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你對我不過是男人對女人的征服欲,男人都是惦記著還沒得到的,得到之后就覺得沒什么新鮮感了,你對我無非就是發(fā)現(xiàn)睡過之后覺得還能再睡一次”
林悠說到這,也不看他什么臉色,話里帶著自嘲的笑意:“顧清時,你不過就是占著我喜歡你,所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可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林悠了,我不是一個戀舊的人,也不會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
她三言兩語,就揭發(fā)了他本性里的色欲,還有她對他已經(jīng)沒有眷戀了。
顧清時很不喜歡她這樣冷靜跟他說這些話。
有些話,對也不對。
他忍住胸腔內(nèi)那股想抽煙的沖動,將體溫計從口中拿出來,也不看,神色冷沉地扔在一旁。
扔?xùn)|西的響聲,惹得林悠抬起眼。
正好,身前這個英俊的男人也逼近幾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他壓迫而來的雄性氣息,眼眸微微的睜大,又不想示弱,身子僵著沒往后退。
顧清時與她相隔的距離很近,沒有觸碰到她,強大的氣勢卻籠罩在她身上,低沉的男聲溢出薄唇:“我們分手的一周后,你給我發(fā)過一封郵件?!?p> 這一突如其來的話,讓林悠有片刻的怔愣。
很快她就搖頭:“不可能。”
當(dāng)初她跟顧清時分手后,她就將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刪除了,她不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就算她再喜歡顧清時,她也絕不會做掉價的事情。
她寧愿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里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也絕不會去挽回那段感情。
所以,她不可能會給顧清時發(fā)任何消息或是郵件。
顧清時神色專注盯著她的表情,像是要從里面看出一絲破綻來,半響,才繼續(xù)方才的話:“是一張結(jié)婚請柬,新郎名字是江北塵,邀請嘉賓是我?!?p> 在他們分手一周后,她居然發(fā)來了結(jié)婚請柬,邀請他去參加她的婚禮。
這讓他此刻,眸底的暗色加重幾分。
林悠卻覺得荒唐。
她冷冷地笑:“顧清時,當(dāng)初我們分手后,我刪除了你所有聯(lián)系方式,還直接棄號。給你發(fā)郵件還是和北塵哥結(jié)婚的請柬?你是不是太抬舉你自己。”
顧清時薄唇無聲緊抿幾分,似乎被她諷刺的無言以對。
當(dāng)年他跟林悠分手后便出國了,那段時間他父親身體不好,他忙著處理分公司的事情還有兼顧父親的病情,等發(fā)現(xiàn)林悠發(fā)來的郵件時,已經(jīng)過了請柬上婚禮日子。
他信以為真了。
以為林悠賭氣,真的跑去跟江北塵結(jié)婚了,還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
也不怪顧清時會誤會,當(dāng)初整個大院的人都知道,江家和林家兩家關(guān)系甚好,長輩們也都這個意思撮合兩人,就等兩個點頭答應(yīng)了,但當(dāng)時的林悠心里眼里只有顧清時。
后來他們分手了,也不影響林悠‘移情別戀’跑去跟別人結(jié)婚。
林悠見男人沉默不語,又氣不過出言諷刺:“既然你都說了我和北塵哥結(jié)婚了,那你還跟我去開房?顧清時,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個愛好,喜歡沾染已婚之婦?”
簡直就是——道德敗壞!
這四個字,她現(xiàn)在非常想貼在男人那張英俊的臉上。
誰知道他這幾年,是不是仗著這張臉和顯赫的權(quán)勢,騙了多少已婚之婦。
顧清時看著她憤怒的雙眼,從她此刻的神情來看,不知道把他想成什么樣,思忖幾許,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清白:“上個月我在許氏集團周年會遇見過江北塵,他是許家的姑爺”
他語調(diào)低緩,難得夸贊一下這位:“他四年前娶的妻子是許家千金,眼光不錯,兩人很是般配,天作之合”
林悠冷笑。
“所以你知道北塵哥是許家的姑爺,終于知道自己多蠢了?”。
從她回到林家,江北辰待她很好。她也一直都把他視為兄長看待,兩人要是能有點男女之情,還有他顧清時什么事?
偏偏某人,就是參不透,還老是因為北塵哥莫名其妙跟她吵。
顧清時自知理虧,卻還是疑惑,重提一句:“那封郵件怎么回事?”
似乎不止她一人耿耿于懷,他的幽怨也頗深,要不是因為那封郵件,這幾年他也就少受點折磨。
林悠默了幾秒,說:“我不知道?!?p> 她的記憶沒有發(fā)生偏差,也沒有吃什么精神藥物,不可能會忘記自己給顧清時發(fā)郵件。
所以,這事,是不會認下的。
她抬眸,迎視上男人顯然質(zhì)疑的目光,一語道破:“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差,性子囂張,愛記仇,報復(fù)心還重。當(dāng)年跟你分手后,為了氣你,故意給你發(fā)一張結(jié)婚請?zhí)???p> 這種嫌疑很大。
顧清時抿著唇?jīng)]有否定,在得知江北辰的妻子另有其人后,是這樣懷疑過她的動機。
而且她說的這些點不都挺像的嗎?這話顧清時沒說出口,他清楚她的脾氣,這話要是說出口,那他想要追回她,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林悠看他神色不明,覺得沒什么好說下去了。
反正她沒做過的事,就算打死她也不會承認的。
在地上坐了會,腳終于不麻了,她緩慢地站起來,不動聲色借用長裙掩飾,還轉(zhuǎn)頭看了眼被扔在茶幾上的體溫計。
看他這會還有精神不吃藥,也不需要擔(dān)心什么了。
“你去哪里?”
顧清時見她拿包,伸出大手握住女人的手腕。
力道不輕,顯然不讓掙脫。
林悠拿出手機給他看:“顧總,快12點了,除了工作外,我沒有夜不歸宿的習(xí)慣,而且我又不是你保姆,來給你送藥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你可不要太過分了”
“我送你?!鳖櫱鍟r也沒打算把她留宿在辦公室一整夜。
他拿起西裝外套起身,襯衫紐扣都被解了一大半,坐著的時候沒覺得什么,一站起來,便很明顯了、
林悠視線一頓,迅速移開,小聲罵道:“暴露狂?!?p> 而顧清時卻不緊不慢地在系上,長指捏著精致扣子說:“如果你非要認定我只愛你身體,那我們就從身體開始交流……而且,之前交流的也很默契?!?p> 他今晚是三句不離往事,不厭煩地提醒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