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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位游戲

第七十八章 神吃神

竊位游戲 吃土老王 1085 2022-01-01 23:59:34

  神樹和大蛇糾纏著撞向大地,竟是把流沙都砸斷了。

  我被摔得七葷八素,但一直死死抱著樹杈沒撒手,現在還有個落腳之處。別人并不都有我這樣的好運氣。

  李元和卡爾這種身手好的,自然是沒什么問題,甚至還能從下陷的沙子里撈起幾個人來??纱跇渖砹硪幻娴模苯泳捅蛔策M了沙地里,找都沒地兒找去。

  怎么這就死人了呢?

  我望著無邊無際無聲無息的沙漠,渾身冰涼。昨天還一起吃飯的幾個人,今天就沉進了黃沙。

  陽光被風暴遮蔽,氣溫驟降。杰奎琳被扶起來后,顧不得身上的傷奔到了樹干的銘文處,看罷失魂落魄地跌坐下來,嘴里喃喃著什么。

  樓時麒也挺倒霉,他手腳并用地抱著樹枝吊在半空中,不住地抱怨著“我就知道在風暴里爬樹得被雷劈”。

  雖然我們的確是差點兒被雷劈,但引了雷的到底是樹還是蛇卻未可知。

  還沒等人都爬起來,那皮糙肉厚的蛇破開沙海,一尾巴甩過來把已經倒地的樹打得直晃。我們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大蛇在樹的周圍游走。

  現在這大蛇看起來的確像個守護者了,就是不知道它在守護的到底是什么。

  古埃及人相信動物擁有自然的力量。蛇被視為分割晝夜的動物,司掌沒有光的那半天。黑蛇阿佩普為了讓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和混亂,想要把太陽神困在屬于夜晚的時間。

  然而“世界圍困者”阿佩普卻不能困住這棵樹。樹根很深很長,在隕落后還死死扎在沙地里。想來一直是靠著根莖向下尋找水源,才能向上生長的。

  大蛇又一次纏了上來。它收緊身軀,直把樹干絞得發(fā)出令人齒寒的碎裂聲,金色的液體從樹的傷口滲了出來。

  眾人皆大驚失色。這樹死了千年之久,干枯的樹干為何還能有充滿生機的汁液汩汩涌出?

  有人因為站立不穩(wěn)被甩到了樹下,流沙張口把他吞了下去。旁人根本來不及施救,只好把自己更緊地貼在樹上。

  姜燦用腿盤在樹枝上,倒吊著拿槍沖大蛇掃射,雇傭兵們也殺紅了眼。

  黑蛇不顧落在它身上的攻擊,享受地舔舐著樹身上一道道金色的傷痕。視覺上強烈的沖擊,恰似神明臨終的模樣。

  杰奎琳直愣愣地看著,蛇的信子都快把她裹進去了還一動不動,怔怔地吐出一句:“神吃神?!?p>  古埃及傳說中,阿努比斯和孔蘇都曾經以神明之尊吞噬其他神明。而阿佩普的目的,可不就是要阻止太陽神的復活,讓世間永墜黑暗么?

  天也應景地被風暴遮擋,暗了下來。杰奎琳臉色難看,我也出了一身冷汗。

  “趁人之危。要不是這樹已經死了,哪里輪得到這畜生?!?p>  李元踩著樹枝一躍而下,他拉起杰奎琳,同時朝我們喊道:“快離開這棵樹,蛇的目標是樹!”

  果不其然,黑蛇并不去尋面前的活人,只是繼續(xù)縮緊身體,想要一舉絞碎神樹,同時貪婪地把樹脂卷進嘴里。

  可四下盡是流沙,又能跑去哪兒呢?而且也不知道是大蛇隨著流沙而來還是它帶來了流沙。

  還在猶豫間,樹干終于撐不住黑蛇的重壓,碎裂開來。古埃及的向導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只驚恐的小海豹,絮絮地念著:“沙漠保護著古埃及,無論是需要的什么方式,哪怕是通過殺死他們?!?p>  “這么下去遲早得完蛋?!苯獱N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眼神直勾勾盯著那身子在沙海里浮沉的蛇。“咱們得跳過去,跳到蛇的身上?!?p>  越來越急的風吹皺了這個瘋狂的想法。

  白老師把孟維清扯過去說了什么,后者一點頭。等大蛇浮出沙子,再想湊近給幾近支離破碎的神木最后一擊時,孟維清率先朝著它背上跳去。他掏出匕首插進蛇的鱗片之間,穩(wěn)住自己后朝我們招手。

  姜燦哈哈一笑,也找準時機帶著白老師跳了過去。那些外國人一開始不明白他們想干什么,震驚過后也有樣學樣。

  我對上蛇埋在地下許久不曾見光的金瞳,心生畏懼和厭惡??涩F在需要這條蛇帶著我們離開這片沙海,于是我把心一橫就準備往它身上跳。但不知是點兒背還是怎么,大蛇的尾巴正好甩了過來,我只好向著反方向躍去。

  神樹分崩離析,大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頭暈目眩地趴在一截斷木上,眼睜睜地看著風暴中,眾人扒在大蛇身上越行越遠。正懊惱著,忽然覺得有什么在靠近,我一抬頭就看到一張怪臉。

  那是一個顛倒著的,神色莫辨的人類面孔,跟我對上視線后,整個臉都扭曲了。

  我嚇得立刻彈了起來,然后驚嚇登時變成了憤怒。是樓時麒正從我背后探頭過來,彎下腰看我。

  “你丫嚇死我了?!蔽抑刂卮丝跉猓^而吼道:“你怎么在這兒?”

  “你以為我愿意在這兒么?”樓時麒立馬沒了笑容,生氣地說:“我被上頭的樹杈掛住了,看到你以后我把衣服都扯壞了就是想抓緊來看看你是死是活!”

  我一看更高的樹杈上確實掛著他的外套。樓時麒被我一兇,也沒再多說,紅著眼圈就往回走。樹干隨著流沙起伏,他站不穩(wěn),干脆撅著屁股爬過去,艱難地把衣服解了下來。

  這神樹雖說被弄成了寸斷,可每一截也都足夠大,樹上的枝枝叉叉活像個小樹林一般。我繞開了好些比人還粗的樹枝才走到翹起來的那端,樓時麒正負氣地背對我坐在那里。

  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他估計也是很慌,畢竟也不太能指望279駕駛著阿波菲斯回來接我們了。我壓下心里的不安,戳了戳樓時麒的肩膀。

  “干嘛?”他還是背對著我。

  剛剛遷怒他是我的錯,所以我耐著心說:“別太擔心,咱們估計死不了?!?p>  “你怎么知道?”樓時麒也顧不得生氣,驚喜地跳了起來。

  風暴隨著阿波菲斯的離去逐漸減弱,應該就是賽特和混沌之蛇的戰(zhàn)斗。但即使如此,我們還得離的很近才能聽清對方說話。

  “按理說只有密度比流沙輕的物體才可以浮在上面,這樹干絕對是實心兒的,可咱們現在還沒被流沙吞進去?!蔽掖舐曊f著,同時指著另一端。“那是因為咱們運氣好,恰好這截兒樹干被砸到了樹根那截兒上,兩者被卯在一起了。這樹根老長了,就算是那蛇回來了都拔不出來。”

  而且就算是被沖散了,樹干內部也在撞擊的時候被破壞,估計短時間內也沉不了。應該能熬到被賽特之怒引來的流沙消停下來。

  得知狗命能保以后,樓時麒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倆一合計,覺得還是干脆盤在樹根上穩(wěn)妥,于是一起往樹根那兒走。剛走了沒兩步,正在我要繞開一根支棱著的一人多高的樹枝,樓時麒突然追了上來,把他拿在手里的外套兜頭蒙在了我腦袋上。

  我嚇了一跳。

  本來能見度就不高,要開玩笑也得分時候啊。我伸手想掀開這破衣服問他抽什么風,就感覺到了一些溫熱的液體濺到了手上。風已經漸緩,我隱隱聞到了血腥味。

  我一把將那衣服扯下來攥在手里,僵硬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幕。

  樓時麒站在我和一個高壯的外國人之間,那人震驚地雙目圓睜,左手抓著樓時麒的胳膊,另一只手按在胸口,那里正汩汩流著血。

  “過期童子軍?!”我失聲叫到,那姜紅色頭發(fā)的人臉色更扭曲了一些。

  這時我才看清楚,他手里握著一把刀,刀身已經沒入他的胸膛。如果不是樓時麒突然擋在我前面,那把刀估計會捅在我身上。

  樓時麒本來垂眸看著刀柄,察覺到我的視線后轉過身來,臉上滿是無措。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怔愣地看著偷襲者向后軟倒。樓時麒輕輕“嘖”了一聲,想要抽回手臂,可捅了自己一刀的人死死抓著他的胳膊不肯放手,就這么墜得樓時麒不得不俯下身貼近斷木邊緣。

  我下意識地撲過去想抓住樓時麒,沒想到他腳下突然打了一個踉蹌,我撲了個空,眼睜睜看著他驚慌地被人扯著,跌下了斷木。

  “樓時麒!”我向外探出身子,被風沙糊了一臉,我邊眨眼邊扒著樹杈往下爬。身后傳來破空聲,我就地一滾。

  給亞諾烤過夾生小牛腰的查爾斯借著風沙來到近前,接連出手。看樣子這是有人想致我們于死地。我被困在斷木邊,險些讓人一腳給踹了下去。見一擊不中,查爾斯也不含糊,直接掏出了槍。

  我瞪大眼睛僵在原地。

  在風沙里,我看到查爾斯身后,李元踩著因為下沉而劇烈晃動的樹干跑過來,和他纏斗在了一起。幾聲槍響后,我和李元一起砸進了沙海。

  不知是走運還是倒霉,我們撞到了沉在沙子下面的神樹蜿蜒的樹根上。準確的來說,是李元撞在了樹根上,我撞在了他身上。

  樹根被砸斷了,發(fā)出的聲音令人心驚。在流沙里被千年古樹的樹枝來上一下,不亞于從瀑布摔到石頭上。

  我頭暈腦脹地被李元拽著翻過身,拼命抓住那個被砸斷的樹根,攀附其上隨著流沙起起伏伏,直至被沙子沒頂。

  神樹的遺體躺在荒漠里,被流沙肢解,然后盡數咽下去。

吃土老王

2022年了,有的人馬甲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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