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木箱
唰!唰!唰!
賴長生撅起屁股,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的大樹下翻著泥土,開始挖寶行動!
所用工具是一根木樁,主要是住在大院里的人都是工人,沒有哪家會用翻泥土的農具。
好在大樹下的根部有簡易的圍欄,不常有人踩踏,因此泥土較為疏松,賴長生倒也不怎么費力。
這會兒,小杏兒已經被他送回屋中,由余策冷在旁照看,喂著喝點用棒米面熬成的稀粥。
小家伙沒吃過什么好的東西,喝著棒米粥時,還非常的高興,卻看得賴長生心酸不已。
心下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改變這個窘境,讓小杏兒娘倆過上好生活。
此時賴長生不知道樹下藏著什么,但他心里清楚,只要不是能馬上變現(xiàn)的東西,對他都無用。
刻下,最迫切的事情,是解決晚飯和今后的生計問題。
他需要錢。
所以現(xiàn)在他必須盡快確定樹下到底藏著什么,若是對他無用,也好早做打算。
只是大白天挖寶這種事情,任誰都會感到緊張,一旦被人撞見,估計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一想到這里,他就愈發(fā)的緊張了,不禁一邊翻著泥土,一邊不時的抬頭左顧右看。
然而,有的時候,越是怕什么就會來什么。
嘎吱!
突然,許大茂開門出來,乍見賴長生的舉動,先是一愣,繼而就張口大驚小怪的喝道:“賴長生!你搞什么?”
“嘎!”賴長生被許大茂的喝聲一嚇,猛然回過頭來。
一時間,不禁大為惱火!
麻蛋!這貨晚出現(xiàn)幾分鐘不行嗎?
要知道,剛剛他已經感覺碰到一個類似于箱子東西了。
不,那就是一個箱子,一個有成人臉盤大小的木箱子。
寶物已現(xiàn),現(xiàn)在想要掩藏什么,怕是已經來不及。
“媽的!許大茂,你狗叫什么?沒看到我在挖寶嗎?我挖我自己藏的寶,你有意見?”賴長生干脆承認。
他打算光明正大的挖,反正別人也無從猜到他是如何知道樹下有東西的。
只要準確的挖出了箱子,唯一的解釋,就是箱子本來就是他賴長生自己藏在樹下的。
不然,誰會挖得那么精準?
思及此處,賴長生立即就故作看傻子似的看了許大茂一眼,而后撅起身子就繼續(xù)翻泥土。
嘭嘭嘭!
木樁撞擊箱子的聲音連續(xù)響起,僅僅三兩下功夫,就見賴長生從那不深的土坑里掏出一個木箱來。
這一幕,看得許大茂眼球大睜。
賴長生這邊也非常激動,但他的臉色卻很鎮(zhèn)定,仿佛這木箱真的就是他自己埋藏的一樣。
當下又故作毫不避諱的打量著木箱,發(fā)現(xiàn)這箱子已經快要腐朽,好幾處都已爛成了深深的坑眼兒,而且輕易就可以掀開蓋子。
“這……里面的東西不會也腐爛了吧?”心下一緊,忍不住便將木箱輕輕的打開了一道縫隙。
“一本書?”賴長生呆了一呆,箱子里沒有他想象中的金銀財寶,只有一本古舊的獸皮書。
本來他都已經準備好,若是箱子里有幾錠黃金白銀什么的,就趕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后當著許大茂的面,大步離開。
可是,這箱子里就一本書而已,對于他來說,毫無用處,就別說是幫助自己一解燃眉之急了。
而此時他那呆愣的神情,看在大茂的眼里,已經足以聯(lián)想到許多。
“賴狗子,箱子里是什么?趕緊放下,那根本就不是你的東西!”
許大茂明顯是想要貪墨箱子,聲音其實不大,倒是眼神極其的兇厲。
只見他話聲未落,人已飛快的奔跑過來,伸手就要搶奪賴長生手中的木箱。
賴長生下意識的一縮手,不料許大茂竟是個要財不要命的主,居然借著慣性,整個人都蠻橫的撲向他而來。
哧!
關鍵時刻,賴長生腦海中的寶鏡閃現(xiàn)一道光芒,飛出眉心,直入木箱里。
瞬息過后,光芒回到腦海,卻帶著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信息。
“竄雅內外篇,此乃走方游醫(yī)之巔峰神作,為民間通用醫(yī)術之巨著……”
“藥物篇……方劑篇……偏門治療奇術……針灸推拿……”
頃刻之間,賴長生的腦海中,就吸收了整本游醫(yī)奇書的內容,還融合了無數(shù)游醫(yī)郎中在行醫(yī)時留下的經驗記憶。
那是以一幕幕畫面的形式呈現(xiàn)。
恍惚間,賴長生感覺自己仿佛經歷了無數(shù)個游醫(yī)的傳奇人生。
不得不說,那寶鏡能夠通過一本書上殘留的醫(yī)道氣韻,將此書歷代擁有者的畢生行醫(yī)經歷凝聚成像,轉為醫(yī)道傳承,可見它是多么的神秘而玄妙了。
詭異的是,對于寶鏡剛才閃現(xiàn)出來拿道光芒異相,許大茂卻是毫無察覺,不,應該是一無所見!
也就是說,只有賴長生自己,才能看到寶鏡發(fā)出的異相。
唰!
意識回歸,賴長生敏銳的發(fā)現(xiàn),時間竟然只是過去一瞬。
因為此時的許大茂,才剛好撲身而至,一把奪走了他手中的木箱,卻收不住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嘭!
“啊!”許大茂一邊的臉頰磕在木箱上,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霎時間破相流血,忍不住張口慘嚎起來。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那箱子被他那么一砸,竟是把里面的獸皮書震飛出來,落地變成一堆粉末。
“啊!怎么會這樣?”許大茂當場一陣傻眼了。
嘎吱!嘎吱!嘎吱!
大院里開門的聲音和腳步聲,此起彼伏。
顯然是聽到了許大茂剛才那刺耳的慘叫。
不一會,就見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賈張氏,以及秦淮如和她的三個孩子等等,皆出現(xiàn)在院子里。
“這是……”眾人一看許大茂滿臉是血的趴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抱著一個爛木箱子發(fā)呆,無不面現(xiàn)怪異之色。
“沒……嘶!出大事了!”許大茂回過神來,疼得齜牙咧嘴,轉而恨聲道,“幾年前,我一時興起,在院子里的大樹下埋了個箱子?!?p> “只是今日才想起此事,便將箱子挖了出來,誰曾想……”
“賴狗子見我挖出這么一個箱子,以為箱子里是什么寶貝,瘋狗似的就撲過來和我搶?!?p> “我自然是不愿意了,沒想到在躲避賴狗子搶奪箱子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劃傷了臉頰。”
說完,又惡狠狠的望向賴長生:“賴狗子,這個醫(yī)藥費你必須得賠我,否則我跟你沒完!”
眼里帶著陰冷的威脅,寶物沒有了,他心有不甘,打算反咬一口,讓賴長賠點醫(yī)藥費。
這叫賊不走空!
可賴長生卻是淡然一笑,原本他已經得到最大的好處,都不想和許大茂計較剛才的事了。
可許大茂好死不死,居然還敢反咬一口,那他又豈會客氣?
于是心思一動,便有了注意,或許還能借此機會,從許大茂這個冤大頭的身上解決晚飯的問題。
不過,沒等他說話,愛好主持公道的一大爺易中海就先發(fā)言了。
“既是如此,賴長生便負責許大茂的醫(yī)藥費吧!”易中海一臉的正直,又向許大茂道,“許大茂,賴長生固然有錯,但大家都是一個院子里的人,你也別太過分了?!?p> “這樣,就讓賴長生賠付你五塊錢,你看可好?”
許大茂略微遲疑,旋即就故作一臉妥協(xié)的道:“行吧,一大爺發(fā)話,我許大茂答應便是!”
易中海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此事到此為止!”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整天就知道無事找事,一天不搞得院子里烏煙瘴氣的,就好像活不自在似的。”
“行了,天氣冷,該做事的做事,不做事就回自家屋里!”
此刻余策冷早已抱著小杏兒出來,自一聽易中海要賴長生賠付許大茂醫(yī)藥費,臉色就變了。
“等等!”眼看易中海說完,就要轉身離去,賴長生才叫了一聲。
但見他絲毫不見慌亂,緩緩舉起手雙手道:“大家請看一看吧,我這雙手滿是泥土,一看就知道是剛剛翻泥土所致。”
“可你們再看一下許大茂的手,他除了手心因為搶奪箱子,染上少許的泥土外,哪里像是翻過泥土的樣子?”
眾人聞言,目光均是向許大茂看去,只見許大茂的雙手不僅干干凈凈,還微微縮了一下,心虛了!
這一下,不用多問,大家都知道,箱子是賴長生挖出來的,搶奪箱子的人是許大茂,只是不知為何,許大茂反而弄傷了自己。
想明白一切后,所有人都齊齊看向易中海,大家都很想知道,易中海會如何繼續(xù)為此他的公正形象。
“許大茂!簡直豈有此理,你居然敢欺騙大家?”易中海臉色鐵青的瞪著尷尬的許大茂,又轉頭向賴長生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來說!”
“是這樣!”賴長生不慌不忙的道,“其實……箱子是我小時候埋藏在大樹下的,里面裝了一本醫(yī)書,那可是我們賴家家傳的醫(yī)學精髓,現(xiàn)在居然被許大茂給毀了。”
“大家說,許大茂他該陪我多少錢?”
霎時間,在場所有人中,除了余策冷和小杏兒,無不是臉色一變。
是啊,許大茂損壞了人家家傳的醫(yī)書,得賠多少錢?
“哈哈哈!”許大茂驀然大笑一聲,面色猙獰的諷刺道,“賴狗子,你說箱子里的書時你賴家的家傳醫(yī)書,這話誰信?。坑凶C據(jù)嗎?”
“呵!”賴長生冷笑,目光看向易中海,他倒是想聽一聽這老家伙會怎么處理此事。
“這個……”易中海遲疑了一下,隨即望向賴長生道,“長生吶!你那家傳的醫(yī)書明顯已經腐爛不堪,要不然,也不至于被許大茂那么一下子就損壞了不是?”
“換句話說,就算沒有許大茂,你那家傳醫(yī)書也保不下來啊?!?p> “再說了,你爹以前最多也就是能治療個感冒或拉肚子之類的小病,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你家的家傳醫(yī)術,其實也是普普通通嘛?!?p> “依我看啊,這賠償……給個兩三塊錢,意思一下就算了?!?p> ”都是鄰居,萬事不要做絕,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眾人聞言,竟然紛紛點頭贊同。
顯然,在這些人眼里,賴長生要比許大茂更加可惡的多了,因此和易中海一樣,都偏向許大茂。
賴長生面色淡然,心下則是暗暗吐槽易中海果然是道貌岸然,同時也明白自己比許大茂還要不得人心,現(xiàn)在要想讓許大茂大出血,基本已經沒有什么可能。
好在能夠讓許大茂賠償幾塊錢,晚飯也算是有了著落,那么,自己何不裝著大度一點,然后……
目光看向許大茂臉上那還在流血的猙獰傷口,心頭又有了計較。
他打算再整治許大茂一番,至于易中海等滿院的禽獸,他也有了計劃,反正這些人以后有多倒霉,那就全看他們的后續(xù)表現(xiàn)了。
總之,這些人若是不再惹他,小懲一下便可,要是不知死活再惹到他頭上來,那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要知道,游醫(yī)的整人的手段,那可是相當詭異而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