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是誤會
“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來的會是誰呢?”
羅任深吸一口氣,隨后慢步走上前將門打開。
只見門后站著一個少女,她微微低著頭,看起來似乎有些害羞。
有女生上門拜訪,這自然是件好事,但羅任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少女便是被她兩次救下的陳鈺。
“你好,有什么事嗎?”羅任刻意拉尖了聲調(diào),用意不言而喻。
陳鈺抿了抿嘴,沉默片刻后問道:“之前營地里向我傳聲的,就是你吧?”
“什么傳聲,我一直都在營地里打坐,并沒有到處走動,你應(yīng)該認錯人了?!绷_任面不改色,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騙人......”陳鈺低聲說道:“今天上午我就站在你身后,無意中聽見你的聲音,我敢肯定那個給我傳聲的就是你,你為什么不承認......”
“我......”
羅任一時語塞,他兩次出手相助都是性格使然,并沒有尋求過什么回報。
不過,如今這姑娘都上門道謝了,再裝傻明顯是行不通的。
“好吧,我承認,那個人就是我?!绷_任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先進來坐吧?!?p> ......
“本來我是不想來的,但剛才我得知有個女修被人強行取了元陰,一時想不開自殺了?!标愨曌诖采希煌5卣{(diào)整自己的坐姿。
“那名女修自殺前,不會剛和薛青巖他們有過聯(lián)系吧?”羅任將一杯茶遞了過去,安慰道:“不用緊張,這里很安全,嘗嘗我們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龍牯腦茶?!?p> “嗯?!标愨暯舆^茶杯,但將其送到嘴邊時卻頓了一下,沉思了一會,她還是將茶杯放在床頭柜上,并解釋道:“茶有點燙,先曬涼會?!?p> 這一幕被羅任盡收眼底,此時他心里有種女兒長大了的感覺。
其實一個人經(jīng)歷的多了,也就慢慢成長了。
如果陳鈺當(dāng)時有現(xiàn)在一半謹慎,就算來十個王崇,只怕也奈何不了她吧?
“自殺的那個,你認識不?”羅任抿了口茶,問道。
陳鈺點了點頭,回應(yīng)道:“顏雪,來自江城,修為已達半步筑基,沒想到連她也會中招......我起初也是難以相信的,但王崇竟然將淫蕩的過程說給院內(nèi)的那些散修聽,真是令人發(fā)指......”
“說給院內(nèi)的散修聽......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巧合......還是......”
羅任搖了搖茶杯,隨后一飲而盡,“看來王崇他們膽子還真不小,在九院的地盤上都敢對同門下手,等我哪天有了些說話的底氣,定要把他們給閹了?!?p> “我現(xiàn)在越感到后怕,越是想報答你?!标愨晱募{袋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盒,一邊打開一邊說道:“這是我父親給我的兩枚筑基丹之一,希望你能收下?!?p> “筑基丹?”羅任眼前一亮,立刻來了興趣。
筑基丹,顧名思義,是有助于修士筑基的丹藥,對煉氣十層以及半步筑基的修士有奇效。
不過這等丹藥向來制作繁雜,良品率極低,只有主修煉藥的煉藥師才能煉制。
一枚筑基丹在黑市中能賣到上萬靈晶,而且還長期處于供不應(yīng)求的狀態(tài)。
面對如此貴重的報答物,羅任自然是一把接過,沒有絲毫猶豫:“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鈺見狀也沒多說什么,因為在她心里,如果羅任不接,那才會讓她難受。
“東西也不能白收,以后你在修煉上有什么疑問,可以來找我?!绷_任看了眼床頭柜上的茶,提醒道:“現(xiàn)在茶已經(jīng)不燙了,嘗嘗吧?!?p> “其實茶一直都不燙吧?”陳鈺吐了吐舌頭,“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還是想留個心眼。”
“哈哈,你倒是學(xué)聰明了?!绷_任緩緩轉(zhuǎn)身,將袖口的一包東西往里推了推。
“對了,我這次來其實還有一件事......就是你手腕處的那個青銅手鐲,我在一本古籍中見過?!标愨曂蝗徽f道。
“咚咚”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待會說。”羅任做了個手勢,隨后朝房門走去。
“今天我這房間還真是熱鬧,待會若再來個女的,只怕場面會有些難搞吧?”
想什么來什么,剛打開門,羅任就僵住了,因為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時映。
“我可以進去嗎?”時映探頭看向房間,如果有人,她不想打擾羅任。
“可是可以,就是......可能會有點擠?!?p> “房間里還有別人嗎?”時映黛眉微皺。
還沒等羅任回應(yīng),陳鈺就先走出來了。
不過,她臉上的些許潮紅,似乎很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我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标愨晸u搖晃晃的走到羅任身邊,剛要邁出門檻,卻一個不小心摔進了后者懷里。
“你怎么抱的那么緊......”時映喃喃道。
“不是,誤會,誤會??!我是怕她摔倒。”
羅任舉起雙手,但陳鈺的細腿不知何時已盤上他的身體,搞的他衣褲都微微隆起。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時映眼神里透露著失落,她后退了幾步,準(zhǔn)備離開。
“等等,你先別走,我有話跟你說?!绷_任兩步上前,一手抓著時映,一手擋住陳鈺湊上來的紅唇。
做完這些后,他深吸一口氣,拎起陳鈺就往床上甩。
或許是勁使大了,后者重重摔在床上,竟一時沒了聲響,也不知是生是死。
羅任瞥了一眼床頭柜,發(fā)現(xiàn)原本半滿的茶杯如今已經(jīng)見底。
“難道她后面喝了一口?可是我明明記得放的是忘憂散,怎么會這樣?難道......”
心念至此,羅任趕忙從袖口中取出一包藥物,隨后將其翻了個面,只見牛皮紙上寫著三個小字——“合歡散”。
“都是誤會,我可以解釋?!绷_任沖著時映笑了笑,臉上盡是無奈。
最后,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情編清楚。當(dāng)時映問起合歡散有什么作用時,他也只是將其解釋為治療頭暈,但容易致幻的無害藥物。
......
“她應(yīng)該......沒事吧?”時映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陳鈺,問道。
“一時半會死不了,無妨?!绷_任將把脈的手緩緩收回,隨后指了指靠窗的一處位置,說道:“我們?nèi)ツ钦f。”
“嗯?!睍r映慢步走向窗戶,從這里她可以看到九院的大部分景色,以及九院弟子的修煉日常。
“如果家里能有這一半熱鬧,那該有多好。”她在心中默默說道。
“我來找你,其實是想問一下你......”
“等等?!绷_任伸手微遮住時映的嘴,隨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正處于“昏迷”的陳鈺。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謹慎一點更妥。”
羅任從納袋里取出一套隔音陣法,安置在了腳下。
做完這些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又從納袋里取出一個隔音陣法,安置在了床邊。
“這下就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