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養(yǎng)魚呢?”
“哎呦別鬧王哥?!?p> “出賣我的愛,背著我離開...”
凌晨的ktv正是生意火爆的時候,各個包房推杯換盞,發(fā)泄著平日里累積的壓力或者說是欲望,包房外廁所的鏡子每天都映照著這些人喝醉摘下面具后最真實的面目。出了廁所后又再次帶上不知道要稱作武器還是盾牌的面具,繼續(xù)發(fā)泄或妥協(xié)。
“我先撤了啊,可可她們還在7號房,一會送兩瓶酒過去,挑貴的。這個王哥好懸沒灌死我。提成記可可吧?!币箍倳I班彭城拿著對講機對著里面說完就穿好衣服從夜總會的后門走了出去。
“今天這出租車都不在門口等著了嗎?奇了怪了?!闭驹诮诌叴抵龅娘L,凌晨的合市透著絲絲涼爽,絲毫沒有白天的燥熱。
無聊的低頭玩著手機,不知何時身邊停下了一輛出租車,沒有按喇叭也沒有詢問,就這么默默的停在路邊。彭城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抬起頭,楞了一下“什么時候停這的?”也沒多想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師傅,衛(wèi)星公館?!闭f著地名,頭也沒抬的繼續(xù)玩著手機。司機沒有回復,無聲的啟動了車子。
坐在后排的彭城看手機看的正入迷,手機叮的一聲響,微信收到可可的消息:“你怎么不等會我呢。今天都沒出租車?!?p> 看著微信里可可的抱怨,彭城抬頭對著司機說:“師傅麻煩掉下頭,回剛才的地方接個人?!闭f完低頭在手機上回復:“誰知道你幾點下房啊。我這就掉頭回去接你。”
叮,“不用了,來車了我和露露回去了?!迸沓强赐?,轉頭看向窗外,想看看到哪了。發(fā)現(xiàn)還沒有掉頭,趕緊對師傅說:“師傅,不好意思啊。別掉頭了繼續(xù)走吧,那個憨憨不來了?!?p> 說著話放下手機,想和司機聊會天。
“師傅,你們今天怎么都不在門口等著了。車好少啊”彭城好奇的問著前面默默無聲開車的司機。
見司機沒有回復他,接下來想聊的話也就咽了回去。人家不想聊你不能掰人家嘴吧?想著又拿起手機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彭城看著窗外陌生的景色,轉頭對師傅說:“師傅你是不是走錯地了,這不是衛(wèi)星公館啊?!?p> 車窗外滿是拆了一半的房子,倒下的電線桿。除了路燈以外在沒有一點燈光。
司機還是沉默的沒有答復,彭城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攥緊手中的手機,右手悄悄的摸向了車門。
就在這時,司機側著歪下身子,好像在仔細的看著計費表。彭城順著看過去,發(fā)現(xiàn)計費表上顯示的是零。詭異的氣氛在車內(nèi)蔓延,冷汗在頭上滲出。就在彭城馬上要受不了想要拉車門逃跑的時候。
司機忽然一百八十度的轉過頭,露出一張赫然是紙人的臉。張開好像劣質(zhì)染料涂抹的大紅嘴發(fā)出詭異的聲音:“沒打表,你走運了!你走運了!你走運了!”
彭城看著那張紙人臉,一時間好像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頭部,恐懼的感覺籠罩全身,心底的害怕達到了極點后涌出了一絲怒火。
“我去你大爺?shù)陌??!弊炖锖爸艔埖陌咽謾C扔在了紙人的那張紙臉上。
沒有躲避的紙人,那張紙臉被手機砸的鼻子以上凹了進去。完好的嘴巴里還是不停的說著“你走運了!你走運了!你走運了!”
彭城慌里慌張的拉著車門,哪成想一用力,門把手順著力道就脫落下來。
這,這也是個紙車?。?!
來不及細想,伸腿一腳踹開車門,鉆了出去。
跑!心里就只有這一個字。
下了車的彭城慌不擇路的逃離紙車,也分不清方向了,隨便選擇一個就悶頭往前跑,只要能遠離這個紙車哪里都行。
跑,拼命地跑。從胸腔發(fā)出急促的喘息聲映入耳朵里,伴隨著縈繞不去的詭異聲音。“你走運了!你走運了!你走運了!”
彭城不敢回頭看,只能悶頭往前跑。
忽然一束明亮的光從身后照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亮。身后的詭異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你走運了!你走運了!”
就在燈光馬上貼到彭城身后的時候,耳邊就像有人貼著耳朵一樣傳來一個讓彭城血都涼了的聲音。
“你走運了!”
話音未落,“碰”身后的燈光撞在彭城身上。
一股巨力從后面撞的彭城向前飛撲出去。
在暈過去之前彭城只有一個想法,
“這紙車肇事,算我肇事算他肇事?”
想著,眼前一片模糊,隨著緩緩眨動的眼睛,慢慢的,黑暗吞噬了彭城的視野。
滴答,滴答,滴答。
忽然有一絲涼意落在臉上,不多時慢慢落滿全身。
感受到?jīng)鲆獾呐沓牵従彵犻_了眼睛。
“嘶!”腦袋劇烈的疼痛讓彭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是那?”
感覺到雨越下越大,彭城掙扎著站起了身,四處打量了下周遭的事物。
身邊是自己的手機,手機邊還有一圈不明的灰燼,放眼向外望去,一片殘破的墳地,有很多墓碑都倒了一半,不時有黑色的一團在微微隆起的土包林中穿梭,可能是老鼠或者什么吧。
揉了揉腦袋,回想著昨晚的事。
紙人!紙車!還有那詭異語調(diào)的話“你走運了!”
“我是不是真喝多了,難道我喝假酒了?采購的老陳吃回扣啦?”心里想著,彭城愈發(fā)認為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可能是一場夢,自己是喝多了,然后被不知那個無良司機扔在了路邊。
“回去就找那個老陳算賬?!弊炖镟洁熘仡^要報復的話,撿起了手機。發(fā)現(xiàn)還能用,時間已經(jīng)早上七點多了。擦了擦屏幕上不知名的灰燼和雨水,撥通了可可的電話。
“你喝假酒了?”可可迷糊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你咋知道?不說這個,我給你發(fā)個位置,你打個車來接我。”彭城詫異可可咋知道自己喝假酒了。隨之感受到雨水正從頭頂慢慢淋濕著全身,趕緊說出目的。
“有病,大早上的,你純純是有病。發(fā)吧我這就起來”聽著手機里傳來的怒吼,扣了扣被震的發(fā)疼的耳朵,掛斷了電話。
轉頭看見旁邊有個不知道哪來的廢棄塑料桶,拿起來抖了抖里面的土,扣在了頭上隔絕微涼的雨水。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蹲下來,百無聊賴的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彭城的身邊??煽傻穆曇魝髁诉^來,“上車啊,在哪蹲著裝蘑菇呢?”
彭城抬起頭,看見可可從后座的車窗探出頭正招呼著自己上車。
快步走到車前,拉開門的時候頓了頓,饒了一圈跑到駕駛位看了看司機。
“看什么?”司機懵懵的用手指擦了擦眼睛,心想:難道有眼屎?不對啊有眼屎也不耽誤我開車吧,還用特意繞過來看看?
搖了搖腦袋,彭城走到后面拉開車門上了車。
“你這么一大早頂個桶跑這來干嘛?”可可指著彭城摘下來的破爛紅色塑料桶詢問。
“額,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彭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把蘇醒以后的事和可可說了一遍,蘇醒之前和做的那個怪夢,覺得太荒誕就沒對可可提起。
“你可能是喝假酒了。趕緊睡一會吧。今晚上上班我就找老陳去?!闭f完可可遞過來一件女士的寬大半袖示意彭城換上,然后就轉過頭玩起了手機。
彭城接過印著哈嘍kitty的粉色半袖,尷尬的看了看可可。感受到身上的濕漉感決定先把濕透的衣服換下來,就在想要脫下上衣的時候,忽然腦中傳來一個聲音。
“系統(tǒng)正在安裝,進度百分之二十”
“你剛剛說話了?”彭城對著可可詢問。
“沒有啊。”可可疑惑的轉過頭看了看彭城。
“那沒事了。你玩吧?!甭犕昕煽傻幕卮?,彭城揉了揉腦袋,換上了半袖。
沒一會到了地方,下車前彭城千恩萬謝的答應了無數(shù)不平等條件才送走了可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進了門換好衣服,躺在床上,揉著還在隱隱發(fā)痛的腦袋。忽然腦中又想起了那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聲音。
“系統(tǒng)正在安裝,進度百分之七十”
“靠,誰?”忽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彭城一下從床上蹦下來,手里比劃著不知道在哪學的亂七八糟的拳法。
半晌沒有回應,彭城疑惑地躺回床上。心里想著“這假酒勁這么大?老陳我與你不共戴天?!毙睦镎胫?,剛剛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
“系統(tǒng)正在安裝,進度百分之百,正在啟動。”
聽著忽然出現(xiàn)的聲音,彭城猛然坐起,敲了敲腦袋,這好像不是幻聽。
“一系統(tǒng)已啟動?!?p> “天機其一,守陰陽秩序?,F(xiàn)系統(tǒng)綁定宿主為陽界通道使,送滯留陽間的鬼魂通往陰界。不定時看心情發(fā)布任務給予獎勵,失敗給予懲罰?,F(xiàn)為慶祝成功綁定宿主,已發(fā)布任務請盡快領取?!?p> “靠!?。 ?p> 震驚的彭城脫口而出,并察覺到,這可能不單單是喝假酒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