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那兒吧
加拿大的冬天不比BJ的氣溫高多少。落地的時候,加拿大的天還沒有亮。
“我了個去……怎么這么冷!”
林一月打了個哆嗦,看了看機場附近的出租車,面孔都是陌生的歐美向,咂吧了一下嘴,終于鼓起勇氣上前,用自己的撇腳英語問:“Excuse me, where can I take the bus?”
出租車大叔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林一月一個詞沒聽懂,尷尬的像大叔說了聲“thanks”,站在路邊著急。
或許是冷風吹明朗了林一月的大腦,從手機通訊錄里翻到了那個很久沒聯(lián)系的人。
響了差不多有二十秒,電話終于接了,是一個低沉的男聲:“hey,this is Leo……”
“詩北,是我,林一月?!?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應該是看了看來電顯示:“怎么了”
“我來加拿大了,在特魯多機場,我現(xiàn)在去不了我住的地方……”
“然后呢”
“我就來問一下你,知道怎么搭公交車嗎?出租車大叔看起來好兇,不敢搭?!?p> 林一月聽到電話那頭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后是柜子拉開的聲音:“把位置發(fā)給我,機場出來500米有一家快餐店叫,你去那兒坐一會兒,想吃什么自己點,四十分鐘后我來接你?!?p> 詩北差點沒認出林一月,兩年沒見她真的變了很多,瘦了一些,頭發(fā)不再是以前的短發(fā),已經(jīng)快長到腰了。要說不變的,是和兩年前一模一樣的氣質(zhì),高傲但卻親近。
“Leo!”服務員和詩北很熟,向站在門口的他招了招手,“來撈人了哈~”
“別說的這么社會。”詩北笑著給了服務員一拳,“今天又你值夜班?一會兒九點教授的課別逃課?!?p> “放心,睡夠了?!狈諉T瞄了一眼趴著淺睡的女孩,“撈她?女朋友?”
“高中的學妹?!痹姳睆腻X包里抽出了一張紙幣,“多少錢?”
“她付過了??创┲?,在國內(nèi)應該也是個過的不錯的女孩”
“她過的……其實也不怎么樣”
詩北的手有些涼,碰在林一月臉上,她一下驚醒了。
睜眼是那張她無數(shù)個夜晚都會夢到的臉。
“走了,帶你回去?!?p> 林一月看到詩北的第一眼,熟悉中還有幾分陌生,是清冷的讓你想退一步的感覺。稍微靠近一點,聞到了煙草味。
他抽煙了?
詩北坐在駕駛座上有些煩躁,遲遲沒有起步,食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方向盤。
“怎么了?”
“幫我從你前面的儲物箱里拿包煙?!?p> “抽煙對身體不好?!?p> “我要困死了!”詩北揉了揉太陽穴,“魁北克現(xiàn)在五點不到,我才睡了四個小時就來接你,現(xiàn)在這樣回去會出車禍的……抽根煙提提神?!?p> “哦……這樣啊”林一月把一包煙遞給詩北,“那我下車,等你抽完了我再……”
林一月沒說完,詩北揣上打火機下車。
一抿火光撕裂了黑夜,照亮了男人的半張臉,隨后又熄滅,轉(zhuǎn)而代之的是一星紅光,在黑暗中默默的燃燒著。
男人倚著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光照到了后面墻上的“Smoking Area”,恍然間,一幅畫的意境突顯。
這不是畫,這是神明又降于人間。
詩北抽了半根煙,隨后就包著紙巾把煙扔進垃圾桶。他沒有馬上上車,而是站在路燈下嚼口香糖,站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才上車。
上車后林一月沒有聞到很濃的煙草味,還是之前淡淡的味道。
“去哪兒?”
林一月報了個地址,詩北聽后搖搖頭:“怎么去那兒?”
“我舍友她以前的同學在那兒住過,現(xiàn)在在美國,不回來,就讓我住那兒?!?p> “那片法國人很多,基本上有一半是老爺爺和老奶奶,不會說英語,你住那兒不方便?!?p> “那住那兒?大明星支個招唄~”林一月側(cè)著身盯著詩北看。
“住我那兒吧”
?????
“不行!被我哥知道還不宰了我!”
“那就不告訴你哥?!痹姳钡男σ鉂u濃,“安全帶系好,回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