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聽著
呼吸像浪潮拍動著
越美麗越讓我忐忑
——《如果我變成回憶》TANK
自從梁羽平和楊嘉睿弄意見以后,倆人就沒再說過話。以前都是梁羽平主動破冰,但是這次他累了,而楊嘉睿從來都沒有和解的意圖。
對于楊嘉睿搬到隔壁宿舍,梁羽平始終有些自責(zé)。他一方面覺得是因?yàn)樽约簵罴晤2烹x開的,也因此倆人的關(guān)系才變成了這樣。另一方面楊嘉睿現(xiàn)在曠課的頻率太高了,整天在宿舍玩電腦,完全放縱自己,這樣下去他只能被留級。
看到楊嘉?,F(xiàn)在這樣,梁羽平于心不忍,很是內(nèi)疚。所以梁羽平就主動和楊嘉睿說話,向他道歉,可是他的態(tài)度一直沒有轉(zhuǎn)變。梁羽平?jīng)]有放棄,就這樣持續(xù)了一段時間。
深秋時節(jié),天氣冷了許多。劉佳旭一直想去天安門看升國旗,說了很長時間。
劉佳旭向眾人發(fā)出了邀請,但是沒有人接受。
對他們來說,要去看升國旗就得熬一晚上,除此以外沒有更好的選擇。更何況天氣已經(jīng)變冷,所以沒人想去。
看著劉佳旭很想去,梁羽平就說:“我陪你去,不過你提前計劃好,總不能在外面待一晚上吧,你看看附近有什么可以落腳的地方?!?p> 劉佳旭高興地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要是你沒計劃好,那我就不去了?!?p> “好,就這么定了?!庇谑莿⒓研窬烷_始了他的計劃。
他們挑了個周五晚上,吃完飯?jiān)谒奚岽藭?,等到宿舍快鎖門的時候他們便出發(fā)了。
從宿舍出來走幾分鐘就能坐到夜班車,再倒一趟車可以把他們帶到天安門附近。
劉佳旭的計劃是在天安門下車,然后找個肯德基吃個宵夜再休息一下,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再返回天安門看升旗。
于是倆人就按計劃行動,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倆人去了以后找了好一會兒沒有找到肯德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是人家關(guān)門了,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是所有的肯德基都24小時營業(yè)。
一看時間還早,不到12點(diǎn),于是倆人就四處轉(zhuǎn)悠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
深秋的深夜真的很冷,雖然出門前多穿了件衣服,但是還是沒有抵擋住那徹骨的寒意。
已經(jīng)在街上走了一個多小時,倆人又累、又冷、又困,梁羽平抱怨著說:“你的計劃哪去了?”
“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嘛?!眲⒓研褓r笑說著。
雖然是深夜時分,但是街上還是有行人偶爾經(jīng)過,甚至還有人在夜跑,等到對方跑過來的時候倆人一看,是個外國人。
倆人繼續(xù)走著,每當(dāng)走到陰暗、僻靜的地方,劉佳旭就會故意嚇梁羽平,或是講鬼故事,這時梁羽平就破口大罵。
在街上游蕩了近三個小時以后,倆人終于找到一家營業(yè)中的肯德基。
那一刻就好像渴了許久的人看到水,幾天沒睡的人看到床。手腳早已冰涼,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倆人顧不了這么多,趕緊飛奔進(jìn)去。
坐了好一會兒,冰涼的身體逐漸才恢復(fù)。劉佳旭去買了些吃的,倆人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漸漸緩過神,梁羽平這才好好看了看四周。
店里一個學(xué)生正在專心學(xué)習(xí),看起來像是高中生,旁邊放著吃完漢堡剩下的包裝紙和飲料瓶。
另一側(cè)角落里還有個人正在椅子上睡覺。
吃完,他倆便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兒。
直到五點(diǎn)多倆人迷迷糊糊醒過來,那個學(xué)生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桌上也已經(jīng)收拾干凈。角落那個人還在睡著,不同的是換了個姿勢。
他們清醒了一下,準(zhǔn)備起身去天安門,升旗是七點(diǎn)左右開始。他們得早點(diǎn)過去,以便盡早排隊(duì)入場。
剛走了沒多遠(yuǎn),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要是再早幾個月,梁羽平一定很享受這場雨。這時的雨,還是太過冰涼。
好在這場雨沒下多長時間,等到他們走到天安門的時候,雨基本上停了,只有偶爾落下的小雨點(diǎn)。
來看升旗的人很多,有些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天安門廣場,還有些人正在快步走來。
在現(xiàn)場人員指揮下,人們排著隊(duì)一批一批入場。前一批還沒進(jìn)場,后一批已經(jīng)排滿。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周圍擠滿了人。
這場寒雨絲毫沒有影響到人們的熱情。
廣場上人山人海,人們耐心等待著,等待著那神圣的一刻…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
國旗隨著國歌緩緩的移動。
所有人都注視著國旗,眼神隨著它緩緩移動。
有的人拿著相機(jī)拍著,有的人敬著禮,還有很多人跟著音樂一起唱著國歌。
人們憧憬著、敬畏著、感動著、歡呼著。
那一刻,一晚上的勞累已經(jīng)拋在腦后,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又凍又累的一夜,回去以后倆人就感冒了,但他們還是很開心。
元旦要到了。王濤提議:一起吃個飯聚一聚。大家都很贊同。
劉佳旭接道:“那把楊嘉睿和張凱叫上吧。”
“叫楊嘉睿沒問題?!蓖鯘敛槐苤M:“張凱就算了?!?p> “不叫張凱多不好看,再說,人家來不來還兩說?!?p> 于是就這么決定了,他倆分開行動,各向一個人發(fā)出邀請。楊嘉睿推辭了一番最后還是勉強(qiáng)接受,張凱說他有事來不了。
元旦那天晚上,楊嘉睿說他有點(diǎn)事,遲會兒過去。于是其余五人慢悠悠的出發(fā),溜溜達(dá)達(dá)二十多分鐘來到飯店,點(diǎn)好菜坐了一會兒,楊嘉睿來了。
大家讓梁羽平和楊嘉睿坐在一起,想讓他們好好聊聊,楊嘉睿有點(diǎn)不情愿,但是也不好拒絕。梁羽平?jīng)]話找話詢問楊嘉睿,可是楊嘉睿始終不搭理他。
想到楊嘉?,F(xiàn)在的狀態(tài),想到他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梁羽平很傷心,一個勁的給楊嘉睿道歉。其他人紛紛勸楊嘉睿,希望他能放下過去。
眼看著大家盛情難卻,楊嘉睿從隔壁桌上拿了個大杯子,倒了一整杯白酒,差不多四兩吧,對梁羽平說:“你把它喝了我就原諒你?!?p> 楊嘉睿知道梁羽平不能喝酒,尤其是白酒,梁羽平光聞著味就想吐。
梁羽平看了看那杯酒,慢慢拿起酒杯。剛遞到嘴邊,那撲鼻而來的氣味令他不自覺干嘔了一下。
楊嘉睿看了看他:“喝不了別喝,沒人逼你?!?p> 梁羽平咽了口唾沫,什么也沒說,捏著鼻子大口喝起來。
劉佳旭和楊瑞杰眼見架勢不對連忙勸他別喝了,梁羽平擺了擺手,“咕咚、咕咚…”一口氣把它喝完了。
松開鼻子,放下酒杯,梁羽平一步奔向衛(wèi)生間。劉佳旭追了過來,拍著他的背說:“唉…不能喝就別喝了,你這是要玩命?。俊彼麛[了擺手繼續(xù)吐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出來。這時他已經(jīng)有點(diǎn)暈暈乎乎的了,楊嘉睿上前把他扶到椅子上說:“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喝…”
然后楊嘉睿也倒了一杯酒:“你的喝完了我的還沒喝呢?!闭f完仰頭喝了起來。
梁羽平暈暈乎乎地拉了他一把,眾人在一旁勸道:“別喝了?!彼灶欁缘睾戎?,那速度比梁羽平快多了。
喝完以后倆人說起了高中時候的快樂時光,一直說到了現(xiàn)在,說著說著倆人不禁潸然淚下。
倆人摟著肩膀盡釋前嫌。
這時王濤倒了一杯酒說:“你倆都是性情中人,來我再敬你們一杯。”
梁羽平擺了擺手:“我不能喝了。”
楊嘉睿拿起酒杯,倒?jié)M了酒:“他喝不了了,我替他喝。”說完和王濤碰了一下酒杯,喝了下去。
過了幾天楊嘉睿對梁羽平說:“別和王濤走得太近。”
梁羽平贊同地說道:“你也發(fā)現(xiàn)了?我覺得這個人人品有問題?!?p> “說來聽聽?!?p> “張凱沒搬之前他就經(jīng)常說張凱的壞話,還鼓動我們把張凱趕走…后來處了個對象也是,和人家開完房就把人家踹了…”
“還有這樣的事?”楊嘉睿睜大眼睛問到。
梁羽平把這些事和楊嘉睿說了一遍,然后又說:“還有別的事呢,不想說了?!?p> 楊嘉睿若有所思。
梁羽平說:“不說他了。”于是倆人聊起了別的。
第一個學(xué)期很快就過去了,短短的幾個月發(fā)生了很多事情,那個時候還很幼稚。
過年的時候,梁羽平和天涯哥一如既往的相互道賀、問候。天涯哥說他最近很累,一直沒能好好休息,梁羽平問他在忙什么。他說前段時間他母親生病,他就請假在醫(yī)院陪床,等母親出院,他就去上班了,一直沒怎么休息。雖然過年,但是還得加班。
沒聊幾句天涯哥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