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

　　…

　　“你是誰，”余意苼兩手握著雙肩包，“你怎么還在這里，”余意苼探頭，“告訴我，”男孩沒有說話，“你為什么還在掃走這些落葉，它們那么美，”

　　“真的么，你不舍得？”男孩停下手中的掃把，站在斜坡上，看著余意苼，

　　…

　　2

　　“不要，不要走，快告訴我…”余意苼睜開雙眼，額頭冒汗，

　　“你終于醒了，”楊老師握著余意苼驚醒時分抓著她的手，

　　楊老師拿起毛巾敷在余意苼的額頭上，“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余意苼全身用力，“楊老師，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想坐起身來，

　　“沒關(guān)系，躺著就好，我們很擔(dān)心你，”楊老師關(guān)心地看著眼前臉色發(fā)白的余意苼，

　　余意苼疲憊的睜開眼，“我，怎么了，”

　　“你暈倒了，余生把你送來的，”楊老師解釋，“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有點不舒服？”

　　余意苼眼角下垂，想著和余生之間發(fā)生的種種，心不在焉，

　　“意苼？”

　　“老師，”意苼回應(yīng)，“我好，沒事的，您放心吧，”說完就咳了兩下，

　　校醫(yī)右手拿著資料，左手拿著保溫杯緩緩走了進來，“小姑娘醒了，上學(xué)沒幾天這都兩次了，”校醫(yī)說，

　　楊老師詫異，“兩次？上次是什么情況？”追問，

　　“沒事的老師，我很好，上次就是摔跤了而已，”余意苼趕忙解釋，“都是小問題，我自己不小心不能打擾你的，你事情那么多，”

　　楊老師摸摸余意苼滑溜溜的頭發(fā)，“你說高中任務(wù)那么重，你這樣怎么行，”余意苼沒說話，低著頭，

　　楊老師起身給余意苼拿了一杯溫水，“你在這好好休息，有校醫(yī)在，我放心一點，”

　　“嗯…”

　　3

　　“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怎么回事，每次都是你這個朋友帶你來，上次崴腳，這次暈倒…”校醫(yī)一邊配著葡萄糖，一邊向放學(xué)來看我的余生抱怨，

　　“小姑娘你經(jīng)常這樣么？”校醫(yī)又拿了幾片維生素，

　　“沒有…不是…”余意苼支支吾吾，

　　校醫(yī)看著余意苼的表情，沒有追問，“哦，這樣啊，那也要注意哈，”校醫(yī)撇眼睛，抬了抬眉頭，被余生看在眼里，

　　“總這樣沒原因的暈倒，要盡量避免，”校醫(yī)把東西遞給余意苼，“還是平時多注意什么的，年輕人別老心浮氣躁，”校醫(yī)再次交代，比以往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诱J(rèn)真了許多，

　　“行了你把她領(lǐng)回去吧，”校醫(yī)揮揮手，對余生說，然后頭也不回的招招手，坐到電腦前，

　　“有空去醫(yī)院檢查檢查，”校醫(yī)最后囑咐。

　　4

　　余意苼走在余生旁邊沒有講話，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往前走，

　　“慢點，等下摔跤了”，余生拉住余意苼的衣服，她忽然站住，向后趔趄，被余生扶住肩膀。

　　意苼沒有講話，上前兩步，讓肩膀脫離余生的手，每次都把她扶住的修長堅實溫暖，并且讓她偶爾被觸摸時心動的手，余意苼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往前走，

　　“慢點，等下摔跤了”，余生拉住余意苼的衣服，她忽然站住，向后趔趄，再次被余生扶住肩膀，

　　余意苼怔了一下，又繼續(xù)緩緩向前走，“你最近是沒吃好，還是沒睡好，身體那么虛弱…”余生低頭看著余意苼問，

　　“被你嚇得，”余意苼直接回答，語氣堅硬冷淡，

　　余生抖了抖肩上的書包，不知道說什么，

　　余意苼站住了，她認(rèn)真的看著余生，“余生，我跟你說，雖然我們是同桌，也算是朋友，你救了我兩次，”余意苼停住，看著同樣也站在原地認(rèn)真的余生，

　　“但是，以后我們要保持距離，因為我不能總是那么激動，”

　　“跟我在一起，很激動么?！庇嗌唤獾膯?，他覺得自己每次跟余意苼的親密接觸都很意外，雖然這些意外都讓他記憶深刻、猶新、波瀾。

　　“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就是了，反正記得，”余意苼看著余生的眼睛，第一次這么主動，這么勇氣的看著他深邃而溫柔的眼睛，想說些什么又止住，“你…記得就好了…”

　　余生和余意苼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想我們第一次見面還是那天晚上，”余意苼打破了沉默的兩個人，開啟了話題，

　　“是，”余生回應(yīng)，簡單的回應(yīng)，

　　“還沒想過…會和你再見面，”余意苼抬抬眉頭，攤開手，小跑兩步，走在余生前面，然后轉(zhuǎn)身看她，

　　這次，是余意苼逆著光，晚風(fēng)和微光從這個女孩的身后穿過，勾勒出她曼妙較小的曲線，

　　“不僅再見面了，我們還是同桌，”余生回答，

　　余意苼低下頭，淡淡一笑，眉眼間溫柔的有些憂愁，“余生…過了這段時間，我們還會是同桌么，”余意苼平靜的問，

　　余生沒有回答，“人生還有這么…長，”余意苼伸開雙臂，仰望夜空，深呼吸，“人們來來往往，熙熙攘攘，誰能保證誰會不會忽然分開呢，”余意苼嘆氣，努力微笑，“你說呢，”她沒有等余生回答，向前走去，

　　余生看著今天不似往常咋咋呼呼無厘頭的余意苼，不習(xí)慣…又覺得他們的關(guān)系又進一步了，因為他看到了余意苼多愁善感的一面，還有仰頭那一刻從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溫馨，

　　余生本想上前安慰她，不知道從何開口，又想到余意苼今天告訴他要適當(dāng)保持距離，便沒有再說話，

　　5

　　“小狗…”余意苼驚喜，蹲下來摸著它的毛，

　　余生看著余意苼的面龐，“你們女生的心情都這樣多變的么，”他漫不經(jīng)心的問，

　　“你懂什么，狗狗治愈人類，”余意苼抱起這只狗狗掂了掂，“好可愛啊…”她把狗狗舉在眼見，跟它對對眼睛，

　　“哎…不對，什么叫我們女生，我看你平時也不怎么交朋友啊，”余意苼抱著小狗向他撅嘴翻白眼，

　　余生手遮著嘴掩飾他的噗嗤一笑，他看著胸前軟萌的余意苼，還有她懷里可愛的狗狗，覺得熟悉、溫暖，并且治愈，

　　余意苼仰頭看向天空，余生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余生啊，你說今天的月亮圓潤，那么明亮，那么皎潔，”然后低頭摸著懷里狗狗的頭，然后就對它輕輕的說，“那你就叫太陽吧，”

　　余生笑出了聲，覺得那個有趣，耍小聰明，做些小怪動作的余意苼回來了，“今天月亮圓，跟它叫太陽有什么關(guān)系，”他對她說，

　　“說了你也不懂，懶得跟你解釋，”余意苼抱著狗狗往前走，

　　6

　　余生把余意苼送到大門口，兩人準(zhǔn)備分別，

　　余生叫住余意苼，“哦對了，”他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這個筆記是我寫給你的，重點都在里面了，這幾天你應(yīng)該耽誤很多了吧，”，余生把本子遞到余意苼面前，余意苼卻沒有接，

　　看著余意苼無動于衷的模樣，余生又把本子在她面前抬了抬，告訴她自己可以抄一份，抄完了把這份筆記還給他，余意苼接下筆記，“謝謝，”她說，

　　“沒事，”余生停頓，“其實…”

　　“怎么？”余意苼歪頭問，“你想說…什么，”

　　“其實我相信，如果有緣，會再相見，”余生看著余意苼，眼里放滿期望，他只是想告訴余意苼，有些分離只是暫時，

　　余意苼聽完，抿嘴，點點頭，抱著小狗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