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太陽剛出來,許嘉卉從家里出來,準備坐公交去南怡第一中學,她上了公交車后,公交車人比較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發(fā)現(xiàn)昨天的男生也在,陸離好像看了過來,許嘉卉別過他的眼光。
過了十分鐘,“南怡第一中學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從后門有序下車?!痹S嘉卉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新學校,從保安室走了進去,保安問:“你是?”
許嘉卉說著:“我是新來的轉校生,許嘉卉。”
“我看看”保安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名單,“有你,你進去吧!”
許嘉卉進去后,向后看到了昨天的那個男生好像。
許嘉卉轉頭,加快了腳步,走到了一片綠林下,迷路了。
許嘉卉看了看周圍,看到了陸離,想了想,轉身問了問:“那個同學,教務處怎么走”
“從這上去就是了。”陸離指了指那棟樓。
聲音還是很好聽,許嘉卉心率好像變快了,陸離看著許嘉卉臉紅的樣子,手不由的想摸摸她的頭,但是沒有出手。
許嘉卉說了聲謝謝,快速走了。
胡天宇從后往前攬著陸離,問:“陸哥,你的班級不是在這邊,來這高一干嘛呢?”
“沒事,走錯了。”
“不是,你都在學校一年多了,能走錯,你逗我呢?還有剛剛那個女的是誰?你看了人家好久了,一直跟在人家后面,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有喜歡的女生,是她嗎?”
“我剛剛在想題,不認識,就是路過,不是她。”陸離向左邊看了看,摸了摸鼻子。
“什么題,能讓您一個理科學神想的這么專心。我看看。”胡天宇說著
“沒什么題,你一個體育生又看不懂?!标戨x說著,拿起他的手,加快走進了高二一班。
“我們南怡是按照學習成績分的班。一班是最好的班,以此類推,十三班是最差的班。我們周二聯(lián)考,你先去一班吧!就一班有空位?!苯虒е魅握f著。
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老師敲了敲門,“李主任,找我什么事?”
“江老師,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學生,參加過奧數比賽,英語演講比賽,許嘉卉同學?!?p> “江老師好!”許嘉卉說著。
江北梅第二次見這么優(yōu)秀的學生,第一個還是陸離。
“你和我走吧,我?guī)闳ツ眯7褪煜ぐ嗉墶!苯泵氛f著,領著許嘉卉走出教務處,來到另一棟樓,學生陸陸續(xù)續(xù)來了,許嘉卉跟著老師來到三樓辦公室,拿了校服和考卷。
出了辦公室,老師徑直帶她來到高二一班,許嘉卉漫步在校園的走廊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此時教室里同學都到了,要么在玩要么在學習。
“大家都座好,我說個事。”江北梅大喊著,“這是我們的新同學,許嘉卉。她是去年北市奧數比賽二等獎和英語演講比賽一等獎?!?p> 一群同學鼓掌著,“這么牛,有我們陸哥牛嗎?”孟凡說著,“他南市奧數比賽一等獎?!?p> 許嘉卉看著他,陸離在解題,抬頭看了看她,許嘉卉一下震驚:怎么是他?他是南市奧數比賽一等獎?
“你就坐陸同學旁邊吧!就是第一組最后一排男生?!?p> 原來他姓陸。
“你們上有幾個姓陸的嗎?知道陸離是誰嗎?我去年就聽說他的有一題奧數答題用了大學的方法,直接少了一堆步驟,我的數學老師都說他厲害。”許嘉卉坐下,看了陸離的考卷,好像是大學的奧數題。
“應該有兩三個,我們老師也覺得他很厲害。”陸離一邊寫一邊說,“還有兩分鐘上英語課,我去趟老師辦公室。老師來了跟她說下?!?p> “好的。”許嘉卉還沒有看完題,說:“你的考卷借我看看?!痹S嘉卉說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昂昧?,謝謝,陸同學?!?p> 許嘉卉開始做題,兩分鐘后,老師來了,“上課起來班長點名?!痹S嘉卉看著英語老師來了,穿著普通的體恤衫,下面一條牛仔褲。心想:忘了問他叫什么了。
“陸離!”班長看了看最后一排許嘉卉旁邊的位置,“老師,陸離不在?!?p> 原來他是陸離,他還自夸,許嘉卉想著,“他去老師辦公室了,等下回來。”
“許嘉卉”
“到”
許嘉卉看了這節(jié)英語課的內容,不用學了,繼續(xù)做,做了十幾分鐘做好了。
陸離回來了都不知道,許嘉卉看了眼旁邊陸離在看最優(yōu)中考作文,許嘉卉問了陸離:“你有這題答案嗎?”
“在數學老師那里,我看了眼,我看看?!标戨x拿起許嘉卉的答題紙,看了下,“答案是對的,你的方法用的比我巧。”
“對了就好”許嘉卉嘴角微微上揚。
“高二還差一個奧數比賽名額,你等下去找老師要吧。”
“最后排,第一組的兩個人認真聽課,不要開小差?!?p> 下課后,許嘉卉去辦公室找數學老師,
許嘉卉填完表格,指尖還殘留著鋼筆的墨水香。窗外蟬鳴聲透過半開的玻璃窗鉆進來,數學辦公室的老式空調發(fā)出嗡嗡的聲響。
李老師推了推金絲眼鏡,突然壓低聲音:“其實陸離去年參賽時,組委會特意為他修改了評分標準?!?p> 她猛地抬頭,鋼筆在表格上洇出個小墨點。這個細節(jié)像塊碎玻璃扎進思緒——原來走廊里那些關于“數學組太子爺“的傳聞并非空穴來風。
正想追問,身后傳來三聲克制的敲門聲。陸離抱著摞作業(yè)本站在逆光里,白襯衫袖口沾著藍色粉筆灰。
“新生教材?!八驯咀臃旁谵k公桌角落,目光掃過許嘉卉手中的表格時,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李老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兩人同時去夠紙巾盒,陸離的指尖擦過她手腕內側,像被靜電擊中般迅速撤回。
回教室的路上,梧桐葉的影子在他們之間跳動。許嘉卉數到第七片落葉時,陸離突然開口:“組委會改規(guī)則是因為我用了拓撲學解黎曼猜想。“他踢開擋路的石子,“后來證明那個解法有漏洞?!?p> 三樓拐角處的光榮榜正在換新照片,陸離去年獲獎的藍底證件照被工作人員取下。
許嘉卉看著照片里少年冷漠的嘴角,忽然意識到他此刻緊繃的下頜線竟比照片生動十倍。
“所以...“她故意放慢腳步,“你是來阻止新秀搶位置的?“
陸離突然轉身,她差點撞上他胸口。
陽光從他耳廓透過來,能看見細小的絨毛?!拔沂莵硭瓦@個?!八麖淖鳂I(yè)本里抽出一沓泛黃的演算紙,最上方用紅筆圈著道函數題,“你的解法,比標準答案少用三個輔助線?!?p> 走廊盡頭傳來女生們的嬉鬧聲,許嘉卉發(fā)現(xiàn)他們此刻的姿勢像極了偶像劇里即將接吻的鏡頭。陸離卻后退半步,把演算紙塞進她懷里:“參賽用這版,能加印象分?!?p> 上課鈴刺破曖昧的寂靜。陸離轉身時,許嘉卉看見他后頸有粒小小的褐痣,隨著走動搖搖晃晃,像數學考卷上總被老師忽略的可愛小數點。
嘉卉抱著那沓演算紙,紙張邊緣蹭得她鎖骨發(fā)癢。
陸離的背影在走廊拐角處消失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謝謝都忘了說。
數學辦公室的玻璃窗映出她通紅的臉,活像被那道函數題卡了三天三夜。
下午的社團活動室空無一人。許嘉卉把演算紙鋪在桌上,陸離的筆跡比平時工整許多,連修正帶留下的白色痕跡都排列成等差數列。
她突然注意到第七頁夾著片銀杏葉書簽,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班長在群里@全體成員:下周一??记拔迕男麄髡铡TS嘉卉點開附件的成績表,陸離的名字緊緊咬在她后面,物理成績那欄比她高出個觸目驚心的7分。
黃昏的光線把影子拉長到第三張課桌時,許嘉卉終于用熒光筆標出了最關鍵的那行推導。陸離的解法里藏著個精巧的變量替換,像他平時說話時突然蹦出的冷門典故,讓人耳朵發(fā)燙。
窗外傳來籃球砸地的悶響。她抬頭看見陸離在操場邊擰礦泉水瓶,水珠順著下頜線滾進衣領。
那個瞬間許嘉卉突然明白,他為什么要在輔助線步驟旁邊畫個小小的笑臉——那是他們第一次月考時,她偷偷在他草稿紙上留下的涂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