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火,
在峻嶺險灘點燃。
無情的黑夜,
埋葬了多少貪戀的靈魂。”
原來蜀鹿之林本來叫涿鹿之澤,當(dāng)年白鹿先祖與蚩尤相戀,蚩尤犯了仙族大忌,炎黃二帝遂奉命將蚩尤斬殺,白鹿女皇從此成為孤兒。
所以她對仙族一直恨之入骨,對貪心好色的人族也沒有好印象。
她手中幻化翠嫩欲滴的竹笛,掩在口鼻之間,吹出攝人心神的音符,不一會兒,秦國士兵們已經(jīng)頭腦混亂,拿著武器互相砍殺,還有的被竹林幻境迷惑,直沖向幻境中的鹿妖女子,卻沒想到這竹林下是深淵沼澤,人族士兵們?nèi)康袅讼氯?,只剩雙手在上面拼命掙扎。
白鹿女皇竹笛一揮,這些士兵手掌被齊齊割斷,竹林原本的清幽仙氣一下子變得血腥殘暴。
綠蘿騰空而起,藤蔓仙鎖如蜿蜒繁茂的韁繩,如旋風(fēng)一般飛卷至白鹿女皇,仿佛要將世間紛爭束縛。
白鹿輕吹竹笛,一道道光刃射向綠蘿,被藤蔓仙鎖全部攔下,跌落一地青竹融化的冰水。
白鹿女皇手一揮,幾個女子與她一起輕臥于地,竹笛聲陣陣,清幽雅致的曲風(fēng)引人入醉,誰知畫風(fēng)一轉(zhuǎn),曲子忽然變得尖利,還發(fā)出麋鹿的叫聲,鹿鳴聲如同挖人心魄,讓每個人內(nèi)心如小鹿亂撞,荷爾蒙膨脹,忽地撕裂自己的衣衫,滿地打滾。
溫玉庭定力稍好,卻也有些把持不住,他怔怔地望著綠蘿撲了過去,把綠蘿嚇得尖叫一聲,腳下一個趔趄,倒在溫公子懷里。
二人鼻息相對,竟有些不能自已,綠蘿面色漸漸紅暈,朱唇朗鼻即將相接。
忽然白鹿冷哼一聲,一道青光將綠蘿與溫公子分開。
“溫公子風(fēng)流倜儻,我們這漂亮女子多的是呢!”她嬌媚地說著。
綠蘿怒極,全力喚出仙葉真人授予她的仙葉心決,滿林的竹葉都被她喚起,紛紛散落在空中,軟竹輕拂,竟將幻境中的女子臉上都劃了一道血痕,幻境消失。
綠蘿得意地笑道,“妖女,看你還敢不敢造次!”
白鹿這回被惹惱了,喚出林中無數(shù)蜀鹿,直撲向綠蘿等人。蜀鹿撕咬聲不絕于耳,士兵紛紛被撕成碎片,綠蘿也有所不支,手臂被劃了一道口,竟渾身無力。
白鹿冷笑,趁機將萬千竹葉化作竹笛,射出千萬光束,射向綠蘿等人。
溫玉庭不及多想,直沖到綠蘿面前,萬道光刃刺入他體內(nèi),他一口鮮血將綠蘿的墨綠衣襟染成潑墨之焰紅。
“溫玉庭!”綠蘿急呼,抱著他清淚直流,“你個傻子……傻子……”
另一邊白起也身中數(shù)劍,蒼涼地倒在血泊之中。
這時,一陣鸞鶴的鳴叫聲,晴霜披著公主的緋紅錦緞長袍直飛而入,面色凌然而高貴。
她扶起白起,蒼老的白起已奄奄一息,“白起不能再為秦征戰(zhàn)。還請公主告知皇上,白起一生戎馬,所服之人唯當(dāng)今皇上,愿秦!一統(tǒng)天下!讓天下再無紛爭!”說罷,他撒手西歸。
晴霜眸中含著淚水,看了看溫玉庭,手中一抹紅煙打去,將溫玉庭身上傷口全部消失殆盡。
然后她面向白鹿,微微一笑,“白鹿殿下與仙族有仇,恰恰本公主與仙族也有仇。你我既然同仇敵愾,為何相互傷害呢?”
白鹿一愣,“你是誰?怎么與仙族有仇?”
“我是大秦的公主,也是鸞鶴族的郡主。你我聯(lián)手,讓仙族那幫道貌岸然的君子褪去那身偽裝的皮囊,失去一統(tǒng)三界的權(quán)力,你看如何?”
“這……你真有把握?這天宮人多勢眾,仙法高超,我可不想傷了我這幫姐妹!”白鹿猶豫的說道。
“我自有辦法?!鼻缢恍Α?p> 白鹿女皇想了想,便帶著他們?nèi)俗狭虽盟纱彩撬饺掌鹁拥牡胤健?p> 這渡船高三尺有余,長十丈,設(shè)計的典雅別致,船艙中是白鹿女皇的閨房,周圍有鹿妖女子守候。房間內(nèi)滿壁絲竹纏繞繡成一副絕美的山水圖景,里面旖旎著一對男女,從神韻來看,女的正是白鹿。
“看來,女皇在這竹林其實孤單得很!”晴霜嘆道。
“胡說!這竹林唯我獨尊,又有那么多姐妹,有何孤單?”白鹿女皇掩飾著。
此時,綠蘿已經(jīng)扶著溫玉庭躺在旁邊的木板上,她撇撇嘴,說道,“哎,這男的不是白澤神君嗎?”
白鹿女皇被人說中心事,心中一慌,她問道,
“你們認識白澤?”
“這妖界百曉生誰不知道?當(dāng)初燕云谷一戰(zhàn),多虧了白澤神君。”綠蘿嘆道。
“他本是上仙,就是被仙族清規(guī)律例所擾,被貶入妖界。哼,妖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守天庭那些陳舊的禮法!”白鹿女皇冷嘲道。
“我可否見一見白澤神君?”晴霜問道。
白鹿幽幽一嘆,“白澤通曉萬物,被要求鎮(zhèn)守昆侖,每兩個月才能來與我一敘……”
“哎,你要見他何事?”白鹿警惕起來,畢竟白澤也是風(fēng)流成性。
晴霜明其意,笑道,“他不是百曉生嗎?我想問問他跟我身世相關(guān)的一些事?!?p> “我雖不如白澤通曉萬物,但也看出你絕不簡單,否則我也不會答應(yīng)與你合作?!卑茁估淅涞卣f道,
“現(xiàn)在,我們該如何做?”
“如今就剩秦趙燕三國,燕國秦國與我有淵源,不能碰,那么就剩下你的鄰居趙國。滅趙而引燕秦大戰(zhàn),再逐鹿燕山,天庭必然忍不住出手,到時就是回擊天庭的時候。”
晴霜侃侃而談,眸中透著對天宮的忿忿不平和霍亂天宮的期待。
“那么如何降趙?”白鹿冷眸凝視。
“趙國最大的威脅是李牧和平原君,但趙王荒淫無度,那就看女帝的反間計用得如何了……”晴霜深邃一笑。
白鹿釋然一笑,“不愧是三界血脈的公主。我倒要問問白澤,這都說三界異動,跟你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晴霜沉默不語,心中亦如萬馬翻騰,迷茫不知所從。她現(xiàn)在潛入秦國,以這樣的血脈和身份,究竟會引發(fā)什么,她不得而知。但她清楚的是,她要報仇,報殺母之仇!
而此時溫玉庭躺在木板榻上緊閉著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綠蘿一滴淚水流于其上,如露珠銜葉,清透而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