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念沒有馬上說話，婁婉的聲音更是冷了兩分，說道：“怎么又不說了？”
時念鼓起勇氣，抬眸看向婁婉，素凈的臉上有一絲緊張，可她到底還是很快開了口，問道：“媽，我想知道，您為什么這么討厭舒白哥哥?！?p> 婁婉的眼神一凜，心想果然是要為他說話?？上乱幻耄瑫r念的話讓她無法再保持淡定。
似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時念的聲音很輕：“舒白哥哥的心理狀況不好，我一直都是知道的?！?p> 婁婉猛得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面，眼睛盯著時念，似乎在分辨她話里的真假。
除了有些許緊張，時念的眼神坦蕩而又平靜。
沒有震驚，沒有害怕，沒有猶豫。
的確就是在陳述一件早就知曉的事實。
婁婉太陽穴突突得發(fā)疼，捂著額頭，確認道：“你確定自己真的知道？”
時念站起來握住婁婉的手，輕輕拉下來，像是在安撫婁婉，更像是在安撫自己。
“媽，從你第一次帶我去江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從小到大你們都說，我是舒白哥哥的一條小尾巴。我經常跟在他身后，又怎么會毫無所覺？”
婁婉順著時念的力道，重新坐回椅子，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婁婉實在不明白，看到過江舒白的瘋，時念怎么還愿意待在他身邊。
時念卻像是得到了鼓勵，又繼續(xù)說道：“媽，可不管舒白哥哥是什么樣子，他對我卻是真真的好，這難道還不夠嗎？”
婁婉像是被戳中了怒點，厲眸望去，斥道：“不夠！遠遠不夠！你知道他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都做了什么可怕的事嗎？你知道他瞞了你多少嗎？你怎么能夠說，他對你好？對你好，就應該為你著想，不應該讓你原本清白的生活染上污點！”
時念情緒復雜地垂下了眼，她知道一時半會婁婉根本不可能對江舒白改觀。
“媽，你有沒有想過，他瞞著我的那些事，是不是也是為了我好。如果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婁婉一眼瞪過去，氣得呼吸都重了幾分，她沒想到時念竟會執(zhí)迷不悟至此。
“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不防讓你看得更清楚一點！”
婁婉從包里翻出手機，劃動了兩下，遞給了時念。
時念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是用超高倍鏡拍攝的，盡管畫質并不是很好，卻依舊能將人的大致輪廓看清楚。
時念更是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兩人是誰，她也只看了一眼，就將手機遞了回去，問道：“一張照片，想讓我看到什么？”
“江舒白你應該不會陌生的，他旁邊這位你在燕京應該也見過了。那你知不知道，江舒白消失的這一個月，一直跟溫暖在一起?！?p> 說一點都沒有不開心是假的，時念知道溫暖的身份，知道她很有可能是在那里觀察著江舒白的狀況。
可聯系不到的男朋友一直和另一個人在一起，任誰都不會太高興的。
臉色也就這么跨了下來，可嘴上卻依舊幫著江舒白說話：“溫暖姐是舒白哥哥的心理醫(yī)生，他們在一起很正常?！?p> 婁婉倒是有點意外時念知道這個，可她想告訴時念的，并不只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