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啊,你這錢準(zhǔn)備怎么辦?。俊蓖醅撗┰谂赃吚淅涞貑柕?。
冷志遠白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但是顯然,這樣的白眼對王瑩雪起不到任何的威懾作用。反而使得王瑩雪的怒氣更甚,“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們家的錢又不是撿來的,就這么被她給霍霍了?”
這時,從病房外走進來一個人,正是張大隊長。
“那個劉昌平說徐哲還騙了你們五百萬,有這事兒嗎?”他問。
冷清月一哆嗦,連忙抬起頭,矢口否認,她是愛徐哲的,絕對不允許他的身上背上任何的污點。
冷志遠回過頭看了冷清月一眼,眼神里充滿著復(fù)雜的情緒,冷清月也看向他,滿是祈求的目光,她朝著冷志遠微微搖頭。
冷志遠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張隊長說道:“沒有,沒有這事兒?!?p> 冷清月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第一次覺得這個冷志遠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令人討厭。
張隊長是個幾十年的老警察的怎么會看不懂這其中的是是非非呢,但是他完全尊重冷志遠父女自己的決定,如果他們都選擇不追究了,他自然也就不會追究。
“誒,怎么沒這事兒啊?清月,你倒是大方的很,五百萬被人騙了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王瑩雪見冷志遠都站在了冷清月這邊,頓時就不干了,在張大隊長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趕緊喊了一句。
張大隊長又回過頭來,看向了冷志遠。
冷志遠眉梢微動,眉頭處泛起了一點點的紅色,王瑩雪知道,冷志遠這是要發(fā)飆了。
果然,“啪”的一聲,冷志遠竟然打了王瑩雪一個巴掌。
王瑩雪都懵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冷志遠這個男人有一天能夠?qū)ψ约合率帧?p> 她捂著自己的左半邊臉,憤怒地看向了冷志遠,“冷志遠,你翅膀硬了!”
這一巴掌落下,也把冷志遠自己給打醒了,剛想上去安慰王瑩雪幾句,王瑩雪卻沒給他這個機會,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爸!”冷清月喊了一聲,帶著些許的歉意,她知道剛才冷志遠的這一巴掌是為了自己內(nèi)心的自私,同時也可能會毀了志遠集團。
冷志遠似乎知道她要說什么,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了。
冷志遠將劉姨留下照顧冷清月,自己趕去王家。
看到冷清月在床上落寞的樣子,劉姨也是心疼不已,“清月,啥都別想了,先生不追究,這事兒就過去了?!?p> “劉姨,徐哲的媽媽在哪個病房?我想去看看她?!?p> 在劉姨的攙扶下,冷清月來到了王淑琴的病房,此時的王淑琴身上全都是傷,正雙眼無神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看到冷清月進來,臉上才有了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阿姨,你還好嗎?”冷清月問道。
王淑琴的眼淚一下子就淌了下來,她見到冷清月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姑娘是個善良的孩子,也曾勸過徐哲收手,可是她沒有勸住。
現(xiàn)在又看到冷清月還為自己受了傷,心里更是過意不去。
“阿姨,別哭了,我跟警察說了,徐哲沒有騙我們的錢,你跟叔叔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為什么叔叔會這樣對你們母女倆?!?p> 冷清月終于將自己埋在心底的話問了出來。
王淑琴眼神里的憂傷更甚,她看了看跟在冷清月身邊的劉姨。
劉姨很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并且把門也帶上了。
冷清月坐在王淑琴的病床邊,聽她將過去的故事娓娓道來。
“徐哲的爸爸走得早,我一個人帶著徐哲很不容易。好在這小子自小學(xué)習(xí)就好,初中畢業(yè)的時候考上了市里的重點中學(xué),我就跟著他到了邊江市。
市里要租房子還要維持生活開銷,徐哲又被學(xué)校選中參加了校里的奧賽班,學(xué)費也要貴些,我平時都是打打零工,日子過得捉襟見肘。那時候劉昌平就是我們的房東,見我們娘倆日子過得艱難,就給我出了個主意,說是介紹我去上班,一天就能掙好幾百。
那時候我只想著掙錢,一聽說能掙這么多錢,一下子就心動了,想都沒想就跟著他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他給我介紹的是在夜總會工作。
那時候的我長得年輕漂亮,夜總會的老板一見到就很滿意當(dāng)即決定要留下我,但是我不愿意,于是他們就用強迫的方法把我留在了那里。
劉昌平這個畜生用了很卑劣的手段強迫我接客,并且還拍了很多照片,之后他就用這些照片威脅我。這些徐哲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以前是個這么臟的女人,會對他一輩子都造成影響的?!?p> 說到這里,王淑琴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所以,這也是你不敢離開劉昌平的原因?怕他會把這些照片泄露出去,影響徐哲?”
“嗯!”
冷清月聽到這里幾乎不敢相信,這種只有出現(xiàn)在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會真真實實地在現(xiàn)實中發(fā)生。
她坐在床邊久久不言語,王淑琴將她的手握了起來,許久說了一句:“謝謝!”
冷清月再次回到自己的病房時,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許嚴,手里提著一個食盒站在窗前。
聽到冷清月的腳步聲,他回過頭,滿臉帶著笑意,將手里的保溫杯舉了舉,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清月,吃飯吧!”
冷清月微微一怔,倒是沒有拒絕,走到了桌邊乖乖坐好,許嚴將保溫杯打開,將里頭的菜一個個排好。
“謝謝啊。”冷清月一邊低著頭吃飯,一邊對著許嚴說道。
也許只有兩個人都用一種極其平靜的狀態(tài)相處的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對方的好。此刻,許嚴在她身邊,她也沒有以前那么的排斥他了。
“過去的都過去了,日子還可以重新開始的,不是嗎?”許嚴笑著說道。
冷清月明白他說的是什么,低著頭不言語,眼淚卻不停地往下掉,掉的許嚴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