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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江山志

第十六章 血色葬禮

神州江山志 少年文淵 3213 2020-11-11 00:31:02

  “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

  這首來自北蒙的兒歌曾經(jīng)傳遍大江南北,讓牛羊成群,遼闊無比的薩尼爾草原深入人心。

  但對于北蒙和淵朝的子民而言,對方卻是不共戴天之世仇,這一切都要追溯到人族和妖族那場圣戰(zhàn)之前了。

  相傳昔年武周王朝與妖族大戰(zhàn),一開始并不占上風(fēng),后來武周派使者前往西域和北蒙等地,許以豐厚回報,共抗妖族。

  后來等到妖族戰(zhàn)敗,羸弱的武周王朝難以兌現(xiàn)諾言,也導(dǎo)致了最終的“五胡鬧京都”,尤其是當(dāng)時強(qiáng)盛的北蒙王庭,大軍南下,一路燒殺搶掠,促使了武周的滅亡!

  再后來,宇文拓收拾山河,建立淵朝,更在昆侖劍宗的幫助下,率領(lǐng)西涼鐵騎直搗北蒙王庭,將北蒙視若珍寶的河西走廊納入版圖,帶回了無數(shù)良馬珍寶!

  經(jīng)此一戰(zhàn),徹底拉開了北蒙和淵朝的百年恩怨,幾乎每天在邊境都要展開大大小小的廝殺。

  雖然被分解成大大小小近百個部落的北蒙,卻因為蒙族勇士天生精于騎射,驍勇善戰(zhàn),即使是裝備精良,所向披靡的西涼鐵騎,也是互有勝負(fù)!

  河西四郡,當(dāng)年宇文拓拿下河西走廊后,在此設(shè)立四郡,JYG,敦煌,酒泉,張掖遙相呼應(yīng),修筑長城,成為抵御北蒙的最前沿。

  “張國臂腋”,這是宇文拓為張掖郡起名的由來,而此時距離張掖郡數(shù)十里外的丹霞山谷內(nèi),正上演著一出刀光劍影。

  丹霞谷,以其山谷特有的七彩丹霞地貌而命名,宏偉壯麗,山巒疊嶂,此時,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在山谷間回蕩著。

  一前一后兩隊人馬呼嘯而過,后面一隊約百人的騎兵,整齊有序,黑甲紅羽,正是西涼鐵騎無疑!

  在他們前面的寥寥數(shù)十騎,除了領(lǐng)頭的兩人穿著鐵制的鎖子甲,其余的不過是獸衣皮甲,典型的北蒙人打扮。

  “嗖”的一聲,幾名北蒙騎兵突然轉(zhuǎn)身,一箭射出,不過百步距離,飛箭精準(zhǔn)地穿透身后的西涼鐵騎,身下馬兒飛奔,手上卻紋絲不動,精于騎射的北蒙騎兵,果然名不虛傳!

  看著倒下的數(shù)名騎兵,西涼騎兵中領(lǐng)頭的一人不慌不忙,猛地抬手示意,其余騎兵見狀從身后紛紛拿出一個手臂大小的弩箭。

  “父汗,快躲開,涼州韃子帶了連弩!”。

  北蒙一行中,領(lǐng)頭的一位年輕人沖另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喊道。

  涼州連弩,在北蒙士兵眼中是死神的代名詞,看似不起眼的弩箭,卻能瞬間射出五箭,威力驚人!

  靠著連弩,西涼鐵騎往往一個齊射就讓北蒙騎兵潰不成軍,此刻,身后近百人的連弩同時發(fā)出,劃破長空,帶著陣陣寒意徑直飛去。

  連著幾聲慘叫,數(shù)十人的北蒙騎兵轉(zhuǎn)眼就剩下最后的十幾人……。

  而剛剛大喊的那個少年,瞪大了雙眼,看著為自己擋下一箭的父親!

  鋒利的箭頭深深穿過鎖子甲,插在中年男子的背上,抬眼看去,淺黃色的皮膚,一雙丹鳳眼中透漏著堅毅,高大寬厚的身材,具有典型的北蒙勇士的特點(diǎn)。

  男子憤怒地看了眼倒下的族人,又看了眼身旁已經(jīng)同樣身材健壯,古銅色的臉頰上一雙濃眉大眼炯炯有神的年輕人。

  “扎和,我要你對著雄鷹和戰(zhàn)神發(fā)誓,平安回到部落,帶領(lǐng)部落走下去”男子將胸前一串狼牙項鏈放在年輕人胸前大聲說著:“回到草原去,做一個好首領(lǐng)!”。

  “不,不!父汗,我們要一塊回去,不!”,年輕人看著決絕的男子吶喊著,只見那男子一刀劃在年輕人胯下戰(zhàn)馬屁股上,受驚的馬兒頓時飛奔了出去。

  名為扎和的年輕人,死死抓著韁繩卻無法讓戰(zhàn)馬回頭,痛苦之下,一回頭,他看到了最后的十幾名北蒙騎士,全部調(diào)轉(zhuǎn)回頭,抽出彎刀,奔向身后的西涼鐵騎!

  父親和族人用血為自己鋪了一條回家的路!扎和心中非常清楚西涼軍的首級軍功制,父親他們,是回不來了……。

  一路狂奔的扎和流下痛苦和憤怒的淚水,痛苦父親和族人的犧牲,憤怒北蒙人自己的不團(tuán)結(jié)。

  他們來自北蒙最大的聯(lián)盟乃蠻部聯(lián)盟,父親是克烈部的大汗,隨著秋冬季節(jié)的到來,草原逐漸干枯。

  這個時候北蒙各部就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南下掠奪,要么進(jìn)攻其他部落,而不愿意對付自己人的父親,強(qiáng)硬拒絕了乃蠻部要求攻打塔塔爾部的命令。

  后來父親和自己通過偷偷觀察,冒險帶族人來到河西走廊,趁沒巡邏士兵的時候打獵,期望帶回足夠的食物回去。

  可他沒想到,原本觀察好沒有人的地方,會突然出現(xiàn)埋伏好的西涼鐵騎!即使父親不說他也知道,只有乃蠻部知道自己一行的路線,一定是他們透漏了消息!

  勾心斗角,自相殘殺!這也是北蒙各部殘酷又悲涼的現(xiàn)實(shí)。

  一路馬不停蹄的扎和,向著一條宏大目標(biāo)的路疾馳而去…。

  一周后,薩尼爾草原東北方,克烈部正安扎在這里。

  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部落每個人都白衣戴孝,正是上一任大汗ALS去世一周的日子。

  按照北蒙慣例,今天族人要為其祭奠,讓其化身雄鷹!

  但是一反常態(tài)的是,整個克烈部沒有太多的哭聲,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憋著一口氣。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大帳內(nèi)的扎和眼神自凌,看著數(shù)百名奔馳而來的騎兵,尤其是為首那名身穿黑貂裘皮,留著卷曲長辮的男子。

  “扎和侄兒,好久不見啦”那男子率領(lǐng)部下徑直來到了氈房外,走下馬說道。

  “見過鮮昆可汗”左手放在胸前,扎和對眼前男子行北蒙大禮道。

  北蒙王庭分裂以后,到如今,逐漸形成以乃蠻部,塔塔爾部,太陽汗部,刺目部為首的四個聯(lián)盟。

  而眼前黑貂裘皮的男子,正是乃蠻部的可汗——鮮昆。

  強(qiáng)壓心頭怒火的扎和,畢恭畢敬地把鮮昆送到了氈房內(nèi)。

  “來人,上肉,倒酒!”扎和說著。

  “唉,扎和侄兒,今天是你父親,我兄弟ALS的頭七,我們這樣慶祝不太好吧”鮮昆裝模作樣地說著。

  三日前他收到扎和邀請自己參加克烈部新汗即位大典時,他著實(shí)吃了一驚。

  一度懷疑的他,直到扎和同意今天把自己的妹妹孛兒帖嫁給自己后,毅然決然地來到了克烈部。

  鮮昆自信自己的實(shí)力,扎和不敢對自己做什么,而且孛兒帖的美貌自己也是早就垂涎三尺了。

  看著扎和身后嬌艷動人的孛兒帖,鮮昆幾乎流出了口水。

  “可汗見外了,今天不僅僅是我當(dāng)上大汗的日子,還是我妹妹和可汗大婚之日,理當(dāng)慶賀”扎和大笑著說道:“我早就對可汗敬仰萬分,是我父親太頑固不聽可汗的話,才丟了性命,”。

  聽著扎和的話,鮮昆放下了所有的警惕,端起酒杯就跟扎和碰起杯來,而鮮昆的武士,也在克烈部涌上來的一眾少女的灌酒下飄飄然了。

  酒過三巡,扎和一把推起孛兒帖道:“去,給可汗倒酒,把可汗伺候好了”。

  孛兒帖跌倒在鮮昆懷里,害羞地低下頭給鮮昆倒酒,看的鮮昆眼睛都直了,不由地說道:“侄兒,今天這酒真是喝的高興啊,以后跟著我,克烈部一定是蒸蒸日上啊,哈哈哈”。

  “哦?是嗎,可汗我怎么覺得這里似乎缺了點(diǎn)東西呢!”扎和拿起酒杯把玩著,突然說道。

  “嗨,有酒有肉有女人,侄兒你還想要什么啊哈哈”不明所以的鮮昆笑著問道。

  扎和突然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鮮昆身前,從羊肉盤中拿起一把小刀笑著說:“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就是……缺了點(diǎn)血!”。

  已經(jīng)微醺得鮮昆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愣看著扎和,突然瞪大眼睛說:“你什么意思!……”。

  沒等他說完,一道寒光閃過,手起刀落。

  一刀劃破頸部,扎和猛的一刀,將鮮昆身首異處!

  頓時鮮昆帶來的武士都是一驚,但早都喝的爛醉,嘴上大罵著卻都一個個腳底打滑,站不起來了。

  扎和冷冷看著道:“全部殺了”。

  早就埋伏的克烈部武士頓時涌入,將鮮昆的隨從全部剁成了肉泥!

  提著鮮昆的頭顱,扎和大步走出氈房,跪倒在地,對著天空大喊道:“父汗,今天我為你報仇了,你放心,我一定讓乃蠻部,血債血償!”。

  對著遠(yuǎn)方狠狠叩首三次,扎和站起身來,環(huán)顧著一群群磨刀霍霍的克烈部族人。

  他們有的失去兄弟,有的失去父親,都是因為乃蠻部,和這個自相殘殺的草原!

  “克烈部的勇士們,乃蠻部殺害我們的親人,霸占我們的草地,而現(xiàn)在,機(jī)會就在你面前!是選擇逃命,還是跟我一起,你們自己選擇!”

  扎和一躍上馬,拔出彎刀高聲繼續(xù)道:“我以雄鷹和戰(zhàn)神的名義起誓,我將去奪回我們克烈部應(yīng)該有的,現(xiàn)在,能拿起馬鞭的勇士,愿意和我殺到乃蠻部的上馬!”。

  話音一落,瞬間上千名克烈部勇士齊齊上馬,眼神中,怒火沖天!

  “勇士們,克烈部的兒郎,隨我殺!”扎和一馬當(dāng)先,手持彎刀,飛馳而去,身后跟著氣勢洶洶的一眾勇士!

  景隆十二年,立冬的這一天,這場被后世稱為“血色葬禮”事件,不僅改變了草原的格局,也影響了整個神州大地局面!

  三日后,克烈部取代乃蠻部成為新的草原霸主之一,扎和雄鷹之名,傳遍草原!

  而千里之外的奉元城,敖凡同樣迎來了新的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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