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梅院時,夜色已鋪滿梅林。二長老早已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見眾人平安歸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一個勁地給云奚碗里添肉:“多吃點,折騰了一天,可得補(bǔ)補(bǔ)?!?p> 飯桌上,任逍遙把斷魂崖的經(jīng)過說得繪聲繪色,說到歐陽賦一槍擊碎符文時,還忍不住拍了拍桌子:“二哥當(dāng)時那槍,簡直帥呆了!”
歐陽賦無奈地笑了笑,給身邊的晏嬰靈夾了一筷子青菜:“還是晏姑娘的幽冥閣來得及時,不然我們也沒那么快穩(wěn)住陣腳。”
晏嬰靈臉頰微紅,輕聲道:“能幫上忙就好?!?p> 云奚看著他們插科打諢,自己沒怎么說話,只是偶爾給云垠添些湯——這孩子今天揮劍太猛,怕是胳膊酸了。
飯后,云奚叫住了準(zhǔn)備回房的任逍遙。
“天書殘卷你拿著。”云奚從袖中取出那半塊玉簡,遞了過去,“上面的星象推演之法,對你的鳳凰火有增益?!?p> 任逍遙接過玉簡,指尖觸到冰涼的玉質(zhì),忽然想起一事:“大哥,你說那濁族以靈氣為食,我的鳳凰火也是靈氣所化,會不會……”
“恰恰相反。”云奚打斷他,眼中帶著笑意,“鳳凰火是天地間最純凈的靈火,濁族遇之,只會被焚燒殆盡。這也是我讓你主修火訣的原因。”
任逍遙恍然大悟,握緊玉簡的手更用力了些。
次日清晨,梅院的藏書樓前圍了不少人。原來云奚讓人把從青霄谷繳獲的邪術(shù)古籍都搬到了這里,供弟子們翻閱研習(xí)——不是為了學(xué)習(xí),而是為了知曉其弱點,日后遇上才能從容應(yīng)對。
“這《噬魂陣詳解》里說,陣法最怕至陽至剛的力量?!币粋€弟子指著書頁,興奮地跟同伴分享,“這不就是說任師兄的鳳凰火嗎?”
任逍遙正好路過,聽見這話,忍不住湊過去看了看,笑著補(bǔ)充:“不止鳳凰火,二哥的至尊骨力量、雨澤哥的劍意,都能克制。”
弟子們恍然大悟,又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另一邊,歐陽賦正在演武場指導(dǎo)低年級弟子練槍。他將“守護(hù)”二字融入槍法,教的不僅是招式,更是出槍的心境。一個小弟子總也學(xué)不會收勢,急得滿頭大汗,歐陽賦耐心地握著他的手示范:“收槍時要留三分力,不是怕傷著對方,是怕自己的銳氣太盛,失了分寸?!?p> 小弟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再試時,果然沉穩(wěn)了許多。
云奚站在梅林深處,看著這一幕,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二長老:“長老,梅院的藏書還夠嗎?我想擴(kuò)建藏書樓,把各州的修行典籍都收集起來?!?p> 二長老眼睛一亮:“你早該有這想法!我這就修書給各大學(xué)院,讓他們把壓箱底的寶貝都送來——就說云奚大人要編《九州修行總錄》,誰敢不給面子?”
云奚笑著點頭,目光望向遠(yuǎn)方的天際。那里,晨曦正穿透云層,灑下萬道金光。
他知道,收集典籍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要做的,是聯(lián)合四大皇朝與隱世家族,共同鑄造界碑防線;是培養(yǎng)更多像歐陽賦、任逍遙這樣的少年,讓他們成為九州的脊梁。
百年后的浩劫,聽起來遙遠(yuǎn),卻需從現(xiàn)在便開始籌備。
但云奚并不著急。
因為他看到,梅院的梅花開得正盛,演武場的槍劍聲清脆有力,藏書樓的弟子們討論得熱火朝天。
更重要的是,身邊有一群并肩同行的人。
任逍遙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手里拿著那半塊玉簡,興奮地說:“大哥,我看懂星象圖了!上面說下個月有紫微星過境,對修煉火訣的人是大機(jī)緣!”
云奚揉了揉他的頭,笑道:“那便好好準(zhǔn)備?!?p> 陽光穿過梅林,落在兩人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
遠(yuǎn)處,歐陽賦的槍影、云垠的劍光、葉雨澤的劍意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一幅鮮活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