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的時候，我回復(fù)小如的短信，言簡意賅幾個字：
“等我，了個尾。”
2個小時后，到了賈如的城市。
深夜的城市冒著一股子冷氣，整個城市的燈都開了。拿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地址，打了輛出租車，期間和小如打電話，她也沒接。
終于到了小區(qū)，整棟樓的燈幾乎都熄了，只有零星的幾家。
沒再多想，直接拍了張門口的圖發(fā)到了我們之間的畢業(yè)旅行群里。
很快，賈如發(fā)來兩個字：
“等下?！?p> 回復(fù)的速度很快，看得出來還沒睡。
她到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了。
“如，咱們已經(jīng)分手了嗎？”，這句話是迫不及待問出口的。
“祁佑，你先回去，等這一切結(jié)束了，我會去找你！”
說不清楚什么感覺，不和賈如分手是我想要得到的結(jié)局，可賈如模棱兩可的回答似乎又在預(yù)示著什么，我的心欺騙不了自己。
一下子，我的腦子閃回了當初小錦的話：
“佑，有些事情我解釋不了，但希望你理解?！?p> 當初是航仔，現(xiàn)在是李升。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
“李升呢？你明天要去找他嗎？他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必須要你親自過去？”
“祁佑.....”
“小如，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有多少事在瞞著我？你和李升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我的女朋友？”
任憑我的情緒多么激烈。
賈如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甚至是呆站在原地，停頓一陣過后，她才又冷冷的飄出那句話：
“祁佑，人一輩子真的能愛上兩個人嗎？”
聽到這句話，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感覺自己一直追逐的東西似乎都是笑話，小錦當初不顧一切地選擇了航仔，現(xiàn)在，賈如好像又要不顧一切的選擇李升。
沒意思，真的沒意思。
“又是這句話，賈如，你又是這句話，你每次都是這句話。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掙扎，全天下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需要告別，我更不是一個什么偉大的守望者？我不管你是不是愛上兩個人，我也不管我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第二個人，我只知道，我對你是認真的，是唯一的，是不會瞻前顧后，心猿意馬的，那你呢？賈如，你對我是這樣嗎？”
“祁佑.....”
“你先別說話，賈如，讓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今天的對話意味著什么？或者是一個開始，更可能是一場結(jié)束。
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愛一個人怎么了？你那么認真的愛過李升怎么了？只要你現(xiàn)在愛我就夠了，你為什么就是要糾結(jié)在過去呢？
你總在飄忽不定的時候拿那句話搪塞我。
‘祁佑，人一輩子真的能愛上兩個人嗎’。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起這句話，就像一把刀子一樣插入到我的胸口上，開始的時候，我總是任憑你宣泄，我總是耐心的聽你訴說著，因為我知道，你和李升的故事轟轟烈烈，他差點把命都丟了，你也失去了當特長生的機會，你沉浸其中，你難以釋懷。
可是我做錯了什么？我對你的愛不比他少，我只是晚他半步，為什么就要懲罰我呢？”
“別說了?！?p> “到底為什么？”
“祁佑，你別說了!”賈如的聲音帶上哭腔，空中也突然飄起了小雨，一點一滴滑過她的臉龐，我又對她心疼起來，語氣也暴烈不起來。
猶豫了一陣，忍不住過去抱住了她，她的身體不知是因為情緒還是天氣，在慢慢地抖動，頭發(fā)也被雨淋得濕濕的，我隨即脫下外套，罩在了她的頭頂。
這樣的場景，偶像劇里時常上演，但此時此刻，我卻一改以往對這種劇情的酸澀和厭惡，一心只想保護好眼前這個姑娘。
她朝前一撲，環(huán)住我的腰，很用力的擁在懷里，我再也說不出任何話，回給她更用力的擁抱。
我特別害怕，這到底是一場告別式，還是一場新的開始。我摸著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漸漸地，如也不再掩飾，在我懷里痛哭起來。
對她，我只有繳械投降。
“怎么每次和你在一起，都只是讓你哭呢?！闭f著我把她抱得更緊了。
深夜的冷風(fēng)瑟瑟得吹著，雨越下越緊，周遭的一切都濕潤了起來，我的心就如這眼前的風(fēng)雨，也已經(jīng)被浸透了。
“下雨了，太冷了，你還是快點回去睡吧。明天不是還要趕飛機?！遍L舒一口氣，終于還是出口了。
沒人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
如抬頭直愣愣的看看我，沒說話，眼淚卻還是啪嗒啪嗒地掉。
“祁佑，我控制不了自己......，他馬上要結(jié)婚了，我......”
控制不了自己，多么可笑啊?；蛟S上天就是在逗我祁佑，小如說得話和當初的小錦一樣。
原本我以為，只需要一年，一年就夠了，我和小錦就可以在一起。
結(jié)果換來的是一句：祁佑，我控制不了自己......
祁佑，有些事情我解釋不了，但希望你理解......
“別說了，真的，別說了......”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份特別可笑，抱著一個愛著別人的女朋友，我也開始有些失了男孩的傲氣。
羞恥度爆表，開始耍了些傲嬌的手段：
“回去吧，雨越來越大了，你想去就去，你只要做你認為對的選擇就行了，我不會阻攔你?！?p> “對不起?！比齻€字之后，這個畫面就剩下一個背影，我也沒了防備。
陌生城市的冷風(fēng)，夾雜著雨的街道，幾乎什么都看不清，遠遠望去，只剩紅綠燈還在寂寥的發(fā)光。
走吧，往前走，或許下個路口，我會找到一個出口。
因為小錦還說過一句話，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愛會找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