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久違的安心。
白景澤睡覺睡得淺,門剛有動靜他就醒了。還沒來得及緩過神,耳邊就傳來齊祺的驚呼。
“走吧?!卑拙皾赡弥路鹕砘顒恿讼律碜?,越過人的時候頗為自然的邀請。
齊祺一把拽住白景澤的手腕:“你什么意思?”
他拽住白景澤,想好好問問他,當(dāng)初你為什么背板!為什么當(dāng)初連個解釋都沒有的就離開!為什么現(xiàn)在又突然回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做出一些讓人自作多情的舉動!
憑什么你白景澤在這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時間不早了?!卑拙皾陕牭劫|(zhì)問的時候,眸子的亮光暗了暗。
他沒有轉(zhuǎn)過身,依舊用他溫柔的嗓音回答。
齊祺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副溫溫柔柔,什么都不說的樣子!
任人隨意誤會,謾罵。
可明明……他什么錯也沒有。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承諾!
齊祺一把把他拉了回來,抵在墻上,拽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開關(guān),原本敞亮的練習(xí)室陷入一片漆黑里。
“咔噠——”
落鎖的聲音清晰,白景澤背靠在門上,有些慌亂:“你干嘛!”
齊祺笑了,低沉的笑聲從他的喉間溢出在白景澤耳邊響起:“怎么?剛才不是還端著嗎?”
“你長高了啊?!卑拙皾傻纳ひ粲蟹N可以直擊人心靈的魔力,軟軟的一句話,在齊祺耳里聽來卻是輾轉(zhuǎn)百回。
“嗯……原來我就說作為哥哥要長得比你高,這樣才能保護你?!饼R祺頭抵住了他的額頭。
白景澤的聲音總是可以很好的平復(fù)他內(nèi)心的煩躁。
“……你還好嗎?”原本那些想質(zhì)問他的話,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只剩下一句“你還好嗎?”
“挺好的。我都拍了好幾部電視劇了。”
騙子。
兩個人離得很近,即使在黑暗里,齊祺也看清了白景澤眼睛里一閃而過的惆悵。
白景澤對舞臺的熱愛,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白景澤從小學(xué)習(xí)鋼琴,考入了專業(yè)院校,不斷的練習(xí)也讓他通過了專業(yè)等級的考試。
天生的好嗓音,過硬的實力,他的出道理所當(dāng)然。
可偏偏最后,一雙彈鋼琴的手,卻拿起了劇本。
突然閃進練習(xí)室的手電筒燈光,嚇得兩個人條件反射得往角落蹲下。
齊祺以保護者的姿勢護在白景澤的面前,手還貼心的墊在他腦后,怕他撞到墻。
“欸?我剛才聽到有聲音的啊……”保安大叔在門口嘟囔著,手電筒又往里面晃了一下,沒看到人轉(zhuǎn)身離開,邊走邊說:“估計是沒睡醒,幻聽了吧?!?p> “噗……”等人走遠,白景澤沒忍住笑出聲來,氣音詢問:“我們干嘛要躲著啊?!?p> 齊祺一愣,好像是這么個道理,想到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忍俊不禁:“對哦,我們倆又沒干什么壞事?!?p> 白景澤沒拉齊祺伸出來的手,自己撐著身后的墻站了起來:“不過,你真的長大了啊?!?p> 齊祺原本看著白景澤沒拉自己的手有點失落,但是在白景澤說完話后又拍了拍他的腦袋,齊祺立馬笑了起來:“我本來就比你大好嗎?”
“也就兩個月,但是你原來比我矮啊。”白景澤挑眉反擊。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走出公司,有一瞬間,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齊祺不是不在意,他只是覺得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爭執(zhí)上,不如多留些在一起的時間。
在他們的身后,有一個人從陰影處出來,舉起手機拍下了他們倆離開的背影。
“白景澤,你不配站在我們哥哥身邊!”
齊祺從未覺得回宿舍的這條路竟然會這么短,兩個人在這冬夜里慢慢走著,剛剛訓(xùn)練完產(chǎn)生的熱量,用衣服牢牢的鎖住。
每到冬天,齊祺就喜歡把自己裹成熊一樣,一大半的臉都埋進圍巾里。
白景澤跟他正好相反,齊祺就沒見過他穿羽絨服,一直都是各種樣式的大衣。
但是一過完冬天,齊祺的這份可愛的孩子氣也就消失不見了。
回到宿舍,一股暖氣迎面而來。
兩個人都怕吵醒其他人,動作放的極輕。
“我給你煮碗面?”白景澤用氣音說道。
齊祺點了點頭,回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嚷嚷著太餓了。
白景澤摸著黑進了廚房,關(guān)了門,才將燈光打開。
白景澤熟練的開火,燒水,下面。齊祺就靠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
“你笑什么?”白景澤被看得不自在,偏頭無奈看人。
“你還記不記得,原來你每次陪我熬夜訓(xùn)練回來,只要我說餓,你都會給我煮面?!饼R祺頭靠在冰箱門上,懶洋洋得開口。
“怎么不記得。就是因為你,我那老年作息都被你改過來了,現(xiàn)在最拿得出手的廚藝就是煮面?!笨粗伬镩_始冒泡,白景澤不慌不忙的點了一小碗水進去。
齊祺一臉得意笑了笑,白景澤關(guān)了火,又用涼水過了一遍面條后才開始往碗里放調(diào)料。
廚房的門一下子被打開,程以清一臉困倦的打著哈欠:“小祺你回來了啊?嗯?!景澤!”
“欸,程哥?!卑拙皾蛇肿煨α诵Γ舜蛘泻?。
程以清的瞌睡像是一下子醒了一樣,跑過去抱住了白景澤:“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嗯,我回來了。”白景澤有些驚訝,手慢慢搭上程以清的后背,輕輕的拍了兩下:“程哥,要不要吃面?”
“不用了不用了,你們弄完也早點休息吧?!背桃郧宕蛄艘粋€哈欠,突然想到:“對了,景澤,你今天睡哪?。俊?p> 齊祺也反應(yīng)過來,疑問的看著他。白景澤笑了笑:“今天太晚了,我就在沙發(fā)上睡一晚,明天大家都起來再說吧?!?p> “你要不……”齊祺準(zhǔn)備說要不你跟我睡一張床的時候,程以清拉了他一下,打斷了他:“行。那你們吃完早點休息?!?p> 程以清說完就準(zhǔn)備回去睡覺,他是最疼愛白景澤這個弟弟的,從小到大他都過分的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
他看的出來白景澤一直在用一種熟捻的態(tài)度緩解重逢的尷尬,拙劣又明顯,但偏偏可以騙到一個傻子。
“行了,快點吃吧,時間不早了?!卑拙皾陕龡l斯理的收拾著廚房,齊祺就在旁邊端著碗一邊吃一邊看著他收拾。
久違的安心。
廚房收拾好以后,白景澤就看到沙發(fā)上已經(jīng)放好了被子和枕頭,似乎是怕他冷還特意多準(zhǔn)備了一個毛毯。
齊祺憋著嘴一臉不情愿,白景澤好笑的催著他趕緊上樓睡覺去。
半哄半嚇總算把齊祺弄了回去,白景澤叉腰看了一眼沙發(fā)的長度,挑了挑眉曲腿躺了上去,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如同剛出生的新生兒一樣,沉沉睡去。
齊祺今天入睡也莫名的快,頭一沾枕頭,困意來襲。
第二天,齊祺是自然醒的,打開手機一看,十點。
這還是他第一次睡到這么晚,平常他的生物鐘七八點就讓他起來了。
抓了一把頭發(fā),起床洗漱。下樓原本以為可以看到白景澤,哪知道所有人都在,唯獨他不在。
“景澤呢?”齊祺叼著一片面包,含糊不清的問現(xiàn)在唯一在餐桌上的宗源。
“不知道欸,我也才起來沒多久?!弊谠磳P牡母芍垼榭栈亓俗?。
“景澤哥早上給我們做好早飯就被李總叫走了,你們上熱搜了。”宋銘玹是被渴醒的,本來打算下樓喝口水繼續(xù)睡的,哪知道到廚房就看到已經(jīng)在做早飯的白景澤。
宋銘玹的睡意全無,干脆兩個人就開始聊起天來。
剛剛吃了一兩口面包,白景澤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宋銘玹隔著電話都可以聽到經(jīng)紀(jì)人在那頭焦急的聲音。
掛了電話之后,白景澤開了微博,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跟宋銘玹簡單的囑咐了一兩句,拿著外套就出了門。
齊祺聽完,立馬跑回房間給白景澤打電話。
電話那頭無人接聽,齊祺試了好幾遍……

叁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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