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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梨花白

第十章 諭旨

落雪梨花白 無論西東 2053 2020-11-01 16:00:00

  時間過得很快,儼然過了子時,眾人紛紛起身給云管事作揖拜年,云管事也一一給了個紅封,便是連那幾個已經(jīng)躺倒爬不起來的,也都給了。

  紅封里不多,只十個銅板,算是個心意討個吉利而已,眾人也無怨艾,都喜滋滋的,還互相拜年送上新年祝賀,這般笑鬧間,很是有過年的氣氛。

  而云管事看諸事皆了,便推說年紀(jì)大了受不住累,躲進里屋睡覺去了。

  有沒喝多的,拖著醉酒的東歪西拐的先走了,也有實在動不了的,就扔到一旁的榻上躺著,左右屋里也燃著炭盆,又有云管事扯出來的幾床被褥,都不會被凍著。

  江雪早被尋來的同伴扯著拉回尚宮局去了,雪年也被清嵐扶起要送回去,留了孤舟裹著被子躺在屋里呼呼大睡。

  醉酒的雪年變得沉重,又站不穩(wěn),總要前俯后仰,而清嵐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勉強把住人罷了。

  偶爾從孤舟嘴里溢出幾個詞句,就響在清嵐耳朵邊上,不想聽也聽見了。大多是先雞或者先蛋,錯與不錯的字眼,也沒明白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思索間見雪年又不住前后晃蕩,只得趕緊先顧著,雞啊蛋啊之類的也就拋到了腦后。

  等回到自個兒的屋子,已經(jīng)后半夜,好算是正月初一,上午也沒什么要緊事,到了下晌再去便可,然后到了明日正月初二,皇帝行了開筆禮后,天水閣的年就算過完,眾人就都要如尋常一般當(dāng)差。

  清嵐思索著,手上也沒停頓,點了炭盆去去混身的雪寒氣,又架上水壺,隨后坐在桌邊等水開,順便醒醒酒。

  “調(diào)職么?”

  清嵐呢喃出聲。

  小桌上的茶壺里還留著昨日的冷茶,她也憊懶于等水燒熱,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飲下。

  冷意順著喉嚨流進胃里,下一刻又泛上了腦袋,激得人一陣顫抖。

  席間云管事的行為舉止頗有深意,先是夾了個芝麻餅,后來又勸她多喝幾盞桂花清露,還時不時地說些分合聚散,世事難料的話來。

  字句言語,還皆是沖著清嵐來的,想不讓人心中沒有出現(xiàn)這種猜測都難。

  若真要調(diào)職……

  清嵐心中惴惴難安,開始覺得去年開始便是樁樁件件皆不順心,甚至這新的一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倘若真要調(diào)職,如果真是上面的命令,她無法違背,但是哪怕萬一,若是有一絲希望可以選擇繼續(xù)留在這天水閣里,她一定會去爭取,不放過一線機會。

  二十五歲出宮的計劃不能再有波折。

  要不然,就去找?guī)煾柑揭惶桨?,好歹也能有個宣判,免得自己在這里提心吊膽,坐立難安。

  碳爐上的水已經(jīng)燒開有一會了,從壺嘴里冒出陣陣白氣,懸在屋里氳得繚繞,漸漸看不清晰清嵐的面容。

  清嵐就這樣盯著壺嘴許久,也不動作,只聽的壺中滾水沸騰。

  只聽碳盆中木炭被燃得一聲爆裂,清嵐才像被驚醒一樣,急急取了布帕拎了水壺起來。

  待到她卷起被褥裹緊自己,時辰都已近丑時了。

  那邊清嵐睡的深沉,這邊長寧殿還是燈火通明。

  崇安站在昭仁帝書桌下首候著,另一邊還站著個小黃門。

  昭仁帝晚間已沐過浴了,身上穿著寢衣,因要忙政事,只在外頭披了件外袍,頭發(fā)也散了一肩,額上的碎發(fā)也散落下來,將眉眼都掩了后面。

  他就坐在書桌前,手中提著的墨筆一刻也沒有停歇。

  夜里靜悄悄的,只有殿內(nèi)一角擺放的自鳴鐘,一直持續(xù)著發(fā)出的嗒嗒嗒的聲響,聽得崇安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另一邊的小黃門也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縱然崇安的哈欠已經(jīng)打的夠輕了,但還是被昭仁帝聽了個清楚。

  “研墨?!?p>  他手中的書寫也沒有停止,連頭也沒抬起,視線也依舊停留在筆下宣紙上。

  “諾?!?p>  崇安放下掩住哈欠的手,躬了身回話,對面的小黃門也被昭仁帝突然出聲驚的困意陡消,連忙站直了,不敢再動。

  崇安走上前,抬起一邊衣袖,自端硯旁的瓷碗中取了一勺清水進去,又從灑金墨盒中取出一塊墨錠,左手將墨錠捏正抓平,重按輕推,在硯池中細細打著圈。

  硯中清水慢慢被泅染成墨色,隨著時間過去,墨色也變得更加濃稠清潤。

  殿內(nèi)又恢復(fù)平靜。

  昭仁帝仍舊繼續(xù)書寫,姿勢也沒有變過,或有一兩聲話語,也是嫌墨色濃淡深淺。

  直到天色變得幽藍,昭仁帝才擱下墨筆,揀起忙碌了半個晚上的成果,又通讀一遍。

  查看無誤,他才將其重新放下,用鎮(zhèn)紙壓了,隨后站起身來,往內(nèi)室去了,崇安也緊跟其后。

  走出去兩步,昭仁帝又轉(zhuǎn)過身吩咐崇安。

  “天亮后把桌上的旨意頒下去,再將昨晚宴上九月要的物件都著人給他送去?!?p>  “諾,已經(jīng)為博陵郡王備好了?!背绨泊鹬?,又側(cè)頭給身后的小黃門使了個眼色。

  小黃門會意,卻步離開了。

  崇安跟著昭仁帝一路進了寢殿。

  昭仁帝一向不愛太多人伺候,能簡則簡,整個長寧殿也沒多少宮人,內(nèi)殿更是少之又少,基本一個蘿卜一個坑,與大齊的歷任皇帝相比較,簡樸得可憐。

  宮人簡單的后果顯而易見,崇安支使小黃門去跑腿,內(nèi)殿徒留了自個,諸事皆要親力親為,這邊取個布帕,那邊撥弄下碳盆,再還要伺候皇帝就寢。

  不過昭仁帝一直不愛人近身,至少更衣這方面向來親力親為,崇安只負(fù)責(zé)在旁收好他脫下的衣物便可。

  他將披著的外袍脫下,隨手扔給一旁候著的崇安,雙眼半睜著,眼下也泛著淡淡的青色。

  “貴妃娘娘宮里遣了山心夜探天水閣?!背绨步舆^衣服,低聲道。

  聞言昭仁帝的動作一頓,半瞇著的眼睛睜大了些,視線偏向崇安。

  “倒是起勁了,”昭仁帝的語氣中帶了些笑意,“著人照顧好她。”

  崇安應(yīng)聲,又忍不住開口:“難得娘娘有興致了?!?p>  昭仁帝輕呵一聲,也無贊同或反駁的意思,一手接過崇安手中的杯盞,漱了口,也就寢去了。

無論西東

哈哈,字?jǐn)?shù)創(chuàng)新低。另外,皇帝寢殿名字從養(yǎng)心殿改為長寧殿,前面第一章我也已經(jīng)修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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