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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魔戒

第九十二章 藍袍薩瓦拉

哈利波特之魔戒 Suisei 3345 2021-02-18 23:27:05

  凱害怕天黑。

  這與對黑暗的恐懼無關(guān),而是害怕另一個自己。在被希吞噬的那些日夜里,他一直被封閉在一件小屋內(nèi),那是他和琳在沃爾孤兒院的房間。可是房間里只有他一人。沒有人進出,也沒有琳的身影和氣息。房門是緊閉的,那扇朝西的窗戶也被木板鎖死。希將他囚禁了。

  不能睡。他告訴自己。精神世界是不需要睡覺的,一旦睡著,他就永遠無法醒來了。

  這是一個囚籠,沒有日與夜之分。他看不見外面,他也用盡手段嘗試打開那扇門,可都以失敗告終。但他不想放棄抵抗,不想就這樣成為希的一部分。他索性關(guān)上燈,將自己鎖在黑暗里。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只有什么都看不見,他才能保留自己清醒的意志支撐下去。

  他在等待,希需要他的力量時就會將門開一條縫,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他的靈魂在希手里,可意志卻屬于自己。他開始嘗試在希動搖時攻占她的身體,她一直是個外表強硬心志脆弱的家伙。那時大門最松,他也最有可能得手。

  可最終他還是輸了,因為自始至終他只有一個人。而希的身后站著整個魔法世界。當希右手的最后一塊鱗片脫落,他也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他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tài),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睜著雙眼,卻失去對自我的感知。在這樣的狀態(tài)中,他開始做夢,做沒有睡著的夢。

  他不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他是凱,卻是另一個懵懂無知的凱。在那個世界里,他重新與琳相遇,不過她有另一個名字。他開始沉迷于那個世界,無論是哪個世界的自己。這里雖然屬于過去,但是沒有黑暗與痛苦。他的身邊有許多愛他的人,更關(guān)鍵的是有戴娜。

  可那個美好的世界最終也被另一個叫希的家伙被毀掉了。他重新跌落到無邊的痛苦中。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久違的光照了進來。一切都結(jié)束了,希消失了,他也重新獲得了自由。凱依依不舍地從那個自以為是夢的世界里醒來,然后發(fā)覺它們不是夢。

  將他從希體內(nèi)救出來的是所羅門家族。一群人正圍觀著他,身上印有六芒星的標記。他認出了其中一個藍袍巫師。他夢到過他,他是夢中的那個希身邊的守護者,薩瓦拉。

  于是這個世界就有了兩個凱。一個是這個世界的凱,他是琳的哥哥。而另一個凱,夢中的凱也跟著他來到了這個世界,那是希的哥哥。他們的名字都叫凱,卻有著不同的記憶,但有著同樣的靈魂。魔戒將他倆連接到一起。從此,凱消失了,凱也誕生了。

  走向餐廳的路上,凱整理著衣服,對著墻上的畫像練習著臉上虛假的微笑。

  一到夜晚,另一個自己就會蘇醒。但也或許,蘇醒的只有他的憤怒而已。

  夢境不斷地重疊。看著一張深綠色背景、磨碎嚴重的淑女像,凱又陷入了白日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閉上眼睛回想著過去的一幕幕。是的,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到霍格沃茲。

  1645年,他也曾來過這兒看過那張畫像。可他也只記得這么多。他的記憶像被裝進瓶里,必須一瓶一瓶的打開。他必須繼續(xù)睡下去,這樣他才能知曉所有的事情。

  在一切都弄清楚之前,他必須等待。即便他不得不因此加入希的家族。

  禮堂里,吃飽飯準備離開的凱被鄧布利多叫住了。

  “你好,凱。”鄧布利多說道,“這是我倆第一次見面吧?”

  自從希離開后,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就漸漸的變少了。在和凱說話時,他甚至很難像以前那樣笑出來。凱略微點頭,臉上也是沒有一點表情。他和這個老頭沒什么好說的。

  “馬人和我說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鄧布利多道,“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昨晚沒有出手?”

  他試圖開玩笑,但顯然失敗了?!八_瓦拉教授他說你不習慣住城堡,”鄧布利多說道,“所以我們和馬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給你在禁林里留一片空地,你想怎么樣?”

  凱可以感覺到,鄧布利多并不想和自己說太多。于是他也敷衍地點點頭。

  “還有,”鄧布利多問道,“琳在這里嗎?我想和她談談?!?p>  “她不想和你說話。”凱立刻說道,眼神里滿是敵意。

  “是她不想,還是你不想?”鄧布利多問道,“幫我轉(zhuǎn)告一下,我想問她一些事情。”

  凱深吸了一口氣,最后也只能點點頭?!澳阏f吧。”

  “我想問問琳小姐,”鄧布利多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她這個星期天是否有空?我們似乎還約好了有一本書要學?!?p>  果然,他到現(xiàn)在還是在說希的事情。

  凱的身份是助教,這也表明了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得陪著薩瓦拉待在教室里。幫教授批改作業(yè),管理課上的學生,希或許會這么做。但凱從第一節(jié)課開始就在后面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薩瓦拉太老了,他已經(jīng)活了足足有八百年,身體也不太靈活了。他和一些長老會的古董一直依靠一件耶路撒冷的圣物才能活到現(xiàn)在。他們當然也可以用魔法石,不過制作魔法石的原料和工藝早已失傳,世界上最后一塊魔法石在尼可勒梅的手上,在希的黑鱗事件后也被家族收了回去。

  那件圣物,基督教的人稱它為圣杯(不過大部分長老會成員仍然是猶太教的)。不過圣杯的存在可是所羅門家族最大的秘密(外界流傳圣杯早已丟失),甚至就連普通的家族成員都不知道。而使用圣杯也有著相當大的代價,他們將永遠無法離開耶路撒冷的密室,否則將會永遠失去長生的能力。薩瓦拉也做好了這樣的覺悟,才跟著鄧布利多來到了霍格沃茲。

  他已經(jīng)活的夠久了。如今魔戒重現(xiàn)世間,他必須要阻止三百年前被他們隱瞞的戰(zhàn)爭再度出現(xiàn)。可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希和凱都已經(jīng)回來了,新的魔戒戰(zhàn)爭就要打響了。

  魔戒的重現(xiàn)必然意味著戰(zhàn)爭,繼承人之間的戰(zhàn)爭。三百年前的戰(zhàn)爭是希贏了。當他得知希歸來時,本高興地認為新的世紀就要開啟,他也可以放心離去。卻沒想到希的突然離去將他的所有幻想都破碎了。最讓長老會恐懼的是,那個早已消失的凱也從她的身體里破土而出。

  若繼承人不是一個,那就只能意味著魔戒戰(zhàn)爭又將開始,或者從未結(jié)束??涩F(xiàn)在希消失了,目前來看是凱這個他們曾經(jīng)的對手贏了。但薩瓦拉也不知道希還不會再回來,也不知道這場戰(zhàn)爭是不是真的結(jié)束了。所羅門家族也在為此而搖擺著。知道這段密辛的很少,長老會里也因此出現(xiàn)了很多聲音,有說殺掉凱以絕后患的,也有說再等等看的,還有欲將凱推上王位的。可薩瓦拉已經(jīng)不想再參與這些斗爭了。他累了,活的太久了,見證了太多的死亡。三百年前的那場戰(zhàn)爭早已將他的斗志全部摧毀。

  這場戰(zhàn)爭沒有贏家。他一直明白這點。三百年前的希雖然贏得了戰(zhàn)爭,但她也最終被手上的六個魔戒吸了進去,成為了琳那天所說的戒靈。他知道那天的事情絕對不是巧合,在從家族代表那里聽到希的名字時他簡直高興地快要瘋了。活了這么久,薩瓦拉已經(jīng)沒有了感覺??僧敃r的他真的很想知道,那個一直被自己當成孫女的女孩是否還記得他。他想知道,曾經(jīng)的希是否還在,這三百年過的又可還好。他也終于明白自己等到現(xiàn)在并不是白等。因為終于,?;貋砹恕?p>  可希卻不愿意回去,他也被困在耶路撒冷不能出去。他本認為將來有的是見她的機會,可沒想到最終等到的卻是希失憶的消息。在他見到女孩時,她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關(guān)于有關(guān)希的記憶。那他的女孩呢?他的希呢?他朝思暮想的孫女呢?

  他不會知道,希,這個名字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意義。她在三百年的時間里已經(jīng)徹底與戒靈合為一體。她主動忘記了自己過去與一切,而選擇擁抱光明與天使。最終,她成為了莉莉絲,或者她本就是莉莉絲。魔戒戰(zhàn)爭從來不是神所希望的,所以有關(guān)它的記憶也被世界遺忘了。

  凱正在后排做著夢,看著曾經(jīng)這個被視為惡魔的孩子,薩瓦拉也只能搖搖頭感嘆命運的無常。他主動提出離開耶路撒冷來監(jiān)視他,長老會的人也只能以沉默來回應。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他幾乎是從古至今最強大的巫師之一,當年他就是他將凱困在了時間里才為耶路撒冷爭取了最后的撤離時間,也是他幫助希最終打敗了他,贏得了魔戒戰(zhàn)爭的最終勝利。

  凱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最危險又最不穩(wěn)定的因素。可在長達一個月的討論里他們最終只能承認他的存在。薩瓦拉沒有說話,卻選擇了跟在他的身邊。這意味著他會離開耶路撒冷,會失去永生的資格。在他跟著鄧布利多離開密室的那一刻,他就最多只能再活一年了。

  他在求死。用他最后的力量為世界作出最后的貢獻。凱一旦失控,能阻止他的也只有薩瓦拉。他們看著他離去,對著他那衰老的背影躬身表示最后的恭敬。傳奇的薩瓦拉走了,他沒有回頭,因為他也再也不會回來了。

  薩瓦拉繼續(xù)用他那慢慢的語氣給一年級的學生們講著惡咒的種類。他想象著去年的這時希坐在窗邊的模樣。陽光是否還會穿透她潔白的頭發(fā),將她美麗的臉龐照耀地如天使一般?

  臺下,熟睡著的凱身旁的琳正呆呆地看著他。陽光無法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絲痕跡,但她的淚水卻不知覺地流了下來,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哀和不舍的情緒在她的心里散播開。

  一道淚滴也從凱的臉上慢慢地淌下。

  總有一種,好久沒見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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