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反轉(zhuǎn)成繼承人
汪浩瀚風(fēng)風(fēng)光光送走了老爺子。
光為老爺子夜里守靈的就十幾個體格健壯的小伙子。
都是汪浩瀚公司的員工。
不管這些前來幫忙的是真心,還是假意。
汪浩瀚給每人支付1000元辛苦費。
老板發(fā)錢,哪里有不拿的道理?!
前來幫忙的人雖然深情都一個比一個凝重,可是心底樂開了花。
一直在旁邊打雜的簡單并未接收這1000元辛苦費。
大蔣納悶地詢問拒絕收錢的簡單,“這1000元,是汪老板的心意,人人有份?!?p> 簡單紅著眼圈說著大實話,“我跟汪爺爺相處兩個多月,心里早就把他老人家當成爺爺了,您說,爺爺去世,孫子幫忙,不是應(yīng)該的嘛?”
簡單撂下話,又去幫著收拾堆在角落的老人生前穿的衣物。
大蔣低頭看看手中的那沓子紅色鈔票,心里泫然無比。
他記得,這個年輕人一直在勤工儉學(xué)。
看來,簡單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孩。
在給汪老爺子送葬的那三天,楚寒露并未出現(xiàn)在殯儀館。
鉆石王老五汪浩瀚老爺子去世,社會各界前來吊唁的人絡(luò)繹不絕,不缺她楚寒露一個。
烏城市第一人民醫(yī)院腫瘤二科的某間病房里。
楚寒露正拿著小勺給病入膏肓的苗大姐喂著流食。
苗大姐艱難地吞咽著楚寒露用牛奶熬制的米湯。
沒吃上兩口,苗大姐搖搖頭。
她雙手緊握著楚寒露的右手,戀戀不舍地望著眼前這個善良的女人。
苗大姐在彌留之際,跟老伴卓越一同簽署了一份早就起草好的遺囑。
還有一份認領(lǐng)簡單為孫子的法律文書。
倆位老人只在醫(yī)遺囑上寫到,他倆過世后,名下所有財產(chǎn)均歸屬楚寒露、簡單母子所有。
簡單和媽媽楚寒露并沒有多想。
這對善良的母子只是想著簽訂這份收養(yǎng)文書,幫著老人照料在烏城北郊的那五畝多地的養(yǎng)狗場以及近百只流浪狗。
這樣做,好讓卓越慈善的苗奶奶走的放心、安心、踏實。
這些流浪狗會有人替她照管。
楚寒露和簡單只想著繼承老人們的責(zé)任和擔(dān)當。
至于其他的,在他們眼里,這對老人頂多是普通平凡的老者,充其量,就是一對退休老人罷了。
簡單沒想到,卓越這對看似普通地掉渣的老人其實不普通。
他們在內(nèi)地某一線城市擁有自己的房產(chǎn)、上市公司股份、銀行存款及車輛。
這天,守候在病床前的楚寒露見苗大姐情況不太好,臉色枯萎得如同一個干癟的黃菜葉,兩眼無力地閉著,呼吸十分微弱。
楚寒露知道生命垂危的苗姐姐,奄奄一息的,眼看著就要朝不保夕了。
卓越握著老伴的手,看著苗大姐眼神充滿希冀的光。
他知道,老伴想見簡單最后一面。
正在養(yǎng)狗場喂養(yǎng)狗狗的簡單聞訊后,開著那輛小破車朝醫(yī)院趕去。
他將車停在醫(yī)院的停車場,漫天的飛雪洋洋灑灑。
簡單急匆匆地、深一腳淺一腳地朝住院部趕去。
病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苗奶奶,只能用一雙蠟球似的、呆滯的眼睛看著及時趕到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
彌留之際,苗奶奶的眼睛略略動了一下。
她的雙眼望著身邊的落淚的楚寒露,眸底露出一絲絲的乞求神色。
接著,她的頭也微微動了一下,嘴角嚅動著,喉嚨里就發(fā)出一個咳嗽似的聲音。
苗奶奶想說話,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
望著這一幕,楚寒露緊緊地握著她瘦成皮包骨頭的手,放在嘴邊,低聲啜泣道:“苗大姐,您放心吧,我跟簡單這幾天就會搬到養(yǎng)狗場,替您照顧好卓越大哥和狗狗們的,還有,您的老盆子,簡單會給您摔的,他是您孫子,肯定會給您披麻戴孝的?!?p> 聽到楚寒露的話,這位思想仍很傳統(tǒng)的老人長長吐了一口氣,眼角滑落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暗淡的眼睛怔怔地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老人最終被病魔折磨的骨瘦如柴,與世長辭了。
由于苗大姐無兒無女,在烏城市也無親朋好友。
唯一的親人就是楚寒露和簡單母子。
追悼會很簡單,送葬、入殮、火葬、入土等所有環(huán)節(jié),都是簡單跟媽媽陪同卓越一起進行的。
苗奶奶的去世讓年輕的簡單更看淡了、也看清了現(xiàn)實的一切。
前兩天給汪老爺子送葬的人人頭攢動。
只因汪老爺子在烏城有個身價過億的富豪兒子。
而為苗奶奶送葬的,寥寥無幾人。
只有他們母子倆,養(yǎng)狗場所在村委會干部得知苗大姐去世的消息。
幾名村干部帶著花圈過來吊唁。
他們也就待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都匆匆離去。
同一個城市,兩場不同的葬禮,讓簡單更加領(lǐng)悟到現(xiàn)實的殘酷。
老伴離世,卓越情緒極差,沒一點精氣神,整天萎靡不振的。
楚寒露跟簡單一直住在養(yǎng)狗場陪伴卓越。
給苗奶奶過完頭七的那天,卓越爺爺情緒好了些。
老人執(zhí)拗地將簡單、楚寒露趕回了租住的小屋。
楚寒露不得已,上了小破車。
站在雪中的卓越神色淡然,非常平靜的告訴楚寒露,“小楚,最近,你跟簡單辛苦了,你母子倆今晚先回家吧,有空,明天再來看我。今晚,我想一個人待在屋里,跟你苗大姐說說話。”
楚寒露以為老人想要一個安靜的、屬于自己的空間,也只好應(yīng)允了。
在離開養(yǎng)狗場前,楚寒露跟卓越說道:“卓越大哥,明天中午我跟簡單來看您,給您帶些水餃?!?p> 卓越慈愛的面容露出欣慰的笑,擺擺手,對著站在車前的簡單說道:“簡單,開車慢點,別慌,回家后,照顧好你媽?!?p> 簡單點點頭,上了車。
他萬萬沒想到,這是卓越爺爺給他說的最后的話。
翌日,等簡單陪同媽媽楚寒露帶著熱乎乎的水餃來到養(yǎng)狗場。
屋里出現(xiàn)了讓母子倆崩潰的一幕。
卓越喝了安眠藥,靜靜地躺在他跟老伴每日入眠的大床上。
床頭柜上,放著卓越的遺書。
母子倆報警后,相關(guān)部門人員處理好一切事情,人走屋空。
又是簡單跟媽媽楚寒露按照給老人送葬的儀式,送走了卓越老人。
簡單再次品味到老人凄慘的人生。
有人說,寒冬往往是舊病不起的老人離去的高發(fā)期。
身邊三位老人接二連三的離世,讓楚寒露的情緒差到極點,幾近崩潰。
看著神色有些恍惚的媽媽,簡單帶著楚寒露搬進了養(yǎng)狗場。
陪同媽媽居住在這里的,還有監(jiān)外執(zhí)行的表舅高驚蟄。
表舅高驚蟄因過失殺人,又因智商殘障監(jiān)外執(zhí)行。
媽媽楚寒露是表舅高驚蟄的監(jiān)護人。
就在簡單以為日子就這樣平淡的生活下去時,卓越生前委托的律師來到養(yǎng)狗場。
這天中午,楚寒露剛喂完后院的狗狗們,耷拉著腦袋朝前院走去。
白皚皚的積雪讓她真實感到嚴寒的到來。
當她繞過東面的墻根走到前院,只見大門口前停著兩輛豪車。
都是白色的霸道越野車。
車牌號都是外地號碼。
一位個頭不高、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
男子身旁站著兩位稍微年輕的男子。
其中一位戴著眼鏡的瘦高個揚聲詢問:“請問,您是楚寒露嘛?”
楚寒露止住前行的腳步,傻愣愣地看著大門外的幾位陌生人。
她點點頭,算是回答。
這時,簡單從擺放狗糧的倉庫走出來,看見媽媽傻傻地站在墻根處不知所措。
他連忙快步走到媽媽身旁,用胳膊攬住媽媽的肩膀,對著院外的人問道:“請問,您們找我媽媽有事嗎?”
一直不言語的中年矮個男子上前一步,對著簡單解釋道:“小伙子,你就是簡單吧。我們是卓越、苗心夫婦的律師團,能讓我們進屋嘛?需要你們母子倆簽署幾個文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