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閻現(xiàn)在在哪?”
桔子等人在確定流衫古鎮(zhèn)已經(jīng)開始處于可控范圍后。
再一次對其進(jìn)行了隔絕的臨時陣法修復(fù)后,開始追尋曉閻的下落。
同時監(jiān)司院的人配合著“天羅地網(wǎng)”的監(jiān)控畫面,試圖快速鎖定對方的位置。
“三分鐘二十七秒前,有光矛影院一樓衛(wèi)生間的鏡子炸裂開來?!?p> “三分鐘前,怡和百貨的玻璃幕墻發(fā)生異樣的破損?!?p> 幕后之人不可能去說將鏡面世界往東拉扯一段距離后又兀的轉(zhuǎn)西。
畢竟如果還想要那個世界中的靈魂,那么快速的將其收斂藏匿才是最佳選擇。
哪怕會有誤導(dǎo)性的偏轉(zhuǎn),但它的行動軌鎖定要遠(yuǎn)低于個體流竄的難度。
“五十二秒前,天流街的溢流衣冠中的玻璃破裂。”
監(jiān)司院中,電子沙盤上是秋水區(qū)的城市縮影。
每一次查看到與玻璃,鏡面有關(guān)的異樣后。
就會自動的落下一個紅色的小點,懸浮著提醒眾人。
“對方目前來看是有明顯向著東南方向進(jìn)行移動?!?p> ……
“哦,所以即使你沒錢沒工作但你把這一切都?xì)w咎于你的家庭?”
“很值得同情,真的?!?p> 曉閻笑臉盈盈的對著內(nèi)心惶恐不安去揭開自己傷疤的葉染真情實意的說到。
他甚至還裝模作樣的輕輕點了幾下腦袋。
“你呢?錢森?!?p> “你和她不太一樣,你的家庭的的確確沒有愛可言。”
“哪怕一丁點也是如此,畢竟如若不安也不會為了所謂十八萬的彩禮就把你賣了。”
曉閻沒有繼續(xù)對著葉染的平生做出評價。
只是稍微偏了偏腦袋看向了同樣不安的錢森。
說話的時候,還用手指捏了捏只空出了一個極其微小的空隙來試圖展示她父母對她的愛。
可是曉閻失敗了,還是太多太大了。
錢森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
也一時之間竟然不太清楚是眼前切實存在的瘋子更瘆人。
還是她回憶里的過去更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我還是想聽一下你對父母的看法,介意說一說嗎?”
錢森瞳孔顫抖的看著曉閻,驚恐的用余光注視著他手里那柄閃著寒光的長劍。
想要開口回答,卻被過往惡心的幾度欲言又止。
“……賭,賭鬼。”
她猶豫且恐懼著給出了回答。
不僅是在害怕眼前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還是在害怕自己給出的一個象征性的答案。
“想殺了他們嗎?”
曉閻帶有興奮模樣的往前湊近,笑盈盈的對著錢森如同惡魔引誘無辜少女那幫詢問到。
錢森畏懼的雙手環(huán)胸的往后仰了仰,帶著幾分哭腔的喃喃道:
“不敢,我真的不敢……”
“你在怕什么?只要我點個腦袋,我就把他們的頭擺在你面前。”
“想要像他們對待你那樣隨意的踢踹打罵都是可以的哦?!?p> 他的模樣真的像極了地獄的惡魔,惡劣的反派。
可錢森仿佛沒有聽見他說什么的那樣,只是一昧的將自己往后退。
并且晃悠著腦袋,帶著哭腔顫抖著一直喃喃道:“不敢,我真的不敢……”
“嗯,聽不見嗎?那,易婆婆?”
錢森聽見了這個名字又兀的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瞪著霧蒙蒙的眼眸呆愣的盯著他。
居然連害怕,恐懼的反應(yīng)都落了半拍。
她反應(yīng)過來后,顫抖著帶著惶恐向著曉閻靠近。
“不要……,不要……”
“這么害怕干什么?人都已經(jīng)入土了,我又不會去做刨墳這種沒品的事情。”
曉閻的安慰在錢森看來一文不值。
在他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錢森就已經(jīng)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推演著這個惡劣至極的家伙,只是為了玩樂就讓易婆婆死了也不會安息。
“不要,只有這個真的不要……,你想要什么?我的身體?還是什么都可以!真的,就這個千萬不要?!?p> 曉閻沒有繼續(xù)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錢森幾乎的跪著挪過來的祈求著。
她靈魂的手臂輕輕搭在曉閻的身上,是那么卑微的盯著他的眼睛繼續(xù)祈求到。
“我的劍就在左邊,你一伸手就可以試著搶一搶?!?p> 曉閻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抗,連推開對方的舉動的都沒有只是那么平靜的敘述到。
但錢森下一刻就猛地將自己的手收到背后。
“我不會的,我不會的,求你放過易婆婆好嗎?”
被從小就規(guī)訓(xùn)打罵的小象,即使長大了擁有超于飼養(yǎng)員的能力卻依舊只會膽怯的忍受。
它們會主動規(guī)避掉一切可能會照成更壞結(jié)果的可能,然后被打罵直到死亡一如童年。
曉閻沒有說什么,只是笑著往后退了退然后用桂玲的劍刃挑起錢森的下顎說道:
“嗯……,不過現(xiàn)在你沒機會搶到我的劍了?!?p> “這真是令人惋惜的事情啊?!?p> 他平靜的笑著,語氣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惋惜之色。
當(dāng)然曉閻沒有說假話。
錢森那么膽怯,卑微的主動放棄掉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一絲可能。
他是真的為其遺憾,只是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過放心,我的的確確沒有那么沒品,喜歡刨人的墳讓別人死也不安生?!?p> “比起這個,我更喜歡玩弄你們這些自甘墮落的靈魂?!?p> 曉閻用劍刃輕佻起錢森的臉,看著她那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模樣笑了笑。
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其他那些看到這一幕而膽寒的靈魂們。
“反正你們也覺得錢啊,權(quán)啊,美色啊什么的比較重要不是嗎?”
“人格嘛,靈魂嘛這些對于你們而言不都是可有可無的嗎?你們在害怕什么???”
他像是個茫然卻好學(xué)的學(xué)生,真切的看著她們的臉詢問到。
“放棄自我的人,總要準(zhǔn)備好承擔(dān)別人也不把你們當(dāng)人的快樂啊?!?p> 鮮血在曉閻的臉上緩緩的流淌。
他從口袋里掏出那些從杏紅樓曾經(jīng)的按摩店中,拿的那些閑雜瑣碎廉價的扔了出去。
人嘛,總喜歡在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下意識追尋曾經(jīng)寄托過,有感情的人或物。
哪怕那些東西,在她們被曾經(jīng)所無視和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