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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欲登臨天外天

第3章:丹田異象 初臨村莊

吾欲登臨天外天 奏鳴吧勇氣的贊歌 9905 2021-10-17 15:00:00

  龍陽循著岸邊撿起幾片薄石,相互間刮蹭磨合一番,拿去溪流中涮涮水洗凈表面,取來數(shù)條新鮮食材,給它們在水中簡單洗個澡,除掉泥沙塵土。

  溫柔的用雙手手指幫助其按摩放松,讓其陷入深沉夢鄉(xiāng),隨后趁其不備,一石頭砸向其腦殼,使其再也睜不開眼。

  這個步驟極需掌握力道,既要讓其睡得深沉,又不能下手太狠破壞了肉質(zhì)的活性。

  之后,龍陽再用薄薄石片一層層掀開鱗片,有個別部位只能用指甲去剔除,倒也費了一番手腳,龍陽額頭汗都出來了一層。

  隨手擦去汗珠,嘴角露出只有在辛勤勞動時,才會自然流露的享受神情。

  左手按住新鮮食材,右手輕抬鰓蓋,仔細的去除鰓內(nèi)雜質(zhì),沖洗干凈后,左手繼續(xù)按住魚身,右手握住石片劃過魚肚。

  精準尋到泄殖部位,凌厲出手間石片劃開珍珠白的嫩肉,筆直切開,直到鰓蓋下方,待得一條直線出現(xiàn)時,輕微用力便可將整個魚身掰開。

  獲得食材:兩扇魚身。

  將長長的枝條串入魚身,很快大功告成,隨后如法炮制,每根枝條上面都串著半扇魚身,或是蝦蟹,也都剝殼清洗,一番處理后盡皆插在火堆四周的泥土之中,足有十余串。

  很快地便有淡淡肉香飄來,魚身表面滋滋冒油,那股香味雖清淡,卻仿佛能夠敲開味蕾,僅僅是味道便讓龍陽有些饞意,口中唾液加速分泌。

  將饞意咽下,默默等待,約莫二十分鐘后,大功告成。

  顧不上燙嘴,簡單找尋一處部位,便一口咬了下去,肉質(zhì)入口滑柔彈牙,最原始的魚肉香汁隨著咀嚼充斥口腔。

  沒有添加任何佐料的食材,在此刻其美味經(jīng)由舌蕾傳達神經(jīng),竟有一種特殊的,從未有過的口腹?jié)M足感,在腦海在口齒間猛然擴散開來,回味十足。

  龍陽幾乎是瞬間的精神一振,即便此刻嘴里塞得滿當當,可依舊是口齒生津,食指大動,唇邊的油光極其明顯。

  此魚的味道與龍陽曾經(jīng)吃過的那些相比,有著完全不同的口感,并且似乎有著神奇的能量蘊含其中。

  隨著魚肉入腹,龍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腹部丹田處,有一縷縷熱能的產(chǎn)生。

  雖然數(shù)量極少,可當其積累一些后,卻是能夠眨眼間被身體消化吸收。

  隨后這股能量以極快的速度,反饋向全身各處,每一個細胞仿佛都恢復(fù)活力,使得心神舒爽,這兩日積攢的疲乏感,在這瞬間消除一空。

  只可惜細小的魚刺顯得有些麻煩,使得龍陽還需分出部分心神。

  面頰或擠壓或鼓起,舌出如龍,在小小的口腔內(nèi)撥肉剔刺,角度刁鉆,奇招頻出,至于為什么不用手?

  俗話說得好,有些人,總是吃著嘴里的,抓緊手里的,看好鍋里的。

  對龍陽來說,此魚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那還是頭一次吃到,哪里肯少吃半點。

  雖說此地并沒有鍋,但他左右手中,都各自緊握著幾串烤魚,握力之大甚至要將木條捏斷。

  就像是生怕樹林中,會跳出一匹兇惡的大灰狼,閃電般地竄出奪走屬于他的魚兒一般,根本騰不出手來做其余的事情。

  吧唧咀嚼聲伴隨著潺潺溪水,似乎成為此刻山林間唯一存在的聲音。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張凡躍出坑洞外,環(huán)顧貌似長的都一樣的茂密樹林,隨意地在一棵老樹下方,盤膝而坐,閉上雙眸仔細感知周身。

  先前見到龍陽輕松躍出坑洞,張凡下意識的學著嘗試,可沒想到他的四肢竟然變得靈活似猿。

  想要躍上坑洞的念頭剛剛產(chǎn)生,身體便是提前一步作出反應(yīng),輕而易舉地一躍而起,三米來高的土巖墻壁竟攔不住他絲毫。

  并且在身體動作時,體內(nèi)似乎有道道熱能流淌傳遞,轉(zhuǎn)向四肢百骸。

  張凡甚至能夠感受到,此刻就連他的精氣神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壯大許多,這種狀態(tài)前所未有,腦海內(nèi)也是一陣的清明。

  張凡感覺,就連自己本就無比機智的腦袋瓜子,似乎都得到了升華,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啦!

  雖然這些情況顯得莫名其妙,自己僅僅是睡了一覺,醒來后便產(chǎn)生了劇變,可一番感受之下,只能說是真香!

  張凡此刻,只感覺自己宛若開竅了一般,整個人由內(nèi)而外的,產(chǎn)生了質(zhì)的改變,伴隨自己小半輩子的靈魂與肉體,兩者間的契合度更高。

  給他帶來地,是一種對自己的身體,更加掌控的感覺,從未體會過這般奇妙的體驗。

  就仿佛,無論張凡做出什么動作,都宛若天成,極其的流暢自然,好似是暗合某種大道一般,感覺自己天人合一!

  張凡還不知道,這便是洗經(jīng)伐髓后的好處,身輕如燕,靈活似猿,精神飽滿以及……內(nèi)心膨脹。

  雙目緊閉排除雜念,好似是本能的,心神凝聚意識化霧,遵循那道道熱流,游經(jīng)百竅百穴最終進入丹田。

  張凡并不知曉,這是強大武者才可以做到的內(nèi)視,可以看清體內(nèi)的一切,哪怕每一滴血液的流動都能夠捕捉,就像清晰無比的,出現(xiàn)在眼前那樣。

  也就是在此時,張凡的意識驀然停頓,散發(fā)出心驚的情緒,心神在這一刻產(chǎn)生震動。

  他好像是見到了熱能的源頭。

  那是三道如同火苗般燃燒著的光團,顏色各異,一赤紅,一暗紫,一翠綠。

  此刻,三者全都在緩慢地旋轉(zhuǎn)燃燒,陣陣難以察覺,卻真實存在的能量波動,正在向外飄溢傳導。

  化作縷縷熱流,再次游向張凡的身軀各處,持續(xù)強化并改善肉身,同時不斷有少許熱流回歸這里,仿佛已經(jīng)形成循環(huán)。

  外界,張凡雙眸緊閉的面龐,此時也是露出訝然之色,原先還留有部分精神,去感知周圍的情況,以免被野獸襲擊。

  畢竟這里,就連臭臭人那樣的生物都存在,難免不會出現(xiàn)小水龍,妙蛙呱,火箭龜?shù)鹊鹊纳铩?p>  若是給他來上一個電光一閃,他也怕自己吃不消。

  但到了此時此刻,丹田處的神異場景,使得張凡心神皆震。

  于是不再遲疑,立刻凝聚所有精神化作霧氣,加持前者,使得丹田處,意識傳回的畫面越發(fā)清晰。

  宛如開了幀綺畫質(zhì)一般,充滿了尊貴體驗感,這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也就在這個剎那間,那始終緩緩旋轉(zhuǎn)的三道光團驀然停頓,而后驟然分裂。

  形態(tài)如同是展開的蓮臺,其上盤坐著三尊元神虛影,細細看去,三人皆身穿不同的道袍,身前各有一件懸浮且緩緩旋轉(zhuǎn)的寶具。

  赤紅元神面前的,是一尊爐鼎,雕刻九龍九鳳,盤旋交織相得映彰,爐內(nèi)有著火光涌動,忽明忽暗,顯得極為不凡。

  唯一可惜的是,張凡總感覺這爐鼎好似明珠蒙塵,總有一股淡淡的魔氣隱藏在其中,甚至和那爐火融合一體。

  而那暗紫元神面前的,乃是一桿長槍,周身雷霆環(huán)繞,槍尖電弧肆虐,槍身有著鯤鵬印記,種種雖不認得,但一眼看去就極為奇異的紋路雕刻其上。

  此刻,哪怕張凡只是以精神力看了一眼,長槍便如同被挑釁一般,電光火石之間,一聲嗡鳴在丹田回蕩。

  隨之而來的,是一條無形的雷蛇,閃電般竄出。

  掠過張凡凝聚出的精神霧氣避過一切經(jīng)脈血肉,自竅穴內(nèi)飄然而出,仿佛那不是雷電而是一縷縷青煙。

  可等其飛向空中后,雷電再次凝聚,轟然間從天而落,直接擊中張凡的肉身!

  張凡的肉身,在剎那間發(fā)出陣陣骨骼顫抖的聲音,渾身衣物瞬間焦黑。

  隨后他的發(fā)絲,胡須,但凡是有根毛的地方,此刻皆是豎立而起,硬如鋼針。

  渾身血肉得到強烈的刺激,此刻滿是酥麻疼痛,根骨都在震顫,口鼻間有裊裊黑煙向外吐出。

  可神奇的是,張凡此刻雖然看似極為凄慘,但實際上卻是只傷到皮毛,多為外傷。

  內(nèi)部在被雷擊波及到時,不僅沒有受傷,反倒是如同被鐵錘,不斷錘砸的凡鐵,有細微雜質(zhì)排出,肉身層次有著明顯的提升。

  而此刻,全部心神都化作霧氣,處于丹田內(nèi)的張凡,竟是絲毫感覺都沒有。

  還在慶幸自己反應(yīng)迅速,竟然能夠快過閃電。

  果然俗話說得好,只要速度夠快,危險就追不上我。

  但同時的,張凡也是感到了長槍的不好惹,于是強忍住好奇心不再去看,轉(zhuǎn)移目光,看向第三道蓮臺之上的翠綠元神。

  元神顯化但看不真切,這讓張凡感到惋惜,只得望向其身前漂浮的寶具。

  那是一桿四尾旗幡,周身繚繞著陣陣黑色鬼氣,森寒之意澎湃無比,青面獠牙般的鬼物虛影時隱時現(xiàn),看起來極為瘆人。

  張凡只感到一陣的心怯,直呼好家伙。

  此物絕非善類,僅僅是看著就極為詭異,心臟顫栗。

  要說張凡先前,其實還沒有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多出的三尊存在有什么問題。

  可此刻,先是受到來自長槍的雷電威懾,后又見到旗幡的詭異,尤其是有種被鬼盯上的感覺,這種不妙的感覺被放大數(shù)倍,所以有些心慌。

  忍不住發(fā)出連連驚嘆,自己的肚中,怎么會多出來這么些個玩意兒。

  這俗話說得好,只有千日當賊,哪里有千日防賊的?

  這三個玩意,不會哪天心情不好,給嬌弱的自己來一下子吧?

  想到這里,張凡就有些頭皮發(fā)麻。

  不行,必須整理一下思緒。

  首先,自己意識進入身體,見到了這三道火苗般的光團存在,并且是體內(nèi)縷縷熱流的源頭。

  隨后這三道光團全部分裂展開,出現(xiàn)了三道元神虛影和寶具。

  其元神的模樣偏偏看不真切,只能勉強辨認出,那的確都是人。

  哪怕自己這里有著幀綺畫質(zhì),可轉(zhuǎn)向這三人時,看到的只有無比清晰的…超清版馬賽克。

  所以張凡退而求其次,通過能夠看清的寶具,試圖通過隨身攜帶之物,去推理出其主人的身份,或是性情。

  重點來了,這三人的寶具分別是是一尊丹爐,一桿長槍,一桿旗幡,各具特點又皆為不凡。

  在張大偵探的推理之中,丹爐的主人必定是個嚴厲的白胡子老頭,歲數(shù)極大,為人古板。

  生前沉迷煉丹無法自拔,丹道造詣獨步天下,但日日煉丹早已成為其心魔。

  當遇到瓶頸時,他強烈的自尊心,使得老者無法接受自己的丹道停滯不前,變得越發(fā)瘋狂執(zhí)著。

  后因壽元將盡,回天乏力,最終只能將他自己變成這般模樣。

  連同丹爐一同化作光團,保住最后的壽元,游蕩天地間,尋找有緣人,為他造就新生,活出第二世。

  至于為何出現(xiàn)在自己丹田內(nèi),那就是想破腦袋,張凡也想不出原因來。

  難道還能是因為自己氣運無雙,偶然穿越,就大難不死成為了主角?

  怎么可能呢!

  主角什么的,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如果,萬一,真真的讓自己來做主角…

  那么,在背后推動這一切發(fā)生的辣個男人,該是多么的英明神武,氣宇不凡,才能夠慧眼識人?

  張凡無法想象那樣的人物會存在,干脆繼續(xù)推理。

  可那長槍與旗幡的主人,張凡不太想猜,也不敢猜。

  因為他總覺得那長槍有些嚇人,好似擁有自我意識一般,竟然還會主動攻擊,雖然沒有命中吧,但也足夠嚇人呀。

  張凡有些忌憚會再次遭受到電光的襲擊,甚至也許是心理作用,他此刻竟是感覺到外界的身體有些發(fā)麻,真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

  可他心中明白,這不河里。

  因為自己全部的精神,都已經(jīng)化作此刻的精神霧團,對于外界的一切,理論上來說,都不會有絲毫的反應(yīng)。

  毫不客氣的講,哪怕是將他的身體五花大綁,當做乳豬一般架在火上烤。

  就算是到了全熟的那一瞬間,生命徹底終結(jié),魂飛魄散去往天堂的那一剎那,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張凡,只會當場殞命,精神力化作虛無,跟隨生命一同消散,死的不明不白,成為一具散發(fā)肉香的,野獸專享自助餐。

  搖搖腦袋,不去思考這不切實際的錯覺,此刻再看向那旗幡更是覺得詭異非常。

  陰森之意仿佛能穿透靈魂,特別是張凡從小就怕鬼,對于那種看不著還打不到的生靈很是忌憚,偏偏還有那種鬼片的存在,于是心底深處,對這類存在有著童年陰影和恐懼。

  此刻心神不定之下,根本無法認真推理,但是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便是此物主人絕非善與之輩。

  心中盤算著,以后若有機會,定要將其弄出丹田,最好再找上幾百個道士,用盡手段將其封印個在王八殼上面,過上個萬萬年,方可心安。

  心里還在思索時,異變陡生,那尊丹爐身后的赤紅虛影似乎清晰了一絲,疑似口部位置,在開合間傳出聽不真切的聲音。

  即便如此,依舊是嚇了張凡一跳,未免出錯,張凡連忙意識回轉(zhuǎn),精神力化作的霧團急速倒卷,回歸肉身各處。

  張凡意識回歸的速度極快,沒有受到半分的阻礙,這也是身與魂天人合一的功勞。

  下一刻,緊閉的雙眸驀然睜開。

  意識回歸的剎那,全身的汗毛炸開,一股遲來的危機感席卷全身。

  張凡神色變幻,露出警惕,剛想有所戒備,可卻駭然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渾身都被電的麻痹。

  且身上各處毛發(fā)豎立的筆直,尤其是某個部位,豎起一大片,刺破褲子高高拱起,顯得無比怪異,不明真相的人甚至都會羨慕。

  張凡張開嘴,他想要驚呼,卻幾乎感應(yīng)不到舌頭的存在,此刻胡亂開口之下,說出的,都是只有頂尖聰明,無比帥氣之人才能聽懂的語言。

  “窩,窩澀頭,哪曲勒,喔民民,哆過曲額壓!”

  張凡上半身的衣物,如今變得破破爛爛,像是碎布條一般搭掛在身上,露出白白的身軀。

  在其表面的皮膚上,有著薄薄一層碳灰般的東西覆蓋,那是張凡體內(nèi)滲出的雜質(zhì)。

  導致張凡看上去,顯得灰頭土臉極為狼狽,再也看不出半點,昨日洗經(jīng)伐髓時的不凡姿態(tài)。

  此刻更是全身麻痹動彈不得,傻傻的坐在原地,有些心慌的一番感應(yīng)之下,心中緊張之意淡去少許,已經(jīng)確定都是外傷,并不嚴重。

  腦海中也是瞬間回憶起那條雷蛇,有些驚疑不定,不太明白對方是如何繞開五臟六腑,去往外部劈向肉身。

  也許是今日所遇到的詭異之事已經(jīng)夠多,又加上張凡本就心大,接受能力極強。

  此刻一陣刺激過后已經(jīng)習慣,不去思索太多,只是目光,不由自主得掃向龍陽離去的方向。

  盼望著那個臭泥人能夠回來解救自己,畢竟從對方先前沒對自己出手來看,那再差也是一坨好泥。

  俗話說,人都內(nèi)心善惡并不能依靠外表來判定。

  所以,對方內(nèi)心中,想必是擁有著不同于外表的善良,一定不會見難不救,可望眼欲穿之下,也不見那道臭烘烘的身影。

  ……

  與此同時,在溪流邊,吃的正歡的龍陽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后,連忙咽下口中魚肉,眉頭緊皺,仿佛在醞釀著什么。

  隨后,一個噴嚏響徹四方,發(fā)出的動靜如若驚雷。

  隨后福臨心至一般,想起了還在挨餓的張凡。

  頓時在心中譴責自己,怎么能夠背著對方,一個人在這里吃獨食!

  再看看溪水倒影中,自己滿嘴的魚肉殘白,加上披頭散發(fā)破衣婁衫,簡直和那原始人有的一拼,實在不該!

  就算是大老爺們,可以不拘小節(jié)。

  但起碼的形象,還是要注重的,不然討不到老婆,無法傳宗接代,打光棍一輩子,香火斷續(xù)。

  豈不枉為男兒,更何況自己的心里還有著那個她…

  以及和對方的約定。

  一念至此,龍陽瞬間亢奮起來,眸子中燃燒起熾熱的火焰。

  沒錯,我龍陽一定要變得更加優(yōu)秀,遠遠超越她的優(yōu)秀!

  這樣才能夠與其比翼雙飛,生好多崽,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不再去思索其他,立即清理起有些糟亂的現(xiàn)場。

  簡單收拾一陣后,用大片葉子打包著剩下的烤魚,向著來時的路匆匆返回。

  很快的,穿過一排排古樹,繞過一個個極為細小的水流,距離坑洞越來越近。

  ……

  “恩人,你怎么了!”

  一聲驚呼傳入張凡的耳中,麻木的神情愣了一秒后立即轉(zhuǎn)為驚喜。

  雖然頭顱依舊無法動彈,可倔強的余光卻是盡可能的,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九——九——窩——!”

  張凡本就心中委屈,此刻見到活人出現(xiàn),還是會說人話的那種,根本忍不住的鼻尖一酸。

  兩道清流滑出眼眶,筆直而淌,瞬間打濕了本就殘破的衣衫,看上去更添幾分悲慘凄涼之感。

  這一幕,正好被臨近的龍陽見到,內(nèi)心一顫,心中升起滔天的憤恨。

  到底是誰!

  竟然對恩人下此毒手!

  我龍眼現(xiàn)在不知曉也就作罷,倘若讓我知道是何人所為!

  定要請他一同,去往這世上最大,最深,最臭的泥潭里面,切磋自由泳,臉埋底下的那種!

  內(nèi)心憤恨的同時,龍陽快步上前,想要攙扶張凡。

  可剛一臨近,手掌竟如同被無形電弧刺中,一陣漲麻之感緊隨而來,龍陽忍痛低呼一聲,抬眼看向張凡,眉頭擰成了川字。

  內(nèi)心的怒火更盛了三分,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恩人此刻在承受著怎樣的折磨,雖然不知緣由,但并不影響他此刻氣的牙齒發(fā)癢,對于那歹毒之人越發(fā)憤恨!

  而看向張凡的目光中,則是帶著關(guān)切和詢問,可更多的,則是不知所措。

  但龍陽是何許人也,那可是接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男人!

  急忙回憶腦海中的常識,人若觸電就要用木棍等不導電的物品,立即將觸電之人推離電源,方可進行后續(xù)施救。

  可…也沒人說過,面對渾身充斥電弧的人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呀,推離電源…張凡現(xiàn)在自身就是電源吖!

  面臨畸形難題,龍陽只感到全身的煩躁,看著恩人受苦,自己竟然無能為力,簡直是廢物行徑!

  直氣的用雙手相互捶打,敲砸胸膛,險些返祖化作猩猩。

  手中帶回的烤魚早已經(jīng)丟于一旁,這種時候,他哪里還會在乎先前趨之若鶩的烤魚?

  魚肉雖香,可救張凡,才是龍陽此刻唯一的頭等大事。

  當然,不浪費糧食是很重要的原則,所以就算事態(tài)緊急,龍陽還是在烤魚的下面貼心得鋪著大片的綠葉,并不會沾染上泥土。

  此刻來回踱步,心思百轉(zhuǎn)間,終于頓足站立,一道明悟之光浮上心頭。

  自己如今可是處于森林之中,而干燥的木頭便是絕緣體吖。

  只需砍些厚實的樹皮下來將恩人裹住,自己便可以背著他去尋求幫助。

  不知為何,龍陽總有一種預(yù)感。

  這個山林就算再大,也定然不可能只有他和張凡二人的存在,只要不放棄,必定能夠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一種男人的直覺,或是,信念!

  再者說,就算真是倒八輩子霉催的,那也好過坐以待斃,嘗試一二,說不得還有轉(zhuǎn)機。

  待在原地啥也不干,就已經(jīng)代表了失敗。

  龍陽想到便做,立刻是振奮精神,向張凡比了個一切有我的ojbk手勢后,便決然間轉(zhuǎn)身,向著山林中大步而去。

  ……

  張凡動彈不得,只能將一切希望寄于龍陽身上,同時因不甘傻等,意識再次沉浸體內(nèi)。

  只是這次,他沒有再去內(nèi)視丹田處的奇異,而是感受體內(nèi)血液間流淌的熱能,很快便有了新發(fā)現(xiàn),這股熱能竟是可以被自己的意念所操控。

  …

  砰,砰,砰

  林子里,龍陽奮力揮砍著巨樹,聲音深沉低悶,每一斧子劈出,都會在樹身留下一道印記,淡淡的樹汁流淌而出,隨著次數(shù)的增加,印記越發(fā)明顯,古樹的軀干外皮正在緩緩被龍陽劈落。

  此樹并非隨意選中,而是龍陽互相對比,連番比較后才挑得。

  只因這棵巨樹本身,便有一道不知是何原因,而留下的缺口,長度完全足夠包裹一人。

  這簡直是上天指引,想都不想就決定是你。

  龍陽轉(zhuǎn)身,四下里找來一片厚實的扁石,用藤條將其死死地,綁在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棍之上,吐出一口濁氣,雙手緊握石斧,胳膊鼓起,浮現(xiàn)出結(jié)實的麒麟臂,氣沉丹田連番砍去。

  約莫一個小時后,龍陽累的氣喘如牛,汗出如泉涌,原本烤干的衣衫再次濕透。

  嘴唇都因缺水泛白,開始有些干裂,石斧中途因角度不對導致崩裂,已經(jīng)換過數(shù)次,而那老樹就更為凄慘。

  原本只是一道無傷大雅的裂痕,展露了其經(jīng)歷過的滄桑,那興許,正是它榮耀的勛章,記錄著它曾經(jīng)的過往。

  可如今,竟是被一名壯漢手持石斧以此為切入口,持續(xù)劈砍之下,裂痕向著巨樹的軀干周身內(nèi)卷。

  如同剝橘子皮一般,半個樹身的外皮皆被劈砍剝下,露出不同于外皮顏色,內(nèi)部的白紅之色。

  嗯?

  竟然還有點麥芽的香氣。

  眼見著,那樹皮掉落在地,厚薄不均,可也總算完整,大小寬度都足夠包裹住張凡。

  龍陽十分滿意,稍微緩了緩,在感受到身體內(nèi)熱流的涌現(xiàn),已經(jīng)開始幫助自身恢復(fù)氣力之后才放心下來。

  他在這一個小時中,對著巨樹持續(xù)輸出,多半是靠著這股熱流。

  雖然不知詳情,但送回去時不時的涌現(xiàn)一些,幫助恢復(fù)氣力。

  若是換作其他人來,定是要花費更久,消耗更多,說不定事情沒干完,就已經(jīng)要累死。

  彎腰抓起樹皮,卷在一起捧到懷中,向著來時的路大步而去。

  ……

  林間有一股輕風飄過,帶起片片落葉,剛巧不巧的,落在巨樹所缺少樹皮的那部分軀干之上。

  而后藤條竟然被風帶動,相互交錯間,系在一起,宛如老樹穿上了條葉裙一般,使其在一瞬間,便成為這山林中,最靚的仔!

  而那股輕風也隨之消散,仿佛功成身退,林間再次恢復(fù)以往的平靜。

  若說山中有靈,也許這便是那山靈所為。

  生靈有需求于自然,自然也不曾拒絕。

  大自然甚至學會了自己買單,從未有去想過,生靈是否,會因此越發(fā)貪婪。

  …

  有收獲的情況下,時間就會過得飛快,在張凡感悟到體內(nèi)熱能,的確可以為己所用,很可能發(fā)揮出神奇力量之時,龍陽回歸。

  張凡這才停下感悟,乖乖的配合龍陽,眼巴巴的看著對方將他踹倒在地。

  哪怕并未用力,張凡也是有一種,正在挨揍的感覺,有些違和,但問題不大。

  隨后,張凡便被樹皮裹住身體,龍陽砍去多余礙事的部分樹皮。

  取來藤條將二人捆綁在一起,底部更是先一步安了一層互相交織的圓形藤條,防止張凡從中間脫落。

  先想完別人的,也該考慮自己了。

  為防止身上的汗水沁濕樹皮,萬一導致觸電造成意外,那豈不是一尸兩命!

  所以,龍陽特意找出將樹皮厚實一些的位置,確定沒有觸電可能后,才背在了身后。

  就這樣背著張凡,沿著記憶中去往那條洗澡的溪流方向而去。

  好在,這途中的林間樹木并不密集,雖然磕磕碰碰無法避免,但也不算難走,很快便找到小溪,沿著溪流的一個方向,再次邁出腳步。

  背上的張凡感受著傳來的顛簸,心中對于此人極為感激,如此大恩難以回報,只有拜把子做異姓兄弟!

  只等自己恢復(fù)定要結(jié)拜,同時也在思索,那個臭泥人到底去了哪里,難道是去尋找伙伴了?

  (張凡還沒有意識到,那個見到的臭泥人,正是此刻背著他尋求生機的男人。)

  而張凡,想到這種臭泥人竟然不止一個存在時,頓時有些毛骨悚然,暗中揣測,對方…該不會是全族,都泡在沼澤中生活吧?

  它們喜歡吃啥呀?

  他們洗澡么?

  它們的體質(zhì),洗完澡,會死嗎?

  張凡心中胡思亂想著,龍陽卻是時走時停,吐出一陣濁氣,身體冒出如同蒸氣的白煙。

  汗水似乎都流盡了,已經(jīng)不再流出。

  哪怕是有體內(nèi)熱能恢復(fù)體力,可他再怎么說,畢竟還是一個普通人。

  雙倍的體力消耗再怎么恢復(fù)之下,也還是感受到了昏沉的疲憊之感。

  若不是心中有著報答張凡,以及活下去見到那個她的執(zhí)念,怕是早已敗給眼下困難,屈服于肉身,那渴望停下休息的欲念。

  終于,埋頭前行下,當疲憊至極的龍陽,再一次抬頭張望時。

  模糊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個村莊,模樣看不真切,但莊外似乎有一些孩童正在玩耍。

  龍陽疲憊至極的內(nèi)心猶如被注入一管強心劑,可…也許是過期了吧,只是邁出幾步后,身子便搖搖晃晃間一頭栽倒。

  閉上眼的剎那,耳邊傳來孩童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喊聲。

  腦海一陣陣的脹痛,意識陷入混沌,思緒變得無比混亂。

  可耳邊總是能傳入一些只言片語,就像是有人一直守在他身邊一般,可他聽不真切,只記住了幾個字。

  “截天三式”

  ………

  “醒醒,醒醒…”

  “這是誰呀,哪個村子的?怎么累成這樣啊,背上還帶著一名少年…”

  “那少年也奇怪,身體外面還有電哩,怪嚇人喔,不會是被雷劈了吧…該不會是做了虧心事吧”

  “你可別亂說,我看那個少年模樣挺俊的,背著他的人也沒出什么事,就是疲勞過度了,睡兩天應(yīng)該就恢復(fù),這些天就喂他喝些稀粥吧。”

  一幫子村民圍在屋舍外,聊著天兒,言語間多是溫暖,竟是對陌生來客這般的照顧。

  ………

  當天夜里,張凡恢復(fù)了頭部的自由,他一直意識是清醒的,只是動彈不得,言語不清而已。

  此刻恢復(fù)部分自由,又知曉村民的善良后,立刻高聲呼喊,請求正在屋外散步,消食的村民能夠給些吃的,他實在是餓極了。

  先前龍陽做成的烤魚聞著就香,可是為了快些救自己,龍陽直接放在地面落葉之上。

  之后帶著樹皮回來時,好似完全忘記了烤魚的存在,直接就背著自己一路走來,自己因說不清話,對此也是毫無辦法,只能繼續(xù)忍耐著饑餓,此刻便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淳樸的村民也很是熱情,很快就端來一大盤白饅頭,還冒著熱氣。

  似乎是想到了張凡身邊存在的電弧,于是智慧的人類借助工具,來達到目的。

  用較為細長的竹條穿過饅頭,從窗口遞向張凡嘴邊,雖然搖搖晃晃,但張凡卻是反應(yīng)極快。

  下巴扭轉(zhuǎn)間,一下咬中目標,大口大口咬起饅頭,咬的雖快但咀嚼的更快,根本噎不??!

  此刻張凡只感到,這是他這輩子里,吃過最香的饅頭,沒有之一!

  ……

  時間一天天過去,村民都開始習慣了村中多出的兩位客人。

  直到第三天,張凡的身體徹底地恢復(fù)了自由,雖說體外的電弧還是會不時肆虐。

  但比起之前,已經(jīng)淡弱許多,出現(xiàn)次數(shù)也每日減少,想來恢復(fù)之日也快到來。

  與此同時,龍陽蘇醒,卻有些乏力,這幾天里,他不僅僅是精力得到恢復(fù)。

  應(yīng)該是因為紫色光點數(shù)量較少,所以直到最近,他身體內(nèi)部才開始被熱能逐步改善,這導致他的身體暫時移動不了。

  到了第四天,龍陽身體恢復(fù)自由,與村民一番交談后,第一時間便找到張凡。

  確定其無礙后,一刻不做停留,轉(zhuǎn)身就走,嘴里還嚷嚷道

  “村長,大伙兒,還有吃的嗎,可餓壞我啦,我不想喝粥啦,我想吃饅頭!”

  張凡聞言啞然失笑,這個家伙,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笑完后,一道更為嘹亮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聲音洪亮語調(diào)隨意,言語間也是將這里,當做了自己的家一般。

  “大伙兒吃慢點,給我也留點兒昂,我也餓啦!”

  村民們包括龍陽都是一愣,隨后哈哈笑了起來,老村長更是大手一揮,聲音回蕩,很是豪邁地說道。

  “村中客人全都恢復(fù),這是大好事,說明我們照料的足夠好,說明我們都是好樣的,今天高興,舉行宴會!”

  喔———

  場面瞬間沸騰,猶如油鍋內(nèi)倒入生水,村民們皆是歡呼雀躍,轉(zhuǎn)身散開。

  回到各自家中,有酒的捧酒,有肉的拎肉,有菜的更是整筐整筐的抬來。

  更有長相魁梧的大漢,腰間系上白圍裙,手持菜刀菜板,身后背著大鐵鍋,直接從家中一路小跑而來,身上兜里,湯勺鍋鏟很是齊全。

  生火架鍋,食材處理,倒入鍋中大火翻炒,好家伙,味道怎么樣先不說,就這氣勢,就是個大廚吖!

  ……

  不多時,一場宴會便是拉開帷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極為滿足的抱著圓滾滾的肚子,或趴在長桌之上,或躺在長座椅上,甚至是仰面倒在黃土地面上,呼聲漸起,沉沉睡去。

  月朗星稀,夜間的森林顯得幽深神秘,月光下散發(fā)出朦朧美感,溪水潺潺流淌,極為悅耳,似可安神。

  村莊內(nèi)的眾人喝的伶仃大醉,只有村長僅僅是面色微紅,因年邁顯得粗糙干枯的右手輕撫胡須,起身走向村外。

  人到老年本應(yīng)體衰,可這村長行走間如龍行虎步,一開始腳步還有些虛浮,如同醉酒大漢,可到了后面卻是越走越穩(wěn),越走越快。

  隨著腳下不斷邁出,似乎有某種玄妙之意施展開來,一步便可堪比尋常人的五六步,人很快就走出數(shù)百米,來至村口。

奏鳴吧勇氣的贊歌

與此同時,某方世界的國度城市內(nèi),一間小屋子內(nèi),安靜的可怕,深沉的黑暗中有著一小片光亮存在。   映襯出一張男人的臉,面帶菜色神色萎靡,濃濃的黑眼圈懸掛在臃腫的眼袋之上,干裂的嘴角帶著頑強的微笑,雙手捧著光明,指尖不斷輕敲光亮。   許久后手中的光芒墜落,男人劇烈顫抖的雙手不規(guī)則的抽搐起來,面頰上露出難以抑制的苦澀,忍著手上不適,強行撿起光芒,勉強控制著指尖敲下最后幾次后,光芒消散…   腹中咕嚕之聲成了唯一的旋律,男人張大嘴奮力搖擺腦袋,試圖用風去安撫轆轆饑腸,卻因乏力倒在床面之上,漸漸的陷入沉睡,口中呢喃,好似自語。   “世間自有真情在,必定會有那么一幫人,聰明勇敢有力氣,顏高還帥氣,他們吃飯必有優(yōu)惠劵,買水必有再來一瓶,奶茶必定第二杯半價,看小說必定評論收藏,訂閱打賞都不誤,他們…是人間天使!”   話音未落,沉重的眼皮再也無法支撐住疲憊,微弱的鼾聲隨即傳出。   雖狀態(tài)不佳,但心中的執(zhí)念必然會在明日將這個男人喚醒,拖動疲憊之軀行那夢想之事,要問為什么?   因為只要是禿子,早晚都會發(fā)光。   大家,相信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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