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嚴缺沒有對不起誰!”
說著,嚴缺便忽然拔劍沖向了那道火墻外的紫袍人。
看樣子他是想與那紫袍人同歸于盡,也只有這樣才能向匡君陌證明自己的忠誠。
然而忽然從下方濃煙深處探出頭來的龔沮仁卻猛地截住了對方。
在將沖動的嚴缺一腳踹開后,龔沮仁轉(zhuǎn)而伸長漆黑的蟒鞭向紫袍人砸去。
——“真奇怪?!?p> 不錯,因為在外面埋伏匡君陌的明明是黑袍無天,但到了匡君陌即將逃出生天之際,會出現(xiàn)橫加阻攔的人卻不是黑袍,而是龔沮仁從未見過的紫袍人,這的確非常奇怪。
若是紫袍與白蓮教教主一般,皆是黑袍事先通過禁術培養(yǎng)的傀儡、倒還好應付。
然此紫袍人的火彈術當真非比尋常,不僅威力強大、飛行距離極長、且速度極快,而且對方身形鬼厲,每當蟒鞭突如其來打在對方要害時,亦皆會遭一股驚人的力道反彈。
“這···這東西根本就不是傀儡,而是人,修為極高的人。”
沒錯,正是由于與對方不斷的交手,龔沮仁這才逐漸摸清楚了紫袍人的實力。
“這人實力應該遠在我之上。”
但紫袍人的攻擊手段卻十分的單調(diào)且乏味,很明顯只用火彈術是無法造成足夠的殺傷的。
然這人卻像是在刻意玩耍吧,一遍又一遍的戲耍著想要活命的眾人,又或是在試探匡君陌的底線,進而逼迫后者憤然出手。
“不行,他們果然是沖著星君來的,不能讓星君出手,也不可過分深入?!?p> 由此打定主意的龔沮仁便暫時且戰(zhàn)且退了開來。
只可惜他這一舉動在于嚴長老看來,卻似在畏首畏尾,不似正道奮起。
于是乎,嚴缺又一次的不受勸告的指引飛劍在前、徑直沖向了戰(zhàn)場中央。
——“哎呀,那老東西不顧死活,又來了,還不快阻止他?!?p> 說時遲那時快,嚴缺之舉竟然叫龔沮仁也為之分神大喊道:“你不是他對手,還不快退下!”
紫袍人:“哼!奴家平生啊,最討厭老狗?!?p> “啊,是女人?”
然而還不等龔沮仁搞清楚紫袍人身份,后者便忽然投下了一枚青綠色的火彈,又正剛好命中了嚴缺,致使其墜落在地。
且當不少心疼本家長老的弟子趕至、欲要攙扶嚴缺之際,還是前者不假思索的一揮衣袖將迎面的弟子們?nèi)該蹰_。
呵呵呵~
但聽那紫袍人笑的陰風瑟瑟,就連龔沮仁進而也為嚴長老捏了一把冷汗。
而被嚴缺拼上最后一絲力氣推開的弟子們才剛站起身來,就見被一團青綠色火焰包裹著的長老、其身上的皮膚、筋腱早已被毒火融化的全都滴答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此時此刻嚴缺本應該在極端的痛苦中發(fā)出無比可怕的悲鳴,然而事實上他卻在笑,至少他臉上的骨骼仍在上揚,并相互擠兌成了一副倒三角形,就像是···是在笑一樣···
某弟子:“啊不,不,別過來,別過來?!?p> 但見燃燒著的嚴缺還在向人群靠近,不少弟子隨即像螞蟻爬滿身一樣,一邊用力撲打著自己腦袋以及上身,一邊又屁滾尿流的背向嚴缺逃向了亂石叢林中。
不過由于匡君陌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很快來到弟子中間,持劍擋在了火人面前,溫柔道:“過去的事,我很抱歉。你且安心去吧,為師很快就會下來陪伴你們?!?p> 說時遲那時快,一劍光寒逝去,轉(zhuǎn)瞬后彼時纏繞在嚴缺身上的青焰盡數(shù)消散,只余寥寥風煙。
同是在這一時刻,待在地上的匡君陌僅瞬間便釋放出了無與倫比、足可封凍萬物的超然殺意。
“哼!”但見殺意來襲,紫袍人卻頓時冷哼一聲,并把著眼點上移,似乎根本沒把滿身殺意凝結(jié)的匡君陌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龔沮仁為保萬一與其拉開一定距離之后,紫袍人卻忽然朝向龔沮仁以念話傳達:“本以為你很難對付,但現(xiàn)在看來莫不是那家伙看錯了。哼,反正就你這般身手,恐怕也無需本座出手,既如此那便按照原定計劃放汝一馬。你可得趕緊帶上下面那老狗回家去,方可趕上那家伙為汝,還有他精心準備的大餐啦,呵呵呵~”
龔沮仁(念話):“你!你又到底是什么人?你與黑袍究竟是什么關系?”
紫袍人(念話):“關系,呵呵,當然是情人關系啦,只不過是他低聲下氣來求我的,而我呢,比起那老狗呀,其實更加中意向你這樣的小男人啦,呵呵呵呵~”
龔沮仁(沒敢說出口):“惡心。”
電光火石之間,但見靈臺星君從下至上凝結(jié)三丈劍罡來刺。
那穿紫袍的女人卻只是輕描淡寫區(qū)區(qū)一計彈指,便徑直崩落了此劍罡的尖端。
“什么?!涅槃境,你竟來自靈川!”說著,匡君陌旋即重整起了其所剩不多的全部功力,以致殘缺的劍罡忽然重新凝結(jié),其劍尖亦散發(fā)出了無比輝煌的劍光。
這是···
——“看清楚了,這便是天劍絕起手式,也稱巨劍術。”
“哼哼,老狗,其實你很清楚于凡間巨劍術堪稱頂級功法,但在靈川···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在侮辱我嗎?簡直可惡!”
話音剛落,龔沮仁就見說這話的紫袍人悍然以其肉掌輕易抵住了巨劍術的劍尖,任憑匡君陌如何耗損精血燃燒此劍,到頭來其劍尖皆無法再進紫袍人肉身一寸。
也就是說,這一場是匡君陌輸了。且若是繼續(xù)下去,匡君陌必將耗盡真元而逝。
——“對方是涅槃境的,也難怪繁圣上境無法與之匹敵。”
“可···什么是涅槃呢?”令龔沮仁難以置信的其實是就連他實則也曾越境殺過一次敵,而今匡君陌的表現(xiàn)只能說毫無取勝的可能性。
“難道涅槃竟是比繁圣更為難以超越的天塹嗎?”龔沮仁打從心底不愿去相信這一說法。
然‘先生’卻言:“繁圣真意,實為凡間稱圣,可縱使凡間稱圣,那不還是凡人嗎?”
“凡人?”
——“不錯,就是凡人。而涅槃就是脫胎換骨的意思,也只有達成涅槃的凡人,才可真正被稱作為仙?!?p> 而今身為凡間頂點的匡君陌完全無法撼動身為仙人的紫袍人,這便直接或間接的徹底佐證了這一點。
不過若是公平對弈,倒也不是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
只可惜匡君陌其實早已油燈盡枯,而黑袍就是在等這一刻的到來。
且當紫袍女人一把捏碎了金色劍罡,黑袍便頓時出現(xiàn)在了匡君陌的身后,并把魔帥脊骨深深刺入了前者的后背。
呃啊——(慘叫聲)
對方既能從陰影中來,其本就是防不勝防。
然而黑袍無天卻沒能偷襲成功,因為龔沮仁正是在他即將得手之際,借助游影深淵的托舉將匡君陌于千鈞一發(fā)之際給溶進了陰影里。
且當黑袍反應過來后,他旋即將魔帥脊骨插入了陰影里,只可惜他這般窮追猛打,卻依然未能追上匡君陌,而是在其把手臂深入陰影后,竟然被躲在陰影內(nèi)部的小黑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