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唐養(yǎng)豬計劃
長安城中。
李治躡手躡腳的帶人入宮。
雖然這幾天，他時常跑到宮外，但今天確實是有點晚了，主要是吃火鍋吃了太久，那滋味，確實是讓人難以滿足。
別看他不算雄壯，但方才卻吃了不少。
此刻肚子也鼓鼓囊囊。
然而。
李治雖然成功入宮，但還沒等他回到住的地方，便是有人出現(xiàn)在他身前。
乃是一個宮女，可李治頗為熟悉。
因為此女正是長孫無垢的貼身宮女。
那宮女看見李治的反應(yīng)，頓時覺得有幾分好笑，這位九皇子殿下，怎么偷偷摸摸的模樣？
但她也沒有耽擱，坦然說道：
“殿下，皇后娘娘有請。”
聽得此言，李治不由得瞳孔一縮，表情有點尷尬了，可他哪敢拒絕啊。
老老實實的點頭道：
“要不，孤先去換身衣裳？”
因為吃了一頓火鍋，此刻他身上還有不小的味道呢，雖然火鍋香味濃郁，但是身上殘留的味道，卻說不上好聞。
那宮女也是吸了吸鼻子，搖頭道：
“娘娘吩咐了，等殿下回來，直接去見她。”
李治頓時翻著白眼，說道：
“好，去就去。”
都到這份上了，他也不慫。
反正母后也不是沒過去秦家莊，他去一趟秦家莊怎么了，又沒干什么壞事。
咱可是去學(xué)習(xí)的。
李治在心里自我安慰。
他去秦家莊的幾次，確實是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都是以往沒有想過的。
不過今天嘛。
嘿嘿，本來是想要學(xué)習(xí)的，但碰見了吃火鍋，這樣難得的機會當(dāng)然不能錯過。
想著想著。
李治已經(jīng)到了長孫無垢的寢宮前。
別看長孫無垢在外面溫和，但是對于教育子女，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老實點還好，若是膽敢在外面胡作非為，不需要李世民來動手，長孫無垢便已經(jīng)拿捏。
不過經(jīng)過一番腦補后，李治還是有些底氣了。
他很快進入殿內(nèi)。
正好看見了長孫無垢，不，準(zhǔn)確的說，除了長孫無垢還有李麗質(zhì)。
“見過母后、皇姐?！?p> 李治有點意外，還是老老實實行禮道。
長孫無垢目光一掃，平靜問道：
“治兒，你白天去哪了？”
果然，開口就直入主題，長孫無垢完全沒有開玩笑當(dāng)然意思。
李治撓了撓頭，說道：
“啟稟母后，兒臣是去了秦家莊。”
這件事沒必要隱瞞，去了就去了，遮遮掩掩才讓人懷疑，這件事又不是沒有辦法查到，當(dāng)然要自覺一點了。
“秦家莊……”
長孫無垢沉吟，她其實知道李治去了秦家莊，不過她還是問道：
“你這幾日都是跑去秦家莊？”
李治肯定的點了點頭。
長孫無垢繼續(xù)說道：
“那……你去秦家莊干什么？”
這時候，一旁的李麗質(zhì)也投來好奇的目光，她才跟著母后去了秦家莊一次，怎么這個小弟，已經(jīng)連著好幾天去了嗎？
李治一本正經(jīng)，篤定道：
“啟稟母后，兒臣是去學(xué)習(xí)的，兒臣已經(jīng)拜那秦懷玉為師。”
這波啊，叫做禍水東引。
畢竟是確有其事，李治說得那叫一個光明正大，問題來到秦懷玉這邊。
此刻的秦懷玉，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安排了。
長孫無垢頓時愕然，訝異道：
“什么，你拜師秦懷玉？你跟他學(xué)什么？”
李治馬上懇切道：
“兒臣跟著師傅，學(xué)習(xí)物理。”
“物理？”
這個名詞聽在耳中，讓長孫無垢一愣一愣的。
坦白說。
長孫無垢出身大家族，長孫家當(dāng)然也是書香門第，她本是就是一個才女。
可是她對于物理二字，頗為陌生。
倒也不是說沒有這個詞。
但當(dāng)世之人，讀書肯定是四書五經(jīng)，誰又會在別的東西上費這么大精力？
男人都做不到，何況是女人？
當(dāng)然了，物理這個詞語，哪怕沒有了解過，只看字面意思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長孫無垢微微點頭，不過她倒沒想在此糾結(jié)，畢竟秦家莊什么樣，她是親眼目睹的，也能看出這秦懷玉確實不凡。
反正李治也不是太子，喜歡學(xué)這物理也沒關(guān)系，只要不去外面廝混，當(dāng)一個該溜子就行，這便是長孫無垢的想法。
更何況這秦懷玉，確實是有本事的。
說不定李治跟著他，能搞出些花樣，哪怕不當(dāng)皇帝，也不一定要當(dāng)廢材。
所以說，這個消息只是讓長孫無垢有些意外，卻不會無法接受。
不過她很快注意到一點。
空氣中散發(fā)出的異味，讓她心中疑惑：
“這是什么味道？”
李治也是有幾分尷尬，勉強笑道：
“啟稟母后，這是兒臣身上的味道，主要是今日，吃了一頓火鍋，身上沾染了些味道，原本兒臣還想要清洗之后再過來?！?p> 李麗質(zhì)好奇道：
“小治，火鍋是什么？”
長孫無垢輕輕點頭。
講起這個，李治可就不困了，那叫一個精神抖擻，口若懸河的講起來：
“母后、皇姐有所不知，這個火鍋啊，那簡直是人間極品，美味至極……”
巴拉巴拉，把自己今天吃火鍋的感想，全都講得清清楚楚，神采飛揚。
畢竟這些都是李治的心里話。
別看他是皇子，但他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實在是令人流連忘返。
這樣一說，可把長孫無垢和李麗質(zhì)聽懵逼了。
她們?nèi)デ丶仪f，也吃過好吃的，同樣是無比驚艷，但是也沒聽說過火鍋?。?p> 難不成，這是秦懷玉搞出來的新菜？
貌似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回想起紅燒肉和鹵豬蹄的味道，她們也開始分泌唾液了。
美食這個東西，誰也無法杜絕。
除非實在不喜歡吃。
這就跟后世看美食視頻一個樣。
更別說如今大唐，美食肯定沒有后世豐富，秦懷玉拿出這些美味，誘惑一下當(dāng)然沒有任何問題，要是不喜歡那才不對勁。
長孫無垢饒有興趣，意味深長道：
“治兒，這火鍋當(dāng)真有這么好吃？”
現(xiàn)在的李治，已經(jīng)是火鍋的忠實擁躉了，見得長孫無垢這樣說，馬上答道：
“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兒臣也是頭一回吃這個，雖然看著和古董羹有些類似，但那味道可謂是天差地別?！?p> 那肯定啊，清湯和辣鍋能一樣嗎？
很多人未必能吃辣，但被火鍋辣得鼻涕眼淚一起流，還是咬牙繼續(xù)。
這叫痛并快樂著。
看見李治的反應(yīng)，長孫無垢也知道，他應(yīng)該不是開玩笑，便是點了點頭，道：
“也罷，那明日本宮也去趟秦家莊，待問明情況，若是沒有問題，以后你再去秦家莊，也不必如此遮遮掩掩了。”
李治一愣神，表情意外道：
“母后，你要去秦家莊？”
長孫無垢平靜的看著他：
“怎么，本宮不能去嗎？”
李治哪敢這樣說，趕緊搖了搖頭道：
“沒有沒有，母后這是哪里話，母后乃是一國之母，想去哪就去哪?！?p> 長孫無垢擺了擺手，道：
“行了，不必在這胡扯，你趕緊回去洗漱！”
見長孫無垢沒有追究太深，李治也是松了口氣，趕緊跑路了。
看著李治的背影，長孫無垢柔聲笑道：
“麗質(zhì)，明日你我再去一趟秦家莊吧！”
李麗質(zhì)俏臉微醺，微微點頭。
其實她也想去秦家莊看看，但是她一個女子，主動跑去找秦懷玉，那叫什么話？
但既然有長孫無垢帶著，那就沒事了。
當(dāng)今之世。
恐怕沒有人敢開長孫無垢的玩笑。
這位皇后，和李世民的關(guān)系，不只是明面上那么簡單，他們同樣是患難夫妻。
……
而與此同時。
御書房中，李世民尚未回到寢宮。
當(dāng)然了。
此間也不只是他一個人。
前方亦有二人，正是房玄齡和長孫無忌。
雖然上次的事，確實讓李世民不爽，但是長孫無忌身為李世民麾下，最為信重的謀臣，當(dāng)然不可能如此與之疏遠。
雖然說取消了婚約，讓長孫無忌有點難受，畢竟是長孫家的面子?？墒沁@件事，他也不可能說什么，要也只能責(zé)怪長孫沖。
如果不是長孫沖魯莽，未必會到這種程度。
畢竟此事的關(guān)鍵，不是秦懷玉當(dāng)眾搶婚，這件事李世民自然會責(zé)罰秦懷玉，問題是長孫沖竟然惱羞成怒，并且口出狂言。
惹得百姓眾怒，也讓李世民印象分跌到谷底。
這才讓其決定取消婚約。
李世民目光掃過，顯得十分平靜，說道：
“朕上次同你們說的，這養(yǎng)豕的事情，你們可有得出什么結(jié)論？”
長孫無忌頗為積極，立刻說道：
“啟稟陛下，臣以為這養(yǎng)豕之事可行，如今豕肉為賤肉，并非豕不好養(yǎng)，而是因為其肉極騷，難以入口，若有辦法改進其味道，那養(yǎng)豕的成本必定比養(yǎng)羊低得多。
如此一來，百姓大量養(yǎng)豕，除了富人家可以吃豕肉代替牛羊肉，尋常百姓也能吃得起肉食，增添了更多選擇?！?p> 旁邊的房玄齡，同樣是附和道：
“啟稟陛下，此事臣也如此覺得，這養(yǎng)豕之事勢在必行，不但要做，而且要抓緊時間，不能耽擱，早一日發(fā)布詔令，就能早一刻讓百姓吃上肉食，而不是吃賤肉。
陛下手中掌握養(yǎng)豕秘法，只要將此法傳出去，因為關(guān)系到百姓自身利益，官府稍加引導(dǎo)，剩下的事情必將迎刃而解?！?p> 李世民微微點頭，頷首道：
“二位所想，和朕一般，此事確實是勢在必行，若是不知此法也就罷了，既然有辦法能夠解決豕肉為賤肉的問題，就必須抓緊時間。
相較于牛羊肉，養(yǎng)豕成本更低，而且養(yǎng)殖時間更短，能吃的肉也更多。
對于權(quán)貴豪富而言，當(dāng)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對于尋常百姓而言，卻至關(guān)重要。”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連忙拱手道：
“陛下圣明，真乃大唐百姓福祉！”
李世民擺了擺手，淡定如初道：
“不必來奉承朕，此事要做是肯定的，但要如何安排，才能讓此事穩(wěn)當(dāng)?shù)膶嵤┫氯?，輔機、玄齡，你們有何建議？”
他也不著急，李世民肯定是有自己的判斷的。
但此刻，他想先聽聽二人的看法。
如此再進行選擇，才能進一步安排下去，而不是半道又出什么問題。
當(dāng)然了。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李世民三人，在此商議之后就能一聲令下。
還需要在朝堂之上說明。
畢竟這個政令，是面向整個大唐的百姓。
關(guān)系極大。
聽得李世民之言，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可謂早有準(zhǔn)備，畢竟李世民早先就把這件事告訴他們，讓他們回去仔細想想。
此刻就是他們表現(xiàn)的機會。
長孫無忌率先說道：
“啟稟陛下，臣以為此事，依舊需要朝廷之力，想要最快將養(yǎng)豕之法傳出去，就必須借助官府之力，有了官府引領(lǐng)，效率必然大增。
如果只是依靠百姓，那么需要的時間，恐怕無法確定，并且只要以朝廷的威信，才能在頓時間內(nèi)取信于百姓?！?p> 李世民微微點頭，目光看向房玄齡。
房玄齡拱手說道：
“這養(yǎng)豕之事，可大可小，但正如陛下所言，這件事可是關(guān)系到天下民生的，因此臣覺得，不但要像長孫仆射所言，同樣要給地方官府頒布要求，必須將此事重視起來，若是沒有完成，必須重罰方可。
別的事情尚可拖延，但這等關(guān)系民生之事，若是耽擱實在不該?！?p> 李世民頷首，若有所思道：
“二位愛卿的意思，朕大概是明白了，這件事必須有官府帶頭。
畢竟就算將此法傳出去，百姓也未必會輕易相信，坦白說，哪里朕剛知道此事，也覺得匪夷所思，畢竟如今長安城里的逍遙軒，便是用的豕肉餡餃子，出盡風(fēng)頭。
若能讓天下百姓，皆輕而易舉的吃上一頓豕肉餡餃子，朕也是心滿意足了?！?p> 李世民頗有幾分感慨的說道。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連忙拱手道：
“陛下圣明！”
李世民卻搖了搖頭，說道：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既然你們已有想法，那朕便將此事交給你們二人，你們是朕的重臣，朕相信你們能做好此事。
推廣養(yǎng)豕，需要抓緊時間，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如今長安城是首要之地。”
簡單幾句，任務(wù)就交給了二人。
對此，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當(dāng)然沒有異議，這件事遠比看上去重要。
雖然只是養(yǎng)豬，卻關(guān)系到天下民生。
百姓能不能吃上肉的問題。
說定之后。
李世民朗聲道：
“時間不早了，朕有些乏了，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