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商量好之后,我便走進了房間,但我并未躺下,剛才的那雙眼睛,紅的發(fā)黑,仇恨已經(jīng)寫在了里面,讓我不敢去想,卻又無法不想。我站在門口,頭上還在冒冷汗,朋友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沒說,但是都說了。
我回頭,看到朋友的眼神,心里便有了些安慰,我不是一個人,還好我不是一個人。我看了下手機,午夜時分,四周仍是死一般的寂靜,這地方終究是顯示出了它原本的面目。
我將衣服穿好,走到沙發(fā)上坐靠著,假裝放松休息,朋友則去了廁所,將廁所燈打開,然后守在門口。那門離我不過四五步,我絕對相信朋友能快過那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很煎熬地坐在沙發(fā)上,后來干脆躺了下去,但神經(jīng)卻絲毫不敢放松,我現(xiàn)在很危險,我在心里這樣對我說。朋友在廁所,我想他也是不曾松懈,盯著窗臺,手中帶著水果刀,流不流血,誰也說不好。
也許我太自做聰明了,那人沒來,至少直到我睡著了,還是沒來。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是臨近中午,朋友坐在沙發(fā)旁??吹轿倚蚜耍愫攘丝谒?,說:“我昨晚守了一夜,沒事了,我去睡會兒啊。”說完便走進屋里,我感到很安心。昨晚我確實受了比較大的驚嚇,但總之睡了這么久,精神狀態(tài)恢復(fù)的差不多了。于是我便去了廚房,準備弄點吃的。
冰箱里擺著我們之前買的食物,雞蛋,豆腐,瘦肉,我和朋友都不愛吃肥肉,就沒有買。我拿了瓶牛奶,又轉(zhuǎn)身將兩個雞蛋丟進鍋里煮著,然后用一個比較薄的碗將之前的剩菜裝些,放在水上一起煮著。
做完這些,我便坐到桌子旁,一邊喝牛奶一邊玩著手機。昨晚的事仍印在我腦海中,我時不時會往窗臺看一眼,我很清楚那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所以我變得對窗臺很警覺。
到了晚上,我算著朋友差不多該醒了,便去廚房將飯菜熱著,準備吃飯。剛好朋友從房間出來,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看著我說:“沒事吧,下午?”我一笑,擺擺手說沒事。他便笑笑,坐在沙發(fā)上玩起手機。
晚飯過后,我們一起看著電視,其實上大學(xué)以來,我許久未曾看過電視,這讓我有種久違的感覺,卻也說不上來,許是懷念吧。
盡管一天無事,我仍有意無意向窗臺瞟,那里確實是有可怕的東西呢。就在我也不知道第幾次看那的時候,我便猛然發(fā)現(xiàn),那木板移動了些,我猜測大概是有人爬上去時推動的,但當時我并未想那么多,只知道那里又開始改變了。我連忙提醒朋友,指了指窗臺,卻沒有說話。
朋友立馬懂了,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拉著我站起來,悄悄向后退去。
突然,窗臺邊伸出一只手,確切地說,一只爪子。但那明明是人的手,怎么會變成那樣。那爪子充滿肌肉,肉眼可見的強壯。正在我擔心的時候,另一只爪子也伸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雙讓我心有余悸的眼睛。
那人完全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很壯,這是我的第一反應(yīng),然后便是,快跑。朋友這時很鎮(zhèn)靜,畢竟對面仍然算個人,雖然很壯,但朋友習(xí)武,也打過許多壯碩的人,自然沒有我這么畏懼。
他頭發(fā)披散著,其實并不長,剛好到能散開的程度,雙臂也很是結(jié)實,但還沒達到恐怖一說。主要的是,那人雙目無神,卻又兩眼放光,我實在想象不到,他究竟是經(jīng)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