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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御主與魔魂龍心

第160章 罪

  “總悟居然那么說啊……”

  早上迦勒底在房間里吃飯,立香把昨晚巡夜的事說給刑部姬聽。果然刑部姬有些眉目。

  “大概是因?yàn)樗憬恪緵_田三葉】吧?”

  “這里面有事啊。”

  “之前公主不是說了嗎?總悟這個角色是根據(jù)總司親設(shè)計(jì)的,但是并沒有病弱的設(shè)定,因?yàn)檫@個設(shè)定轉(zhuǎn)給了他的姐姐三葉。”

  總司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

  “莫非那個叫三葉的人也是肺???”

  “對唄。還有啊,總悟會說那種話,一定是因?yàn)橥练绞睦衫病!?p>  立香總是不自覺地把這個名字跟土方歲三弄混。

  “就是總悟的副長?”

  “也是總悟最討厭的人。”

  “怎么會??!”總司大聲反駁,“沖田小姐最尊敬土方先生了,把這個設(shè)定給我套進(jìn)去啊!”

  “這你還是去問作者吧?!毙滩考дf,“《銀魂》的總悟何止是討厭土方,還時不時設(shè)計(jì)陷害他。不過畢竟是搞笑作品,所以不用太當(dāng)真啦。但有一件事,總悟是真的不爽了?!?p>  那就是三葉對土方的單相思。

  *****

  在近藤帶著大家前往江戶,組成真選組前,他們聚在鄉(xiāng)下的道館,終日苦練。那個時候總悟就察覺到,姐姐對土方有不一般的感情。

  他的反應(yīng)是恨。

  三葉一手把他帶大,長姐如母。才十四五歲的總悟,還受不了別的男人吸引姐姐的目光。

  偏偏這個男人是個榆木腦袋。整天一雙死魚眼,對誰都愛答不理。

  不爽,真是不爽。

  當(dāng)三葉鼓起勇氣說出“我想留在十四郎身邊”時,土方只用一個背影回答“我才不管那么多”。

  直到近藤說要去江戶,眾人動身那天,他也沒有給三葉一個真正的回答。

  女孩是獨(dú)自站在道場目送大家離開的??偽蜻€記得回頭時能看到姐姐哭的樣子,而那個混蛋卻連頭都不回。

  不爽,真是不爽。

  幾年后,三葉來到江戶。一是看望總悟,二是,來和未婚夫完婚。

  總悟心里多少舒了口氣。他知道姐姐差不多是病入膏肓,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突然惡化。至少能在走之前,體會到短暫的幸福。

  但是,并沒有。

  三葉的未婚夫?qū)嶋H是個黑市軍火商,暗地里做著走私武器,賣給浪人的買賣,土方已經(jīng)盯了很久。為了掌握一筆交易的具體消息,這個月他一直在外面跑。

  忙到都沒有時間去見三葉一面。兩人唯一的見面,還是因?yàn)橥练皆谲娀鹕碳议T外盯梢,碰巧遇到了回來的三葉。

  就是這么一個絕情的人,現(xiàn)在要?dú)У艚憬銉H有一點(diǎn)幸福?

  不爽,真是不爽。

  第二天傍晚,真選組道場里,總悟主動要跟土方過兩招。

  然后攤牌了。

  “土方先生,不管攘夷浪人有多少武器,我們把他們?nèi)傻舨痪托辛藛??咱不就是干這個的嗎?為何非要抓著一個軍火商不放?”

  很少有人能看到總悟認(rèn)真的樣子,那只會出現(xiàn)在與敵人的廝殺中。土方現(xiàn)在看到了。

  他厲聲反問。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過他?。俊?p>  身為鬼之副長,工作中的土方向來容不得私情。就連總悟也意識到在土方面前說這種話,無異于觸碰逆鱗。

  他換上了平時的語氣。

  “我聽上去是這個意思嗎?”

  “總悟,你剛才的話,我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今天就到此為止?!?p>  “我還沒說完!我不求你放過那群人,但至少等到我姐結(jié)婚以后吧???你難道不知道,我姐把婚事拖到現(xiàn)在,都是因?yàn)槟恪?p>  “總悟?!?p>  土方點(diǎn)了根煙。

  “交易是明晚8點(diǎn),把刀磨好?!?p>  帶著和平時無二的聲音,獨(dú)自走出去了。

  不爽,真是不爽。

  第二天傍晚,三葉病逝了。

  同樣的時刻,土方正在港口跟軍火商的部下,以及成群的浪人廝殺。

  總悟自覺沒資格說土方,因?yàn)楹髞硭踩チ恕?p>  他其實(shí)知道,那個男人并不是不想見面,也不是心里一句話都沒有。只是用了個很別扭的方法。

  既然給不了她幸福,至少要阻止她落入不幸。

  如果喜歡的對象是這種男人,就算永遠(yuǎn)活下去,等下去,也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什么都不說,全都自己扛著,這種人……

  “不爽,真是不爽?!?p>  大手門外,葦名陣中,總悟立在哨塔上,望著山下沿路前進(jìn)的內(nèi)府大軍。

  一想到昨晚被勾起了不好的回憶,他有點(diǎn)氣不打一處來。

  就讓我把這些不爽發(fā)泄個夠吧。

  *****

  內(nèi)府真的攻上來了。明明葦名有高處的地利,內(nèi)府卻選擇正面上山,而不是先攻下其他山頭,從山上搭橋進(jìn)軍。

  看來光秀是想在本隊(duì)到達(dá)前攻下大手門,好去邀功。

  葦名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弦一郎和巴御前還有總司研究了一晚上,用葦名有限的人手布下了最合理的陣勢。再加上迦勒底的從者,此戰(zhàn)勢在必得。

  這個時候就沒有忍者出場的必要了。

  “拜托了,狼。”天守北面,九郎對即將出發(fā)的只狼說。

  既然得知不死斬在仙峰寺,那自然就要走一遭。通往仙峰寺的橋都被僧人破壞,路也全部堵死,但這些堵不住忍者。以只狼的腳程,順利的話,今晚就能回來。

  至于不死斬的具體位置,九郎的建議是問問【仙峰上人】,也就是寺院的住持。怎么問,那就看只狼的手段了。

  “請神子大人放心?!?p>  “狼閣下!”

  只狼行過禮,正要走。俊勝握著個小包裹,匆匆跑來。

  “這是楯生做的一些干糧,路上吃吧?!?p>  “感激不盡?!?p>  禮貌地接過東西,只狼也對俊勝行了禮。

  “還請閣下照顧神子大人?!?p>  “那是自然。呃,狼閣下……”

  俊勝低了低頭,張了張嘴,明顯是話到嘴邊。

  但又咽下去了。

  “不,沒什么。一路順風(fēng)?!?p>  “嗯?!?p>  收起包裹,只狼出發(fā),很快就從俊勝和九郎的視野內(nèi)消失。

  “我們也回去吧。內(nèi)府打過來了,看看有沒有我們能做的事?!本爬烧f著便要走。

  “九郎。”

  但俊勝叫住了他。

  “你,沒有對狼閣下說實(shí)話吧?看他那一無所知的樣子就知道。”

  九郎沒說話,只是停了停就繼續(xù)邁步。

  “等一下!”

  俊勝干脆抓住九郎的肩膀,他已是有些怒了。

  “為什么不告訴他,斷絕龍胤就是殺了你?”

  九郎避開了俊勝的眼睛。

  “這是必須完成之事。至于我會死,那也沒辦法。而且俊勝,你幫我找了幾天的資料,難道不是早就知道我有此意?”

  “因?yàn)槲摇?p>  俊勝想解釋,又一次欲言又止。他搖搖頭。

  “先不說這個。你這么做,是在逼狼閣下親手殺你!他會永遠(yuǎn)帶著罪惡感活下去!”

  “我知道我對不起他。但如果不趁現(xiàn)在斷絕龍胤,圍繞龍胤的紛爭會一次次出現(xiàn)。既然是我的忍者……”

  九郎轉(zhuǎn)過頭去。

  “……自當(dāng)有這種覺悟。我了解他,他一定下得去手。話說回來,你沒有當(dāng)面和狼說破這些,說明你也贊同我,對吧?”

  “我……我只是不想讓他為難……”

  “這樣就好。我把狼束縛得太久,是時候結(jié)束一切了?!?p>  見九郎要走,俊勝連忙追上去,繞到九郎面前。

  “可他的世界里只有你!”

  “他值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為了我一次次死而復(fù)生?!?p>  說完這句,九郎便不再答話,只管走。

  俊勝也不再問,不再追。

  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誤會了什么。

  *****

  山路邊茂盛的草叢里,埋伏著迦勒底一眾。他們在等待內(nèi)府的到來,準(zhǔn)備隨時送上一份驚喜。

  還有些時間,立香跟巴御前聊起了《只狼》的設(shè)定,想多掌握些情報。

  巴御前這激動的心還未完全平復(fù)。昨晚她回來時遇到了只狼,就跟一個小迷妹遇到自己偶像似的跑過去了。

  反反復(fù)復(fù)說了一大堆“我是你的粉絲”之類的話,給只狼說得云里霧里。早上巴御前還想借著探望九郎的機(jī)會再見只狼一面,不過主仆二人都不知去向。

  她猜只狼是要去仙峰寺找不死斬了。提到不死斬,話題自然就轉(zhuǎn)向了斷絕龍胤。

  “九郎會死?”立香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事,“確定嗎?”

  巴御前猶豫道。

  “如果這個世界的局勢真按游戲劇情發(fā)展,那么服下龍淚的九郎會被狼閣下用不死斬殺死,龍胤也會就此消失?!?p>  “這,就沒有其他方法嗎?”

  “倒是還有一個讓神子復(fù)歸常人的結(jié)局。但是那樣一來,狼閣下的龍胤就無法去除。他最后會用不死斬自殺,以斷絕龍胤?!?p>  “我們可以勸狼閣下不要自殺啊。”總司實(shí)在想不通為什么這倆人必須死一個。

  “呃,雖說可以一試。但以狼閣下的秉性,他一定會自殺,也一定下得去手了結(jié)九郎。主命優(yōu)于一切,他會不惜壓抑自己的心情去完成主命?!?p>  “畢竟是忍者么,”修瑪滿不在乎地說,“這么做理所當(dāng)然。沒什么在意的,立香?!?p>  “可是……”

  立香只是要求弦一郎放棄不死的研究。但細(xì)想下來,即使沒有弦一郎,今后也會有弦二郎,弦三郎之流,沖著龍胤使勁。

  終結(jié)紛爭的最好辦法就是斷絕龍胤,他明白。

  但真的沒有不死人的辦法嗎?

  “巴小姐,游戲還有沒有其他結(jié)局?”

  巴御前想了想。

  “倒是還剩兩個。一個是狼閣下殺人太多,變成修羅的結(jié)局。另一個是……”

  “好了,到此打住。”

  達(dá)·芬奇打斷了眾人的聊天,她一直在偵察山下的動靜。

  “內(nèi)府軍來了,大約十分鐘后進(jìn)入埋伏范圍。都還記得怎么做吧?開始行動。”

  “嗯?!?p>  立香和從者們對視,然后退到草叢更深處藏好。修瑪,總司和巴御前也各自朝不同方向移動。

  “來吧?!?p>  搓了搓手上的汗,立香閉上眼。

  他緊張,但不是因?yàn)樽约弘x前線很近,而是因?yàn)榻酉聛砑磳⒃谘矍鞍l(fā)生一場廝殺。這和第一幻想地打異常體,第二幻想地打魔物不一樣。

  立香不忍心葦名被毀滅,然而內(nèi)府的人又何嘗不是父母生養(yǎng)?他們的死和葦名人的死沒有區(qū)別。遇上從者,那些足輕只會像雜草一樣被收割。

  他已經(jīng)命令修瑪,巴御前和總司優(yōu)先消滅內(nèi)府的從者。內(nèi)府軍如果能知難而退最好,若是非要呈一下武士精神,那便無可奈何。

  只有殺敗內(nèi)府,引出御主,才能弄清內(nèi)府是否有圣杯,在哪里。否則迦勒底就白來了。

  再怎么心痛,作為迦勒底的御主,必須對自己的世界負(fù)責(zé)。

  立香睜開眼睛。

  如果這是自己不得不背負(fù)的罪惡感,那就讓我看個一清二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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