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鈺冷冰說道:“那過去看看?!?p> 秦耿忙道:“好,大恩不言謝,在下帶路?!?p> 太好騙了!
本想將編好的故事好好講講,引誘入局。沒想到只挑了個頭,噱頭還沒大講特講,此女簡單干脆直接的問答,這倒正中自己下懷。秦耿站起轉(zhuǎn)身前行,此刻他眼睛中黠光一閃,臉上顯有笑意,滿是詭黠。
看似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這女修是未經(jīng)世事,還是救人心切?
秦耿還沒自大到自己巧舌如簧,能讓對方輕易信服。對方之所讓自己帶路,或許自持修為比自己高。能修煉到此境界不可能是傻子,不說是九竅玲瓏心,離此也不遠了,有沒有警惕之心,那是不用猜。他之所以得意,只要到了九霧山,那就入局了,一切皆在自己掌控中。
鎏陰石晶礦山離羅韻鎮(zhèn)有千里,二人皆騎云馬前行。
日夜趕路,這一日進入了九霧山區(qū)域。
山林中荊棘叢生,羅家要將礦石運走修有一條路,騎行云馬不受影響。
九霧山是無數(shù)山峰中的一座,常年被云霧覆蓋。
由于鎏陰石晶冰寒,此礦山上巖石冰寒,土為凍土。散發(fā)出來的冷與周邊的暖,氣溫交匯形成云霧繚繞,在此山中可以說常年不見日月,因而叫九霧山。
秦耿和韓鈺并不是騎馬徑直入山,那不就被羅家路哨發(fā)覺了。
二人潛入礦山入口附近。
礦洞口附近空曠,周邊有一排石屋??諘鐝V場并無云霧,且明亮,顯然布置了陣法隔絕云霧影響視線。
秦耿傳音道:“在下前些日尋至此處,羅家十七長老羅祥裕坐鎮(zhèn),他煉體期修為,還有二十名羅家子弟,修為也不低。離此千步有預(yù)警陣,只要觸碰就會驚動羅家護衛(wèi),防護陣就會啟動。那日有只十二階雪云豹入侵,觸發(fā)預(yù)警陣,防護陣啟動雪云豹攻擊無果,后被羅祥裕斬殺。在下尚未找到破解預(yù)警陣的辦法,礦工不出礦洞,在下不敢入內(nèi)尋找。正好遇到前輩……”
韓鈺擺手說道:“不用躲躲藏藏?!?p> 秦耿面色大變,因為韓鈺沒有用傳音入密,也沒壓低聲音。若被巡查護衛(wèi)聽見,不就麻煩了。
當(dāng)然,他不是怕羅祥裕。但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有不可掌控之事,那不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韓鈺說完,走出那塊遮掩身形的大石,徑直前行。
秦耿內(nèi)心竊喜,而面露驚駭,大急傳音道:“前輩,前輩,慎行!”
言不由衷,只是此刻要表演,這副面孔必須偽裝不然對方會有疑心。
他依舊躲在大石后,顯自己膽小,可緊握雙拳盡顯此刻緊張焦慮心態(tài)。
正不知誆騙你怎么去,以此女的修為十個羅祥裕都不是對手,呵呵,只要到了礦洞口廣場,進入自己布置的“荒天破七殺陣”,一旦啟動那就是自己囊中之物。
岱樅派尋天問就那點陣法水平,自己甩他九條街。就他只是個七級靈陣師,自己可是九級。血依門的強大,岱樅派咋能相提并論。
他內(nèi)心嘀咕,得意著。
幾天前,他悄悄潛入在廣場周邊布置了“荒天破七殺陣”。以其偽仙境,在陣法上又有高超技藝,羅祥裕自然無法發(fā)覺。
“敵襲,敵襲!”
突然,石屋中沖出五人,手持靈階法器狂呼著,但不慌亂。
秦耿知道這里五人一組巡邏,這五人應(yīng)是今日執(zhí)勤。
他看著韓鈺腳不停步,依舊往前走,嘴角不由得一撇,若二人兩敗俱傷那就皆大歡喜。
“韓鳴,出來,阿姐來了。韓鳴,出來,阿姐來了。”
秦耿面露驚異,這女人咋想,將法力加持在大喊中,聲音在有穿透性,礦洞中的人能聽得見?
這礦,可開采了三百年了,礦道錯綜復(fù)雜,估計深入地底不知有多深。
好笑,好笑。
他突然明白自己三言兩語,對方就跟著來了,路上還沒多詢問這邊情況,更沒盤查自己底細。
就站在人家家門口,直呼大叫,真不把人家當(dāng)回事,就可看出人家有多豪氣霸道。
俗話說強龍不與地頭蛇斗,你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秦耿內(nèi)心想這想那,就如木偶戲臺下旁白者。
看來正如自己所料,這女修自持修為高,小覷他人,更是未經(jīng)世事自以為是的那種?;蚴菦]腦子的那種,又能修煉如此高的境界,真想不出她背后有啥靠山。
“道友,來我族產(chǎn)業(yè)滋擾,為何?”
此刻,一道人影從石屋中沖出,大呵道。
他正是羅祥裕,一個消瘦矮個老頭。
與此同時,韓鈺面前光芒一閃,一道屏障阻隔了她的前行。
“找人,我弟韓鳴據(jù)說在此?!表n鈺冰涼且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敖怀鰜?,就此結(jié)過。”
“哼,你以為這里是誰都來想咋地就咋地!我羅族所招募來的曠工,或自愿或合法渠道購買來的奴隸。若有你家之人,你去官府索取文書,我族立刻放入,老夫通情達理的很。你若沒有文書,老夫不能驗證身份,恕不奉陪?!?p> 即便這女修的境界比自己高,可他不怕,羅族靠山來頭可不是阿貓阿狗能惹得起的。
這里布置的預(yù)警陣、防護陣是岱樅派長老來布置的,那可是七級靈陣師,清韻洲可沒幾個七級以上的靈陣師。這是清韻洲,可不是封城國,七級放在封城國區(qū)域內(nèi)就是頂級的那個,沒有數(shù)一數(shù)二那種講法。
三百年來,偽仙之下不管是敵對勢力還是妖獸來攻占侵擾都是無功而返,可以說牢不可破。
至于偽仙境修士,更不敢來此明搶豪奪。即便知道鎏陰石晶珍貴無比,價值海來去了,只得悄悄來交易一小丁點。當(dāng)然,不能明著大買大賣,那羅家就是自掘墳?zāi)埂?p> 到了這修為,或多或少知道這里是仙宗產(chǎn)業(yè),給其九條命都不敢來放肆。被仙修盯是,可以說十死無生。
羅祥裕很自信,自從五百年前有子弟拜入岱樅派后,又被掌門看中收入門下,家族發(fā)展從此一飛沖天。尤其發(fā)現(xiàn)這出礦產(chǎn)后,掌門讓家族負責(zé)開采后,家族收入一下翻了幾翻,修煉資源不再短缺,不知羨煞了多少,紅了多少眼睛,可誰又敢怎么樣!
韓鈺知道對方肯定不會被三言兩語說服就此放人,多言純粹浪費口水。身體立地浮空,抬手間食指朝屏障某處一點,隨后身形移動又在不同部位連點幾下。
“碰碰碰”幾聲響,屏障光幕碎裂。
羅祥裕石化。
他根本不相信有人會輕易的破開防護陣法,且如此簡單。
秦耿傻了眼。
他根本不相信韓鈺會如此之快的破了陣法,自己就眨了兩下眼。
難道她是個陣法大家?
秦耿知道破陣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懂陣法,能找到陣眼破掉陣基,讓大陣瞬間崩塌。另一種是暴力破陣,全力攻擊讓法陣失去能量支撐,或者說能量來不及支撐法陣運轉(zhuǎn)力削弱,因能量消耗而失效。
顯然,韓鈺二者皆有,看此破陣足見其法力雄厚。
秦耿此刻有些腦殼轉(zhuǎn)不過彎,看來自己圖謀難道加大,幸運的是自己做了準(zhǔn)備。
韓鈺飄落羅祥裕身旁,抬手按住其天靈蓋。
不是羅祥裕不想動,是他動不了,被韓鈺的威壓束縛,連掙扎都于事無補。
其他人,就連石屋里修煉的羅家族人都是動彈不了。
片刻,韓鈺抬起了手掌。
羅祥裕癱倒,七竅流血就此命絕。
韓鈺邁步朝礦洞走去,其他羅氏族人皆倒地,七竅流血而亡。
秦耿依舊傻愣站在,他見韓鈺揮手間將所有儲物袋都收了,就連石屋里的儲物袋也被攝走。
突然,他打了激靈,忙朝礦洞方向跑去。
韓鈺站在礦洞口又呼喚幾聲。
秦耿點頭哈腰如跟屁蟲般站在旁邊說道:“前輩,這礦洞中礦道錯綜復(fù)雜,深入地下,要去找找才行。”
對方都能破了防護陣,可不是簡單的一個防御陣。防護陣不光防御還有攻擊功能,實力一般根本不夠看。更何況殺羅祥裕不用吹灰之力,自己姿態(tài)必須恭敬,不然待會兒下絆子引起懷疑就麻煩了。
好久,仍不見有人出礦洞。
秦耿的模樣越來越焦躁,急不可耐的說道:“前輩,要不進去找找?羅祥裕身死,羅家定留有靈魂玉牌或靈魂燈。那邊或許現(xiàn)在就知道這邊出事了,高手估計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
韓鈺擺了擺手。她剛才搜魂,知道此地有韓鳴這號人,且還活著。
秦耿將剩余話咽了下去。
沒多久,洞口出現(xiàn)一個人,扶著洞壁喘著氣。
須臾,他看著韓鈺兩眼淚汪汪。
“阿姐……”
聲音嘶啞,且聲若細蚊。
“你%……韓鳴?”韓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疑惑的問道。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一個骨瘦嶙峋男人,有如干尸。面色慘敗,雙眼無神,肌膚褶皺干枯,全身透出冰寒之氣,氣息孱弱,和常年臥床的癆病鬼無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