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逼問
陸弦歌繼續(xù)道：“王妃之位，也永遠只屬于她一人。”
楚蕭一下子逼近，怒道：“你當我們楚家真稀罕那個虛名！我的女兒不需要這樣的虛位，你愛立誰為燁王妃，愛立幾個，隨便你?！?p> 楚蕭似是發(fā)泄完了，痛心道：“晚晚在你燁王府，只有受不盡的委屈，冷落，被你囚禁著，下藥…………你……”
陸弦歌此時的痛心疾首，讓楚蕭只覺得是心中走有愧。
似是將所有的怨懟都發(fā)泄了了出來，楚蕭眼中一片渾濁，冷靜了下來，冷聲道：“住所已經(jīng)安置好了，王爺早些休息吧?！?p> 陸弦歌斂去心中的萬千思緒，道：“還請楚將軍告知一些疫源的線索，本王奉皇命前來，也正是協(xié)助將軍探查這瘟疫一事。”
楚蕭復雜的盯著陸弦歌：“王爺真是盡職盡責啊。”
他既是奉旨辦事，楚蕭也不得不遵旨。
只道：“軍中分東南西南兩大軍營，西南軍營疫病已經(jīng)控制住了，東南那邊依舊反復，幾乎全軍營的將士都沒能幸免?！?p> 陸弦歌大為震驚，道：“定是這兩處軍營有什么不同之處，可有仔細排查二營有哪些不同？”
楚蕭心中驚于陸弦歌的不簡單，短短幾句話之間，就找出了問題的大方向，神色復雜，此人智謀過人，可惜，待自己的女兒如此的薄情。
沉聲道：“王爺果然智謀過人，東南軍營西南軍營水源來源不同，西南軍營營中就有兩口古井，飲水就從古井中取的，東南軍營那邊離西南軍營較遠，沒有水源，從薩達山上的一個湖泊缺口流下的，東南那邊的水源都來自此湖，此前排查過水源，軍醫(yī)也瞧不出問題，我沂安此前數(shù)次瘟疫凡是水源導致的，水多少有些發(fā)臭，源頭定是有死物泡在了水里，可這次，這水卻毫無異味，又因水源地的薩達山向來是邊境摩擦之地，一直未被我軍所占領，貿(mào)然前去查探，只怕會遭到北夷蠻子的埋伏，才未前去探查，可今日軍醫(yī)來報，疑心就是飲水上出的問題，因此，就在王爺?shù)絹碇埃娭幸耘扇饲叭ニ_達山探查了。此刻，應該出發(fā)了?！?p> 陸弦歌聽聞，哪里肯錯過探查的機會，立即說道：“還請將軍命人給本王帶個路，本王想親自前往查探一番?！?p> 楚蕭一怔，這陸弦歌奔波半月，到了紅沙城，都不曾歇一會，就要上山，心中縱使對他有萬般怨懟之意，倒也不至于讓人家來不及喝一口水，吃一頓飯就立即做事。
楚蕭道：“王爺若執(zhí)意要去，不如先用了膳，再啟程也不晚。”
“膳食都是備著的，薩達山離清明至少也有三四十里，沿途都是荒山野嶺?！?p> 陸弦歌微微點頭?！八偷搅雍头焦拥膸ぶ屑纯桑艘惨坏狼巴?。”
楚蕭了然。他二人此次一道前來，自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大小都有官位在身，應是奉旨，前來協(xié)助陸賢歌的。取消也識趣的不追問什么。
道：“是。王爺，老夫這就命人送去?！?p> 柳予司和方顏這邊。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們到紅沙城的時辰尚不到午膳時間。
見陸弦歌掀簾子走進來，二人臉上一喜，將陸弦歌渾身上下掃視了個遍。
陸弦歌一臉莫名其妙，“盯著本王做甚，你倆那是什么眼神?！?p> 二人收回眼神，柳予司正色道：“王爺，沒事吧？”
陸弦歌下意識地：“本王能有什么事?！焙鋈幌肫鸱讲潘穗x開時楚蕭一刀將桌子劈了個稀巴爛的樣子，斂了斂神色，“無事。”
“哈哈…………嗯……也是，這世上，還沒幾個人能傷得著王爺，哈哈。”
方顏再一次用扇子戳了一下柳予司的腰，低聲提醒道：“云錦……”
“呃呃呃…………嗯嗯，”他正對著門口，眼前一亮，幾個小卒端著一些膳食送了進來，見著三人，忙打招呼，：“王爺，方呃……方公子，柳公子……小的奉將軍之命，給三位送些吃食，劉太醫(yī)那邊也已經(jīng)著人送去了？”
那小卒實在記不住方顏和柳予司的官職，只能叫公子。
陸弦歌微微點頭，不多說一字，方顏倒是彬彬有禮，道：“有勞了?！?p> 那小卒一聽，得了這貴人一句有勞了，臉上一喜，客氣道：“應該的，應該的。”手腳麻利得布好菜，道：“王爺，二位公子請慢用，小的先退下了?！闭f完哈著腰出了營帳。
陸弦歌坐下來，道：“早些用膳，用完馬上出發(fā)，上薩達山查疫源?！?p> 二人神色一凌，隨即坐下來。
“這么快就找到疫源了？”
陸弦歌將從楚蕭那里了解到的基本情形同二人復述了一遍。
二人聽完，雖是懷疑，卻也存疑。
方顏疑惑道：“此前應是排查過，水，食物這一系列入口之物，為何未曾發(fā)現(xiàn)，若是水源出了問題，早年的幾例瘟疫中，水中多少有些腥臭，水源無不是發(fā)了洪水，泡了死物?！?p> “子遇說得沒錯，只是存疑，但必須得走一趟，這東南西南二營，唯一不同的便是這飲用水的來源。所以不得不謹慎些。”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吃完飯換了身衣服準備出發(fā)，前去楚蕭營中告別。
楚蕭卻早已替三人準備好了水袋，馬匹等。
見三人前來，道：“老夫著人準備好馬匹和水，那山上的水三位還是不要碰，若疫源真是從那山上下來的，那水就是毒藥?！?p> 三人均是微微一禮，：“有勞將軍費心了?！?p> 此時，劉璽背著醫(yī)箱匆匆趕來，道：“王爺，等等，等等下官?！?p> 幾人均是驚愕的看著他。倒不是不想讓他一同前往，而是劉璽本就醫(yī)官，平素都是泡在太醫(yī)院，又沒武力，此前策馬北上，幾次來路上被馬顛的找不著北，一路狂吐，只到三四天后才慢慢習慣下來，但依舊是病懨懨的模樣。
楚蕭神色復雜看著，瘦了一大截的劉璽，“咳咳，劉太醫(yī)，還是留在這里休息吧，我看你，似乎不太好?！背捳f得很委婉，他豈止是不太好，這半月給他顛得骨頭跟散了架似的，現(xiàn)在的劉太醫(yī)，看著更像是得了瘟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