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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山小著

第六十四章 龍戰(zhàn)于野

連山小著 大方遣笑 2517 2022-02-02 15:08:04

  好的,讓我們把鏡頭切回海底賽道,閃轉(zhuǎn)騰挪的諸位正上下翻飛著斗智斗勇。

  這一邊,莫怏嘴里好像振振有詞,呃,我想他是在暗罵后面那幾條陰魂不散的尾巴。

  我們看到,剛剛的摩擦還是有影響的,沒錯,罵罵咧咧的同時,還要抽動著不曾愈合的肩膀,奮力游動,實(shí)在是很辛苦。

  情況還是比較嚴(yán)峻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剛剛那般,如臂使指般的流暢了,說不定過一會兒就力不從心了。

  能不能盼點(diǎn)兒好?導(dǎo)播你哪頭的?

  顧銘回頭望望海面上標(biāo)志性的魚翅,計上心頭。

  在水里,自己呼吸不暢續(xù)航時間有限;

  在水面,以寡敵眾估計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照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只會把劣勢占盡,難道就沒能耐討什么好嗎?

  這個倒不用算計太長時間,留給自己的出路又不多,拖下去沒完沒了行不通,那不只得速戰(zhàn)速決嘛?

  那要是真當(dāng)面鑼、對面鼓做過一場,那其實(shí)優(yōu)劣勢這種東西,也不是隨便就說了算的吧。

  如此這般打算完了,還不明白嗎?自己可是握著滿級號誒兄臺,目前可算金飯碗乞討的說!

  莫怏從來不喜歡當(dāng)善茬兒的,小時候別人嘲笑自己一句,都得想辦法把面子掙回來,現(xiàn)在落荒而逃的誰想咽這口氣。

  雖說海洋深處臥虎藏龍,自己還沒淪落到被雜兵都被追屁股打的地步。

  不敢惹事是庸才的道理,自己不敢茍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自問沒那么好脾氣。

  更何況,泥人還有三分火氣,自己退避三舍別人不就坡下驢就罷了,反要落井下石?

  他答應(yīng)滄龍也不答應(yīng)啊。

  深吸一口氣,沒有鯨落那種架勢,但還是掀起一陣波瀾壯闊,以其下潛處為中心,泛起幾道規(guī)模甚大的“漣漪”。

  莫怏重又睜開雙眼,定睛環(huán)視。

  平日里都聽說鯊魚不可一世,牙尖嘴利,身強(qiáng)體壯,呼吸爽快,行動敏捷,嗅覺靈敏,還裝備了一系列的生物科技。

  天花亂墜是絕無僅有之獨(dú)孤,自己今天還就碰碰這釘子。

  暗流里的光景若隱若現(xiàn),這光線傳遞經(jīng)過海水折射稀疏,到達(dá)下邊便少之又少,這能再兜回來的,更是所剩無幾。

  哪怕這樣,莫怏的眼神卻不白給,迷瞪條縫出來,好容易是濾掉散光瞰了個大概。

  這海底也頗有幾座崇山峻嶺,自己靈活走位,未必沒辦法,輸在人數(shù)少自己捏著鼻子能認(rèn),單體性能要再參差,可就說不過去了。

  蜥形綱從來是生于憂患,雖跟那群為口烏賊累死累活的魚龍不算沾親帶故,但繼承初號機(jī)的性能比一味閉門造車的軟骨頭又能差在哪兒呢?

  心底有了主意,便不再拖沓。

  一個猛子,向海底潛游下去。

  ??驼勫?,煙濤微茫信難求。

  荒島無人語,沒水叢山且作蜀道游。

  橫嶺側(cè)峰似屏畫,遠(yuǎn)近高低曲又重。

  壁立巍然前川掛,萬壑千巖少猿狨。

  云容杳冥驅(qū)鮫鱗,伴水流兮駛云行。

  云行過中庭,再作逮蝦戶。

  快馬加鞭繞秦柱,白駒過隙匕又露。

  眼疾添齒速,縞素何須天子怒。

  落紅染厚土,寒霜飾殘月。

  蒼翠不留海底樹,清影難掩嶺間闕。

  霧蒙不雨,水澹生煙。

  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臺。

  地崩山摧劍閣矗,天梯石棧蠶叢等閑度。

  蝦蟹之兵料難阻,張牙舞爪且效龍蛇舞。

  到此為止吧,再狗尾續(xù)貂就沒意思了,有些東西湊合著能寫,但許多經(jīng)典是斗膽也不敢仿的。

  時間慢慢推移,估計也是傍晚時分,月色下的海平面尚且做不到仿佛有光,更何況從不太平的海底。

  曾幾何時,海洋盡頭就開始藏著歸墟,鮫人的故事也代代相傳;

  似有如無的歌聲,忿忿不平的孤魂,都被一陣陣更迭的海浪雨打風(fēng)吹去,徒留可怖的傳說與難書的秘辛。

  而作為深??謶值拇~,鮫魚們在心理上可動搖不了人分毫,也是啊,曾經(jīng)的年代,與天地斗尚其樂無窮,如今又怎么會誕下畏首畏尾的因果呢。

  早摒棄精打細(xì)算的莫怏盤旋在海底的竦峙間,

  賞珊葵豐茂,弄洪波涌起。

  后邊尾隨的看都不看一眼海底的竦峙便魚貫而入。

  莫不是以為我這舊朝遺老,這就不敢了,暫避鋒芒了吧。

  當(dāng)然不會,餓狼從來只借著月色嚎叫山林,沒有夜幕降臨便打道回府的。

  那些腦子比瓜子大不了多少的一根筋的家伙,仗著天時地利更兼人多勢眾,說放棄思考一擁而上也不算冤枉它們。

  莫怏也不覺得有什么了不起,以一敵百放平日里可都夢寐以求,他初生牛犢,也做不出表里不一的事兒。

  既然想擔(dān)了呂布的名頭就要有鏖戰(zhàn)三英的膽量,穿著六神裝碰上經(jīng)濟(jì)不過萬的連個照面都不敢打,像什么樣子?

  隨即疾速潛伏,繞著一座拔起的架海梁,由下往上兜轉(zhuǎn),伺機(jī)而動。

  總有些首當(dāng)其沖的“出頭鳥”與他交往甚厚,如影隨形。

  既然那么想當(dāng)跟屁蟲,被碾死可怪不得誰了。

  莫怏一陣發(fā)力,朝海石林中心方向越過山丘,隨后絲滑接上了猝不及防的回馬槍。

  身體本就是流線型,比鯊魚皮包裹下的略有不足,卻相去不遠(yuǎn)。

  鰭肢、尾巴同時“啪嗒啪嗒”著甩得飛快急轉(zhuǎn)直下,側(cè)面襲擊一條措手不及的鼠鯊。

  那鯊魚背后是指定不長眼,又平日在海底遇不上對手,這會直接被急轉(zhuǎn)直下的血盆大口洞穿個透透的。

  滄龍卻不屑,或者說沒時間驕傲,一邊把牙關(guān)咬到最緊,一邊頭也不回徑直扎進(jìn)山陸深處。

  至于口中的獵物?這軟趴趴的東西就交給惡人磨吧。

  “呸!”連大開殺戒的劇本都接了,還會介意亂丟垃圾嗎,后面估計有一群沒開化的家伙同室操戈,終究只是畜生。

  現(xiàn)在當(dāng)然沒有什么S型或者8字型,根本就是隨心所欲奪路而走,最多也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莫怏眼睛都有些血色,恐怕不只剛剛那口濺到那么純粹。

  攻守易位,現(xiàn)在的霍夫曼,凌波微步間無不暗藏殺機(jī),

  時而從下鱷襲鉗制海鮫之腹,

  時而從上貓撲撕裂鯊魚之鰭,

  時而虎入羊群排山倒海,

  時而又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染著血穿梭,含著肉翻滾,

  身法愈發(fā)迅捷,手段愈加殘忍,

  獠牙張舞,鰭尾翻騰,

  正是斬盡殺絕之時,反客為主之際,

  忽聽腦窩一陣嗡鳴,眼前一片金亮。

  市面上無巧不成書的套路多了去了,也不差我這家。

  不可思議的海底,造許多亭臺樓閣也浪費(fèi)。

  早先的纜車站臺算一處,諦聽率領(lǐng)下,楊氏父子趕往的亞特蘭蒂斯,也是一處,

  若是再錦上添花栽些菠蘿,弄幾艘沉船,未見添彩,反似添足,我不喜歡。

  因此,盡管沒有些振聾發(fā)聵的響動,但顯然永無之境也不喜歡嗜殺成性的兇徒。

  所以,當(dāng)莫怏從方才的廝殺中如夢方醒,也是有些震驚得內(nèi)視著染血的鱗片與腥紅的唇齒。

  為了行動流暢而特化的附肢,早布滿斑斑牙痕,少年意氣的目光也早不賽先前純澈。

  當(dāng)初躍躍欲試的鮫鯊們,落荒而逃的、躊躇不前的、慘遭殺戮的、寧死不屈的,比肩繼踵,

  面對剛剛還在經(jīng)手屠宰營生,此時反有立地成佛之象的深海巨獸,為余威震懾,即使當(dāng)真迷失了方向,也斷不肯莽撞、造次了。

  滄龍也無心糾纏,翻身退卻,只哀萬馬齊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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