳大喜。
看著長桌上剩余的藥包，羅子琳心里一陣激動，終于找到方法了，有希望就好！
這些藥材里哪怕只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靈氣，但這是他來到這個地方后這么長時間來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這絲靈氣肯定是來自紫參和黃精。如果有年份更高的藥材，是不是蘊(yùn)含更濃郁的靈氣？”羅子琳心頭火熱，“但是，又去哪里才能找到這種藥材啊？”羅子琳又惆悵起來。
智狐看著臉色不斷變幻的羅子琳，禁不住關(guān)切問道：“恩達(dá)，怎么了？這藥不對嗎？”
對于這個將自己當(dāng)做兄弟的伙計，羅子琳滿懷感激，他微笑道：“夏伯伯的藥非常有用，等服完這幾包藥，我想去求教一番，到時候恩達(dá)你可得跟我說說好話?！?p> “呵呵，好。有用就好。夏伯很好說話的，他會教你的。走走，我們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弄到些野味。夏伯的學(xué)費(fèi)可不便宜的。”智狐笑呵呵道。
“好。找點(diǎn)獵物交學(xué)費(fèi)?！绷_子琳也很是激動。
此時已接近黃昏，紅彤彤巨大的夕陽斜掛半空，此刻正是抓沙雞最佳時機(jī)。
只可惜，靠近村寨四周的沙雞幾乎被他們倆抓個絕跡，兩人轉(zhuǎn)了一圈，直到夜幕降臨，依舊兩手空空而歸。
次日，吃過早餐，喝了藥湯后，智狐決定帶羅子琳到更遠(yuǎn)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看，在村子的北邊十幾里遠(yuǎn)有個比較茂密的荊棘林的。
為了趕時間，兩人沿途沒有停歇，一路在起伏連綿的山丘上疾走。
即便如此，趕到荊棘林也到了午后，想在日落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這一路疾走，也苦了羅子琳，畢竟他身上的傷還是沒痊愈的。
荊棘林灌木叢生，野草茂密，但此時已到初冬，草木枯萎，樹葉凋零，滿眼盡是土黃色一片。
兩人在林間穿行，羅子琳將神識盡數(shù)散出，不管是草叢中或是地下，蛇蟲鼠蟻無所遁形，不過大一點(diǎn)的獵物還是少得可憐。
夜霧降臨，白霜飄灑大地，地面上泛起一層白霧，枯敗的草尖上凝結(jié)出一粒粒綠豆大的冰珠，在朦朧的彎月照耀下偶爾泛起一絲白光。
智狐背著一個用麻繩編制的網(wǎng)兜，里面裝著四只咕咕驚叫不斷的沙雞。
他一手拿著弓箭，另一只手里則提著兩只被射死的沙雞和一只灰兔。
羅子琳則將智狐的長矛橫擔(dān)在肩上。
兩人一腳高一腳低踩著月色，朝村寨方向慢悠悠地往回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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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三日，羅子琳就在泡藥澡，喝藥湯然后去打獵中度過。
三劑草藥轉(zhuǎn)眼服完，令羅子琳欣喜的是，夏溪的草藥確實(shí)起了作用。
雖然慢，但效果還是很明顯，他身上的暗傷修復(fù)了不少，經(jīng)脈也在慢慢修補(bǔ)著。
……
夏溪搭著羅子琳的手腕，食指中指無名指輕輕按著，片刻后，他開口說道：“嗯，還好，藥對癥，我再開幾劑藥給你慢慢調(diào)理。你這傷啊，急不來?！?p> “夏伯，您能不能教我這些草藥的效用？”羅子琳誠懇說道。
“嗯？”夏溪一時不明白羅子琳的意思，“你是想跟我學(xué)醫(yī)術(shù)？”
羅子琳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是想請您跟我講解這里的草藥的效用。我也略懂醫(yī)術(shù)?！?p> “呵呵，看不出小兄弟原來還是同行啊?！毕南陡幸馔獾馈?p> “不不不，我只是跟著長輩學(xué)了點(diǎn)皮毛，而且這里的草藥大多數(shù)與我家鄉(xiāng)的那邊都不一樣，所以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呵呵，小兄弟客氣了。這樣吧，你有空就過來幫幫忙吧?！毕南焐险f道，但心里還是半信半疑的。
羅子琳大喜，趕緊道謝。
夏溪內(nèi)心不是很在意，畢竟對于這個來歷不明的外來小子，他還是抱有警惕之心的，而且他還有自己私心，自己的醫(yī)術(shù)怎么可能外傳？
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是要傳給自己的兒女的。
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他可不想村寨里多出一個競爭者。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但接下的一幕令夏溪心神巨震！
第一天羅子琳只是問他藥柜里的每種草藥的名字和效用。
夏溪雖有私心，但作為一名藥夫，還是很有耐心將每種草藥的名字和效用大致敘述了一遍。
羅子琳聽得很認(rèn)真，而且聽完每一種草藥的名字，他都會停頓了。
夏溪以為這小子是在銘記，殊不知羅子琳卻是在自己熟悉的藥材中尋找類似效用的草藥，并加以對比印證。
羅子琳記憶力非凡，三天功夫便將夏溪屋子里的草藥記個清楚明白，這令夏溪震驚不已。
令他震驚的還是從第四天開始，羅子琳不再向他請教草藥效用了，而是跟他探討醫(yī)術(shù)藥方。
夏溪的醫(yī)術(shù)再怎么高明，說到底還是在窮鄉(xiāng)僻壤的凡間土藥夫，哪里比得上羅子琳手里的醫(yī)理？
羅子琳雖然落魄到此，但學(xué)會的醫(yī)理卻是修者手里的東西，哪里是凡間土方比得了？
更別說眼界和手法了。
夏溪心內(nèi)狂喜，趕緊將自己的兒子夏天和女兒夏雨叫來，在一旁聆聽。
夏天、夏雨自小耳聽目染，深得夏溪言傳身教，基礎(chǔ)功夫還是相當(dāng)扎實(shí)的。
父親要自己兄妹倆，來聽一個比自己還小的毛頭小子傳教，心里相當(dāng)不服氣的。
但在父親嚴(yán)厲的目光中，兄妹倆還是一副不情愿的神情，搬來張長凳并排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看著自己父親向這個外來小子討教。
夏天非?？隙?，自己父親是向人家討教，而不是教人家！
夏天心里不免有些吃驚，父親這副樣子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不免留心聽這個小子到底跟自己父親說些什么。
結(jié)果聽著聽著，人家說的東西自己聽不懂！
而自己的小妹，已經(jīng)是一副乖學(xué)生聽老學(xué)究授課的模樣了。
妹妹眼巴巴地聽著羅子琳講述那些聞所未聞的藥方偏方，并快速將一個個藥方用木炭在一塊塊獸皮上記錄著。
羅子琳也是無語了，原來是想向夏溪討教一番，結(jié)果說著說著，卻變成了自己教人家。
“夏前輩，你給我開的泡澡草藥里的蝠石是什么礦石？我實(shí)在找不出效用類似的藥材了?！绷_子琳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小兄弟，別叫我前輩了，愧不敢當(dāng)啊。小兄弟的醫(yī)理，我遠(yuǎn)遠(yuǎn)不及，擔(dān)當(dāng)不起前輩二字啊?！毕南獫M臉羞愧，“要是小兄弟看得起在下，叫聲夏伯便可了?！?p> “嗯，好吧夏伯。那蝠石到底是什么？”羅子琳追問問道。
“蝠石??？”夏溪臉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笑容。
短短兩日的交集，雖然尚未見識羅子琳出手救死扶傷，但淵博的藥理知識令夏溪心悅誠服，已經(jīng)改口稱其為小先生了。
當(dāng)羅子琳追問他“蝠石”為何物時，夏溪臉頰的肌肉忍不住抽了抽，強(qiáng)忍笑意道：“這石頭是蝙蝠洞里特有的一種石頭，也只有本村寨西邊那個蝙蝠洞里才有產(chǎn)出，數(shù)量也不多?！?p> 目睹父親的表情，夏天和夏雨兩兄妹表情同樣精彩。
夏雨大大的眼眸已經(jīng)瞇成了兩道彎月，捂著嘴巴在羅子琳身后偷笑。
“我能感受得出，這石頭本是常見的山石，但為何具有散瘀活血之功效？”羅子琳滿腹疑惑。
“具體成因我也鬧不清楚。這是祖上幾輩的先人摸索出來的。小先生若有興趣，可親自到蝙蝠洞中一看?！毕南首魃衩卣f道，“不瞞小先生，我這里蝠石為了給先生治療，也耗費(fèi)得差不多了，得去采集補(bǔ)充?！?p> “哦？這樣啊?！绷_子琳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左右無事，智狐不如咱們?nèi)ツ沁叴虼颢C，順道見識一下？智狐你知道怎么去蝙蝠洞嗎？”
羅子琳扭頭詢問智狐。
智狐面露難色，有些尷尬道：“去那邊打獵沒問題，我也識得路，只是我不會分辨哪種是蝠石?。 ?p> 夏溪接口道：“寨子里的人一般都懂得去蝙蝠洞的，不過離我們村寨有點(diǎn)遠(yuǎn)，約莫有五十里，一個來回得兩天?！?p> “是啊，現(xiàn)在都近中午了，所以今天是去不成了?！敝呛鼭M眼復(fù)雜地看著這個便宜兄弟。
對于這個自己帶到村寨里的陌生少年，他越是看不透了，處處透著神秘。
先不說尋找獵物比獵狗還靈敏，現(xiàn)在又展現(xiàn)出非凡的醫(yī)，雖然自己弄不清他有多厲害，但能令方圓百里為數(shù)不多的名醫(yī)夏溪也拜服，那肯定是非常厲害的了。
不但智狐對羅子琳佩服不已，夏溪的一對兒女更是就差跪地膜拜了。
尤其是夏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盡是閃爍的星星。
他倆可不是智狐這種門外漢。
他們從小就被夏溪灌輸和熏陶的，羅子琳所講述的醫(yī)理藥方代表的價值有多大，他們至少能估個大概。
“智狐哥，我會辨認(rèn)蝠石，我?guī)銈內(nèi)フ??！毕奶炝⒖坛雎?，“我家里的蝠石大部分都是我和爸爸去找回來的呢?！?p> 夏天身材只比智狐稍矮，皮膚也比智狐稍黑，但身形健碩。
“智狐哥，我也去?！蔽吹认奶煸捯袈涞?，夏雨立馬出聲，而且態(tài)度還很堅決。
羅子琳看了一眼這個皮膚稍有些黑黝，扎著兩條麻花辮子，眨巴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的夏雨，心里有些好奇地想著：“你去干嘛？跟著去郊游？”
智狐還沒搭話，夏溪發(fā)話了：“你們兄妹倆去也好。家里的草藥不全了，你們兄妹倆順道采集些回來。蝠石不是很好找，夏天你到時多出點(diǎn)力氣。路上遇到草藥，可多向小先生請教請教?！?p> 羅子琳不由腹誹，原來夏溪打的是這個主意。
既然夏溪都如此說了，智狐和羅子琳也不好多說什么，況且村寨里的年輕人不分男女都不是嬌弱的花朵。
次日，神陽部落寨門前出現(xiàn)三男一女四道人影，其中一男一女身上各自背著一只用藤條編制成的大藥簍。
背著藥簍的當(dāng)然是夏天和夏雨兄妹倆了。
智狐全部武裝，長矛弓箭齊備。
羅子琳則輕松多了，兩手空空，只是在腰間別著一柄智狐給他的木頭匕首。
幾人跟守在寨門前的兩位年輕族人打了聲招呼，便優(yōu)哉游哉上路。
走了小半天，雜七雜八的草藥采集了不少。
羅子琳對藥材的效用雖然熟悉，但對于這個世界的草藥尤其是整株的成藥還是很陌生的。
這一路走來，令他見識增長不少。
每遇到一種新草藥，夏天均介紹一番，他也會將這種草藥跟自己熟悉的草藥對比一番。
“小先生，這棵就是褐線草了。它的葉子邊沿有一圈褐色的線紋。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干枯了，看不太清?！毕奶煊靡话焉F藥鋤小心將這株褐線草連根挖出，敲掉根須上的泥土，遞給羅子琳。
羅子琳接過，仔細(xì)辨認(rèn)一番，果真在干枯的葉子上發(fā)現(xiàn)一圈淡淡痕跡。
這種褐線草藥用部分是根部，具有消腫活血的功效，是治療外傷常用藥材。
夏天接過羅子琳遞還的褐線草，順手將用不著的莖桿枝葉去掉，隨手扔到后背的藥簍里。
“小先生，快來看。這是白木?！毕挠昕粗_子琳一副認(rèn)真聽著哥哥介紹的模樣，頓時眼睛一亮，指著一株三尺多高，拇指粗灰白色莖桿的小灌木，嚷嚷道。
夏雨心中是打著小九九的。
能給一位醫(yī)術(shù)大師介紹草藥，那是件多令人炫耀的事情，可以在寨子里那幫潑蹄子面前吹噓好一陣了。
……
一路上夏雨吱喳不停，不斷介紹沿途所見各種藥材，羅子琳也被這個世界形形色色的藥材吸引，可謂大開眼界。
四人走走停停，采藥，尋覓獵物，耗費(fèi)不少時間，當(dāng)四人接近所謂的蝙蝠洞的山坡時，已是接近黃昏。
呈現(xiàn)在四人眼前的是一個大山坡。
大土坡連綿幾里，零零落落長生長些半人高的茅草灌木，坡底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
由于此時是旱季，河道里河水只有尺把寬，河水清澈，涓涓細(xì)流。
智狐四人此刻正站在河灘邊。
智狐指了指河灘對岸的山坡，對羅子琳說道：“河的另一邊是神鷹部族的領(lǐng)地了，我們神陽部族和神鷹部族小河為界，這邊是外面的地盤?？吹侥沁叞肷窖莻€洞口了沒？那就是蝙蝠洞了，里面有成千上萬只蝙蝠?！?p> 四人順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來到山洞前。這是一個天然石洞，丈許高，寬不過兩尺，勉強(qiáng)夠一個成年人走進(jìn)去。
羅子琳神識往里面探了探，發(fā)現(xiàn)里面很深，很寬闊。
夏天點(diǎn)著早備好兩把火把，帶頭領(lǐng)著羅子琳夏雨兩人走進(jìn)山洞，智狐拿著一把火把走在后面。
剛走進(jìn)山洞，一股蝙蝠糞便特有的刺鼻臭味撲鼻而來，嗆得得夏雨大呼小叫喊著“臭死了臭死了”。
智狐和羅子琳也是捏著鼻子嗯嗯不已。
山洞的四周，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蝙蝠糞便。
越往里面走，蝙蝠糞便越多，臭氣越濃。
未走進(jìn)山洞兩丈遠(yuǎn)，夏雨已經(jīng)受不了了，哇哇喊著“好臭啊，受不了了，我在外面等你們。”轉(zhuǎn)身逃命似的跑出了山洞。
三個男人均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