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胡吒的此番失利,趙萌牙獻出了自己的‘狗爪子’(其實是一雙肉乎乎的人手),說是捏過后,就能讓人們心冷轉(zhuǎn)暖,也不知他是如何從自身閱歷中總結(jié)出這個道理的。
而胡吒為求緩解自身失落的方式是···直接上牙去咬。
“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你是狗嗎?你!”
面對二位活寶,龔沮仁隨即貢獻出了自用的醫(yī)療箱。里面被他裝滿了各種療效各異的外傷藥,以及少量能夠有效緩解內(nèi)傷的湯劑。
“阿仁,吒吒他咬我~”眼看趙萌牙快嚶嚶嚶哭出來了,龔沮仁立馬從背包中掏出來了一個外形丑陋且略帶一股子犬類騷味的柱形抱枕,直接扔給了趙萌牙。
“哇哇(開心),是如花!我的如花來了,謝謝你啊,阿仁。”
這下,輪到胡吒搖頭晃腦了,直說他干嘛要把趙萌牙的私藏給帶出來,“不知道這東西看著還挺滲人的嗎?家丑不可外揚懂吧。”
龔沮仁隨即解釋道:“呵呵,那誰叫你要咬他了,我只知道能有效阻止嘯天犬(單指趙萌牙會大叫這件事)的慘劇發(fā)生,就只能依靠如花的力量了?!?p> 下場是內(nèi)院懷光對陣外院王堅,結(jié)果顯而易見是懷光勝了。
緊接著李肆走到了臺前,沒有一絲猶豫的徑直取下了背面刻著花團的那支木牌,隨后緩緩轉(zhuǎn)身面向了臺下,厲聲道:“龔沮仁,哼哼,還不快自覺滾上臺來,別讓我久等了。”
“唉,怎會是她,難道?”
說罷,龔沮仁隨之橫眉一掃,當(dāng)即瞥見了司令臺上江陽那在不經(jīng)意間淺淺顯露而出的一抹獰笑。
果不其然,江陽的如意算盤便是要借助李肆對龔沮仁那徒留的恨意,令其在眾目睽睽之下顯露真身。可何為龔沮仁的真身,恐怕就連江陽他自己也輕易道不明白,不過是天賦稍遜卻能逆勢生長這一點便令他對龔沮仁產(chǎn)生了無限遐想。
再結(jié)合江陽自身修行受阻,遲遲無法破境的窘境,他便把看破龔沮仁成長的奧秘看的比自己的職責(zé)更重。這也確實說明了,江陽并非是為張三李肆抱不平,更多的其實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充分利用了門下弟子。
事關(guān)自身生存之窘迫,龔沮仁本就不是一個十分愚笨的人,他習(xí)武時肯努力,遇到危險了也不輕言退縮,哪怕遭受欺壓也能忍一時之氣,靜待來日方長。
只不過這次他攤上了一位執(zhí)法長老,而對方向來是老奸巨猾、心思縝密、笑里藏刀的人,且通過以往煎熬亦可知單是一味隱忍絕非是剛好之計,那么若能向?qū)Ψ秸宫F(xiàn)出自身實力,并迫使對方有所收斂,便成了如今龔沮仁試想去做的事情。
正剛好,在此之前的那場以一敵二中龔沮仁獲益良多,那如今正是他一展修煉成果之時。
遂見,龔沮仁接連三大跨步徑直登上了紫金臺,這與之前胡吒輕功飛躍上臺形成了頗為鮮明的對比,自然也引起了臺下的一片噓聲。
然李肆此刻眼中就只剩下龔沮仁一人而已,她原是張三的胞妹,與張三同年拜入師門,一直以自己的兄長為榜樣四季不絕的修煉刀法,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那一天,她看見曾經(jīng)是多么不可一世且備受師傅疼愛的兄長被四人手忙腳亂的抬上了校場。
同是在那一天,她看見龔沮仁遭受千夫所指,兄長含恨癲狂。
而當(dāng)鐵浸坊的大火開始漫延,她眼見趙萌牙等人在原地頓足捶胸時,便以為這一切全都結(jié)束了。可緊接著,江應(yīng)天趕來迅速驅(qū)散了火海,而那該死的龔沮仁卻奇跡般于大火中幸存,她···這才陷入到了絕望當(dāng)中不可自拔。
事實上李肆并非是個習(xí)慣無理取鬧的小丫頭,她不會平白無故的冤枉好人,但張三離開前向其投來的眼神,卻令她為之動容,雖說單憑兄長的傷勢便足以判清龔沮仁的嫌疑不足,畢竟后者實在是太弱了。
可是在經(jīng)歷了殺手之事后,李肆親眼所見龔沮仁甚有隱藏實力之嫌,再加之江陽的一貫挑撥,李肆便決定在此最后試探龔沮仁一次,來讓自己死心。
由此說來,這下只要龔沮仁再次選擇隱忍,那李肆便會放下往日陳見,不再把自己當(dāng)江陽的槍使,江陽日后也必然無法輕易驅(qū)使他人再來尋龔沮仁的麻煩。
然而可惜的是,所謂命運就是這般弄人不淺。
于是乎,龔沮仁率先強攻,以一計動若雷霆的直拳轟擊李肆面門而來。而后者當(dāng)即撥刀輕提、曲刃拈花,輔以捉摸不透的刀勢便在龔沮仁胸前劃出了三道深痕。
然深痕尚未見血,明眼人一看便知還有余地可言,但龔沮仁卻不這么認為,他亦是認定攻勢不足,便立馬為慣用手腕套上了一枚重達百斤的玄鐵圓環(huán),再借高勢砸下,后被李肆以巧勁卸開。
在旁觀戰(zhàn)的眾人壓根沒想到,龔沮仁此時竟會這般攻勢迅猛,鐵線拳路在其手上虎虎生風(fēng),竟還給了大伙他更占優(yōu)的錯覺。
可沒過多久,李肆便用手里江陽所贈的七星刀輕易劈斷了對方臂上了厚實鐵環(huán)。想來類似七星刀這樣的非凡之物,在江陽的私庫中實則還有十把之多,他會將其中一把贈予李肆,便是想借由李肆的雙手,逼出龔沮仁的極限。
彼時在旁的江應(yīng)天對此雖是頗有微詞,卻奈何江陽總能把私利說的冠冕堂皇,到頭來眾位長老也不過是連番驚呼了一陣,便讓比試?yán)^續(xù)了下去。
“······”
啞然失語,并眼見殘破臂環(huán)之下徐徐滲出了一道血流,龔沮仁頓時杵在了原地,內(nèi)心卻是十分的亢奮。
那邊廂終于輪到李肆彷徨無措了,她本沒想用到七星刀,卻在稍稍有些抵抗不住對面攻勢時,不小心用了,還好她自認為沒有給對面造成太多損傷。
可是龔沮仁卻在下一刻猛的提氣上涌,其雙掌掌心更是緩緩釋出了些許黑氣。不一會,龔沮仁手上的皮膚開始由黃漸暗、由粗漸細、由糙漸滑,甚至隱隱于日光下折射出了幾縷彩虹光線。如此這般驚人的表象,甚至令觀眾瞬間大驚失色。
李肆也對龔沮仁的此番變化感到了一絲陌生,陌生到對方似乎真如自己聽到的那般,始終是在故意隱藏實力,也因此極有可能就是打傷張三的罪魁禍?zhǔn)住?p> “啊~啊啊啊啊~看刀!”
一聲怒吼之下,李肆憤然鼓足了全身力氣向著龔沮仁劈了過去。很顯然,李肆似乎認為自己之前都錯了,錯在小看了龔沮仁這個男人的心機,小看了江陽對于龔沮仁的一系列判斷,以及自己始終堅信的公平正義,甚至是一絲信任···
于是乎,在命運的捉弄下,龔沮仁選擇了反抗,李肆則選擇了真相,卻又被另一個真相推向了對抗,并在極端憤怒之下,劈刀斬向了自己的仇敵。
只不過,龔沮仁此番神功小成,但見他雙手已然徹底化作了琉璃色,并在單手硬接迎面劈來的七星刀后,又另起一拳徑直擊飛了驚訝不已的李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