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不受控的新能力
晚上,此刻村里沒睡的人看到許延佑撒謊似的在地里跑來跑去,像一只脫韁的野狗。
許延佑實在睡不著,他太高興了。
延佑沉浸在那種前所未有的美妙體驗中——澎湃的生命能量被吸入體內(nèi),經(jīng)由五級祭壇賦予的新能力轉(zhuǎn)化為精純的魔力,汩汩不斷地注入他那片已然擴建成“湖泊”的魔力池中。
魔力越多,他的身體就感到一種極致的通透與舒適,四肢百骸仿佛被溫潤的能量洗滌充盈,輕飄飄的,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幾乎要脫離地面束縛的浮空感。
這種力量充盈的快感,讓他有些上頭。
他興奮地一頭扎進一片尚未開荒的野地里,看著那半人高的、肆意生長的雜草,眼中閃爍著“薅羊毛”的光芒。
“吸——!”
他全力運轉(zhuǎn)功法,這一次毫無保留。
只見那片茂盛的野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發(fā)黃、最終化為一片飛灰,仿佛被瞬間抽干了所有精華。
原本生機勃勃的一小片土地,頃刻間變得光禿禿,死寂一片。
許延佑站在地中間,感受著體內(nèi)又漲了一截的魔力,卻突然生出一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無助感。
就好像一個乞丐突然繼承了一座金山,狂喜之后卻不知道第一塊金子該扔向哪里。
空有“大寶劍”在身,竟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怪”來砍。
“這點野草,不夠塞牙縫啊……”他咂咂嘴,對這效率很不滿意。
于是,他決定擴大“狩獵”范圍,信步走出防護罩,在外面尋常的山林間轉(zhuǎn)悠了一圈,偷偷吸了不少花花草草的能量。
雖然蚊子腿也是肉,但普通植物的能量實在太稀薄,完全無法滿足他剛剛被撐大的“胃口”。
最終,他還是溜達(dá)回了自家后院那片精心打理的果園。
看著果樹下那些郁郁蔥蔥、長勢甚至比果子還好的雜草,他再次摩拳擦掌。
“就是你們了!長得這么肥,能量肯定足!”
他瞄準(zhǔn)一棵蘋果樹下茂密的草叢,再次發(fā)力——“給我吸!”
嘔吼——!
效果立竿見影,甚至……好過頭了!
只見那一片的雜草瞬間灰飛煙滅,但緊接著,旁邊那棵掛了果的蘋果樹,也從枝葉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枯萎、焦黃,短短幾個呼吸間,就步了雜草的后塵,變成了一棵毫無生機的枯木!
許延佑腦子里那因為魔力暴漲而興奮過度的熱度,瞬間被這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他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杰作”——他剛剛那一頓操作,居然把后院一小片果園,連同雜草帶果樹,全給無差別團滅了!
這是怎樣的“成就”?
這就好比本想拿吸塵器吸掉地毯上的零食碎屑,結(jié)果手一抖,直接把地毯、沙發(fā)、連同家里的貓一起給吸沒了!
許延佑看著眼前的光禿禿的景象,捂住了額頭。
這牛逼的新能力,看來還得配個“精準(zhǔn)瞄準(zhǔn)”的說明書才行??!
許延佑懷著一種“新玩具剛到手還沒玩爽就被迫收起”的憋屈感,踏上了前往上海的路程。
體內(nèi)澎湃的魔力還在隱隱躁動,提醒著他剛剛獲得的全新力量,而他卻不得不暫時壓下這份悸動,先去應(yīng)付凡塵俗務(wù)——試西裝。
走進那家低調(diào)而專業(yè)的定制工作室,老師傅拿著那套根據(jù)幾周前數(shù)據(jù)裁剪的還處于坯衣狀態(tài)的西裝,熱情地請他試穿。
然而,當(dāng)許延佑換上那套西裝坯子時,經(jīng)驗老道的裁縫師傅繞著圈仔細(xì)一看,眉頭就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許先生,”老師傅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專業(yè)挫敗感,“您這……最近是進行了非常高強度的健身嗎?這身形變化,有點大啊?!?p>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許延佑的肩背和胸膛部位。
幾周前量體時還算飽滿的框架,如今卻被一層流暢而結(jié)實的肌肉包裹起來,肩似乎更寬了,背也更厚了,整個軀干呈現(xiàn)出一種充滿力量感的倒三角輪廓,仿佛脫胎換骨。
應(yīng)該是增肌的關(guān)鍵時期,也許是有專業(yè)人員輔助。
“幸好當(dāng)時給您預(yù)留了放量,”老師傅慶幸地嘆了口氣,但隨即又搖著頭,“但這坯子現(xiàn)在的貼合度確實差了不少。二次修改的時候,恐怕得按照您現(xiàn)在的身材,重新調(diào)整很多地方的線條了?!?p> 許延佑站在試衣鏡前,看著鏡中那個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的、身形明顯挺拔健壯了許多的倒影,心里立刻明白了——這絕對是魔力池瘋狂擴張、生命能量不斷淬煉身體帶來的副作用。
他一邊配合著老師傅重新做標(biāo)記,一邊在心里暗自嘀咕:“這魔力強化身體的效果也太立竿見影了……看來以后定制衣服,得等魔力等級穩(wěn)定了再說?或者……干脆多買幾套運動服?”
一種甜蜜又略帶煩惱的凡爾賽式困擾,悄然涌上心頭。
許延佑正坐在餐廳里,慢條斯理地享受著午餐,盤子剛掃空一半,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金寶利”。
他愣了一下,想起確實很久沒和這位老鐵聯(lián)系了,上次一起胡吃海喝仿佛已是上輩子的事。
“喂,寶利,怎么了?”他接通電話,語氣輕松。
電話那頭傳來金寶利那熟悉的大嗓門,背景音還有點嘈雜:“喂,延佑!沒啥大事,就是想起來了,通知你一聲,周末同學(xué)聚會,老地方!你可別又說沒空??!”
“行,知道了,我看情況?!痹S延佑隨口應(yīng)了幾句,便掛了電話,繼續(xù)埋頭干飯,心里盤算著吃完飯就得趕緊去機場。
酒足飯飽,他招手結(jié)完賬,拿起外套就朝餐廳門口走去。
就在他與一個剛進門的客人擦肩而過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人膚色黝黑,身材極為高大魁梧,目測甚至比已經(jīng)長高了不少的許延佑還要高出半個頭,像一堵黑塔般堵在門口。
許延佑沒太在意,側(cè)身想從他旁邊繞過去。
然而,就在兩人交錯而過的剎那,一只粗糙有力、如同鐵鉗般的大手猛地伸了過來,一把死死攥住了許延佑的手腕!
力道之大,讓他感覺骨頭都在發(fā)出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