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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御主與魔魂龍心

第349章 重逢已是陌路人

  恐怕燕青自己也想不到,這拙劣的變身居然瞞過了所有百姓。伍六七跟修庵到處問話,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那個劉表是假的。

  也難怪。這相當(dāng)于讓小學(xué)生去思考高等數(shù)學(xué)問題一樣,完全超綱了。再加上古時百姓與官老爺很少見面,能糊弄過去也合理。

  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了,伍六七和修庵溜達著往衙門走。

  “哎呀,燕青演得可真敬業(yè)?!?p>  理發(fā)師嘻嘻哈哈,比比劃劃,說個不停。

  “你看到了嗎?他慷慨激昂地說‘曹操必敗’時的樣子!哈哈!估計他憋笑也憋得老難受了!”

  但不管他說得怎么熱鬧,也沒激起修庵半點共鳴。

  男孩只是嘆氣。

  “架勢弄得這么大,回頭要是吃了敗仗,那才是天大的笑話。到時候老百姓新賬舊賬算一起,搞不好會直接把你們綁了送去曹操那里。”

  “我們會努力的啦,這次絕不會像下邳那樣啦?!?p>  伍六七打著包票,慢慢轉(zhuǎn)了一圈,視野內(nèi)景象快速變化。這里靠近城門,離城中心還有段距離,但也是人來人往,熱鬧得很。

  大城市是這樣的。襄陽作為荊州治所,人口與洛陽相近。加上劉表一直堅持自守,重視積累,襄陽可說是有著洛陽一般的繁華。

  雖說伍六七沒去過洛陽。他伸了個懶腰。

  “話說不愧是荊州的大城,比下邳氣派多了啊。早知道就該說服阿星一起搬過來,我們倆還沒在這么大的地方待過呢。”

  “現(xiàn)在也不算晚啊,”修庵說,“雖然待不了多久?!?p>  “是唄,多待一天是一天。我既然締結(jié)了契約,那就得堅持到最后啊?!?p>  “不打算跟阿星道個別嗎?”

  伍六七摳了摳鼻子。

  “這個嘛,能道別那是最好。不過實現(xiàn)不了,還是不想啦?!?p>  “我猜你要是見到阿星,第一件事肯定是勸他入伙。”

  “嘿嘿嘿,那是肯定的。不過阿星應(yīng)該不會同意吧。他很想在這里平靜生活……唔,但他也有職業(yè)操守,說不定……”

  “不用那么糾結(jié),直接問他就行了?!?p>  “???”

  “那邊?!?p>  順著修庵的手指,伍六七這才發(fā)現(xiàn)那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他面前走過去。

  “啊……”

  伍六七連忙跑過去。

  “阿星!阿星!”

  那人詫異地回過頭。

  “阿柒?”

  *****

  “跟曹操對話?”

  當(dāng)立香發(fā)表了他那足以讓在場好幾個人目瞪口呆的意見時,戈爾德魯夫的質(zhì)疑就第一時間脫口而出。

  “對什么話?你該不會想著用你的嘴皮子去說服他倒戈吧?不會吧不會吧?”

  然而所長看到的是立香點頭。

  “我就是這個意思?!?p>  戈爾德魯夫板起臉來,他確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一句不該聽到了胡扯。

  “我說藤丸立香,雖然咱們之前探討過曹操可能是在試探,又或是其他沒有使出全力的理由,但那不可能成為他倒戈的理由!趙將軍,你來說!”

  “?。堪?,是?!?p>  趙云不知道為啥話題突然拋給了自己,還是認真勸說道。

  “在下贊同所長所言。御主大人,曹操雖與朝廷不和,朝中也有人意欲鏟除他而后快,但曹操終以漢臣自居。想讓曹操倒戈,實在是……”

  “但我贊同御主的話。”

  發(fā)言的是韋伯。戈爾德魯夫感覺腦袋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埃爾梅羅,你又怎么了?作為軍師可不能開這種玩笑!”

  “不是玩笑。其實就算御主不提,我今天也打算提的。這是結(jié)合了閻小羅的情報以后得出的結(jié)論,絕不是信口開河?!?p>  閻小羅露出一個發(fā)愣的表情,指了指自己。

  “本王的情報?”

  “具體來說是關(guān)于云中君的情報。我們認定,鬼災(zāi)與傀儡兵都是云中君干的好事。他對閻小羅提到了朝廷,那這說不定還是天子的意思?!?p>  “這與曹操有何關(guān)聯(lián)?”戈爾德魯夫問道,“難不成這里還有他的事?”

  “恰恰相反,我認為曹操并不知道鬼災(zāi)和傀儡兵。就拿傀儡兵來說,它們的感覺與活人完全不同。然而到目前為止,我們從未在與曹軍的戰(zhàn)斗中見過傀儡兵。子龍與傀儡兵交過手,應(yīng)該能明白吧?”

  又來了個問題,但這次趙云答得很快。

  “軍師所言甚是。那傀儡兵有非人的冰冷,與一般兵卒區(qū)別很大。”

  “沒錯。特別是博望坡一戰(zhàn),少司命與云中君同為陰陽家,連她都出動了,卻不見傀儡兵的身影。這說明曹操不知道,也可能是不想用傀儡兵?!?p>  “呃,這個,意味著什么?”

  戰(zhàn)小癸順著韋伯的話往下想,卻是有點想不通。凌琛湊過來說道。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意味著曹操與云中君意見相左。都打了這么多次了,丞相應(yīng)該不會再試探什么了吧?要是我,肯定讓傀儡兵都出去,戰(zhàn)斗力強,早打完早收工咯?!?p>  “這就是關(guān)鍵?!表f伯接著說道?!斑€有一點。如果曹操和云中君從一開始就共同行動,那曹操每打完一仗,云中君都可以馬上處理掉來不及收入洛陽的靈體,閻小羅的村子就不會有那么多村民。所以我認為這二人的行動模式并不一致,側(cè)面證明他們的想法也不一致?!?p>  閻小羅眼睛一亮。

  “本王明白了。在此基礎(chǔ)上,假如云中君的行為真的是天子的意思,那么曹操肯定已經(jīng)對天子抱有了很大的意見,甚至是不信感?!?p>  韋伯同樣是眼鏡一亮。

  “正是。只要他是我們熟悉的曹操,哪怕是二次元,他也會堅持自己的理想。若是能從中找到突破口,我認為說服曹操并非天方夜譚。你覺得呢,穆吉克?”

  “呃……”

  我覺得不行,戈爾德魯夫沒這么說。然而他真的打心底不喜歡這個方案。

  因為現(xiàn)場這群人里,唯一一個有說服曹操的本事和可能性的,就是立香。不用懷疑,論嘴炮,連韋伯都不是立香的對手。

  但是。

  “就不能不整這么大的活嗎?”戈爾德魯夫又在撓頭,“或者先想辦法把四十萬曹軍擊潰,再考慮怎么……”

  “你這個才是大活啊,穆吉克?!?p>  “???”

  見戈爾德魯夫糊里糊涂的,閻小羅解釋起來。

  “恕本王直言。以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想要拼掉曹操的四十萬大軍和那群從者,且不說勝算如何,長期作戰(zhàn)是免不了的。但對方有圣杯加持,又有傀儡兵和引發(fā)鬼災(zāi)的能力,兵力源源不斷,越是拖下去對我們越不利。到最后說不定會被圍城?!?p>  “而且我認為,”韋伯也說道,“這四十萬大軍應(yīng)該是朝廷能拿出的極限兵力了,卻放心地交給曹操讓他攻打荊州。在云中君與曹操意見相左時出現(xiàn)這種情況,說明洛陽肯定還隱藏著不亞于這四十萬大軍的戰(zhàn)斗力?!?p>  “不亞于四十萬人的戰(zhàn)力?”戈爾德魯夫驚道,“真的假的?”

  “你就當(dāng)真的準備吧所長先生。”達·芬奇說,“我同意軍師和閻小羅的話。就算咱們真的打穿了這波曹軍,也難保有足夠的戰(zhàn)力進軍洛陽。能不戰(zhàn)就不戰(zhàn),能小戰(zhàn)就不大戰(zhàn)?!?p>  “唔……”

  戈爾德魯夫最后看了看每個人,特別是修瑪。她雖然一言未發(fā),但她毫無疑問是這里最關(guān)心立香安危的人。

  然而此刻,女孩正望著立香。

  糟糕,那眼神里有期待和敬佩的目光。

  沒轍了。

  “好吧,那就以對話為目標擬定作戰(zhàn)計劃。藤丸,你有信心嗎?”

  立香抓了下心臟。別看這事是他起頭,但要是現(xiàn)在就把他跟曹操放一起,他還真沒那個底氣。

  “我,會努力的?!?p>  “放心,我可以先給你做些功課?!?p>  韋伯笑著推了推眼鏡。

  “晚上我會好好給你分析一下‘青梅煮酒’的故事?!?p>  *****

  真的是阿星。伍六七做夢都想不到能在襄陽看到這熟悉的綠頭發(fā)。

  驚喜來得太突然,他抓著阿星的肩膀。

  “你不是去江東那邊了嗎?怎么跑到荊州來了?燕兒呢?還好嗎?”

  這個問題讓阿星的目光躲閃了些。片刻,才擠出一句苦澀的聲音。

  “她死了?!?p>  伍六七瞳孔地震。

  “死,死了?”

  “我們遭到惡鬼襲擊,她被殺了?!?p>  “你不是跟她在一起嗎?”

  “就算是我,也雙拳難敵四手?!?p>  這,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那個畫面,伍六七怎么也想象不出來。

  就算惡鬼都和傀儡兵一個戰(zhàn)斗力,他也敢說阿星一個人放倒二三十個不成問題,還能保住燕兒毫發(fā)無傷。數(shù)量再多一些,燕兒可能受傷但也不至于死。再不濟,他還能帶著燕兒逃走,把那些惡鬼甩沒影。

  所以燕兒怎么會死呢?沒道理啊。難道阿星遇到了一整支傀儡兵的軍隊?

  琢磨了一會兒這個問題,伍六七猛然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

  急忙看向修庵。

  “那個,修庵你聽我講。這里面一定有些特殊情況。我了解阿星,他是不可能……”

  “我知道,我不是沒說什么嗎?”

  一句平靜的反問讓伍六七又是一愣。仔細瞧瞧,還真是。

  修庵臉上雖說有些難過,但總的來說和平時區(qū)別不大。至少不是聽到姐姐死訊時應(yīng)有的表情。

  就憑伍六七在下邳看到姐弟倆時的樣子,他覺得修庵這會兒揪著阿星的脖子,拼命搖晃著問為什么才合理,甚至動了殺心都不奇怪。

  但為什么這小子的表情和語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p>  如此淡定?

  “修庵?”

  伍六七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離開下邳以后半個多月,修庵跟著迦勒底經(jīng)歷了許多事,所以有些想法發(fā)生了改變。即使心里有著巨大的悲痛和憤怒,也想深深地埋藏起來,而不是輕易表露出來。

  對對對,人小時候都有這么一段過程。可能覺得這是一種成長或者成熟的表現(xiàn)。

  但再怎么深藏也不至于一點都不露出來吧?

  伍六七的手輕搭在修庵肩上,語重心長。

  “修庵,別勉強自己啊。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會好受些?!?p>  “我沒想哭?!?p>  “那不可能。我知道你難受,所以還是……”

  “真沒想哭,煩不煩啊?”

  “哎?可,可是……”

  修庵推開伍六七的手。

  “這世道,哪個平頭百姓不是朝不保夕?燕兒姐離開下邳的時候肯定也想明白了。會變成這樣……也不是沒有可能。”

  伍六七人都傻了,這孩子冷靜過頭了吧?也許他是不了解阿星實力才這么說的,但伍六七也想不出阿星說謊的理由。

  罷了,連修庵都這個反應(yīng),自己再跟著瞎攪和顯得很沒意思。

  “你說不定撿了條命啊,阿星?!?p>  阿星低了低頭。

  “謝了,修庵。我一直在想萬一見到你們,該怎么跟你謝罪?!?p>  “但你起碼跟我說說怎么回事吧?!?p>  “說來慚愧,那不過是三十多惡鬼,但我有些大意了。有個藏在井里的鬼殺害了燕兒。那之后我就來到襄陽。今天聽說久病的劉大人身體好轉(zhuǎn),出來露面,我就過來看看。”

  “那樣的話阿星,我有個提議?!?p>  伍六七興奮地拉著阿星的手。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加入迦勒底?”

  不等阿星答復(fù),他就把離開下邳到村子,再到襄陽的事情一說。

  看阿星的樣子,果然沒什么興趣。

  “我只想安靜生活,阿柒。而且你說迦勒底要奪走圣杯,那不是意味著天下行將毀滅嗎?這種事你答應(yīng)了?”

  伍六七用力地點頭。

  “因為我看明白了。即使沒有迦勒底,這天下一樣會毀滅。天子不過是蛇影的代言人,這片土地是蛇影的實驗場。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從一開始就注定無法安穩(wěn)下去。既然如此,我寧愿和迦勒底一起背負毀滅世界的罪名,拯救他們世界的人類?!?p>  阿星有點吃驚。伍六七這人無論遇到多么要緊的事,臉上總會保留一絲調(diào)侃和玩笑,就像是念念不忘要享受眼前的狀況一樣。

  然而這次,那些調(diào)侃都不見了。他正在說的,是一件值得讓他全力以赴的大事。

  真不知道他這半個多月經(jīng)歷了什么。

  阿星笑道。

  “還真像是能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大道理。”

  伍六七按著阿星的肩頭,用力按了下。

  “你也一樣,阿星。我知道你想安靜生活,但我們是從者。從被召喚出來那一刻起,就與安靜這個詞相去甚遠。我說夠,我們一定是有著某種意義才被召喚來的。”

  “然后你現(xiàn)在找到了那個意義是嗎?呵,好吧?!?p>  苦笑了一陣,阿星按住伍六七那只手。

  又把它握在手里。

  “能在這里重逢也是緣分,帶我去見你的御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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