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丁濤他翻開了禁書,在剛挖出來放在帳篷的時候,他偷偷溜進去翻開了《禁書》。
頁數(shù)第三頁,記載的是關(guān)于無頭鬼趙國志的事。
民國一十二年,趙國志因被陷害推上斷頭臺,無人知其之冤屈,無人明其之心痛。
后尸體曝曬一十三天,置亂葬崗。
這段故事很簡短,丁濤看的一知半解。
只知道有這么一個人,至于有什么故事卻是沒有詳細(xì)寫。
不過對照時間,中山裝應(yīng)該是民國年間沒有錯。
門鈴聲還在源源不斷的響著,有勢如破竹的攻勢。
丁濤在飽受精神的摧殘。
他不斷的捂著耳朵,試圖將這擾人心魄的魔音隔離在耳外。
盡管如此,還是一點用也沒有!
時間緩緩過去,門鈴聲漸漸的消停了。
方才的聲音似是他白日做得一場荒唐大夢。
走了嗎?
應(yīng)該吧……
他不用死了!
看來,鄭磊的死,真的是一個意外而已。
丁濤緩緩地從門邊站起,悄悄看向貓眼。
確認(rèn)門外一個人都沒有了,他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呼,終于走了,終于走了……”
丁濤認(rèn)為無頭鬼已經(jīng)走了,所以他輕輕地打開門,露出一條縫。
他伸出頭,露在外面,向四處觀望著,上下左右都沒有無頭鬼的蹤跡,他再一次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正打算把頭縮回去關(guān)上門時,笑容一滯。
“呵呵呵呵呵……我的頭不見了。不如把你的頭送給我?呵呵呵呵呵呵……”
那個無頭鬼忽然在丁濤的眼前出現(xiàn),被截斷出血淋淋的正對他的臉頰。
“不!不!不要!不……”
丁濤大聲叫道,他被嚇的忘了跑,只憑借著本能在無頭鬼面前大叫。
門,無風(fēng)自動。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門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在丁濤的脖子上。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沒有停歇。
丁濤的脖子馬上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
而丁濤他的嘴中還在喃喃地反復(fù)說著一個字,“不……”
“砰!砰!砰……”
慢慢的,丁濤脖子上的血肉模糊,血液連帶著白肉一齊飛濺在門上、墻壁上。
門鈴也響了起來。
伴隨著“砰砰砰”的聲音。
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在丁濤的腦中宛如魔音。
“砰?。。 ?p> 隨著一聲最大的撞門聲響起,丁濤的頭顱滾落掉在門外的樓梯道上。
丁濤的頭在外面,那具無頭的尸體在門內(nèi)。
沒有頭的脖子上血肉模糊……
他想好了,只要度過這一劫難,他就和冰冰結(jié)婚,去冰冰喜歡的馬來西亞,給冰冰喜歡的婚禮現(xiàn)場。
和冰冰生兩個寶寶,最好是一男一女,湊成一個“好”字,這樣子他們就不孤單了。
可是,不行了。
他不能和冰冰結(jié)婚了。
對不起,冰冰。
訂婚宴上說要照顧你,保護你一輩子,我做不到了。
合上眼睛的那一瞬間,丁濤腦子里突然閃過一段畫面,畫面里的主角,不是他。
“趙國志,這么多證據(jù)擺在這里你還敢說不是你?”
趙國志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來人,是他的哥哥趙國平。
他諷刺笑了笑,“不是我,地契不是我賣給別人的!”
地契在哥哥那里放著,他碰都碰不到,怎么能拿去買?
“哥哥,我沒有偷你地契。”
“不是你是誰?!”
趙國平一巴掌拍向趙國志的臉上,他瞬間嘴角涌出一絲血。
趙國志頭歪向一邊,沒有再說話。
哥哥突然拿著地契過來說他把地契賣掉,說他想要害哥哥一家無家可歸。
可是誰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地契在哪兒?
說也說過了,解釋也解釋過了,結(jié)果哥哥不信他!
想著,他更加諷刺的笑了出來,“我是你弟弟,我不會害你的!”
“誰知道呢?人心隔肚皮!”
趙國平拿著地契揣進兜里,彎下腰提起趙國志的胸前的衣服,“我說是就是,誰會不信我?”
說到這趙國志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是哥哥!
這是哥哥的陰謀!
“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父親死了,財產(chǎn)一個人獨享不好嗎?”
趙國平笑了笑,然后拉著趙國志去了公證處。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哥哥何必呢?”
“我可不會信你,你死了我才安心。不過弟弟會被判什么罪行呢?哦,是斷頭罪吧?哈哈哈哈哈!”
……
太陽很大,趙國志太陽看了眼天空中心的太陽。
很明媚,照耀在身上很暖和,來看他受刑的人很多,很多很多。
每個人的言語皆是化作利刃不斷攻擊他的精神。
個個都在指責(zé)他,指著他沒有兄弟情義,不講倫理道德。
他跪在地上,在他頭頂?shù)氖且粋€大漢舉著的閘刀,在他耳旁,是難聽的話語。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笑了笑,哥哥啊哥哥,你該如愿以償了吧。
“正午到,行刑!”
……
手起刀落。
“砰——”
哥哥如若可以遇見你,不要被我抓到才是啊。
在這個動蕩不安的時代,有人為虎作倀,有人頂風(fēng)作案,有人毫不作為,有人鋃鐺入獄。
也有的人如他一般,蒙受不白之冤時,百口莫辯。
或許有罪,或許無罪。
然而,不論是有罪抑或是無罪,其罪名從來都不是由自己來決定的。
他不后悔自己生于這個動蕩不安的時代,他更不后悔在這時代成長。
他心中有恨意,恨自己沒有能力為之辯解,恨兄長無情誼,恨這世道艱難。
惟此而已。
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