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熱鬧的修士,這才是注意到那時雨手中的那塊宗主令牌。
不少人的目光,變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起來。
甚至連不少自認(rèn)為自己實(shí)力不凡,來此招收弟子的其它宗門導(dǎo)師,也是收起了輕蔑的眼神,目光有些凝重的重新打量起那時雨來。
群魔山,每年都會在這些時節(jié),允許方圓千里的大小宗門,派人到這里招收弟子。
同樣的,這對于那些加入大宗門無望的年輕散修,也是一個機(jī)遇。
真正牛逼的宗門,從來不會為招收不到弟子而發(fā)愁。
真正牛逼的天才,從來也不會為找不到宗門而發(fā)愁。
所以說到底,來這群魔山的這些導(dǎo)師和年輕散修,其實(shí)就是互相嫌棄,只是大家都沒有說破罷了。
別的宗門還好,多少有幾個導(dǎo)師撐著臺面。
那時雨不一樣,如今等于孤家寡人的他,只能夠親自跑來招收弟子。
難得唬住了幾十個愣頭青,他心頭正有些竊喜的時候,這牛大漢卻是反復(fù)拆他的臺。
若是不露出點(diǎn)真本事,怕是回去的時候也只能揮一揮衣袖,帶不走一片云彩了。
“怎么,牛兄你這是慫了,不敢答應(yīng)?”
那時雨見這莽夫終于是給他王八之氣嚇著了,呆呆的樣子不說話,頓時就是好意的提醒著對方。
話說打架他肯定不是對手,但是指點(diǎn)什么的,穩(wěn)贏!
牛大漢也是馬上回過了神來,突然傻乎乎的笑道。
“你真的打算送俺一塊宗主令?”
那時雨頓時翻了翻白眼,無語道。
“是呀,我打算送你去我天魔殿養(yǎng)我宗門那十多頭小豬崽。”
牛大漢卻是嘿嘿直笑,搓了搓自己的雙手?jǐn)_擾頭道。
“嘿嘿,這怎么好意思呢。”
“好,我答應(yīng)你,贏了俺就恬不知恥的收下你的宗主令了。”
那時雨頓時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有文化!
“既然如此,那你先挑人吧,免得你到時候說我請托兒唬你。”
沒想到牛大漢卻是罕見的推辭了起來,扭扭捏捏的道,
“不不不,你都送俺宗主令了,俺爹說不能欺負(fù)老實(shí)人,你先挑吧!”
那時雨懶得和對方廢話,直接指著右手側(cè)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道。
“就他吧?!?p> 牛大漢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青年,突然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憨憨傻傻的模樣一下子消失,眼中精芒畢露,頗有些為人師表的樣子沉聲道。
“叫什么名字?”
青年羞澀一笑。
“高守?!?p> 牛大漢點(diǎn)點(diǎn)頭,又是問道。
“你右肩似乎常年被什么東西壓迫,與左肩很不對稱,再看你這體格,兵器應(yīng)該是槍棍類的長兵器吧,練習(xí)很勤奮呀?!?p> 眾人聞言,頓時腦海中就出現(xiàn)了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每天用右肩反復(fù)練習(xí)槍棍的畫面。
可為毛這畫面這么詭異呢……
沒想到這名為高守的青年,又是羞澀一笑,卻是立馬搖搖頭道。
“不,我才修煉三個月,右肩是因?yàn)槌D暝谏钌街刑羲畨旱糜行┖妥蠹绮粚ΨQ了,晚輩并未學(xué)過什么槍棍?!?p> 牛大漢老臉一紅,卻是馬上就鎮(zhèn)定了下來,嚴(yán)肅道。
“嗯,看來和我想的差不多!”
眾人頓時低下頭,尼瑪明明差了很多好不好!
“好了,不問這些亂七八糟的了,你打一套功法我看看。”
高守頓時憋紅了一張臉,小聲道。
“可是我不會呀……”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牛大漢覺得很沒面子,認(rèn)為是那時雨故意整他,便是沖著高守咆哮道。
“不會你小子站出來搗什么蛋,滾!”
那時雨不給對方罵他的機(jī)會,馬上就是朗聲道。
“你們誰想要得到這位牛師傅指點(diǎn)的,自己站出來,耍一套功法給他看看?!?p> 那時雨話音剛落,一個青衣少年便是神色平靜的出來,耍了一套劍法。
這少年劍法一完,周圍便是響起了喝彩聲,牛大漢憋紅了一張臉,眼神幽怨的盯著那時雨,難受至極。
那時雨自己也是張大了嘴巴,有些震驚的站起身,看著這個青衣少年道。
“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我見你根骨清奇,資質(zhì)奇佳,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天魔殿?”
也難怪那時雨突然當(dāng)眾招攬,是個人都看出來,這少年的劍法一氣呵成,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幾乎是毫無瑕疵可言。
那時雨可以肯定,他若是晚上一秒鐘,絕對有不下十人沖過來想收這個少年入門下。
但是青衣少年開口冷冰冰的一席話,便是讓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打消了念頭,甚至都是遍體生寒了起來。
“我沒有興趣加入你那什么破宗門,我是劍宗祁長老的親傳弟子?!?p> “見過我劍招的人,從來沒有人能夠活下來,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jī)會。”
“說出我劍法之中的一個破綻,我可以破例一次,不然,你們都得死?!?p> 不只是那時雨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這青衣少年,就連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是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雖然大家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少年玩得一手好劍,但是這逼未免裝得也太大了吧。
就在一名覺得自己能行的某宗門導(dǎo)師站起來,想教育教育這位膨脹的年輕人的時候。
只聽這青衣少年語氣淡淡的補(bǔ)充道。
“對了,忘了回答你的問題了,我叫江青云?!?p> 那位剛剛站起來的某宗門導(dǎo)師,又是默默的坐回了原位,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他上真不行!
江青云,如今滄州天驕榜榜上有名的狠人,這種所有人都以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狠人,居然距離他們?nèi)绱说慕?p> “你說,或者亂說,可能會死,不說,一定會死?!?p> 江青云對著那時雨說完之后,便是眼神冷漠的審視了周圍那些噤如寒蟬的修士一圈,目中無人道。
“你們也一樣,他死,你們都得死!”
但,那時雨卻在聽到‘江青云’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仔細(xì)的端詳了這少年片刻,刻在老魔頭記憶深處的那道輪廓與之有著驚人的相似。
目光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目光冷冽的少年,那時雨很快便是恢復(fù)了平靜,語氣淡淡道。
“你的劍招沒有太大的瑕疵,你的劍心中有一道影子?!?p> “你的劍道之上,那道影子留下的腳印太多。”
“可惜,你永遠(yuǎn)也超越不了你的大哥,因?yàn)槟愦蟾绨l(fā)過誓,他這輩子不會再碰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