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過來的蠻牛,雖然看起來是不太聰明,但是會給人造成傷害。
眼下,拓柏除了干瞪眼什么也不會,芮塚手里雖然握著那兩把子午鴛鴦鉞,但他那瘦胳膊細腿咋看咋不夠一盤兒菜,至于邱遷,嘴上雖然沒怎么吃過虧,手上的本事可就沒那么硬了,那只小貉更是夾著尾巴躲在他戰(zhàn)戰(zhàn)的兩股間。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閃人唄!還等什么。
芮塚往一邊,邱遷往另一邊,動作非常嫻熟,
也不能全怪他們膽小怕事,對面這大開大合,要真挨一下,不得傷筋動骨啊?
不過也還真有硬骨頭,那拓柏就偏不挪動,堅定不移就在那兒站著,
這么勇的家伙不得值一個特寫?只見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雙牛眼珠子,神情自若,好像沒怎么當回事一般。
這一計可給那米諾斯整糊涂了,
通常劇情發(fā)展不該是,弱勢方齊齊躲開,自己一榔頭敲得塵土飛揚,幾個人在一邊感嘆,說些什么“好大的蠻力”或者“想不到這呆頭呆腦家伙竟也如此恐怖”之類的話,也算是打個招呼。
這家伙不躲不避,是真要讓自己殺雞儆猴?
自己傻自己承認,難不成這濃眉大眼的玩意兒比自己還不濟?
比沙包大海了去的頭,現(xiàn)在也跟海似的全是水。
盡管心里有些犯著嘀咕,對面都把腦袋伸過來了,自己蠢笨也不窩囊啊,索性試試看他有什么能耐。
旁邊兩個隊友都看傻了,邱遷那心里跟煮開了一樣,一個勁往外冒話:
“不,幾天不見,老大長行市了?不應(yīng)該啊,這都能安之若素的現(xiàn)在杵這的就不該是哥幾個了。
莫不是嚇傻了吧?也不能啊,那懵神的眼神還能沒見過嘛,能這么炯炯有神?這上課要這么發(fā)呆估計老師都能獎朵小紅花了?!?p> 小貉就沒那么樂觀,兩只蹄子罩住自己眼睛,生怕太血腥不適宜觀看,但還有那么一點好奇心作祟,稍微留了道縫兒。
我說至于嘛,這有躲在人大腿后面又捂眼睛的,就這樣咱別看了行嘛,這戲也是不少。
另一邊,芮塚反應(yīng)也不小,先前人被埋樹樁子底下楞不在意,這回拿頭接也沒當回事。
合著那錘子就跟《隋唐演義》里齊國遠那一樣紙糊的唄?
《隋唐演義》程咬金是個草包,歷史里程知節(jié)什么人物?凌煙閣二十四功臣!
這齊國遠再不濟也在瓦崗山封了個“八彪”,拿裴元慶時也出過力,歷史上要真沒這號人物能有這戲份?
“馕糠的夯貨!”
正當那倆啥事不干凈瞎想的工夫,拓柏突然一本正經(jīng)道,
“瞪大眼睛,看看我是誰!”
這一嗓子倒給牛頭人喊不會了,他卻是誰?莫不是哪個我打不得的?
咬碎鋼牙,收起力氣,是定睛瞧看。
不像啊?
這玩意兒都快對面還不相識,難不成是眼拙,難辨得二五八萬,看不出來清一色不成。
心里正納悶?zāi)?,手上的錘子卻不聽使喚,有些慣性,把整頭牛往前帶。
腳底下一拌蒜,還踢著塊頑石,踉踉蹌蹌?wù)也恢绷恕?p> 這踉踉蹌蹌往前走的,還又耽擱了一段時間,邱遷和芮塚此時在后方悄咪咪的會合起來,
其中一個喃喃道:“莫不是咱這隊長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背景?不應(yīng)該呀,就是人牛魔王的兒子紅孩兒,不靠爹媽也能給孫悟空整得灰頭土臉,人歐陽鋒兒子歐陽克再不濟,那單挑個全真七子也能湊合,咱隊長那手段...要么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我看你才像個傻兒子!”
芮塚一臉不屑,這話講的,估計腦瓜子比那評書里的齊國遠好不到哪兒去,
那他是齊國遠,自己不能是李如輝呀,解釋道,
“唬人吶,看不出來?”
果不其然,遠處的拓柏把頭一低,板寸的腦袋,貼著近在咫尺的草包肚子,就鉆過去。
回頭不忘過過嘴癮:“還真是個夯貨?!?p> 飛起一腳,正中蠻牛的膝蓋窩,“下去吧你!”
那牛兒還真配合,不過就這樣的家伙真的有能力鎮(zhèn)守米諾斯迷宮嗎?
邱遷、芮塚瞅著這場面新鮮嘿,剛還一個掣出雙鉞,一個喚出小貉,緊趕慢趕還打算過來搭把手的來著,拓柏這一套操作把兩個人晾在哪兒。
邱遷那腦瓜子不知道是不是真跟那齊國遠差不多,此時還尋思著自己家頭領(lǐng)莫不是還有甚了不起的身份?
待得穩(wěn)定下情緒,這才圍上來:“大哥,你誰啊?!?p> “看你們這話說的,我能是誰呀?”
“那他怎么下去了?”遠處的芮塚要不是手里抓著子午鴛鴦鉞,這會兒肯定扶額,這隊友先前看他杠抬得還挺嚴謹,怎么這會兒腦子跟團漿糊似的,那他比齊國遠都抬舉,活脫脫一個羅士信。
“傻唄?!蓖匕赜行┮徽Z雙關(guān)的意味,反正我聽起來是這樣。
好家伙,坑了那傻的還理直氣壯說牛傻,真有那便宜的事兒啊。
“沒事兒,我能看它的前世今生,隨便編個身份給它唬住不就完了嗎?”
這“先讀”算是給你玩明白了,但這一次沒有如愿以償,拓柏的腦闊一陣刺痛,有一說一,修為才到他這個份上,是沒資格全知全能的。
“算了,不編了?!?p> 盡管吃了癟,他不說誰知道。
“那不編了,準備動手?!?p> 芮塚摩拳擦掌。
“想什么呢,就咱幾根蔥哪夠看吶?”更何況都掉下去了,這會兒知道裝樣子了?
“那咋整?”好像確實打不過,但聽先前的情況最好速戰(zhàn)速決來著,自己都這么令人發(fā)指搶戲份了,咱就別磨洋工了吧。
“沒事兒,底下那兩個解決完自己的事兒,我們下去補個刀就行,坐享其成他不香嗎?”
“萬一他們打不過呢?”雖然他們看起來很強,但也就是看起來,這點跟剛剛掉下去的家伙倒像,不能說外強中干,但也不怎么靠譜。
“…”
這點他倒是分析的很到位。
“萬一那牛頭人覺得索性你動不得,跟下面的家伙換線了呢?”
“嗯…嗯?還有別的線要清嗎?”
“有小龍有大龍才是常態(tài)嘛,而且我們這也不對抗也不發(fā)育,來這里干嘛?”
拓柏也不知道這些話怎么接了,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哈。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捏著鼻子從瀑布也跳了下去。
這么干脆?合著就這倆不敢動作,是真的撈。
邱遷看看洶涌的流水,再看看芮塚,發(fā)現(xiàn)芮塚也在看自己,道:
“還謙讓嗎?”
芮塚瞥了瞥四周,回道:
“這也不像動手的地方,別跟這木著了?!?p> 他曾經(jīng)也在水上樂園玩過,權(quán)當滑滑梯了,雙手交差護在胸前,
兩人惺惺作態(tài)來了出“You Jump,I Jump.”不必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