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了?!?p> 魯潛輕喝一聲,身形遁出,臂膀大開大合,眼看著將要接擊中白可。
陳安不動聲色,雙手揣在懷包之中,手指疾動,無人能夠注意到他身上有靈力流動。
法訣打出,沿著地下潛行,從魯潛的腳心鉆入。
魯潛已是勝利在即,一臂落下,一切都將結(jié)束,貢獻值唾手可得。
但忽然間,他的身軀一頓,高舉的手臂懸在了半空中,離白可不過僅有兩丈余的距離,此時卻仿佛寸步難近。
他的面色也變得不對勁,像是有些尷尬,但又像是在忍受著什么痛苦。
而就在此時,白可微搖腦袋,堪堪恢復了過來。
她一回神,頓驚不已,兩人竟如此接近,那高舉的臂膀下一秒仿佛便將落于她的身上。
服下一枚回靈丸,白可連忙退后數(shù)丈之距,心底不禁慶幸起自己恢復得及時。
但當她穩(wěn)住身形之后,卻陡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之處。
魯潛竟怔在原處,莫說追擊,甚至還露出一副意義不明的表情。
周邊的看客也是一臉迷茫,這場斗法分明已是結(jié)束,為何魯潛會遲疑些許,給了白可恢復過來,甚至逃離的時間?
“魯潛師兄,趕緊動手啊。”
孫奉不明事態(tài)為何,但隱隱察覺到不對勁,開始著急的喊了起來。
白可體內(nèi)的丹藥化開,化為股股暖流充斥全身,她的狀態(tài)好轉(zhuǎn)些許,雖說不至于施展神通,但激發(fā)符箓等法寶還是能夠做到。
白可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她可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手一翻,一顆指頭大小的赤色靈珠出現(xiàn)在她手掌,其內(nèi)紅霧涌動,看起來威力不凡。
“慢著?!?p> 白可還未動手,魯潛臉上的驚慌絲毫掩飾不住,連忙喊到:“今日之戰(zhàn),就此作罷?!?p> “師兄這是何意?我可贈予了你兩百貢獻值?!?p> 白可還未開口,孫奉便搶先開口質(zhì)問到,此時他一臉茫然,哪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
不過他的語氣卻不敢硬氣,說是“質(zhì)問”,其實更像是“詢問”。
“師兄我啊,今日不在狀態(tài)?!?p> 魯潛意義不明的回了一句。
“怎的不在狀態(tài)了,剛才不是已經(jīng)要取勝了嗎?”
魯潛面露窘色,語氣卻嚴厲起來:“我說不在狀態(tài)就不在,你莫要再多說了?!?p> 話畢,魯潛也不管孫奉的著急模樣,化為一道流光轉(zhuǎn)身遁走。
遁走的方向卻非是弟子聚集之地,而是山間叢林。
白可也未曾再動手,她本就沒把握取勝,此時魯潛離去自是最好。
只是這斗法結(jié)束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孫奉愣在原地,茫然的張望起來,顯得手足無措,這前后的落差太大,他著實想不明白為何會發(fā)生到如此境地。
另一邊。
魯潛也很郁悶。
這斗法好好的,他的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
非是餓了,而是有些腸胃不便。
很急,連忍受都是一種折磨,更別說繼續(xù)斗法了。
這也是他未曾回到紫云山,而是遁向了附近叢林的原因。
如此說來,他說自己不在狀態(tài),那倒不是謊話。
畢竟內(nèi)急這種私事,無論如何都不好與他人述說,而且還是身處斗法中,于眾人注視下。
只是修士的腸胃強于常人,也有靈力相護,若非吃了什么有毒的靈物,不可能會拉肚子才對。
“難道是我最近誤服了什么丹藥或靈物?!?p> 一顆兩三丈的櫆樹之下,魯潛深蹲著,左手拽著一張手帕,右手不斷揮動趕走附近的蒼蠅,臉上盡是愁容:“還是說我最近修行出了岔子?”
他想不明白,一時能夠做出的猜測也唯有這幾種可能了。
但真相如何,他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弄明白了。
......
另一邊。
所有人與孫奉一樣茫然。
唯有陳安一人在裝傻。
“想來那位魯潛師兄應該正在釋放自己,感受快樂吧?!?p> 不過快樂是一時的。
陳安出手,自是不會讓魯潛僅是腸胃不便一次罷了。
就像是徐洋打嗝一整天,宛若修行除了岔子一般,魯潛自然也逃不過這個下場。
而拉肚子一整天,怕是比打嗝一整天還要痛苦一些。
唉,可憐的師兄。
怎的就答應孫奉來搶白可的貢獻值了呢,那不就相當于搶陳安的東西嗎?
陳安這小氣鬼,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搶他的東西了。
“走吧,陳安,還要去藏寶堂呢,莫要耽擱時間了?!?p> 白可沒有理會手足無措的孫奉,對陳安說到。
“公主,與孫奉的斗法中你可是取勝了,難道不要他的貢獻值?”
白可輕盈的腳步頓住,壞笑著瞥了孫奉一眼,隨即對陳安夸獎道:“你小子腦子靈光啊?!?p> “嘿嘿,公主財大氣粗,或許不在乎這點貢獻值,我在雜役處可苦了,就算蠅頭小利我可也惦記得很?!?p> 白可財大氣粗?
若是僅說靈石的話,那勉強還算得上,只是在青云宗內(nèi),貢獻值的作用可不是靈石能夠抵得上的。
白可自是明白,她哪是不在乎這點貢獻值,其實就是單純的沒想起來這回事...
“嘿嘿,把你的貢獻值交出來吧?!?p> 白可昂著頭,表情紈绔不羈,盡顯鄙視之意,與之前的孫奉有些相似。
孫奉一咬牙,心中自是不甘。
他都花了兩百貢獻值來請幫手了,沒想到最后不僅沒成功,還將另外三百貢獻值給搭了進去。
他不禁在心底罵了魯潛一百遍。
但他敢不給嗎?
他也不敢!
剛才兩人的斗法可有不少的見證者,是他中了招,失了戰(zhàn)斗之力,高喊“慢著”,卻轉(zhuǎn)身朝魯潛求助。
除去魯潛不說,確實是他敗了。
懷著搶奪貢獻值的想法對別人出手,自然也得做好反倒被搶的準備
宗門內(nèi)雖說搶奪之事時有發(fā)生,但這對于青云宗的弟子們來說是默認之事,可不能賴賬。
孫奉還打著結(jié)交宗內(nèi)眾多師兄的打算,若當真腆著個臉耍賴,那怎的都得落個不守信用,無賴之人的名聲。
想來無人愿意與這種人交好。
“哼。”
孫奉猶豫一二,再是不舍,也只得朝著自己令牌一指,劃出一道流光,沒入白可的令牌之中。
“我只有三百貢獻值,另外兩百給魯潛了?!?p> 孫奉自覺再沒臉繼續(xù)待在此處,當即轉(zhuǎn)身離去。
白可一查令牌,其內(nèi)果然已有八百貢獻值,頓時笑開了花。
......
孫奉回到了屋中,盤腿而坐。
他沒有入定,而是在考慮事情。
他本是打算搶奪白可貢獻值,使其難以獲得更好的修行資源的同時,自己進步神速。
此時卻完全反了過來。
白可比他小兩歲,境界卻持平,可見白可資質(zhì)更好,若給她大量資源,定會對輝袁國造成不小的威脅。
“出師不利,接下來該怎么辦?”
孫奉自知必須限制住白可獲取資源,但如何做,此時卻一籌莫展了。
此次白可以八百貢獻值兌換不少資源,怕是實力將會在短時間提升一大截,屆時他就算對青芒神雷有所戒備,那也很難戰(zhàn)而勝之了。
搶奪貢獻值一法,似乎是行不通了啊。
“孫奉?!?p> 忽然間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如同天邊,好似耳語,正是直接與神魂溝通的跡象。
孫奉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一顫,他自是明白這聲音是何人。
“千里傳音術(shù)?祭司,我可是身處青云宗內(nèi)?!?p> 孫奉立即在心中默道,靠著祭司建立起來的神魂連系回復道。
“無妨。”
那聲音透露著一股自信:“混沌仙君在上,無人能夠洞察到我。”
“世間萬物,生于混沌,滅于混沌,仙君在上,護我安詳。”
孫奉雙眼微合,雙掌合攏,臉上露出虔誠之色:“祭司,此次與我聯(lián)系所為何事?”
“有任務交于你?!?p> 祭司的聲音響起:“我已于青云宗附近布置埋伏,欲劫持北澤國公主白可,我要你時刻緊盯其行蹤,若她出宗,匯報于我?!?p> 孫奉心底一喜。
他還有些迷茫該如何行動來限制白可,宗門有規(guī)矩在,他有些事著實不好辦。
但他沒想到,父王行事果斷狠辣,竟直接讓主教派遣祭司前來。
主教將混沌仙君的福音傳到輝袁國已有三十余年,在仙君的庇佑下,輝袁國這才國力昌盛。
如今祭司出手,白可定然沒有幸免的可能。
“青云宗內(nèi)有規(guī)矩,就算新人,半年內(nèi)也必定執(zhí)行一次任務,屆時我會向混沌仙君祈禱,祭司自可注意到?!?p> “好?!?p> 祭司輕回了一聲,便再無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