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王濯非與蘇梅坐在王府門前的石凳子上,等待著王竹生。
忽然,王濯非大聲說道:“娘親,你看看那是不是我父王的車子啊?!?p> 王濯非激動的聲音瞬間叫醒了昏昏欲睡的蘇梅,蘇梅望著遠處的緩緩駛來的馬車,眼中閃過了諸多復雜之意。
馬車在王府大門前停下,王竹生從車上走了下來,王濯非激動的小跑到王竹生面前。
“父王,您回來啦!明天可以陪我玩嗎?”
王竹生眼神掃過王濯非與蘇梅,眼中似乎莫名的閃過一絲掙扎。
“滾一邊去?!?p> 王竹生用冰冷且生硬的語氣對著王濯非說道。
蘇梅聽到王竹生對王濯非說話的語氣后,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原本就緊張的身體頓時顫抖起來。
蘇梅望著王竹生那雙與以前截然不同的雙眼。
“他,終究還是沒能逃過一劫?!?p> 蘇梅顫抖著并且雙目無神地低頭喃喃細語。
王濯非被王竹生嚇得跑到了蘇梅身旁,他望著面前那個王竹生,眼中盡是陌生之意。
然后王濯非抬頭問蘇梅:
“這不是我父王,對嗎?”
蘇梅并沒有回答,只是身體莫名的一直在顫抖,王濯非看見蘇梅雙目無神地看著王竹生,他也不由得害怕起來。
王竹生徑直走進了王府,隨后便進入了內殿。
王濯非想跟著王竹生進去,因為他始終不敢相信曾經如此關愛自己的父王,突然間會對自己這么冷淡。
可是現實就是如此,王竹生并沒有給王濯非進入內殿的機會。
他進入內殿后,將王濯非給攔在門外。
王竹生對王濯非冷淡地說道:
“以后我有事會叫你的,我沒叫你的時候,別打擾我。”
隨后,王竹生便把門關上。
在王竹生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掙扎之意。
這種掙扎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將近一刻鐘。
似乎……存在兩個不同的意識在爭奪控制身體的主權。
王竹生眼中的掙扎之意緩緩消散,他嘴角微微彎曲,眼中冷淡之意卻絲毫不散。
“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你便再無機會翻身了?!?p> “放心,你兒子我會為他找到更好的天生行脈?!?p> “等他成長起來后……”
王竹生似乎想到了王濯非未來成長起來后的畫面,他舔了舔嘴角,眼中的冷淡化為了陰險與殘忍。
……
內殿門外,王濯非坐在草地旁的座椅上,無聊的抬頭望著湛藍的藍天。
忽然,一個人出現在王濯非身旁,他坐在王濯非身旁,嘆了一口氣,隨即便強行微笑了起來。
“王少爺,以后我來陪你玩耍吧,府主以后恐怕都沒有空陪你玩了。”
王濯非望著身旁強行微笑的王瑞豐,點了點頭并有些疑惑地問道:
“為什么以后父王不能陪我玩了呢?”
王瑞豐愣了一下便急忙回答道:“因為你父王以后每天都會有很多事務需要做,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哦,那好吧!”
“豐叔,你帶我出去玩玩吧,感覺王府里好壓抑啊?!?p> 王濯非天真的向王瑞豐提出了玩耍的地點。
王瑞豐眼中閃過了許多復雜之意,但他依舊答應了下來。
“走吧,王叔帶你去扶風縣的街道上逛耍去。”
王瑞豐大笑著背著王濯非就往王府外走去。
……
幾天后。
王府外殿。
王府從老到小,不論是誰,頭上都多了一根白帶。
此時王府的外殿已經變成了靈堂,靈堂內有一副榆木雕刻的棺材。
棺材是王濯非的娘親——蘇梅的。
蘇梅自王竹生性情大變以來,便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當中,時不時還會犯傻。
蘇梅犯傻的時候,要么跑去馬圈睡覺,要么就在地上滾……
時不時口中還會說一句話,并且無論誰和蘇梅說話,她也都只說這一句話:
“等我,等著我。”
……
王濯非頭戴白巾跪坐在蘇梅的棺材前,眼中滿是眼淚。
王濯非到現在都不知道蘇梅到底是怎么離世的。
雖然王瑞豐長老已經給他解釋說蘇梅是因為突發(fā)疾病而去世的,但王濯非依舊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相信王瑞豐的說辭。
王府三大長老站在王濯非的身后,微微低頭,以表對蘇梅的尊敬。
王瑞豐望著王濯非那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的身軀,無可奈何的望了一下前方。
王瑞豐似乎看見了遠處內殿里的王竹生。
王竹生沒有來,蘇梅原是王竹生最心愛的女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絕不會不理會蘇梅。
王瑞豐嘆了一口氣:
“王府主,真的已經不是原來的府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