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憋L致遠用平常的語氣道。
“酒駕?!?p> 確實,今天晚上風致遠喝了酒。現(xiàn)在風致遠在意的倒不是他被人舉報,而是不該酒后帶著袁澤跑高速,雖然這點酒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繼續(xù)說?!?p> “對方是實名舉報,叫沈飛,向陽中學的學生?!彪娫捘穷^的人終于破功了,“風老師,你這老師當?shù)臎]啥威信??!哈哈……”
“很好笑嗎?”
“不好笑,不好笑……”對方訕訕地閉了嘴。
“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頭,你平時可是一直教導我們要嚴格執(zhí)法……”
“很好!”
“怎么著也得……”
“講重點!”
“是!你下高速的時候會被攔下,例行檢查?!?p> “你現(xiàn)在過來一趟?!?p> “開玩笑!我現(xiàn)在城東?!?p> 風致遠看看時間,“我大概還有二十分鐘下高速,到時如果見不到你……”
“別說了,頭,保證準時到!”
風致遠掛斷電話,袁澤有些好奇,“給誰打的電話?”
風致遠心情一下變得很好,“澤澤,你這是在查崗嗎?”
袁澤吐吐舌頭,“我哪有?只是覺得風老班好大的威風?。 ?p> “風老班?我不喜歡這個稱呼,記住以后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叫遠哥哥。”
袁澤故意打量著風致遠。
“要不我停下車,讓你好好看看”。
“明明只有二十多歲,怎么老是懷舊呢?”
“怎么,嫌我老了?”
袁澤嘻嘻笑著。風致遠明顯感覺到,自從他說破身份后,他和袁澤之間的關系無形中拉近了不少。
果然,出了平安南收費站,風致遠的車就被攔了下來。
“澤澤,你在車上等我?!?p> 袁澤點頭,隱隱感到風致遠自從接了那個電話后氣質好像不一樣了。
對面一輛車風馳電掣般駛來,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車子在距風致遠不足半米的位置停了下來。風致遠不躲不避,目光犀利地盯著車里的人。
袁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大猴子”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怎么關鍵時刻不知道危險呢?
袁澤剛想下車,就見對面車里下來一個人,一溜小跑著到了風致遠身邊。這人袁澤還認識,正是之前接她去中心醫(yī)院的梁驍騰。
“頭!”
梁驍騰剛想來個標準的敬禮,風致遠手在胸前做了個制止的手勢,對方會意,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
風致遠看看時間,“十八分鐘,勉強過關!”
梁驍騰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天知道他是怎么在十八分鐘內從城東趕到了城南!
“怎么樣?”
“都疏通好了,一會兒只是例行檢查,我來善后。”梁驍騰極快地瞥了眼風致遠身后的車子。
風致遠一個眼刀,就讓梁驍騰把到嘴的疑問生生地咽了回去。
“武老頭怎么樣?”
“一如既往,工作狂,不過最近他老是念叨你。頭,你這邊節(jié)奏得加快,抓緊時間搞定嫂子?!?p> 風致遠又是一個眼刀,難道他不想快嗎?這貨是個榆木腦袋嗎?可是這事著急就能解決嗎?
“做好你該做的,武老頭面前給我打好掩護!”
“頭,你饒了我行嗎?你再不回來,我真不知道還能扛幾天?!?p> “扛不了也得扛!回了!”風致遠回到車上,重新發(fā)動了車子。
“這就完了?”袁澤不僅親眼看到風致遠喝了酒,而且還是二十杯啤酒。
“請老同學幫了個忙。”
袁澤點頭,不禁感嘆:“有關系就是好!”
現(xiàn)在已經(jīng)后半夜了,連續(xù)五六個小時的奔波,加上接連不斷的驚喜消耗了袁澤太多的體力,現(xiàn)在困意襲來,袁澤呵欠連連。
風致遠在一個岔路口前停下,往北是回學校,往南是回濱海花園。
“袁袁,去哪?”
“當然是回學校!”袁澤活動著酸痛的肩膀。
“這么晚了,不如去我那吧?!?p> 袁澤瞬間清醒了不少。
風致遠笑笑,伸手寵溺地摸著袁澤的頭,“袁袁,到現(xiàn)在你還不相信我嗎?”
“怎么會?我相信你!”
風致遠替袁澤整理了下頭發(fā),隨后車子駛向了回學校的路。
第二天,袁澤正睡得迷迷糊糊,電話響了,她摸索著接起電話。
“袁袁,是不是還沒睡醒?”
袁澤看了下時間,六點半了,班主任和住校生的晨跑已經(jīng)結束了。
“沒有,我也該起床了?!?p> “袁袁,這么早吵醒你,我也心疼?!?p> “是不是班里出了什么事?”袁澤不習慣風致遠對她說這樣親密的話,她記得學生今天體檢。
“到校后我再跟你細說吧。”
袁澤瞬間清醒,如果不是急事,風致遠不會現(xiàn)在跟她提起。
“好,我馬上到。”
袁澤迅速地洗漱完后趕往學校。風致遠正在致知樓下等她。
“怎么了?”
“路上再說,現(xiàn)在跟我去一趟李雯雯家。”
聽到“李雯雯”三個字,袁澤的心一沉。
早上跑操時李雯雯沒到,風致遠給李雯雯家長打電話。李母說從昨天下午李雯雯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到現(xiàn)在一直叫不開房門。
風致遠路上給伍思業(yè)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作為年級主任,整個體檢伍思業(yè)也要全程參與。體檢八點半開始,風致遠估計趕不回去了。
風致遠帶著袁澤,一來是因為方便,李雯雯畢竟是女生;二來袁澤也比較了解李雯雯。
李母為了讓李雯雯安心讀書,租的向陽中學家屬院的房子,跟向陽中學只有一墻之隔。不到十五分鐘,風致遠和袁澤就趕到了李雯雯家。
門是開著的,聽到腳步聲,李母第一時間沖了出來。
“班主任,你可算來了!我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房間里還能聽到動靜,可現(xiàn)在,無論我怎么叫門都沒有聲音了!這可怎么辦好?。俊崩钅敢呀?jīng)慌得六神無主了。
“哪個房間?”袁澤立馬問道。
“您是?”
“這是袁老師,孩子的語文老師?!?p> “哦!我知道,之前您還當過這個班的班主任。袁老師,這邊!”
李母走到一個房間前,風致遠立馬把耳朵貼到門上,做了個“噓”的手勢,風致遠凝神靜氣,他對自己的聽力還是很自信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風致遠確定里面沒有任何聲音,寂靜得好像房間里根本就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