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拿下此城?!?p> 荒人大軍里有人大喊,幾個身穿奇怪獸皮衣服的荒人,極速前行,幾個跳躍就跨過了大軍,然后又是一個翻騰,輕松的落在城墻上,緩慢的取下身后的彎刀,掃視了一遍周圍的人群,如虎入羊群任意的砍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老劉頭都很是詫異。
“不好,這是修行者?!?p> 旁邊的陳生也聽到了老劉頭的驚訝,轉(zhuǎn)頭沒有多想就沖向荒人修行者。
本來殺的興起的荒人修行者,被橫插一腳的陳生攔住。
雙方殺的你來我往,沒幾個回合荒人修行者就受傷了,敵不過陳生就試著招呼自己的同伴,周圍的荒人修行者看著同伴有了對手還負了傷,急忙過來支援。
雙拳難敵四手,陳生也只能在幾個修行者的圍攻下苦苦支撐。
經(jīng)歷過百戰(zhàn)的老劉頭知道這些修行者的強大,只能用大軍的人數(shù)去抹平彼此的差距,可現(xiàn)在本就人數(shù)是劣勢,根本不能給陳生支援。
“咻”
一發(fā)短小精悍的弩箭在慘烈的戰(zhàn)場中穿梭,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感受到危險的荒人修行者,退后幾步,舉刀格擋。
“?!?p> 弩箭應(yīng)聲而落,少了一人的陳生也少了一分壓力,出手比剛才輕松不少。
那名荒人修行者,望著弩箭來的方向,沒找到偷襲之人,惱羞成怒再次向陳生殺去。
人數(shù)上的差距已經(jīng)是不可彌補的,陳生目前也只能抱著殺身成仁的想法,不顧自身的安全,拼盡全力擊殺眼前這幾個荒人修行者。
城墻上漢國的軍士是越來越少,連葛山抱著一身的血污都趕到了這里,舉著盾牌配合同伴堅持著。
“咻”
又是一發(fā)弩箭,荒人修行者再次感到危險急忙躲閃,這次晚了一點,胸口被利箭劃破了一道口子。
“誰?是誰?”
荒人修行者大怒,環(huán)顧四周尋找著偷襲之人,可是這人太狡猾了,射擊之后立馬遁去,讓荒人修行者也無可奈何。
壓力減少了的陳生當然知道這是誰做的,趁著空出一人,欺身而上,以傷換命解決了一個荒人修行者。
少了一人的荒人修行者,不得不再次壓制這漢國的修行者。
老劉頭這邊沒有了陳生的幫助,在無數(shù)荒人的圍攻下險象環(huán)生。
路上已經(jīng)倒了下無數(shù)的人,可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天空壓抑的氣氛給了這慘烈戰(zhàn)場一抹悲憤。
人數(shù)不多了,葛山最終抱著荒人攪在一起,跳下了城墻同歸于盡,陳生臉色蒼白,穿著的鎧甲早已破爛,掛在身上叮當作響,縫隙間流出鮮紅的血液,灑落在這泥濘的城頭,老劉頭渾身冒著鮮紅背靠著墻,勉強抬起顫抖的手臂,用殘破的長刀指著四周的荒人,周圍只剩下東子幾個疲累帶傷之人。
“咻咻咻”
一連幾發(fā)倉促的弩箭,暴露了安子的位置。
“安子,快走,這里守不住了?!?p> 老劉頭用盡力氣對安子吼道,然后率領(lǐng)剩下人,帶著最后的決絕沖向了荒人。
眼看要被團滅,安子直接從暗處跳了出來,準備和老劉頭做人生第一次的告別。
長刀在手,奮力向前,人隨刀走,刀過人亡,砍翻了幾人終于來到了老劉頭面前,露出了有生以來最得意的笑容。
“臭小子,聽不懂老子的話嗎?”
“聽不懂,這里是我的家,你不走我也不走?!?p> 望著身上掛彩還在嬉皮笑臉的安子,老劉頭雙眼朦朧,哀嘆一聲。
“罷了,既然你選擇跟老子走,那好,去了那邊你還是我兒子?!?p> “好嘞,下輩子還當你兒子?!?p> 言畢就再次沖向周圍的荒人。
遠處忽然響起雷聲震震,大地在翻滾,天空也如燒紅的烙鐵。
正在交戰(zhàn)的雙方都不由的望向了遠方,銀白的鎧甲,健壯的戰(zhàn)馬,鋒利的長槊,還有無所畏懼的騎士,帶著滾滾濃煙絕塵而來。
“是援軍,我們的援軍來了?!?p> 剩下的人都興奮的歡呼起來,眼睛里散發(fā)出久違的期待。
“嗚嗚”
荒人吹響了撤退的號角,交戰(zhàn)的雙方都停下了功伐,跑的最快的是荒人修行者,看著漢國騎兵的到來,立即遠離了陳生,幾個呼吸就跳下城墻奪路而去。
城墻上剩下的荒人,也跟著轉(zhuǎn)身就跑,不少直接從數(shù)丈高的城墻上跳下,毫不在乎受傷。
劫后余生的沿城眾人也舒了一口氣,坐在地上緩解著自己的壓力。
城外,荒人大軍調(diào)頭就跑,后邊拖拖拉拉的帶著很長的隊伍。
趕來的騎兵帶著無盡的怒火,宣泄在這些落單的荒人身上,而后追著荒人大軍跑出百里才回來。
“東子,安子,去放下吊籃?!?p> “嗯”
沿城的吊籃放下了,上來幾個穿著英武的人。
“辛苦各位了,王某感謝各位?!?p> 帶頭的將領(lǐng)對著剩余的人一拜,宣告著沿城剩余人的功績。
“王將軍有禮了,這守土本就是我等職責,就算戰(zhàn)死也是死得其所?!?p> 老劉頭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回應(yīng)王玨的話。
“老劉怎么樣?還行嗎?”
“怎么不行?老子還能殺幾個?”
“哈哈,一會陪我喝幾杯?!?p> “算了,還是先收拾這里吧?!?p> “好”
沿城剩下的沒幾個了,城門又被巨石堵著,只能一邊清理巨石,一邊用吊籃拉上人來清理這慘烈的戰(zhàn)場。
傷病房里住著沿城最后剩下的人。
“都走了”
老劉頭捂著傷口望著周圍的人。
氣氛低沉,昨天還在一起的同伴,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隕落,現(xiàn)在只剩下這十三人在這里哀悼。
“老劉頭,這次不用跟你去那邊了?!?p> “你小子就是皮癢?!?p> 門外進來一人,來人是王玨。
“眾位,此次沿城不失多虧了眾位,本將已經(jīng)給朝廷上書了,很快嘉獎就回到?!?p> 屋里很是沉默,沒人想要這樣的嘉獎。
“朝廷?這大半年朝廷在什么地方,沿城兩千多人就剩下這幾個了,這嘉獎給誰看的?!?p> 安子突然的抱怨,讓屋里眾人都眼紅的看著王玨。
“沒大沒小的,王將軍你別介意,這小子不懂規(guī)矩?!?p> 王玨也知道這次沿城的困難,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困難,一時難以解釋。
“小兄弟,你的心情我懂,只是這事有很多原因,一時也難以說明白?!?p> 看著王玨都放低了姿態(tài),眾人也都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