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你快去看看萬小姐吧,聽她那伺候的人說她最近這半個月總是喝酒,最近幾天胃疼的厲害什么都吃不下。”顧其琛的手里還捏著參加假面舞會的那張面具。
原本他還有機會,同蔣南枝在多待一會兒的。
“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顧其琛對萬新眉也不是一點情面都不講的。
“現(xiàn)在萬小姐正在醫(yī)院里打點滴呢!”底下人的人平日里受了萬新眉不少恩惠,關(guān)鍵時候,他們也愿意為萬新眉遞個話給顧其琛。
“她住在哪家醫(yī)院?”顧其琛打算晚點再過去看她。
“是圣瑪麗醫(yī)院。”底下的人答道。
等顧其琛再戴上面具回到舞廳的時候,找不到了剛才戴著紅色面具的蔣南枝,他才重新褪去面具,吩咐底下的人準備駕車去圣瑪麗醫(yī)院看望萬新眉。
萬新眉被安排在了一間單人的病房中,她面色慘白,虛弱不堪,她的臉龐上難得如此素凈,沒有帶一點妝容,頭發(fā)散落在肩上,剛輸完液,她正在休息。
服侍萬新眉的丫頭小桃看到顧其琛之后,趕忙起來,輕喊了一聲少帥,沒想很輕的一聲,把正在閉眼休息的萬新眉吵醒了。
她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顧其琛,他不穿著軍裝,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打著領(lǐng)帶很是正式。
看著她要起來,顧其琛上前一步,“好生歇著,別亂動?!?p> “其琛,你來了?!比f新眉的眼睛先是閃爍起了光,接著又泛起了淚花,眼淚瞬時流了下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就算見不到,你也不該真的輕賤自己?!鳖櫰滂【従徸谒才赃叺囊巫由?,萬新眉的右手緊緊地拽著顧其琛的手不肯放開。
丫頭小桃雖反應(yīng)遲鈍,還是借著去打熱水的由頭退出了病房。
此時的病房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更何況我不會不管你的?!鳖櫰滂【o接著說道。
他知道萬新眉對自己的情意,這些年他也牢牢記在心里,當年在鄴城如果不是萬新眉出手相救,自己怎么能從鄴城成功地帶著情報回到江城。又怎么會打贏接下來自己年少成名的的那場昌鄴之戰(zhàn)。
“我只是不知道除了喝酒還能干些什么,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我睡著了就能看到義父,我太害怕了,所以就只能……”萬新眉知道只要提到義父,顧其琛定始終覺得自己有愧自己,若不是當年自己放走了他,義父萬寧德也不會被狙殺身亡。
“這不關(guān)你的事!”顧其琛安慰她道,當年的事,只是交戰(zhàn),如果死的人不是萬寧德,那么就會是自己,如果當初在鄴城不是萬新眉放走了自己,那么死在鄴城,頭掛鄴城城墻的人就是他顧其琛,還哪來后來的什么江東少帥。
“其琛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萬新眉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今日已經(jīng)不早了,你早些睡,我今晚在這里陪著你?!?p> “我睡著你也不會走對不對?”萬新眉再三確認道。
顧其琛點了點頭。
整個晚上顧其琛靠在椅背上休息,腦海里都是當初昌鄴之戰(zhàn)發(fā)生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認在那時候的他利用了萬新眉,本來他可以對她不管不顧,可他卻把她帶回了江城,從那以后,她不再是萬寧德的養(yǎng)女,而是成了顧其琛的紅顏知己。
對于過往更是只字不提。
萬新眉因為整晚顧其琛在身邊,睡得甚好。
早上,小桃送來早飯的時候萬新眉還未起,知道顧其琛在病房里,小桃特意預(yù)備了兩份,多準備了些餐食,生怕不符合顧其琛的胃口,惹得萬新眉生氣。
小桃將早餐遞給了顧其琛的副官,由副官送了進去。
顧其琛在椅子上一個晚上沒合眼,他睡不習(xí)慣,也睡不踏實,沒等萬新眉醒來,也沒用早餐,就離開了,軍中還有軍務(wù),他不能在這耽誤太多的時間,還特意吩咐小桃讓她多睡一會兒,別去打擾她。
如果醫(yī)院里還有什么事情,盡管讓自己的副官去辦就好。
萬新眉醒來之后并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悅,他能陪自己一個晚上就已經(jīng)實屬不易,若自己再攔著他處理軍務(wù),那她昨個好不容易博來的好感就又白費了。
沒一會兒功夫副官于德懷就差人送來了很多補品,說了少帥親自吩咐讓去采買的,希望這段時間萬小姐可以調(diào)理好身子。
還說法租界的公寓太喧嘩了,不適合養(yǎng)病修養(yǎng),出院之后,安排萬新眉去渤海西路的小洋樓去住。
渤海西路的小洋樓,顧其琛很早就買下想要送給萬新眉,算是一種彌補跟補償吧,這次趁此機會剛好送給她。
萬新眉甚是喜悅,因為顧其琛早就說她那公寓住著憋悶,不像一個家的樣子,如今他愿意送一個家給自己,怎么可能不高興呢?
在給萬新眉之前,顧其琛已經(jīng)吩咐底下的人幫萬新眉采買好了家具,至于什么時候搬家住進來,一切都要看萬新眉的意思。
許是心情大好,萬新眉沒住了幾天院,就出院了,大張旗鼓地搬了家,還打算搞一個喬遷晚宴,送出去不少請?zhí)?jīng)人家的太太小姐怕得罪顧大夫人都沒打算去,怕是去了她的喬遷晚宴,就再沒臉面去參加顧大夫人易煙嵐的壽宴了,誰讓當初顧夫人放出了話,說她易煙嵐是不會認什么不明來歷的女人當自己兒媳婦的。
最后這晚宴辦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