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本來安靜的梁王府傳來陣陣喧囂,而遠(yuǎn)處的皇宮玄武門外,敖凡三人正悄無聲息地穿梭外黑暗中。
空無一人的奉元城,透著陣陣?yán)湟猓词广”M職守的禁衛(wèi)軍也巴不得趕緊到換班的時間,好回去睡個暖和覺。
沒人會注意玄武門東南拐角處,三個帶著面具的身影,正竊竊私語著。
“哈哈,玄靈姐,你們大理寺那煙彈真厲害,一下子就讓那幫狗腿子看不到我了,我可嚇?biāo)懒丝臁壁w子良取下面具,氣喘吁吁地說著。
“這次多虧你了小良,還好有驚無險,沒想到梁王府守衛(wèi)如此森嚴(yán)”敖凡說完又轉(zhuǎn)頭看向玄靈問道:“對了,靈妹,你說你有發(fā)現(xiàn),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玄靈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了一根銀針道:“我在梁王床頭發(fā)現(xiàn)了一處暗格,里面放著一碗不知道什么的粉末,我用銀針沾了一點,等我明天回去查查看”。
定睛看去,銀針上沾了一層白色的粉末,敖凡用手微微碰了一下,原本冰冷的針尖竟然如同火燒一般滾燙。
“梁王一定隱藏著什么,今天先這樣,大家先回去吧,等靈妹查完我們再商量一下”敖凡并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所看到的,冥冥之中他感覺到,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在前方,他不想把玄靈他們過多的牽扯進(jìn)來。
隨著三人散去,各自回去休息,一夜無話,等敖凡在麒麟大營一覺醒來,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麒麟護(hù)衛(wèi)不同于其他四營,大淵皇宮共有青龍,白虎,玄武三個外門,朱雀門更連接后宮與前朝,四個門也對應(yīng)著相應(yīng)的禁衛(wèi)軍營負(fù)責(zé)看守。
世人眼中的麒麟營,更像一個特殊的“大理寺”,除了皇上以外,可以監(jiān)管任何勢力。
所以,不同于拋頭露面的其他四營,很多人是不知道麒麟護(hù)衛(wèi)一天到底在做什么的,就如此時的敖凡,望著零星打坐或研讀卷宗的其他人,竟然不知道該做點什么。
“是不是奇怪,為什么就這么些人”一聲洪亮的嗓音打斷了敖凡的臆測,正是麒麟營副統(tǒng)領(lǐng)鐘離。
“麒麟一出百鬼驚!這是太宗皇帝親口所說,當(dāng)年淵朝初立,朝局不穩(wěn),太宗為了防范于未然,也是為了有一股自己控制的力量,去做一些不能放在明面的事情,于是建立了麒麟護(hù)衛(wèi)”
鐘離自顧自地說著:“伴君如伴虎啊,你永遠(yuǎn)不知道天子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而我們,就是天子的眼睛!”。
鐘離說完,拍了拍敖凡的肩膀,還不等敖凡說什么便說道:“好了,跟我走吧,陛下要見你”。
“陛下要見我?”想到那個略顯滄桑的身影,敖凡不由地一驚,腳下不敢停留,趕忙起身隨鐘離而去。
隱藏的麒麟大營選址十分奇妙,位于皇宮中央,深埋地下,卻四通八達(dá),不同的出入口可直接通往皇宮各個地方,敖凡便是跟著鐘離直接來到了尚書房外。
“你自己進(jìn)去吧,陛下在里面等你”鐘離和敖凡從一處暗道中走出,鐘離卻沒有跟上,而是讓敖凡獨自前往尚書房。
平日里伺候在左右的宮女太監(jiān)都已早早退去,連侍衛(wèi)也都不在,敖凡緩緩?fù)崎_房門,低頭走了進(jìn)去。
他看到了那個身影,正坐在書桌上批改著厚厚的奏折,敖凡趕忙上前單膝跪地作揖道:“微臣敖凡,叩見陛下”。
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宇文泰,雖然永遠(yuǎn)保持著一張祥和的臉,但九五至尊的氣概依然讓他不怒自威,停下手中的筆,看了看敖凡,宇文泰一笑道
“你來啦,怎么樣,朕讓你查的事可有什么進(jìn)展?”。
“回陛下,臣已經(jīng)著手調(diào)查了,雖然還沒有查清,但據(jù)臣推測,此事應(yīng)該和梁王殿下有關(guān),而且……”敖凡突然停頓道。
宇文泰繼續(xù)看著手中的奏折道:“抬起頭來,你是朕欽點的麒麟武狀元,有什么但說無妨”。
“陛下,微臣前日查看梁王府,發(fā)現(xiàn)梁王殿下似乎和兵部,戶部來往密切,而且據(jù)微臣了解,梁王和齊王殿下都對禁衛(wèi)軍有所滲透,陛下還得提高警惕啊”敖凡一五一十地說道。
“就是這樣嗎,還有沒有其他的了?”哪知宇文泰不緊不慢地問著,讓敖凡大吃一驚。
“難道陛下一點也不擔(dān)心禁衛(wèi)軍的忠心嗎?”。
“朕問你,你對你的父親了解多少”宇文泰突然問道。
敖凡一愣,那個灰色的身影再次浮現(xiàn)在眼前,輕嘆一聲道:“稟陛下,微臣自幼被師傅收養(yǎng),無父無母,對父親并沒有什么了解”。
宇文泰聞言,輕輕一笑,看著敖凡似乎想著什么,突然說道:“朕的禁衛(wèi)軍,是為了護(hù)衛(wèi)皇家,既然是朕的兒子,又何來滲透一說”。
“你所說的,朕都知道了,朕只想知道,到底是誰促使二位老臣的隱退”。
聽著宇文泰所說,敖凡回答道:“臣還沒有查到,請陛下治罪”。
“無妨,對方想必有備而來,朕相信你,放手去查,可不要辱沒了令師的威名”宇文泰隨即說道。
“臣遵命!”敖凡對宇文泰提到師傅感到震驚,但他沒有多想,想來不過是皇上隨口說的罷了。
說完敖凡便告退而去,宇文泰望著離去的敖凡,笑嘆一聲:“去吧,繼續(xù)跟著他”。
說完,一道黑色的身影飛速從屋外掠過,跟著敖凡而去!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當(dāng)敖凡和玄靈還有趙子良再次在登云樓聚首時,奉元城也迎來了今年的初雪。
皇宮內(nèi),漫天飛雪映襯紅墻金瓦和園中山水,成為一幅迷人的畫卷。
“凡大哥,我拿回大理寺查驗過了,銀針上的粉末,乃是骨灰,只不過,骨灰中隱約有蠱蟲所在,導(dǎo)致滾燙如火”玄靈開口說道。
敖凡和趙子良聽后一驚,敖凡一下子想起來當(dāng)年在于家見過的“癡情蠱”,沒想到在天子腳下,也有這樣惡毒的東西存在。
“可知是什么蠱毒靈妹?”敖凡著急問道。
“目前還不能確認(rèn),大理寺的尸檢官說,此蠱無色無味,但是入骨三分,殺人于無形”玄靈接著說道
“我靠,難道是梁王要殺……!”不等趙子良喊出聲,敖凡趕緊把他的嘴巴捂住道:“小點聲,事關(guān)重大,我們還是調(diào)查一下再說吧”。
“可是為什么,會是骨灰呢?”玄靈疑惑地說著。
“難道是這梁王有什么特殊癖好?”趙子良又發(fā)聲道。
玄靈和敖凡忍不住白了眼趙子良,但都陷入了沉思,為何梁王枕下會放著一碗骨灰呢?
就在三人沉思的時候,一陣喧鬧從樓下傳來,循聲看去,只見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女子正用鞭子抽打著那名頭長羊角的妖人。
“不長眼的畜牲,擋本姑娘的道路,找死是嗎”
聽到這的敖凡,心中再次一陣陣痛,怒由心生,猛地一躍而下,橫在女子與羊妖之間,怒目而視,驚的女子胯下的馬匹嘶叫著往后退去。
“姑娘,看你也是大家閨秀,為何如此粗魯不堪,難道不懂得善良為何物嗎?”敖凡怒喝道。
馬上的女子一身紅白相間的貂皮大氅,此時看著敖凡,又驚又氣說道:“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完一鞭抽下,就在馬上抽到敖凡身上的時候,敖凡一把抓住鞭子,一使勁將鞭子從女子手中奪了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給我殺了他!”那女子看著敖凡,氣到胸脯都一顫一顫地,羞憤地說道。
女子話音剛落,身后兩個原本裹在一身套頭布衣中的高大身影走上前來,敖凡頓時感覺到一股滂渤的殺氣傳來,似乎還伴隨著些許低吼聲。
兩個身影褪下布衣,赫然兩個魁梧有力,宛如人形猛虎的妖族站在敖凡面前,死死盯著眼前的敖凡。
竟然是妖族中的至強(qiáng)戰(zhàn)力,虎妖!
傳說妖族因形體不同而實力各不相同,而虎妖,更是被稱為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勇,沒想到此女子竟然豢養(yǎng)了兩個妖族護(hù)衛(wèi)!
看到這的玄靈和趙子良沒有遲疑,趕忙一躍而下,與虎妖對峙著,突然,一陣拍手聲突然傳來。
“精彩,精彩,當(dāng)朝長公主宇文柔竟然帶著兩個虎妖,要和新科武狀元一較高下,真是精彩哈哈”。
眾人聽后一驚,敖凡也沒有料到,這個看起來氣勢洶洶,身材豐腴的女子,竟然是當(dāng)朝長公主宇文柔!
而對面的宇文柔也沒有料到,眼前的人就是近來傳的風(fēng)生水起的武狀元!
兩人面面相覷的時候,說話的男子慢慢走上前來,敖凡這才看到,不是別人,竟然就是梁王宇文朔,一身淡黃色華服,獨身走在這奉元城的大街上。
“哼,又來了一個不長眼的奴才,見到本宮還不下跪,不知禮數(shù)!”。
雖然震驚宇文柔敢稱呼宇文朔為奴才,但緩過神來的眾人皆趕緊跪下道。
“梁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可細(xì)心的人卻發(fā)現(xiàn),明年上為兄妹的兩人,此刻卻互相冷眼相加的看著。
宇文柔率先開口道:“奴才就是奴才,不要以為什么爛魚臭蝦都可以一躍龍門了,先把那頭羊給我宰了,再把擋路的那家伙也給我殺了,誰敢擋路,統(tǒng)統(tǒng)給我殺了!”。
聽著宇文柔惡狠狠的話,那羊頭老妖嚇得瑟瑟發(fā)抖,看著走上前來的兩個虎妖,宇文朔開口了。
“好一個擋誰殺誰?公主好氣派,要是我擋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