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呀!”
(一陣霹靂哐當(dāng))
沒想到,當(dāng)眾人好不容易從馬回峰退出來后,再行至火焰山附近,竟會撞見兩只馬幫火并。
而雙方此前爭奪的也不過是一灘幾近干枯的水源罷了,但現(xiàn)在他們盯上了龔沮仁這邊的資源,也就是足足三架水箱車。
“啊啊啊——?dú)⑦^來了,快逃命啊。”
但見一陣兵荒馬亂,龔沮仁始終難以照顧到商隊(duì)里的所有人,以至于有些人死于馬蹄亂,有些人則逃往了沙漠深處,徹底失去了下落,還有些人死于刀兵,死于自己的踩踏之中。
此地地形空曠、銅蚣幻境能夠籠罩到的區(qū)域有限,加之騎兵機(jī)動性強(qiáng),就是在龔沮仁的眼皮子底下才剛中招就一個慣性沖出了幻境脫離了控制,緊接與他人紛紛繞后殺來,只因?yàn)樗麄冎獣粤她従谌适且晃淮笮扌姓撸踩巳粢c修行者為敵,其最好的戰(zhàn)斗方式就是群起而攻之。
而龔沮仁則眼見自己的隊(duì)伍一潰即散,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若是將眼前之?dāng)橙珨?shù)殺敗雖說不難,但一旦讓他獨(dú)自踏步前行則或多或少會因失去引導(dǎo)而偏離正道。
既如此到不如以逸待勞,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遂見一道虹光閃爍,龔沮仁的身影頓時從數(shù)十騎兵的眼底下完全消失于無形。此間對不明真相的馬匪而言,他們自會以為自己聯(lián)手打敗了一位大修行者,并促使他逃命去了。
然龔沮仁而言,他只是又又躲回了赤峨戒中,并通過混沌在自己頭頂投下的幻術(shù)大屏肆意窺視著戒外的景色。
可若要干等這兩撥馬匪火并結(jié)束,恐怕還得多一些時間。
于是乎,龔沮仁隨即來到‘先生’所在的大圖書館一側(cè),并從一堆書山從中尋到了這枚光點(diǎn)一樣的幽浮靈。
‘先生’:“來啦?”
龔沮仁(畢恭畢敬):“老師好?!?p> ‘先生’:“嗯,瞧見沒,這就是那本《碎玉訣》,你確定要練?”
龔沮仁:“啊這···好歹是別人白送的功法,我猜想或許能助我化晶也不算未嘗可知吧?!?p> ‘先生’:“哼哼,非也,我知這本《碎玉訣》其實(shí)并非全本,真的那本實(shí)則名喚《鎮(zhèn)獄訣》,卻也只是王黎十萬御林軍內(nèi)橫練的功法罷了,根本不值一提,否則靈臺星君當(dāng)年也不會輕易僅憑三尺青鋒就生生殺穿了宮禁,亦殺得那李通魁魂飛魄散?!?p> 龔沮仁:“唉···好吧,我還以為這會是一門好功法了,請問老師,靈臺星君究竟姓誰名誰,還有他如今究竟是何境界?”
‘先生’:“你問他呀,好吧,告訴你也無妨,他名叫李青玄,來自于黎朝建立初期的一戶名門望族,少小聰明絕頂,且出生自帶五行靈韻籠罩,后被我那不孝徒收做了關(guān)門弟子,少年時因斬殺三目惡將隨即名傳遐邇,威望更勝其授業(yè)恩師?!?p> ‘先生’:“不過,吾見這孩子亦是打小就頗有心機(jī),所以當(dāng)其受當(dāng)時黎朝太傅招安時,竟還聲稱自己曾與夢中接受了吾的教導(dǎo),被吾收做了關(guān)門弟子,所以他應(yīng)與他那倒霉師傅平起平坐、輩分相當(dāng),也自然可以代替對方成為黎朝的國師?!?p> ‘先生’:“而后這倆曾今的師徒還真就進(jìn)行了一場足論生死的御前決斗。只不過就像你看到的,李青玄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并持一紙御詔生生逼死了自己的恩師?!?p> 龔沮仁:“什么?那個靈臺星君,李青玄他,居然欺師滅祖!”
‘先生’:“嗯,沒錯,不過吾總覺李青玄或許并不想這樣,只可惜他那師傅,也就是我那徒弟心眼太小,否則也不會因自己徒兒超越了自己而徒生嫉妒心理、最終憋死了他自己?!?p> 龔沮仁:“呃···好吧,原來是這樣?!?p> ‘先生’:“至于李青玄如今的修為境界嘛,我上次在你與他宴飲時就看過了,他應(yīng)到了一步從圣的境界,只可惜縱使他心堅(jiān)如鐵、身谷容圣,但這孩子多半心魔纏身以致難以破壁,說到底不過僅只一個‘情’字而已,他便難有精進(jìn),實(shí)在可惜可惜?!?p> 龔沮仁(莫名黯然):“情···嘛?!?p> ‘先生’:“呵呵,不必?fù)?dān)心,相較于那孩子,我實(shí)際更看好你,還有你喜歡的那丫頭,她叫江雪央對吧,我于識海之中見過你倆相擁?!?p> 龔沮仁遂唰的一下臉通紅道:“哎呀,不是,我、我們沒有,請您不要亂說好吧,我跟她還沒到這種關(guān)系···(遺憾)”
‘先生’:“但我記得你倆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jīng)拜過堂了對吧,所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父母,這四拜嘛倒也無所謂了,畢竟那時的新人雙方一個魂在靈卯山中雪庫修行,另一個則被她家人困于柴房之中,自始至終連杯自己的喜酒都沒喝上?!?p> 龔沮仁:“哈哈,要你管。”
‘先生’:“不過,她師兄代為轉(zhuǎn)交休書,你不也沒接嘛,也就是說只要你倆一天不按正式流程休了對方,那你倆這輩子就是夫妻了。這月老紅線一牽,縱使天崩地裂也斬?cái)嗖涣诉@份堅(jiān)不可摧的羈絆。更何況,你已經(jīng)見識過這份羈絆了,可還記得赤峨戒被開啟的那天嗎?你和她···”
龔沮仁:“我和她?”
沒錯,龔沮仁也是忽然想起來了,自己確實(shí)曾于赤峨戒血煉認(rèn)主的那天,于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一縷紅線的拉扯。
只不過那股感覺幾乎轉(zhuǎn)瞬即逝,哪怕他想要去進(jìn)一步確認(rèn),也實(shí)則來不及了。
而經(jīng)‘先生’又進(jìn)一步解釋道:“原本古圣教那群人確實(shí)是想從青帝城中收刮到兩件吞星遺寶,嗯,就這么先叫著吧,反正世人皆是如此無知且無畏?!?p> ‘先生’:“不過想來,他們并未從那時并起的數(shù)場騷亂中達(dá)成其本來的目的,你知道究竟是為何嗎?”
龔沮仁隨即想了又想道:“難道是因?yàn)槌喽虢湓缇土髀涞轿业氖稚狭?,而另一枚則跑到了她的手里。”
‘先生’:“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以吾所想,你所持赤峨應(yīng)本就大隱隱于市,能被你所獲、完全是你小子運(yùn)起不錯的關(guān)系。至于另一枚輝煌寶鉆,我從前就覺得它適合被鑲嵌成飾品,而今星宮中便有人這樣去做了,還把該戒贈予了未來的神女峰圣女以作人情用度。所以也合該黑衣服那群人鬧出這么大動靜,卻仍然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