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當(dāng)龔沮仁回魂時,趙萌牙迅速從其領(lǐng)口處捏走了一絲血色,待在那指尖徐徐撮為碎末。
而龔沮仁則一眼不發(fā)望著自己的好兄弟,等著他來問。
然趙萌牙什么也沒說,就說世態(tài)炎涼,每個人都活得很辛苦,也有各自的小秘密和小目標(biāo),所以龔沮仁剛剛明顯做了什么,他卻并不在意,也不想過問。
于是乎,這事就當(dāng)翻過去了,且很快他們就要穿過濃霧來到山的另一側(cè)了。
這陣法之玄妙,很顯然不是傻狗他們一族能夠輕易駕馭的,所以定有高人相助。
而這山澗唯一能對人狼施以援手的高人,不多說肯定是狐貍們。至于狐貍們的手段、還有實力,龔沮仁之前可算是見過了,并不打算再見一次。
好在幾經(jīng)詢問過后,趙萌牙表示村子里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沒有白狐駐守了,所以龔沮仁可以放心。
“可何為放心呢?如若白狐回來,那我豈不是跟他們撞了個正著。”龔沮仁頓時苦笑道。
然趙萌牙卻言:“不會的,其實我們早就和他們鬧僵了,所以白狐不會回來了。”
“鬧僵了,為什么?不是說人狼危難之際,是狐貍出手才幸得茍活的嗎?都鬧僵了,豈不是恩將仇報?”龔沮仁問道。
趙萌牙答道:“呵呵,恩將仇報算不上,主要還是因為天狐娘娘她要價太高,我們給不起,但古圣教能給,所以便有我、還有一半村民加入古圣教,從而換取物資支援其余同胞?!?p> 正說著,二人一狗一女孩隨即順利穿越了一條狹窄且長、濕氣渾濁的臺階,來到了郁郁蔥蔥花草山的半坡前,并在這邊坡下一眼望見了一所遙被翠綠環(huán)抱、孤零零的村落。
這村前設(shè)有牌坊,牌坊上立著牌匾,牌匾上書有‘紀(jì)憂村’三個大字,瞧得趙萌牙直流口水···
龔沮仁:“喂?!”
趙萌牙:“嘶溜~不好意思,我太投入了,還沒到家,就念著今天晚上吃啥?!?p> 龔沮仁:“那吃啥呀?”
趙萌牙大姐:“我覺得吧,很有可能是餃子~”
龔沮仁:“餃子啊,我好像只在年關(guān)吃過一次?!?p> 趙萌牙大姐:“嘻嘻,那你真得好好嘗嘗我家阿媽的手藝了?!?p> 說著,趙萌牙他大姐頓時變會了人形,緊接旋身托起了伏在其背上的朵朵、將之置于懷中,隨后說道:“走吧,我們家就在村子?xùn)|面盡頭,看那炊煙渺渺就很有可能是阿媽在燒干柴?!?p> 好啊,在聞?wù)f狐貍們與人狼村鬧僵后,龔沮仁于進村前,還特意鋪開神識進行了一波探查,結(jié)果顯示村中確實沒有修為極高的狐妖存在,但或許是他現(xiàn)在還區(qū)分不清人狼與狐人所致。
與此同時,就算鬧僵了,若說天狐族懷著非吾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加以監(jiān)視,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況,古圣教給予他人的感覺,就像是世界公敵一般。
狐貍們則很有可能不是為了監(jiān)視同宗同源的人狼,而是為了監(jiān)視加入古圣教的一半村民,而繼續(xù)派人于村外駐守,那龔沮仁只在村內(nèi)探查便是無用之功。
奈何外圍有陣法,他的神識貫不進去,那人狼與天狐明明都鬧僵了,娘娘還依舊為村子提供陣法庇佑的理由卻也說得通了。
因此為求不被他者發(fā)現(xiàn),龔沮仁只得以小黑化為的陰影覆蓋全身,眨眼間變作了一件黑色皮衣與原來的外衣相融合,同時小黑伸出肉爪擋在了龔沮仁的腦袋兩側(cè),他則以視線+神識穿越小黑身體的方式,觀察外界、從而辨明方位,繼續(xù)跟著趙家姐弟深入村中。
且正因龔沮仁這樣做了,趙萌牙旋即鼻頭一酸,頓時只覺身邊人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腐敗氣息,同時他人若使用神識觀察前者,便必然會被黑影彈開。
所以龔沮仁現(xiàn)在就像一只憤怒的刺猬一般,渾身倒立鋒刺,還把自己真身潛藏在這刺下,任何人皆無法得見其真容。
“到了,我去放行李,這幾天朵朵就跟我睡了,至于你這位朋友嘛,我覺得你的床就很不錯,何況你也不在意趴地上啊?!?p> “汪,沒問題的,我睡地上就行?!?p> 說著,趙萌牙便把龔沮仁攆去了自己房間(就在東廂),放下年貨。
之后,傻狗更帶著龔沮仁直入后廚,只因這一路上,他們一個家里人都沒見著,便猜測他們或許正在后廚中勞作。
然等趙萌牙帶著龔沮仁深入期間,便見一樸素夫人正在捏面。
于是乎傻狗便心血來潮道:“噓~還等我捉弄一下她?!?p> 只可惜傻狗老媽的耳朵可比他還要靈敏,且當(dāng)兒子躡手躡腳靠近后,他老媽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來,其手里還舉著把拔絲帶血的斬骨刀,進而笑道:“今晚吃餃子,你是餡?!?p> “汪?!”
還不等趙萌牙有所反應(yīng),他老媽便揮刀砍來,嚇的傻狗幾近輾轉(zhuǎn)才險險避過。
噗嗤——
所謂旁觀者清,此時此刻或許就只有待在一旁的龔沮仁才能看的真切,這一幕母慈子孝不過是傻狗家人的日常消遣罷了。
只不過趙母欲拿大兒子做餡或許是真有此意,于是乎更多傻狗家弟弟妹妹加入了這場‘追殺’,并在狂奔中不斷吆喝著要拿刀為哥哥梳毛。
趙萌牙:“哎喲我去,累死我了~你們玩真的!”
嘿嘿嘿嘿嘿——
嬉笑間,狼崽子們隨即人人手持小刀攀上了哥哥的背,然后憑借疊加的重量將哥哥絆倒,強迫趙萌牙變回大黃狗的形態(tài)。
也正是由于后者變回了真身,才可方便一眾崽子們?yōu)槠涫崦?p> “哎呀——好舒服呀——剛好緩解一下近期旅途過程中產(chǎn)生的身體不適?!?p> “呵呵,那你又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龔沮仁笑道。
隨后,趙母端了兩盤熱騰騰的羊肉餃子上來,招呼起了家人。
唯獨就像是沒看見龔沮仁一樣,好幾次徑直越過了對方。
“嗯?難道是~”
直至龔沮仁出手點中趙母眉心為其啟發(fā)神識,這才令后者發(fā)覺龔沮仁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哎呦,有客人?”
聞此驚訝聲后,已然化作大灘軟泥的趙萌牙隨即伸出了肉爪,大聲汪道:“是呀是呀,母親,他是我在燕洲府學(xué)藝時結(jié)識的同門師兄弟,這次特來家中作客,剛好嘗嘗您的手藝~哎喲!爽~~”
結(jié)果趙母絲毫不顧大兒子招人揉虐,就此轉(zhuǎn)過身來,從頭到腳將龔沮仁瞧了一遍道:“嘿嘿嘿,看小伙子一表人才,家是哪里人士啊,請問今年貴庚啊,還有是否未婚或是喪偶啊,你看我家娟兒如何?她身段不錯,嗓音也好,不如待會兒先唱兩曲兒,給咱們吃餃子時助助興可好?”
龔沮仁:“啊這···吃頓餃子,需要助興嗎?”
趙母:“當(dāng)然要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嘛,要不你考慮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