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曦今天起了個大早。
昨天她和小九兒去騎了一個下午的馬。這具身體弱的很,玩了那么一會兒,她白嫩的大腿就被磨得通紅。但別說,在馬上的感覺的確可以稱得上一句暢快。
林晨曦最近擠壓的一些情緒也抒發(fā)了不少。
但其實,林晨曦在玩的時候都不太安心。
她有點擔心邊銀熙會生氣,但他們并沒有約好每天都要去。她去不去都是她的自由,但有時候兩個人的事情,哪能說的那么清楚呢。無可否認,時過境遷了,她在面對邊銀熙的時候還是會不自信。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小九兒,林晨曦都敢仗著對方的寵愛耍個脾氣。但對上邊銀熙,她有點慫。
還不到卯時,林晨曦就開始梳妝打扮了。
她輕輕撲了層黃粉。在本就精致嫵媚又帶著幾分可愛的眼睛上撲了層深色的眼影。用盡洪荒之力給自己化了妝。
就是古代的發(fā)飾發(fā)樣實在繁多又復(fù)雜。她一直弄不好,至多就是弄個盤發(fā)。類似丸子頭那種程度。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不同分位有不同的盤發(fā),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林晨曦不喜歡奴婢在屋里給她守夜。所以房間里一向只有她一人。
她走到門邊,正想著叫范群英來給她梳妝一下。就聽見了極其微弱的嘶嘶聲,在門口響起。
林晨曦瞬間聯(lián)想到了蛇。
她其實不怕蛇的樣子,但是她怕蛇毒?。?p> 林晨曦輕輕推開一絲小縫,房門口放著的裝飾盆栽的葉子輕輕動了一下,一道小小的黑色身影飛快竄逃而去。
林晨曦眼尖的瞅見了那道小小的黑影沖著權(quán)子濤的房間竄去,宛如冷水當頭澆下。當即也顧不得害怕,散著頭發(fā),穿著襪子赤著腳就沖向權(quán)子濤的房間。
門口打瞌睡的丫鬟反應(yīng)過來,焦急的也追過去:“娘娘!您這是干嘛呀?”
權(quán)子濤停在書頁上的手指一頓,他看著門口探進來的小黑蛇。迅速拿起一旁的佩劍,心跳有瞬間的停滯。
他不放心周圍的一切。
自然也擔心林晨曦的安慰,害怕有人對林晨曦暗下殺手。所以他拍了小黑蛇埋伏在林晨曦的門口。
有任何異動,小黑蛇便會沖上去殺掉那人。如若不敵,便會前來向他求救。
這種蛇雖小,但智商極高,且行動敏捷,含有劇毒。
用來保護林晨曦再合適不過。
這么久了,小蛇從未有過異動。今日這是...晨曦有危險了?!
權(quán)子濤一個閃身就奔到了門口,還沒開門,就被一個身影重重的撞退兩步。
剛剛攔住那人,權(quán)子濤還沒來的及看見臉,他就知道,這是林晨曦。懸在心上的大刀消失,權(quán)子濤甚至有一瞬死后余生的感覺。她沒事就好。
只是,這是怎么了?
“姐姐,”權(quán)子濤扶住林晨曦的肩膀,她一頭如瀑布般柔順的秀發(fā)灑在她的肩上,落在他的手上:“一大早,怎么了?”
林晨曦拂開權(quán)子濤的手,隨手就拿起他手上的佩劍。緊張兮兮的打量著周圍,林晨曦繃緊了身體:“小九,你的屋子剛剛竄進一條蛇!你快看看你也沒有被咬到?!?p> 權(quán)子濤:“.......”
原來驚動他的蛇的,就是晨曦嗎。
噗。
林晨曦一瞟權(quán)子濤好看的笑臉,火當即就上來了。她用力的扯扯權(quán)子濤滑嫩的臉頰:“嚴肅點,那蛇說不定有毒呢!還笑!有雄黃嗎?我去叫人來滅蛇。”
說著說著,林晨曦就跑了題。拉著權(quán)子濤就想出去找人。
至于剛剛的奴婢,看見林晨曦進了權(quán)子濤的房間,就自覺的站在門口了。打死她,她也絕對不會進去的!
“等等,”權(quán)子濤扯扯林晨曦的袖子:“姐姐莫要緊張。這蛇不會傷害我的?!?p> “為什么?”林晨曦一愣:“它是你的寵物嗎?”
權(quán)子濤合上門,拉著林晨曦在書桌前坐下。
他專注的看著林晨曦。
“是?!睓?quán)子濤拉著林晨曦的手,調(diào)皮的在她掌心撓了撓:“姐姐莫要害怕,如果姐姐不喜歡,我就把它親手斬殺給姐姐看。只是姐姐要幫我保守秘密哦?”
權(quán)子濤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輕而易舉的就把他最深的底牌透漏給林晨曦。
林晨曦放下心來。
自己蛇,那就算了,真是虛驚一場。
林晨曦責(zé)備的擰了權(quán)子濤一下:“不早說,嚇死我了。你能管住它的話,留著也無妨。...笑笑笑!以后記得和我說!”
權(quán)子濤看著故作張牙舞爪的林晨曦,為她下意識的信任而心折。他笑的酒窩深深,似是盛滿了酒:“答應(yīng)姐姐?!?p> 林晨曦終于滿意起來。
就是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
片刻后,當林晨曦氣喘吁吁、手忙腳亂的走到上書房之時。
屋里基本已經(jīng)坐滿了。
邊銀熙已經(jīng)快要準備上課了。
林晨曦又來晚了。
她尷尬的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幸好邊銀熙似乎感應(yīng)到了她的注視。
沖著她投來一個冷然的目光。
林晨曦被這個目光嚇到。前些日子,邊銀熙還是溫和的樣子,現(xiàn)在怎么就變了臉?
她幾乎下意識的就想逃走。
邊銀熙清淺的嘆了口氣,放下書本。給各位達官貴人們留下一句:“先自行閱讀背誦。”
就上前幾步,關(guān)上了房門,看著垂頭不語的林晨曦。
“你來了。”
“是,”林晨曦揉揉發(fā)燙的臉頰:“我上一次沒來,是小九心情不太好。這次我來晚了,是,看見了蛇。我...”
邊銀熙看了眼透過窗戶看向他們的學(xué)生們,打斷了林晨曦的話:“你不必和我解釋這些。我們只是個曾經(jīng)的老同學(xué)而已。要說多熟悉,也沒有吧?真說起來,你和我的關(guān)系還沒有蘇蝶近。你總是來看我,是干嘛???”
他似乎看不見林晨曦蒼白的臉色,歪頭湊近林晨曦通紅的眼眶。精致的臉上滿是戲虐:“嘿,林同學(xué)。你不會現(xiàn)在還對我念念不忘吧?有時候,林同學(xué),人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的。不要不自量力啊?!?p> 一個蚌被人剝?nèi)チ速囈陨娴陌鰵?,露著柔軟潮濕的身體在太陽下暴曬是什么感受?
林晨曦此刻就是這般感覺。她拼命的眨眼,試圖不流淚。淚水卻控制不住的落下去,還沒留多少,就被林晨曦粗暴的抹去。
不行。
她不能這么丟人。
對于這種情形,林晨曦不是沒有想過的。但邊銀熙當了公司老總以后,已經(jīng)越發(fā)顯得喜怒不顯于色了。她本以為邊銀熙縱然不喜歡她,也不會如年輕時直白莽撞。
但邊銀熙說的沒錯。她憑什么來找他?他們根本不熟。
連朋友都算不上。
一直以來,都是她的一廂情愿。
林晨曦抹了把臉,淚水沖去了眼睛周圍的一部分粉末,讓她的臉與眼睛形成鮮明對比。一塊黃一塊白,可笑極了。
“你說的對,”林晨曦梗著脖子:“我們確實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呼。不過是不熟悉的同學(xué)而已。我來找你,也不過是想在異世找一個同伴罷了!既然你不愿意,我走就是!”
林晨曦吼完,轉(zhuǎn)身就想走。
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拿著給邊銀熙的托盤,放著權(quán)惇元賞給權(quán)子濤的草莓。整個后宮,除了皇上那里,剩下的全給了權(quán)子濤了。
權(quán)子濤一顆也不吃。
就全便宜了林晨曦。她自己也舍不得多吃,巴巴的端來給邊銀熙。沒想到連送出去的機會沒有。
委屈草莓了。
但邊銀熙真的很喜歡這個。
過季了。本來就稀少。
現(xiàn)在更買不到了。
靠。
林晨曦折回來,花亂的臉上是強撐的冷漠。她伸著手舉著食盒:“拿著吧。我不會再來找你的?!痹僬夷阄揖褪枪?!
邊銀熙沒有想到她會回來。
他一只玉白的手拎著深紅的食盒,分外好看。一只手藏在身后,皺皺巴巴的揉捏著自己的手帕。真想給林晨曦擦擦。
這么又笨又傻又有一點點可愛的女生,也是少見了。
他收起手帕,捧著那沉重的食盒。
邊銀熙的食指下意識的摳了摳食盒的花紋。罕見的有一絲后悔。
但是,想到昨晚的那封信。
邊銀熙的眼眸迅速深邃冷漠下去。
這權(quán)子濤當真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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