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真實的世界原來就在我們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胡勁成載著小杰來到了伴山公園，下車前，他換上了那雙毛絨絨的破空履。在無來的指點下，經(jīng)過這些日子對這雙鞋的研究，胡勁成已經(jīng)可以用意念將鞋子與自己融為一體，任由他驅策。
下了車后，胡勁成走到小杰旁邊拉住了小杰的手，讓小杰有些意外，不好意思的想要掙脫，“大哥你要干嘛？這公園里到處都是人，不尷尬嗎??？”
“瞎想什么呢！我不拉著你，你怎么能看到我看到的世界。還怎么跟我去找人？再說，別人也看不到我們?！?p> “找人？你不是帶我來開開眼界的嗎，怎么又要去找人？”
“找人是以后的事，今天就是讓你先適應怎么跟我去找人的，你借我的力，我借你的力，這樣才能辦成一個人辦不成的事?！?p> 胡勁成就這樣拉著小杰向公園里面走，小杰見走起路來縮地成寸，一步十米的樣子，有些小得意的說，“就這本事有什么可開眼界的，我只要一個念頭，想走多遠走多遠，想去哪里去哪里！”
“年輕人不要太囂張”胡勁成微笑著打擊小杰，“山人自有本事，帶你看看好玩的，絕不忽悠?！?p> 胡勁成現(xiàn)在越發(fā)喜歡這個公園，磁場強大的讓人如沐春風，如浴愛河，溫暖、親切、有生機。他打開天眼，并將天眼的視線傳遞給了小杰。胡勁成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但是他越來越覺得，只要自己認為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并且百試百靈。
公園的景象全然不同，這讓小杰張大了嘴，“哥！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哪里？比古塘酒吧還神奇?！?p> 胡勁成不屑又有點得意的說，“古塘酒吧有什么好神奇的，現(xiàn)在你看到的才是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
天空中似乎下著雨一樣，但那又不是雨，如同螢火卻有規(guī)律的穿過子山間、樹林，穿透一切物體。小杰伸手去接，那點點熒光透過了他的手掌。在公園里散步的人類變成暗暗的陰影，另一個時空里的景象越發(fā)清晰。植物豐茂，有的結果，有的開花，有的高聳入云，有的如藤蔓向山邊的石壁虬勁攀爬。也有人一樣的生物，但兼雜著動物的樣貌，比如有的人長著尾巴，有的人長角，還有很多跟人一樣，但是卻很小巧，比家貓差不多大，也有的動物長著人的腦袋和臉。
“小杰你看，你也不用害怕，我們不屬于這里，所以，他們看不到我們。”
“太真實了，這是什么世界??？”
“這是萬千時空的一處，對這里的生命來說，我們是不存在的?！?p> “那這里不就是傳說中的陰間？”
“你是封建影視作品看多了！這個位置很特殊，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在這里我就感覺很舒服，我所指的這里是指伴山公園。進而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大有乾坤，通過修習和觀察，我判斷這里的生命應當是有過修為的生靈，他們有的失去肉體之后，靈魂在這里繼續(xù)修煉。你看他們有的打坐，有的拜日，還真是一群勤奮的生命啊?！?p> “難道他們就看不到我們？！”
“應當是看不到的，不過，我猜想，他們當中的高級生命也會有跟我差不多的本事。而我也可以預見，隨著我修為的提高，他們也就能看見我。你看前面那個打坐的大叔，我就感覺他不是普通的家伙。我每次來這里都能看到他，他就好像一直就在這里修煉，從沒有離開過一樣?！?p> 正說話見，一只小狗大小的麒麟獸從他們面前跳了過去，后面跟著一只頭上長角的像狐貍一樣的小動物，不多時后面又跟過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身高應差不多有兩米，赤著上身，皮膚上長著一層淡淡的羽毛狀的體毛，年紀二十歲上下，一路跑著過來，似乎要追前面的這兩只小動物。目光直視著前方，向前一縱就從后背生出一對翅膀，向前貼著地面沖去。翼展超過三米不只，已經(jīng)打在了猝不及防的二人身上，好在他們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翅膀并沒有傷到他倆，而是穿過了身體。后面不多時跟過來了個身高略矮些的中年樣貌的女人，也是光著上身，不同的是胸前向上長著兩叢羽毛，像兩把毛絨絨的羽毛扇，遮住了關鍵部位。
那位打坐的大叔好像完成了當天的練習一樣，起身向胡勁成二人走來。胡勁成意識到這個大叔能看到自己，但是也沒開口說破。只見那修行的大叔走到胡勁成身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對他們二人說道，“人身難得，必當珍惜?！毖援吇梢恢缓偩团懿灰娏?。
小杰驚奇的問，“他去哪了？”
“應當是回到現(xiàn)實世界里去了，在咱們那里他應當只是一只野狐。”
“這里太神奇了！這么多奇怪的家伙?！毙〗苁艿襟@嚇一般，不敢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我是可以時空穿梭，可是還從沒來過這樣的空間?！?p> “我也請教過無來法師，他曾感知到這里充滿能量，于是到這里禪定，無意見發(fā)現(xiàn)了這個空間，這里應是多個時空的入口，類似黑洞或者結界，總之是去向另一個多維宇宙的大門。也是很好的修煉場所，在這里一切可能性都會被放大，所以吸引了那么多在這里打算化骨成人的動物也就不奇怪了。這里是多維空間的交匯處，我們可以來眼前這個時空，還可以去另外的。要不是有這雙鞋幫忙，我恐怕還得修煉很久才能到達這里，更別說帶著你一起來了?！?p> “那是不是可以更容易的找到你的父親？”小杰忽然靈光閃現(xiàn)。
“或許真得可以試一下，沒必要等什么萬事具備。”胡勁成似乎一直要在等一個什么特別的時機去找父親，一直沒有開始，盡管反復說不要等萬事具備，可實際上他也在不經(jīng)意間里錯過了應做而沒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胡勁成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從兜里摸出了一直隨身帶著的父親的印章，那枚印章是用天然紅酸枝木刻成的，用了幾十年已經(jīng)被盤出了色澤溫潤的包漿。“這印章有我父親的氣息，用這個應當可以感應到他?！焙鷦懦捎昧Π延≌逻谑中模岩庾R也分給了小杰，小杰一同感知印章與胡父的信號，這個辦法果然有效，有一股微弱但是真實存在的力量，讓兩人同時感知到了另一個同樣信號的磁場。這回輪到小杰發(fā)力了，胡勁成沖他一點頭，小杰拉著胡勁成就向那個信號源奔了過去。
一道綠光閃過，時空飛轉，兩人瞬間來到了一個小島上，胡勁成還沒意識到怎么回事，就同小杰一起摔在了沙灘上。迅速恢復意識的兩個人，立即站了起來，雖然還不能確定這個島在哪里，但是胡勁成明白，這里是現(xiàn)實世界。此刻正陽光明媚，海面波光粼粼，海床坡度較緩，海水清澈見底，岸邊不遠處有兩艘游艇停在那兒。路邊有一個半米多高的石碑，生硬的刻著Private Island. No visitors（私人海島，謝絕參觀），小路通向島中的一處海景別墅，遠望別墅前還有一個游泳池。兩人站在海邊與建筑之間，左右看得分明。
“信號就在這島的下面，但是我進不去，好像被什么力量把我們給擋在外面。”小杰有些驚訝的對胡勁成說著，“以前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那看起來，我們找對地方了。”胡勁成這次特別明確，他用天眼看了一下別墅里面的格局，立即又拉起了小杰的手。
小杰其實并不太吃驚，但一時難以理解胡勁成為什么又拉自己的手。胡勁成當然讀出了小杰的心思，“小心有監(jiān)控，我們還是隱身比較好?！?p> 胡勁成已經(jīng)可以控制身體了，但還并不算熟練，好在有這雙破空履的幫助，拉著小杰在現(xiàn)實與虛空的間隙中向前行走，所以普通人和攝像鏡頭看不到他們。兩人的運動頻率特別快，三兩步的時間就到了別墅門前。門口的墻壁上有一個標識，基本形狀就是太極的陰陽魚，但是不同的是暗色的陰極較大，大有吞噬陽極的意味?！靶〗苣憧矗覀冋娴脕韺Φ胤搅恕！焙鷦懦蓛刃挠悬c激動，但表情還是非常淡定。
借著小杰的時空轉移和胡勁成的隱身，兩人迅速穿過了大門。由于胡勁成的一時大意，他忘記了小杰轉移時空是要發(fā)出一股綠光的，盡管很快就隱去，但還是讓屋內的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幾名穿著深色制服的人迅速跑了過來，胸口同樣繡著陰陽魚狀的標識，好在他們只是凡人，什么也沒看到。
幾人警惕的相互確認了一下剛才的所見，表示都看到了。隨后圍成一個圈，將雙手交叉，高舉過頭頂，又下拉至胸前，齊聲念到：“威靈至尊，萬方上圣。”念過之后才散開，各自歸位。
這幾人的舉動被胡勁成和小杰看得分明，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又打量起這個房間，小心的繞過幾個人向里面走去。他們現(xiàn)在確定，必然要有個路口通往地下，終于在大堂內側找到一部電梯，這下胡勁成沒敢讓小杰用瞬間轉移的本事，而是把意念傳給了腳上這雙鞋上，兩人穿過電梯門進到了里面。電梯按鍵只顯示出-2層到3層，胡勁成直接按了-2。電梯下行，并沒有引起大堂里幾個人的猜疑，顯然電梯的使用頻率還是比較高的。
可是空無一人的電梯突然下行，引起了三層安保監(jiān)控室一名工作人員的警覺。他從監(jiān)控中同樣看到了小杰發(fā)出的綠光，正打算放慢動作仔細研究一下怎么回事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電梯自動下行。立即用對講機對-2層的工作人員說有怪事發(fā)生，電梯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溜進來了。
胡勁成和小杰一出電梯，就被一群人給包圍了，這些人有的拿槍，有的帶刀，拉起的架勢一看就是受過嚴格訓練。只可惜他們沒有生出天眼，對著空無一人的電梯傻愣愣的看了半天，無從下手。對講機里的人顯然很精明，“給我開火！”持槍的幾人聽到命令，雖然心有不愿，但還是沖著空無一人的電梯掃射了一通。興許有的人心里還嘀咕，“這要是打壞了，我們可怎么出去。”
胡勁成一時沒反應過來，子彈就掃過來了，小杰可沒管那么多，對講機里剛一下達命令，小杰就拉著胡勁成跳轉到了一群人的身后。或許是一時心急，發(fā)出的光芒特別耀眼，被包圍他們的人全看見了。只聽對講機里又喊出一聲，“在后面！”小杰下意識的用手推了一下，那些回身打算射擊他們的人向后倒去一片。
胡勁成這才運轉了自己的意念，帶著他原地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他們來到的是一處研究所一樣的地方，這里有許多人，有許多比人類世界更先進的電腦設備，房間很大，像個大廠房又像個醫(yī)院，排列整齊的病床上躺滿了人，有一些觸手一樣的裝置連接著他們的大腦，好像從計算機里向這些人傳輸什么信號一樣?！斑@怎么看起來像我們做的實驗！”小杰對胡勁成說道。
“什么實驗？”胡勁成下意識的明知故問。
“就是把人的意識轉移到另一個存儲介質，但這里好像是把存儲好的信息轉移進這些人的大腦。”
他們又向里面走去，看到了一個小一點的廠房，里面密密麻麻又整齊的排列著一顆顆玻璃球一樣的物體，里面裝的是還不完全的人，仿佛有什么材料正從側面的管道向里面涌入，像加工食品一樣，正在加工生產(chǎn)人類。抬頭向上看，頭頂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在飛速運動著，同盧旺林描述的云集會念咒的景象比較接近。云層里短促的發(fā)著電流般耀眼的光，正把遠處的什么東西吸引到了這里，又傳給了這些球體里尚待成型的人。
胡勁成手里攥著父親的印章，感覺信號越來越強，小杰也感受到了，兩人又像側面的另一個房間走去，是一間會議室一樣的地方。胡勁成看到了父親正和幾個人在激烈的討論著什么，但是此時的胡一鳴完全是一副年輕人的模樣，年紀似乎和胡勁成差不多。說起話來有力的揮舞著手臂，像極了早些年的知識青年，那慷慨激昂的樣子，很有鼓舞力量。而同他一起討論的人也是一樣，都是青年人的模樣。一切讓胡勁成感覺既真實又虛幻。
為了了解年輕的父親在討論什么，他拉著小杰鬼魂一般進到了那個會議室。
胡一鳴激動的說著，“我負責把現(xiàn)實世界的信息收集過來，進行歸類整合，而你們負責的就是從時空邊界收集生物訊號。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為了平衡！對吧！大家沒有異議吧，可是為什么要動搖呢？為什么不再多加把勁，讓這樣的平衡持久一些！你們就要眼看著病毒一樣的人把我們的家園變成垃圾場？”
“胡教授！你這樣說就太偏激了，對暗物質的研究是我們的出發(fā)點，可是現(xiàn)在反而要讓暗物質反噬真實世界，我們怎么下得去手？您也說要平衡，可是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情，真得能創(chuàng)造平衡嗎？”另一個青年苦著臉說道。
“二位！你們這么拌嘴沒有意義，從體量上來講，暗物世界遠遠大于物質世界，把人類靈魂加工成暗物人也是新近的技術，其實并不成熟。他們的存活時間正在變長，可還是免不了被拖回原來的世界。我認為，這是本質問題，我們不屬于這里，他們也不屬于這里，所以退回去，才是理所應當。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就能解決的！”又有一位知識青年勸到。
胡勁成一時間并不能了解他們爭辯的到底是什么，而對這個年輕的父親，胡勁成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那是不就要采取極端手段了？”胡一鳴嚴肅的說到，“把人類清理掉一部分？！現(xiàn)在平均每個家庭有一臺空調，西部高原已經(jīng)有夏天了，北部歐洲大陸氣溫超過了30度，北極圈也會發(fā)生南美一般的山火，這是地球的自我救贖。我們是不是得救一救這個星球！一次熱浪就殺死7萬人，草原上過度放牧長出的毒草讓牲畜脹氣死掉，難道還沒說明問題嗎？！人類正在被自己消滅。我們只是順水推舟，讓人類到這個世界來生活，不好嗎？”
“我們不是正在努力嗎？讓人類都轉移到這里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只是我們忘記問人們自己愿不愿意來。”另一位學者略顯輕松的接過話去。
“那就讓他們愿意！”胡一鳴顯得很激進，“一個空間是建立在另一個空間之上的，這是你們一早告訴我的原理。地球才是根，何況讓人類靈魂移居到這個世界的速度還是太慢了，或許真如云集會指出的那樣，不等到那個時候，地球就把人類全消滅掉了?！?p> “有快的辦法，可是核武器會給地球帶來更大的災難，我們也沒辦法在短時期內接納那么多人類的靈魂，所以采取柔和手段才是上策?！薄?p> 見年輕的父親和幾個專家那么投入的爭辯著，胡勁成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不能讓父親看見自己，更不能跟他交談，好在他感應到了這個年輕的父親的確就是自己失蹤的父親，所以他打算同小杰進一步了解環(huán)境，了解這個世界的來龍去脈。
怕小杰會被吸回真實的世界，兩人一直保持著牽手的狀態(tài)。時間久了，越發(fā)習慣起來。他們繼續(xù)沿著廠房的邊緣向前探路，試著找找出口，轉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出口，只找到一部科技感十足的電梯，胡勁成下意識的用手按了一下，根本碰不到開關。于是直接穿透了電梯門，電梯顯示他們正在五樓的位置，所以下到一樓找出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可是胡勁成和小杰試了幾次也按不了電梯的樓層鍵，對這個世界來說他們就像鬼魂。胡勁成試著集中意念也沒辦法，后來靈機一動，抬起腳用鞋子點了一下那個鍵子，居然起了作用，電梯飛快的到達一樓，門從另一面一打開，胡勁成和小杰就迅速走了出來。電梯外是個大廳，上面是透明的穹頂。太陽就在那里，但是比月亮亮不到哪去，能看到太陽上噴薄的熔巖和耀斑，天空中的星星又多又明亮，密密麻麻的，與平時見到的星空并不太像。
兩人出了大廳，來到了外面，這里是一座大城市，建筑很多，但是車輛和行人并沒有現(xiàn)實世界那樣多。只有一個共同點，所有的人都顯著很年輕，走起路來不快不慢，都淡定從容的樣子。那些車子應當比真實世界里更先進，線條很優(yōu)美，看起來結實耐用，有的有車輪，有的則沒有，運行速度也不快，都像是貼著地表勻速滑行，一切景象如同未來世界。
之前在現(xiàn)實世界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座小島，而此時他們看向遠方，山連著山，路連著路。兩人四下打量著，不經(jīng)意見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出來的大樓，竟然是一個宏偉的建筑，墻體上也刻著巨大的陰陽魚的標志。
“沒想到在現(xiàn)實世界里那么低調又神秘的云集會，在這個世界里卻是這么招搖。”小杰向胡勁成眨眨眼吐槽。
兩個人正無目的的向前走著，胡勁成突然來了興致，拉起小杰一抬腳就懸在了半空，接著邁步向上向前走著，兩人就這樣行云駕霧般觀察著這個世界。秩序井然，現(xiàn)代化水平高，人口少，建筑物一般比較雄偉高大，看不到什么文字，符號比較多……兩人不禁感慨，原來暗物質的世界不過如此，也沒有想象的那么神秘。
兩人正準備返回現(xiàn)實世界，突然半突中閃電般的飛過一個物體，很像人，還沒等看清，一股很大的力量就把小杰和胡勁成給沖開了。等胡勁成挺直了再去找小杰時，已經(jīng)看不到小杰的身影。胡勁成一著急，忙著落到地面轉換時空，回到現(xiàn)實世界。忽然感到一陣寒意，半天才弄明白，自己進到的類似太平間的地方，僅有一點點并不是為了照明才亮起的光線，借著天眼胡勁成才看清，這里有很多類似太空倉又像棺材一樣的東西，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好在有觀察窗，可以看到里面躺著人，倉體表面有人的名字和數(shù)據(jù)顯示，微弱的心跳和低到不能再低的體溫、血壓。這些人難道在冬眠?。?p> 胡勁成不敢大聲喊，于是用意識在向小杰發(fā)出信號，一無所獲。隨后試著找自己父親的軀體，卻無意間先找到了成勢，這讓胡勁成大感意外，成總不是應該去旅游了嗎，難怪一直不聯(lián)系，居然讓云集會給抓到這里來了！他沒有輕舉妄動，記住了成勢的位置，然后又挨個找下去，用了大半天的時間終于找到了胡一鳴。見父親同其他人一樣，還保留著生命跡象，胡勁成放心了。觀察窗里，胡一鳴還是中年大叔的模樣，跟他離開時差不多，并不像在另一個世界里那樣年輕。可是，胡勁成并不知道如何喚醒他們，也擔心萬一操作不當反而會害了大家。
胡勁成試著用破空履逃出這里，可是試了幾次都不行，仿佛有什么干擾信號，讓這雙鞋失靈了。他開始有些后悔，“要是多學些本事再來就好了，這就是貿然行動的后果，原來萬事具備再行動才是對的，太冒失了?！毙〗芟侣洳幻鳎约罕焕г谶@個地下墳墓里，胡勁成有些荒亂。
“淡定，淡定，放松，放松?！焙鷦懦膳τ美硇钥刂谱约骸＜热挥梅ㄐg沒有辦法解決，那就用人類的智慧去解決問題吧。胡勁成給父親和成勢的位置做好了標記便找起了出口。
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等到萬事俱備才開始行動，生命本就是復雜和充滿矛盾的，那些反對我們或是破壞我們秩序的事物，正是我們突破自身，開始行動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