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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柱

封天柱

白糖蘸紅糖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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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1-11上架
  • 99907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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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南有柱(求收藏求推薦)

封天柱 白糖蘸紅糖 2867 2021-01-11 15: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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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得長生?”

  “喝水,劈柴,吃齋飯?!?p>  這話同幾年前被官府搗毀的酒肉和尚窩里的教條有異曲同工處,那和尚也無非是“喝酒,吃肉,玩女人”。

  張生身著靛藍道袍,看著眼前長須飄飄的白發(fā)老人,他上山拜師已經三個年頭了,像這樣的對話也不知多少次,但每次回答也大體如此。

  按山下人推測,這活了百八十年的老神仙是為了求一個心靜的境界,但張生卻沒有那么多時間。

  嘆了口氣,同自家?guī)煾敌辛艘欢Y,隨口說道:“師父,我下山取藥了?!?p>  那打著坐的老道人閉著眼,微微頷首,張生已經是邁出了道觀的門檻,行走在郁蔥的山路上,山很高,下山的路很長,往前看是云霧繚繞,往后也是迷迷蒙蒙,能窺見的也不過是那小道觀一個“安生觀”的陳舊牌匾。

  山叫分說山,山下有小鎮(zhèn),叫南嶺鎮(zhèn)。

  往后看,張生的身影有些佝僂,也很消瘦,這些詞放在一個少年的身上或許有些不合時宜,但確實是如此。

  無心去注意身邊一路好風光,張生嘆了口氣,苦笑著喃喃自語道。

  “天朝百萬穿越大軍,我估計是混的最不咋地的那批了?!?p>  這話頗為奇異,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張生并非此界中人,而是來自光怪陸離的天外,前塵已是舊事,但他破了胎中迷障,這輩子活著也不過是窩窩囊囊。

  此世他出生于山下南嶺鎮(zhèn)中一戶大戶人家,本來就這么打算好好地當個小地主混個一輩子,只可惜世事難料,過了十六歲生辰那天,他突然身患怪疾,一連昏迷了半個多月,高燒不斷,這放在前世那般科技發(fā)達的世界也是生死難料了,僥幸的是他從鬼門關撿了一條命。

  但事還沒結束,自那半月后,身子一日比一日虛弱,好似成了紙糊的,風一吹便受了風寒,甚至連下床都做不到,更是無人攙扶便難行半步。

  張府重金搜羅天材地寶,也只不過是勉勉強強的吊住了張生的一條命,只是所請來的神醫(yī)圣手無一不是搖頭嘆氣,直說看造化。

  “藥石難醫(yī),全看命數?!?p>  張生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他上山也是府中再無辦法,只得尋求所謂的方術仙法,送上了安生觀來求道。

  觀中自己的師父,青牛子,扳著指頭數數,已經是活了足足一百二十年,依舊身子健朗,健步如飛,這也是張生沒有死心的原因。

  他上山也三年了,或許青牛子所說的修行真的有用,他在這三年間的身子也是越養(yǎng)越好,雖然比起尋常人也算是虛弱,但自行下山也是沒問題了。

  “世上真有仙人嗎?”

  一邊走在山路上,張生琢磨著,他能在山上呆三年,也不是因為那青牛子活了一百多年的傳言,也不是信了所謂的仙法,真正讓他覺得這世上有所謂的仙家,神跡的,是天下之南,南之又南的地方。

  有柱承天,其名為封。

  那或許是這片天下最醒目的的東西了,無論在哪里,第一眼望去南方,總是能看見那古樸神異的封天柱,哪怕站在高聳的分說山頂,也難以窺見那封天柱的盡頭,無數的古籍記載了封天柱,但從來沒有人說過,封天柱的頂端是什么樣的。

  這以張生前世的邏輯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在這片與前世古代相當的天下,是絕對不可能建造出如此宏偉,千百年間屹立不倒的承天之柱,也正是這根封天柱讓張生無比確信。

  這片天下與前世不一樣。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下了山,分說山下南嶺鎮(zhèn),鎮(zhèn)上的居民也大都認識這個體弱多病的張家小公子,也見他難得下山,紛紛駐足觀看這個稀罕的身影。

  張生來鎮(zhèn)上是為了取藥,張家曾經耗費重金請來一個江湖上有名的圣手,那老先生年紀大了,來了南嶺鎮(zhèn),索性便在這兒開了個醫(yī)館,定居了下來。

  張生沒上山前吊命的藥也是這位老郎中配制的,多是些昂貴的藥材,所幸的是劑量不大,一副藥便能穩(wěn)定病情半月有余,所以也沒讓家中太過為難。

  “小修心閣······”

  這些江湖大佬取得名字大都有些怪異,推開醫(yī)館門,白色的霧氣繚繞,一股濃郁的苦澀的藥香撲面而來,三四個小童手持蒲扇輕輕地晃動,輕扇眼前的煎藥爐,淡橘的火焰忽起忽滅,隱隱約約。

  張生對這些也是熟視無睹,打了聲招呼,便徑直走進了醫(yī)館的內室,掀開垂在門口的白色輕紗,少年輕車熟路的坐到了一個老人的面前,老人見著張生,也不多言語,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把手搭在了張生伸出的手腕上。

  春光從鏤空的木窗透了進來,照著白衣的老醫(yī)師,也照著一身靛藍道袍的張生,微風拂起二人的衣裳,神醫(yī)輕輕地嘆了口氣。

  “敢問大夫,小子······”張生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才問出了口:“小子還能活多久?”

  “三年?!?p>  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張生站了起來,一副不可置信,把手收了回來:“哪怕我現在身體無恙?哪怕我每日劈柴十捆?也還是三年必死?”

  “三年。”老先生又重復了一遍,似乎是在回答張生,但這一句句的話語著實寒透了了人心。

  “你脈象虛浮,只是有形無實,病根深厚又無跡可尋,只怕人間是留不住你了?!?p>  “不出意外,三年必死?!?p>  張生跌倒在椅子上,癱軟在那兒,面如死灰。

  “我聽聞你上山求道,若是真見識到了那虛無縹緲的神仙手段,那想必也還有一線生機的?!?p>  聽聞此話,張生卻高興不起來,只是不住地苦笑,這話多飄渺,多空洞,只怕是人都清楚的。

  “仙家術法,又哪有那么好尋?”

  先前下山時對活著的自信,對仙人的篤定,在這三年的陽壽面前都煙消云散,張生低垂著頭,坐在椅子上。

  春風吹進屋子里,已經是有些寒了。

  那片晴朗的天空隱隱有些灰暗了,老先生透過那鏤空的木窗看向寬闊的天空,這處是看不見南方的封天柱的,好似只是一片尋常的天空。

  他沒有再去回答張生,只是自顧自的說著話。

  “你的藥早已經配好了,你快拿著,回山上去吧?!?p>  說著,老先生從身后的架子上拿出幾份藥材,遞給了張生,少年苦笑一聲,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接過了藥材。

  “天命難測,世事無常,快回去吧,要下雨了?!?p>  張生走出了醫(yī)館,看著迷蒙的天,灰蒙蒙的,似有一場風暴,風雨欲來,把人的心給壓住了,逃脫不開。

  “何以得長生?活著當真如此艱難?”

  帶著憤懣,少年看著蒼天,幽幽的嘆了口氣,從他的眼眸中,倒影了那片蒼莽后好像要劃破天幕的金色雷蛇。

  閃電?雷霆!

  一聲驚雷平地炸響,忽如其來,驚嚇了張生,油紙包裹的藥材砸落在了地上,他窺見的天空中,無數的雷霆在閃爍,那傳說中是仙人擂鼓的轟鳴不斷回響,灰蒙蒙的天好像越降越低了。

  幾乎要掉到大地上。

  “天!塌了!”

  不知是誰在這翻滾的雷池中大喊了一聲,張生心中的壓抑感越來越重,猛地循聲望去,眼中映出的是任誰都無法想到了一幕。

  參天的封天柱轟然倒塌,洶涌的,猛烈地風暴襲來,似要把一切都吹飛了,隨之而來的是寂靜,耳邊似乎有淡淡的濕意,張生顫抖的摸去,猩紅的血跡浮現在手指上。

  那是人無法想象的巨大聲響,無數的碎塊飛在天幕上,其中九個大塊最為醒目,往天下四處砸去。

  “快躲開!”

  這聲呼喊在混亂的廢墟間是無比的微弱,在張生的眼中,那本該與自己所在方向擦過的,九塊巨大石塊之一,竟在空中分裂成了四個小塊,張生幾乎能窺見那巨大石塊上銘刻的古怪神獸四分五裂,其中那塊刻著頭顱的石塊直勾勾的往張生那兒砸去。

  一切的呼喊在巨大的碎石面前都是無力地,張生只感覺被狠狠地擊中了,但眼前的遮蔽天幕的巨大石塊卻在眼前消失,他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意識模糊。

  混亂的廢墟中,所有人都窺見了那刻著異獸頭顱的石塊消失了,所帶來的巨大威壓也一瞬間消失不見,只是來不及高興,更多的碎石便瞬間落地,砸向小小的南嶺鎮(zhèn),砸向如今無比脆弱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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