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有點睡不著。便起身想給自己倒一杯水?!?p> 寂靜的牢獄中,方惜年正在給洛言晏和張吞云講述著那一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三人全部都盤坐在地面上,只不過中間多了一個阻攔。
“當(dāng)是,我看見月光從窗戶里面照了進(jìn)來,心情瞬間好了起來。于是我便打算出去透透氣,看一看月色?!?p> “我住的房子是在村落的邊緣,我怕驚擾到其他村民家里養(yǎng)的狗,便朝著村外的樹林里走了過去?!?p> “原本只是想隨便的逛一逛,但突然,樹林里面有驚呼聲傳來,那個聲音很模糊,可能是呼喊的人被人捂住了嘴巴?!?p> “我心想可能是出事了便立即朝著出聲的方向跑了過去。”
“當(dāng)時您看到了什么?”張吞云問道。
“我迅速跑了過去,那片樹林并不是很茂密,差不多還有百步的距離時,借助淺淡的月光,我從樹林的縫隙中看到了一個黑色的鬼祟身影,他的肩上還扛了一個白色的東西。我擔(dān)心出什么事,便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棍子,朝著那個黑影沖了過去。”
“可能是我的動靜有點大,那個黑影發(fā)現(xiàn)了我,于是他也加快了速度,當(dāng)時我們的距離大概縮短到有四五十步了,可能因為他的身上還扛著一個人,所以速度并不快,我們兩個的距離越來越近。”
“您有看清那個人的臉嗎?”
“沒有?!狈较険u搖頭“離得近了,我看見那個人不止身上穿著黑衣,就連臉上都蒙著一層黑布,只有一雙眼睛露在了外面?!?p> 洛言晏和張吞云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后來,那個人可能是怕被我給追上,直接將肩上扛著的那人扔在了地上,他跑的速度就更快了一些!”
“您沒有去追他?”
“沒有。我比較擔(dān)心被他扔下的那個人,在他把人扔下去后,我第一時間去查看了那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位年輕姑娘。等我在抬頭看時,那個黑衣人已經(jīng)距離我很遠(yuǎn)了?!?p> “之后,您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林縣捕快給抓了。”張吞云沉言道。
“是的。”方惜年點點頭“就在我查看那名姑娘有沒有受到嚴(yán)重傷害時,突然在我的背后有腳步聲出現(xiàn),我剛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還沒等我說話,他便說道:好??!終于讓我抓住一個了!隨后他便一棍把我打暈了。醒來后,我就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在林縣得牢獄里面了。聽牢里的人說,我是少女失蹤案的嫌犯。”
“原來是這樣。”洛言晏搖搖頭。
“林縣這幫人在搞什么?”張吞云不滿的說道。
他和洛言晏已經(jīng)看過林縣送過來的案宗,上面只寫著,方惜年夜晚用木棍襲擊了村里一位姑娘,正巧被住在附近的一位正要回家探親的捕快給撞見了,捕快認(rèn)為方惜年正在對少女行兇,便立即出手將其打暈。
后來對現(xiàn)場進(jìn)行查看,除了方惜年和那名姑娘以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第三個人的腳印,而那名姑娘醒來后,也忘了襲擊他的人長什么樣子了,只是說她的情郎那晚約她在樹林里面見面,而且她的那名情郎還是用紙條約的她。
可是經(jīng)過林縣官府調(diào)查,那晚那位姑娘的情郎可是在青樓里過了一夜。
于是,林縣便咬定是方惜年假借姑娘情郎的身份將其約出,然后想對其進(jìn)行侵害。
“林縣這事兒辦的!”張吞云臉色微沉。
洛言晏也坐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抬頭看向方惜年。
“先生,只能先委屈您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了。您放心,我一定會證明您的清白的?!?p> “惜年的清白就拜托二位了?!狈较暾酒鹕?,朝著兩人拱手行禮。
洛言晏向旁邊移動了一步,沒有受這一禮。
“先生,那我們就先離開了。您還有什么想要說的嗎?”張吞云問道。
方惜年低頭想了一下,抬頭看向洛言晏,臉上露出一副帶有歉意的笑容“洛大人,我有一個私人的請求。能不能請你告訴小女一聲,這個中秋節(jié),我恐怕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了。讓她安心,不用為我擔(dān)心,我很快就會出去的?!?p> “好的,學(xué)生知道了?!甭逖躁绦辛艘欢Y。
“這里是官府,洛大人說這樣的話不太合適。還有,我只教過大人您不過十天。不算是大人的先生。”方惜年淡淡道。
“這是您的私人請求,我自然不會以我官府的身份答應(yīng)。還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洛言晏同樣平淡的說道,不過誰都能聽出話里的堅決。
方惜年忍不住搖頭笑了笑,隨即又走回牢房的深處,背對著他們躺了下來。
……
牢獄外
“林縣府衙完全是在搞事情。”張吞云的語氣很不滿“就算方先生真是犯人,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這件案子也暫時跟少女失蹤案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林縣得人是傻了嗎?非要安一個少女失蹤案的名頭?”
“目前,各府各縣都沒有什么進(jìn)展,他們只是想搶下一個頭功罷了?!甭逖躁棠樕嫌羞@些許的不屑。
“頭功?呵!希望別把他們頭頂?shù)臑跫喗o丟了。”張吞云嘲弄了一聲,轉(zhuǎn)頭問道“這案子你怎么看?”
“呵呵。”
洛言晏突然笑了起來。
“你怎么了?”
“哈哈哈!”洛言晏笑道“我是笑,策劃這些事人的智商。本來案子陷入了僵局,結(jié)果他們自己給我們送來了破局之法。你說,我能不笑嗎?”
想起之前洛言晏跟自己說過的話,張吞云也明白了。
“是啊。這真的是一個拙劣的陷害。本來他們毫無死角,現(xiàn)在竟然露出了如此多的破綻:林縣府衙有他們的人,與方先生有仇;在城內(nèi)大肆散播消息污方先生的名,這下子我們就不愁從哪里開始調(diào)查了?!?p> “嗯?!甭逖躁厅c點頭,不過他還是神色嚴(yán)肅的囑咐了一番“但我們的速度一定要快,那個殺害了李三的人如若知道自己方的人干了這樣一件蠢事,以他的手段,我怕他會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所以,我們的速度一定要快!”
“明白。”張吞云點點頭“我早就已經(jīng)讓人暗中調(diào)查林縣府衙和查找散播消息的人了,估計馬上就會有結(jié)果?!?p> “今天晚上我還要去驗證一件事,你陪我去吧?!甭逖躁剔D(zhuǎn)頭看向張吞云,一臉認(rèn)真。
張吞云眼睛微瞇“光明正大還是……”
“只有你我二人知。”
張吞云明白了,洛言晏是要用一些非常規(guī)的手段。
“我再去處理些事,你也盡快將所有命令下發(fā)出去。黃昏時分,東大街見。記得帶好裝備?!?p> “裝備?夜行衣嗎?”張吞云心里想道。
“好,我知道了?!?p>

搓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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